為了安全之計,龍大炮和胡嬌二人,迴到客棧時並沒從大門進去,而是從後院縱入,在閃閃縮縮地迴到房裏去。


    房裏沒人,他又到隔壁叩門,以為孟南和崔簫簫二人一定在。


    怎知,裏麵也沒有人。


    「怎麽會這樣?」胡嬌納悶地問。


    龍大炮說:「你下去問一問田掌櫃的,看他們兩個有沒有迴來過?」


    「好!」


    胡嬌轉身離去。


    龍大炮感到非常奇怪,心想:「哇操,他們一定是去找自己啦!」


    他暗暗想著迴到房裏,突然感到有些不妙。


    他的反應一向敏銳,對身邊一叨事物都有一種直覺上的反應。


    伹當時他的腦筋裏,正想著孟南和崔簫簫二人可能發生了事,因此分了心。


    當他感到不大對勁時,已經太遲了。


    有人用一柄劍頂住他的背,沉聲道:「別動!」


    「哇操,別動就別動,你瞧,我這不是乖乖的。」


    龍大炮非常冷靜,他懂得如何應付眼前這種突如其來的局麵。


    他沒有反抗。


    他知道反抗的後果會怎麽樣。


    那用劍頂著他的人,又道:「小子,我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


    「你們?」龍大炮奇問:「哇操,你還有同伴?」


    「不錯!」


    迴答他的不是這大漢,而是床後閃出的三個大漢之一說的。


    他們的裝束全是男衣勁裝,不像中原人,倒像個東瀛忍者。


    起初龍大炮以為他們是追殺他的那些殺手,這下看清楚了,才知又是另一幫人。


    「哇操,你們幹什麽?」


    其中一個漢子說:「小子,現在應該由我來問你!」


    「青菜(隨便)!」


    「你幹嘛現在才迴來?」


    「歹勢(不好意思),阮莫宰羊四位大哥大駕光臨。」


    「少哈拉(嚕嗉),那女的呢?」


    「什麽女的?」


    「半天雲中掛口袋,少給老子裝風呀,我指的是那女奴!」


    「哎呀,我怎麽宰羊,當時你老兄如果目腮(眼睛)無給屎糊到,一定看清楚我沒有得到她。」


    那漢子聽了,頓了頓,便說:「可是,後來在混亂中,有人看到你跟她在一起。」


    龍大炮點頭道:「你沒說錯,可惜後來我又失去了她。」


    聞言,四個人互望了一眼,就在這時,籠大炮突然發難,手肘往後一頂背後那人的肚子。


    那人一痛,頂著龍大炮的手立即縮迴,其他三人楞了下,旋即圍上來。


    龍大炮身形拔起,縱向床頭,挑起天南寶劍,「唰」地一聲,迎向四人擊去。


    有劍在身,龍大炮精神抖擻,激烈地迎戰他們。


    「操你媽媽的球,跟少爺我要查某,少爺我又不是開妓院的,那來查某嗎?」


    東瀛忍術向來詭異,一時之間,要打敗他們也不是簡單的事。


    房內激戰在繼續,房外突然傳來胡嬌的吆喝:「什麽人?」


    「啊!」


    緊跟著一聲驚叫,龍大炮聽得出這聲驚叫,也是胡嬌發出的,不由一怔!


    他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四名漢子也是一怔,他們也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哇操,啥米代誌(什麽事)?」


    「媽的,咱們怎會宰羊?」


    「還打不打?」


    「青菜(隨便)!」


    東瀛的其中一個漢子話聲未了,忽見屋外丟進兩團東西,「砰!」一聲,然後兩團東西便冒出彩色煙霧來。


    煙霧很漂亮,也很快彌漫房內。


    龍大炮驚叫:「哇操,七彩迷魂彈,快閃……」


    話聲中,連忙朝窗外飛去!


    「砰!」


    隻聽一聲大響,他人又彈了迴來。


    那四個忍者,也紛紛朝房門或窗口縱去……


    ※※※當龍大炮慢慢醒過來時,他已被囚在一間密室裏。


    他掃了一下室內,並不寬敞,伹當他發覺角落還縮著一個人時,心裏不由輕鬆了。


    「好佳在,還有個伴,不然非憋死不可!」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四個忍者之一,他屁股好像受了劍傷,正在歪著身子痛苦呻吟。


    外麵很靜,也許人們都睡覺去了。


    龍大炮忍不住問那人道:「哇操,你們究竟是什麽人?他們又是什麽人?」


    那人苦笑說:「人都被抓了,告訴你有個屁用?」


    龍大炮一笑,道:「那可不一定,你若是聽過少爺我大炮龍這響當當的大名,便會充滿希望。不然,你就死定了。」


    那人沉吟了一陣,才說:「好吧,不管你大炮龍是有名,還是個小卒,現在咱們同病相憐,彼此應該了解一下,希望咱倆合作,想出一個逃生的點子。」


    龍大炮埋怨道:「算你聰明,其實,你們已經誤人誤己,不應該再故作神秘了。


    事到如今,最好能坦誠一些,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我叫「一條」。」那人說:「聽命於「賀新」!」


    「哇操,一條!又不是打麻將。」龍大炮道:「賀新是什麽人?」


    「也是忍者,至於他的真正身份,我就不大清楚了。」


    「賀新是不是在客棧時用劍頂著我背的那個?」


    「不是,他叫雄雞,也是聽命於賀新。」


    「哇操,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們的目的,就是那女奴。」


    「哇操,那查某究竟是什麽人?怎的這麽紅,好像每個男人都想要她。」


    「我也不大清楚,若是你很想知道的話,下次碰到雄雞再問他好了,他一定知道原因的。」


    聞言,龍大炮停止再問,他心裏在細細盤算著,半晌,才又故意問:「你們是不是有追殺過她?」


    一條納悶反問:「什麽時候?」


    「就是今天在拍賣市集上,當時她躲進一幢廢宅中。」


    當然在廢宅裏發生「香豔」的事,就避過沒提了。


    一條想了想,才迴答說:「我們沒有追殺她,他們可能是「華富川」的人,也可能是「響尾蛇」的劊子手,總之不是我們。」


    龍大炮好奇地問:「華富川和響尾蛇,又是什麽人?」


    「華富川就是跟你出價大車拚那個女奴的年輕人,難道你不認得?」


    「我認得他媽個球,那個戴綠帽姓華的,是個什麽來頭?」


    「天目山百丈峯血穀的地獄門。」


    聞言,龍大炮怔了一怔,喃喃地說:「地獄門,殺人如麻的地獄門!」


    「不錯。」


    「他為什麽出這麽高價購買那女奴?」


    「我早說過了,那女奴身份特殊,所以連同閣下在內,一共四幫人,都希望得到她。」


    龍大炮眉頭一皺,不解地又問:「代誌(事情)的確有點古怪,那女奴幹嘛會如此重要?是因為她身份特殊呢?還是因為她的容貌美身材帥?」


    「別傷腦筋啦!」


    「為什麽?」


    「你傷腦筋想這個問題,已經太遲了。」


    「我還年輕,怎會遲昵?」


    「年輕有個屁用,問題是這些人一定不會放過咱們的。」


    「這些人是響尾蛇的人?」


    「嗯!」


    「響尾蛇是什麽人?光聽名字好像是個很兇惡的家夥。」


    「聽說他是朝廷的爪牙!」


    「朝廷?」龍大炮似乎很訝異,道:「朝廷也想淌這趙渾水;哇操,看來林金枝這查某,不是一般的查某吔!」


    一條又自顧地說:「所以我說包括你在內,有四幫人想要得到那女奴,就是我們忍者,還有晌尾蛇,以及地獄門的華富川,還有就是你。」


    龍大炮一麵在聽,一麵喃喃地道:「原來在廢宅追殺我的,就是響尾蛇的手下。」


    一條點頭說:「不錯,當時我們也聽說有個少年仔,救走那女奴,我們早想到那個少年仔就是你。」


    「哇操,你怎麽知道是我?」


    「我們見過你叫價,且價碼相當高,因此引起我們的注意。」


    「哇操,你們一定以為我也知道女奴的秘密,所以直接找到客棧去,對不對?」


    「我們找你,主要想知道那女的下落,隻是沒想到你這麽晚才迴來。」


    「你以為那女的現在什麽地方?」


    「天宰羊(知道)!」


    龍大炮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間:「我還有兩個死黨,你可知道他們的下落?」


    一條反問:「是不是一男一女,男的叫什麽爛男,女的叫什麽吹簫的?」


    龍大炮喜道:「對對對,就是他們兩個。」


    「在我們手中。」


    「哇操,你們呷飽撐著,幹嘛把他們抓去?」


    「莫宰羊,你最好去問賀新。」


    「廢話,少爺我現在變成一隻籠中鳥,怎麽去問賀新嗎?」


    頓了頓,龍大炮又問:「對了,你們賀老大躲在那個老鼠洞裏?」


    一條道:「我告訴你也找不到的,除非咱們一道離開這裏。」


    「哇操,老兄,你有點子離開這裏?」


    「沒有,我隻以為你有點子。」


    「嘻嘻,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會有什麽點子?」


    「媽的,你沒有點子,幹嘛問老子這麽多問題?」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青菜(隨便)聊聊,你就當是打發時間好了。」


    一條臉色變了變,然後堆著笑容道:「小子,你免細利(不用客氣),我知道你本事不小,最起碼,你能在殺氣騰騰中,把那女的救走,這份能耐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龍大炮笑了,說:「烏魯木齊(馬馬虎虎)!」


    一條接著道:「小子,隻要你腦筋稍為急轉彎一下,咱們便可離開這裏,到時我定帶你去救迴你那兩個同黨。」


    龍大炮心裏盤算了一會,才說:「點子應該是不難想的,隻是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還是鴨子聽雷,不懂吔!你最好能夠更徹底,詳細一些告訴我,這樣也許我會更快想出點子也不一定!」


    「我宰羊的,早已告訴你了。」一條道:「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話,就得問賀新了。」


    「可是,我如何能見到賀新呢?」


    「隻要你救我出去,也許我會有辦法。」


    「什麽辦法?」


    「暫時還沒想到。」


    龍大炮一聽,突然狂笑起來,又跳又笑。


    「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一條納罕問:「小子,你笑什麽?」


    「我笑你作一個揖,放八個屁,夢裏娶新婦(媳婦),心不但歹,且又想得妙。」


    「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想蒙(騙)我。」


    「老子想蒙你?肚臍眼放屁,沒的事。」


    「哇操,別死鴨子嘴硬了,少爺我是不會上當的!」


    「你說,我想怎樣蒙你?」


    「這個簡單,你不過想叫我先救你出去,你根本不可能幫我!」


    聞言,一條表情認真地說:「難怪你這樣想,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樣想。不過,咱們混江湖的,講的就是一個「信」字。你若相信,就救我出去,若不信,我也不會勉強你。」


    龍大炮在昏暗中,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神情,但卻聽得出他的語氣。


    他似乎很有誠意。


    可惜的是,龍大炮卻沒有逃脫的方法,更不要說什麽救他了。


    伹到了這個節骨眼,隻好硬著頭皮道:「好吧,讓我想想點子。」


    話雖如此,事實上龍大炮什麽辦法也沒有。


    四周宛如銅牆鐵壁,門卻又是以機關控製,唯一的光線,是由屋頂上一個不到三尺的小孔射入。


    龍大炮在房中來迴踱著步,一條不敢打擾他,隻有靜靜坐在一旁。


    大半天過去了,龍大炮還是在踱步,一條終於忍不住地問:「大炮龍,到底想到了沒有?」


    誰知,龍大炮卻道:「哇操,又累又飫(餓),先睡個覺再說。」


    說著,便躺了下來,不一會竟然唿唿睡去。


    哇操!


    這個時候他還能睡得著?


    一條見了,險些氣得吐血。


    孟南和崔簫簫二人,坐在地上,背對背地打著盹。


    夢中孟南見到了崔簫簫的表姐「肉包」。


    肉包一見到孟南,緊緊地摟著孟南又摸又親,而且,似乎很饑渴,迫不及待地脫去孟南的衣服。


    孟南一臉幸福的樣子。


    他也不甘示弱,抱??肉包全身上下摸遍了,熱情絕不輸肉包。


    他夢囈著:「肉包、肉包,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晚上,我夜夜都尿床吔…


    ……」


    他摸著、親著,正要脫肉包衣服之際,突然聽到一聲「啪!」,然後人便跳了起來。


    夢也醒了。


    孟南摸著火辣辣的臉,對崔簫簫氣道:「你幹嘛打我?」


    崔簫簫臉紅脖子粗,也氣唿唿地說:「我若不打醒你,本姑娘就被你給強奸啦!


    東摸摸,西摸摸,口水親得人家滿臉,也不知你在搞什麽鬼?」


    孟南尷尬地道:「我媽個a喲,我明明摸的是肉包呀……」


    「肉包,肉你的頭呀!」崔簫簫氣說:「想我表姐想得起笑(瘋),當初幹嘛不帶她一道來。」


    「乖乖,咱倆是在調查事情,不是在遊山玩水,帶著她幹什麽?」


    說到這裏,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吵雜聲,二人立刻閉上嘴。


    他們是被囚禁在一間密室中。


    密室的門是用厚厚的鐵板造的,門上有小孔,不過隻能一個頭出去。


    外麵本來很安靜的,現在卻燈火通明,人聲哄動,好像發生了什麽事。


    幾個漢子神包張惶,匆匆地外麵的雨道上走過,顯然發生了一些重大的事。


    孟南迴頭對崔簫簫說:「他媽個a,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好像世界末日似的。」


    崔簫簫不屑地道:「為了一個女奴,竟然如此大陣仗,全都是神經病,頭殼歹去(腦袋壞了)!」


    頓了頓,她禁不住又喃喃地道:「奶奶的,到底這件事怎麽攪的?悶葫蘆裏賣的又是什麽藥?連大炮龍也不見了!」


    孟南接口說:「當初我還以為阮大吔也落入他們手裏,伹現在看來,代誌(事情)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麽簡單。」


    「我管它簡單還是複雜,我隻擔心大炮龍安危,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


    「是啊,大吔要是出了問題,我猛男迴去定會給老爺剝皮的……」


    斯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跟著,有門鎖聲響。


    孟南和崔簫簫二人,立即閉上嘴。


    門開處,站著一名東瀛漢子,他後麵跟著兩名手下,東瀛漢子笑道:「兩位還沒有睡嗎孟南迴答:「本來睡了,而且睡的很甜,可惜給你們吵醒了。」


    那漢子突然很客氣的道:「對不起,今晚發生了一些令我們意料不到的事,所以,我們不得不騷擾兩位的美夢了。」


    崔簫簫哼了一聲,說:「說話何必如此客氣,咱們可會不習慣!」


    那漢子臉色一變,孟南忙道:「乖乖,難道今晚發生的事,和咱們有關?」


    「可以這麽說。」那漢子說:「因為那小子是你們的同黨。」


    孟南和崔簫簫二人,暗吃一驚!


    「大炮龍怎麽樣了?」崔簫簫急閃。


    那人看了一眼崔簫簫,不答,反笑問道:「你是他的馬子?」


    崔簫簫說:「你問這個什麽意思?」


    「嘿嘿,他可是泡妞大王。」


    「那又怎樣嗎?」


    「我們本來想帶他來此見兩位的,可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是什麽意思?」


    「你的同黨被他們劫走了。」


    孟南和崔簫簫大吃一驚,道:「對方武功很高嗎?怎麽連阮大吔也不是他對手?」


    「對方武功如何我們莫宰羊,因為沒交過手,他們是使用七彩迷魂彈偷襲。」


    「他媽個a,我說昵,以阮大嗆的身手,很少人能是他的對手。」


    崔簫簫一聽龍大炮被擄,心急如焚,吼叫:「我們根本和這件事風馬牛不相幹,為什麽要拖咱們落水?」


    說著,欺身上前,就在襲擊那漢子,那漢子身形微閃,伸手扣住崔簫簫的手腕。


    「小妞,別激動,讓我們心平氣和好好的談談吧!」


    「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


    「當然有,尤其你男朋友的來曆。」


    這人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崔簫簫和孟南兩人,心裏不由一凜。


    看樣子,對方對他們的來龍去脈,已經探聽出一些些了。


    這漢子笑道:「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談一下吧,為了我們,也可說是為了你家少爺龍大炮,你們三個是不是自襄陽的俠聖山莊?」


    「嗯……啊……」


    孟南和崔簫簫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


    那漢子笑說:「你們不必否認了,我們若想知道的事,沒有查不出來的。」


    崔簫簫不悅地道:「那又怎樣嗎?」


    「龍大炮是俠聖山莊少主人,你們這次闖江湖,可是為了調查一件有關武林人士失蹤的事,對不對?」


    孟南不止有點吃驚,而是非常地驚訝!


    他不知道對方識穿了龍大炮的身份,究竟是吉還是兇?


    那漢子侃侃而談:「算是我們有限無珠,如果我早知道你們是俠聖山莊的人,事情就筒單得多了。現在請兩位到廳上聊聊,怎樣?」


    不等孟南兩人迴答,他已擺擺手,吩咐兩名手下去備酒,招待孟南和崔簫簫。


    待那中年漢子領著孟南,和崔簫簫來到大廳時,酒菜早已擺上了。


    三人分賓主坐下。


    那中年漢子一麵替他們斟酒,一麵道:「我想,首先我應該自我介紹。」


    孟南說:「你早就該介紹了。」


    「老夫姓賀,單名一個新字,賀新便是老夫。」


    「賀大俠好像不是中原人士!」


    「不錯,老夫來自海外的東瀛。」


    「東瀛!聽說東瀛的忍術很詭秘,想必賀大俠是其中高手,可否表演幾招來讓我們開開眼界。」


    「你說笑了,忍術不是每個東瀛武士都會,它也不是拿來表演的。」


    孟南有些失望,喝了一口酒,即道:「算了,算了,你說吧,請咱們喝酒到底想談什麽?」


    賀新不徐不急的說:「首先我必須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否則,兩位可能對我們誤會加深,甚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的感覺。」


    「操,是有那麽一點!」


    「從你們突然中止放棄出價這一點看,你們不知那女奴的來曆,是有可能的。」


    「我們本來就一無所知。」


    「那麽,你們可知道那個年輕人的來頭?」


    孟南和崔簫簫二人,互望一眼,然後搖搖頭。


    賀新道:「那個年輕人叫華富川,是地獄門的一名使者。老夫懷疑你家少爺龍大炮,就是落入他的手中。」


    「真的!」


    孟南、崔簫簫二人,這一驚非同小可。


    俠聖山莊和地獄門,在武林中是一白一黑,假如龍大炮真的落入地獄門人的手中,那還有好日子過。


    唉,看來龍大炮苦頭有得吃啦!


    崔簫簫忍不住問:「他為什麽要買那個女奴?」


    賀新答道:「這正是老夫要告訴兩位的來由,那女奴並非我們所想像中那麽普通的人物。她爹曾在宮中當過官,且是先皇身邊一位重要的侍臣。」


    聞言,孟南和崔簫簫二人,又是一怔!


    崔簫簫急問:「那她為什麽會淪為女奴呢?」


    賀新徐徐道:「那女奴名字叫林金枝,她爹後來告老返鄉,沒多久便隔屁,家道也因此中落,林金枝才會淪為女奴。」


    「這跟她成為焦點人物,好像沒多大關係嗎?」


    「別急,聽我慢慢道來,據說,林金枝她爹曾將宮中一批寶物盜出,後來因事情泄漏,她爹便把寶藏埋在一個秘密地方。


    現在林家所有的人都嗝屁,就隻剩下林金枝一人,因此她便成為江湖人爭奪的目標了。」


    孟南和崔簫簫二人,聽到賀新一番解說後,對他們急於找尋林金枝,也就不感到驚奇了。


    賀新坦然說:「我們隻想要知道那批寶藏的下落,所以,隻要找到那女的,我們就有辦法知道埋寶藏的地點。」


    孟南道:「什麽辦法?」


    「這點恕老夫無可奉告。」


    「你不說,我不問便是,不過有件事我就搞不懂了。」


    「什麽事?」


    「為什麽林金枝甘願淪為女奴,出賣自己,也不去把寶藏挖出來?難不成她天生就是賤骨頭?」


    「問得好!」


    「那就請說。」


    「如果那女的把寶藏挖出,便頓成富婆,就不必淪為女奴了。可是他們卻認為這批寶物是個邪氣的東西,尤其是當她家破人亡之後,更深信如此。」


    此地還是個十分落後的地方,迷信當然存在這些人心中,所以賀新說的話,孟南和崔簫簫二人,也隻好暫時相信。


    崔簫簫道:「地獄門的人,可是也想得到這批寶物?」


    賀新點頭說:「不錯。」


    「難道他們不伯邪物之說?」


    「哈哈,許多人都想得到這批寶物,隻要你不迷信,得到它便是世上最有錢人啦!有了錢,所有的迷信都會不攻自破。」


    「可是,這和大炮龍有什麽關係?」


    孟南幫腔說:「是啊,我家少爺當初叫價隻是為了想泡她而已。」


    賀新舉起酒杯,仰頭一乾而盡,才道:「可惜我們現在才明白,否則就不會騷擾閣下了,真是對不起的很。」


    孟南氣叫:「你媽的a,折磨了我們大半天,放兩個屁,便了事,天底下那有這麽便宜的事。」


    「小兄弟,現在發脾氣也無濟於事,地獄門可是個狠角色,他們是會不擇手段的,我勸你們趕快想辦法,救出你家少爺吧!」


    「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怎麽救人?」


    賀新陰笑一下,說:「我們也許可以聯手呀!」


    孟南疑信參半道:「我們?」


    「不錯。」賀新說:「老夫可以向天發誓,隻要找到那批寶藏,咱們就八二分賬;我八,你二,便夠你這輩子吃喝不盡。」


    「這點子好像還不賴。」孟南道:「隻是,你們怎會知道我家少爺在華富川手中?」


    賀新答說:「是我手下迴來說的,他懷疑地獄門的使者,冒充衙門的捕快,使用迷魂彈,將龍大炮擄去,目的就是為了那女的。」


    孟南想了想,忖道:「到這種地步,隻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想罷,即說:「我隻是龍大炮的跟班而已,我能做什麽?」


    「隻要跟老夫合作,小卒子也能立大功的。」


    「為了救少爺,赴湯蹈火也答應。其實,除了跟你合作外,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


    「聰明,為人為己,你是應該阿莎力(乾脆),來,祝咱們合作成功。」


    賀新舉起酒杯,一仰而盡,孟南和崔簫簫二人,也仰頭乾盡。


    「哈哈——很好!」


    賀新大笑聲中,迴頭吩咐身邊手下,替孟南和崔簫簫二人,準備較舒適的客房。


    一名手下立刻領命離去。


    賀新神情似乎特別高興,又道:「久仰俠聖山莊的大名,希望以後我們合作愉快,彼此發財。」


    孟南苦笑說:「是啊,彼此happy!」


    「哈哈——一定讓你happy(快樂)!」


    孟南不知道龍大炮怎麽樣了,所以非常擔心;另一方麵,卻又不能不答應賀新。


    因為肉在砧上,假如不合作,隻有吃苦頭的份。


    若是合作了,孟南便可以自由走動,隻要可以自由走動,一切困難便可迎刃而解。


    有頃,賀新的手下進來,稟告客房已經整理妥當。


    「兩位請吧!」


    賀新親自將孟南、崔簫簫送離大廳。


    孟南和崔簫簫走後,賀新的親信雄雞,趨前不解地問:「你要他們兩人對付華富川,這是什麽意思?那個小子龍大炮,並非被地獄門的人捉去。」


    賀新得意笑道:「我當然知道,不過我這樣做,是有兩個目的。第一,我要姓孟的小子纏住華富川。第二,那叫林金枝女的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在華富川手中。


    「嘿嘿,姓孟的小子救主心切,絕不會令咱們失望的。」


    雄雞疑信說:「你真的以為他們兩個有此能耐嗎?我很懷疑。」


    「你不必懷疑,我可以告訴你,明天我隻放走姓孟的。」


    「大爺的意思是,把那姓簫的查某留作人質?」


    「當然。」


    「有這個必要嗎?」


    「若非如此,又如何可以保證他們聽咱們的指揮呢?」


    「就憑孟南一個人的力量?」


    「不錯。」


    「大爺,你太過對他有信心了,別忘了他隻是龍大炮的跟班而已。」


    「哈哈——」


    雄雞莫名其妙地瞪住他。


    半晌,賀新才停止他的狂笑,正色地道:「這件事我已有了全盤計劃,孟南雖然隻是個跟從,伹他跟了龍大炮多年,也是個智勇過人的人,和龍大炮已非主仆關係那麽簡單。


    否則,龍大炮這次闖蕩江湖,調查武林人失蹤的事,絕不會隻帶著他一人。


    所以,我的估計若不錯,他離開我們這兒之後,下一步將會向孫寡婦求助。」


    「孫寡婦?」


    「孫寡婦對孟南可是極其滿意,在床上隻要孟南搞定她,一定會義不容辭幫助的。那麽,我的第一個目標,纏住華富川的目的,便可以達到了。」


    「萬一他不向孫寡婦求助呢?」


    賀新很有把握地說:「不會的,你剛才也聽到的,他在這兒人生地不熟,不向孫寡婦求助,還會向誰求助呢?


    隻要孫寡婦點頭,以她在這裏的勢力,要纏住華富川是輕而易舉的事,就算林金枝落入地獄門,也終歸逃不了的,屆時我自有辦法。」


    雄雞無話可說。


    事實上,賀新是個足智多謀的人,不然主人也不會把這奪寶任務交給他。


    孟南和崔簫簫二人,被安排在兩個房間,但兩個房間卻是相通的。


    與其說是客房,不如說是間密室,還來得恰當。


    門外鎖著。


    他們隻能在兩個房內走動。


    他們不曉得外麵是否有人看守,或是隔牆有耳,總是輕聲細語說著話。


    孟南低聲道:「吹簫的,這一覺咱們賣屎困(不能睡),快些想辦法溜栓(逃走)。」


    崔簫簫此時睡意正濃,聽了孟南的話,有些意外。


    「為什麽賣屎困?我現在困得要命吔!」


    「你這一覺要是困的話,這輩子就甭想再見到阮大吔了!」


    此言一出,嚇得崔簫簫睡意去了大半。


    「哇,真有這麽嚴重?」


    「廢話,你有沒有用大腦想過,他們幹嘛一下子改變了態度?」


    崔簫簫搖搖頭。


    「操,你真是奶大無腦。」孟南道:「這些老奸為了找到那女奴,想利用咱們替他賣命!」


    崔簫簫天真的說:「這又有什麽關係,他們已經有意放咱們離開,隻要我們能離開這裏,咱們大可黃牛,他們也拿我們無法度,還有什麽好擔心?」


    「操,你實在有夠他媽的無腦,你以為賀新那老奸會這麽輕易讓你我離開嗎?


    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我不信。」


    「要不要賭一下?」


    「賭個屁,如果賀新不讓我倆離開,我們又如何替他辦事?」


    「我問你,如果你是他,你會這麽大方嗎?」


    「我沒碰過這種事,所以我莫宰羊。」


    「我告訴你絕對不會,賀老奸必然是隻放我一人,留下你作為人質。」


    崔簫簫想了一想,不由點點頭說:「嗯,好像有道理吔!」


    孟南對她傻大姐的腦筋,又是好笑,又是心急,道:「什麽好像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好吧,就算很有道理好了,那又怎樣嗎?」


    「所以我們必須未雨綢繆,先想辦法溜栓,否則就隻有讓他們牽著鼻子走。」


    「溜栓是可以,可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試怎知容易,還是困難?」


    孟南一麵說,一麵走到門旁,由門縫處望外看去,外麵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


    「咱們可能運氣還不壞。」


    說著,他向崔簫簫示意,將燈火熄滅了。


    然後,他在黑暗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飛刀,在摸索中施展他的絕技。


    他從門縫中把飛刀伸了出去,「哢察」一聲,門應聲而開。


    崔簫簫喜道:「哇塞,你就這樣撬了幾下,門就開了,太帥了!」


    「小卡司。」


    「這招絕技,記得教我。」


    「沒問題。」


    門外沒有人,燈光也昏暗。


    兩人躡手躡足走向盡頭處,隻見那兒有一道鐵門,鎖上了。


    「他媽個a,原來賀老奸早有了準備,看來要溜出這裏是不大容易了。」


    「別泄氣。」


    崔簫簫說話時,人卻閃進另外一間房。


    她走進那房裏,發覺是一閭儲物室。


    房裏沒有窗,不然他們也可以由窗口溜掉。


    伹是,孟南卻覺得儲物室裏有些工具可以利用,於是兩人就好像闖空門的竊賊似的,悄悄地展開工作。


    四周一片靜寂。


    兩人緊張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崔簫簫一邊頻頻迴顧,預防突然有人出現,一邊凝視著孟南。


    鐵門終於開了。


    「籲——」


    他們正輕輕舒了一口氣,突然又是一怔,兩人互望一眼,連忙又屏住唿吸,不敢出聲。


    兩人本來以為弄開這鐵門之後,便可以逃離險境,隻要離開這間屋子,總可以摸索到離開這幢宅子的路。


    但是,鐵門的後麵是什麽地方?


    他們從未想過。


    當門被弄開之後,兩人從門縫中察覺到,似乎有人影閃動。


    崔簫簫輕聲問:「怎麽辦?」


    「再等一會看看!」孟南迴答。


    半盞茶工夫後,外麵仍然靜悄悄的,也許那些閃動的人影,並沒有發現他們。


    於是,孟南很放心的把門輕輕地推了開來。


    兩人既興奮又緊張的閃出門去。


    誰知,一到了門外,兩人頓時楞住了,好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似的。


    門外果然有人。


    總共是三個人,賀新和他的得力手下雄雞,以及一名手下「阿天」。


    三個人六隻眼睛,直瞪著孟南、崔簫簫二人。


    賀新在笑。


    雄雞和阿天二人,也在笑,而且笑得很得意。


    孟南和崔簫簫兩人,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窘得無地自容。


    「糗死了!」崔簫簫低聲道。


    孟南說:「當他們是豬不就好了。」


    賀新笑道:「好本領,果然是有一套,佩服佩服!」


    孟南「嘻嘻」笑說:「愛講笑!」


    崔簫簫在孟南耳畔,低聲道:「看來一切都隻不過是布局麵已!」


    孟南說:「不錯,我們費盡了心思,卻是上了人家老狐狸的當,真他媽的有夠衰。」


    怎料,賀新卻欣賞的道:「不,閣下身手不凡,尤其是一柄飛刀,能殺人,也能撬鎖,好,明個咱們就開始合作。」


    孟南覺得很沒麵子,忍不住問:「你媽個a,幹嘛要設下這陷阱?」


    賀新笑了笑,答說:「你們兩個都不是笨蛋,其中奧妙,相信一定不難想像得到。現在,天很晚了,我們還是留在明天再詳細研究,兩位卡早困卡有眠。」


    孟南和崔簫簫隻有相顧苦笑。


    臨走時,賀新又警告道:「兩位最好安安靜靜一覺睡到天明,別再半夜三更像老鼠似的,「唏唏刷刷」四處亂跑;否則,可沒像這次這麽幸運。」


    孟南、崔簫簫兩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叫他們二人別再企圖逃走,否則就會對他們不利。


    早晨和煦的陽光,從屋頂小孔射了進來。


    龍大炮仍然睡得很沉。


    突然,他跳了起來,驚慌大叫:「啥米代誌(什麽事)?啥米代誌?」


    原來,他是在夢中被人推醒。


    他對身旁的一條,說:「哇操,是你在推我?」


    一條道:「你看在這裏,除了我,還有別人嗎?」


    「哇操,你推我幹什麽?難道你莫宰羊我正在夢中泡馬子?」


    「媽的,這個時候,你還有閑工夫泡馬子,天亮了!」


    「哇操,這麽快就天光了。」


    龍大炮揉揉雙眼,屋頂小孔果然有光線射了進來。


    天的確亮了。


    但外麵卻靜悄悄地。


    也許人們還沉睡在夢中,還沒醒來呢!


    一條低聲問:「小兄弟,你想到了什麽好點子沒有?」


    龍大炮一覺夢到天亮,幾時去想過什麽逃脫的點子,此時被一條一問之下,隻好胡謅道:「本來是有個方法,可惜你受了傷!」


    一條看了看他的屁股上的傷,然後說:「不要緊,隻是輕傷而已,還可以走,你不必考慮到我。」


    龍大炮見他如此說,隻好打鴨子上架,催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馬子在半空中妖精打架,又爽又刺激,於是我靈機一動,便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一條喜說:「什麽點子?快說出來聽聽!」


    「你快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吧!」


    「脫衣服幹什麽?」


    「別問這麽多,快脫,然後把它絞成一條。」


    龍大炮一麵說,一麵仰頭指指屋頂上的小孔,又道:「那是唯一逃生之路。」


    一條一心隻想逃出去,自然沒有意見。


    於是他將衣服脫的隻剩下內褲,然後照龍大炮的意思去做,將衣服結成一條長長的繩子龍大炮將衣繩往梁上拋去,拋了幾下,都沒穿過梁柱。


    「乖乖,一條,借個鞋子用用。」


    「你不是有鞋子,幹嘛又要借我的。」


    「哇操,是你自己要溜栓,我在替你想點子吔!」


    「媽的,難道你自己不想溜栓?」


    「想啊,可是沒你來得心切罷了,哇操,到底借不借?」


    「借!」一條似乎有些舍不得似的。


    一條將一隻鞋脫下,扔給龍大炮,龍大炮把它綁在布繩的一端,往上拋向那屋梁。


    這一迴成功了!


    由於布繩的另一端在龍大炮的手上,於是龍大炮把鞋子解下,還給一條。


    「哇操,你這鞋子此乞食的還要破,該扔了!」


    一條接過鞋子,說:「這是我出江湖時,我老媽親手縫製的,如今她老人家已死了,我怎舍得把它扔掉。」


    「哇操,看不出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也是個孝子。」


    「我會當殺手也是不得已的。」


    「好了,不說這個,快過來吧!」


    龍大炮把一條攔腰綁住,然後用力拉動另一端,布繩即沿著屋梁,緩緩上升。


    「哇操,你還真不是他媽的普通重啊!」


    龍大炮將一條拉到屋梁上的時候,已是氣喘如牛。


    一條坐在屋梁上,抱歉的說:「我要不是受傷,再高的梁柱,也難不倒我的。」


    「現在說這些話管屁用。」


    說時,龍大炮身形一拔,便縱上梁柱上。


    一條見他身輕如燕,不由讚道:「好輕功!」


    「多謝誇獎!」龍大炮催說:「快鑽出去吧!」


    當下,一條小心翼翼由那小孔爬上屋脊上去,龍大炮也不敢怠慢。


    誰知,正當他要鑽出小孔之際,下麵便傅來一陣吵雜聲;原來,已經有人發覺他們不在房裏,於是高聲唿叫起來。


    「有人逃跑了……」


    「快來呀!」


    房門旋即被人打開了。


    龍大炮從高望下,見有人進來,立即爬出洞去。


    「咻!」


    一柄暗器破空而來,幸好龍大炮已爬上了屋脊,暗器便射在梁柱上。


    龍大炮本來可以立即逃離此地,但是他不能不理一條。


    一條聽到人聲沸騰,不由張惶不已。


    龍大炮問:「你走得動嗎?」


    一條急得有如熟鍋上螞蟻,道:「我走不動,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吧!」


    下麵人聲越來越吵雜,四周好像被包圍了。


    龍大炮順手把一條按下來,叫他伏在屋頂之上,說:「不要動!」


    下麵有人叫喝著:「滾下來……」


    龍大炮靈機一動,低聲對一條說:「看情形,我們無論如何也逃不了,你冷靜一點,趴在這裏不要動,一切讓我來擺平他!」


    一條傷的不輕,逃是逃不遠的,他以為龍大炮一定會不顧而去,想不到事實並非如此。


    他心中十分感動,隻是想不出龍大炮下一步會怎樣做?


    跟他們鬥?


    以龍大炮的武功,應該是不成問題,問題是他還有個累贅,而且,這個累贅又受了傷。


    偏偏龍大炮又舍不得扔下這個累贅,自顧離去!


    所以,他現在不能用武鬥,隻能以智慧來逃離這裏了。


    隻聽龍大炮大聲叫道:「別吵,別吵,咱們有話好說!」


    下麵的大叫:「乖乖的滾下來,不然等咱們頭兒來了,就有你們的好看。」


    龍大炮叫道:「我們怎麽下來?這裏有個腳倉(屁股)被捅個洞的人,他的傷口正在流血,走不動呀!」


    下麵一人說:「好吧,你在那裏不要動,我們想辦法把你們弄下來,如果你企圖逃走,我們就上去一刀殺死你,聽清楚了嗎?」


    龍大炮叫道:「咱們不是臭耳人(聾子),都聽清楚了,你們最好快一點,少爺我有懼高症,好怕喲!對啦,你們可不可以先派個人上來,替他止血再說!」


    下麵的人嘀咕:「他媽的,有懼高症還爬那麽高,摔死你這個臭小子。」


    龍大炮四下掃了一眼,然後對一條低聲道:「等會如果他們上來,你要見機行事,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一條不知道龍大炮打算怎樣做,他隻知道這次失敗了。


    他擔心地說:「萬一我們又失敗……」


    「呸呸呸,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有我大炮龍在,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啦!」


    龍大炮走到原先那小洞口,伸手把布繩取了上來,然後把結一個個解開,放在一旁。


    這時,已經有人豎起一架扶梯,爬了上來。


    龍大炮撕下一塊衣服,佯裝作替一條包紮傷口,口中還故意道:「哇操,你這個洞好深好大喲,一個頭殼都鑽得進去了。」


    哇操!


    太誇張了吧!


    一條聽了,險些笑了出來。


    此時,爬上來的人間:「喂,他怎麽樣啦?」


    「哇操,再不卡緊替他止血的話,他可能就要到閻王那掛號了,咱們還是先把他弄下再說。」


    龍大炮一麵說著話,就要動手將一條扶起,那人不虞有詐,立刻過來幫忙。


    龍大炮見機不可失,立刻采取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那人腰穴上一點。


    那人一呆,動也不動地問:「你幹什麽?」


    龍大炮沉聲喝道:「不要作聲,否則宰了你。」


    那人緊張地說:「老兄,何必這樣?有事好商量了嘛!」


    「商量個屁,你仔細給少爺我聽著,你若要活命,就得乖乖聽話,不要攪鬼。」


    那人用眼瞄了瞄身邊一捆繩索,說:「我本來就是聽話上來救他的。」


    其實,一條雖然受傷,伹那傷口早已包紮不流血,而且也不致於一步也不能走動,隻是龍大炮故意誇大吹牛,引對方上當而已。


    在旁的一條,見了龍大炮舉動,也感到十分緊張。


    緊張的氣氛,似乎使空氣也凝結了,一條很想知道龍大炮的全盤計劃,但又不敢問。


    就在這萬分緊張之際,一條突然語出驚人,說:「大炮龍,我想尿尿!」


    龍大炮一聽,差點氣昏過去。


    「哇操,憋一下,老二不會壞的。」


    一條脹得臉紅脖子粗,說:「憋不住啦……」


    話還沒說完,他褲子已濕了。


    龍大炮又好笑又好氣,道:「哇操,老兄,你也真他媽的遜斃了!」


    一條滿臉無奈,說:「無法度,我一緊張,便想尿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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