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塵一手為反掌,一手為正,這是八卦掌!


    徐塵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連續在唐慕青身上打出了八八六十四掌,在那最後一刻,徐塵的手中更加是凝聚出了一杆長槍,用盡了徐塵全部的力氣,刺進了唐慕青的肩膀上!


    唐慕青的整個人頓時像是一張長弓般飛了出去,在那空中更是吐出了數口鮮血!


    王亦寒見到唐慕青被徐塵打成重傷,他那紅色的身影便朝著唐慕青飛了過去,把唐慕青整個人緊緊的抱住,在空中連退了數步,才止住了身形。


    “慕青,你怎麽樣?”王亦寒連忙捧起唐慕青的臉,卻見唐慕青的臉上早就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唐慕青的嘴裏還在不斷的冒著鮮血!


    “我沒事……”唐慕青因為嘴裏滿是鮮血,他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吐詞不清,但是從他那緊盯著徐塵的眸子裏不難看出,他真的沒有事。


    “你輸了,我欠你一條命,我不殺你,現在我們互不相欠了,咳咳……”徐塵說著便輕聲的咳嗽了起來,他想要用手遮掩,卻咳出了鮮血。


    “哈哈,誰說我輸了!”


    “徐塵,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的做好人,你可是十萬魔山的聖子!”


    “這天下多少人因為你而死,你會在乎誰的生死!”唐慕青推開了王亦寒的手,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疼痛,他全身的骨頭像是被徐塵剛才的八卦掌打散了一樣。


    可盡管如此,唐慕青還是沒有放棄站起來,哪怕是他現在已經真的很難站起來了,他還是強行忍著疼痛站了起來。


    從他頭上那凸起的青筋,以及那瞪大的雙眼,不難看出唐慕青站起來真的很勉強,王亦寒想要扶住他,卻依舊被唐慕青拒絕了。


    “徐塵,難道你比我好到哪裏去了?”唐慕青咧著嘴笑著,鮮血無聲的從他的嘴裏流出來,看上去有些猙獰,有些恐怖。


    聞言,徐塵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唐慕青,看著唐慕青咧著嘴笑,看著唐慕青那嘴角流出的鮮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以為武神圖真的隻是這樣一點點威力嗎?”唐慕青有些搖晃的朝著徐塵走過來,他一直都在笑,道:“武神圖的真正威力,你還沒有看到,你怎麽可以說我輸了!”


    “我怎麽可能輸!”唐慕青猶如瘋狂的咆哮著這一句話!


    在唐慕青的話音落下後,徐塵周身原本空蕩無一物的地方,忽然湧現出了一片山水墨畫,山是那武神圖裏的山,水是那武神圖裏的水。


    而徐塵卻在那天空當中在這樣一片淡墨的包圍之下,他仿佛成為了畫中的那個人!


    而原本那些在武神圖中的那些人,卻站在了徐塵的周身,那些都變成了和徐塵一樣的人,真正的人。


    他融入了武神圖中,為那副山水畫增添了一道別致的風景線。


    徐塵原本以為他利用了神瞳破開了武神圖,隻是沒有人知道,包括徐塵也沒有感覺到自己卻一直都在武神圖中。


    “這就是武神圖的強大之處?”徐塵感覺到周圍的天地還是原來的天地,可是四周卻透露著一種古怪的感覺,讓他深深的感覺到了這武神圖比起十聖圖來,更加的難纏!


    但徐塵卻並沒有任何的舉動,比如反抗,比如震驚,他至始至終都很平靜,他很平靜的看著唐慕青。


    他的平靜讓在場所有人都不解,為什麽徐塵已經被困在了武神圖中,他還能如此的平靜?


    徐塵沒有給任何的人解釋,他隻是看了唐慕青許久後,他才淡淡的說道:“你殺不了我的,迴唐家吧。”


    徐塵的這句話是對唐慕青說的,但同樣讓人不理解,他現在被困武神圖,他憑什麽這麽說?


    而接下來,他們卻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隻見徐塵不慌不忙的便隨意走出了那武神圖,那些朝著他攻擊而來的人,全部在他的身前化為了虛無。


    那些山水墨畫,在徐塵的腳步之後,全部煙消雲散,這讓全場一片寂靜!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薛青泉皺起了眉頭,王亦寒握緊了手中的鐵棍,隻是在那徐塵走出了武神圖後,唐慕青的身子便如同一座小山倒塌一般倒了下去……


    “慕青!”王亦寒見狀,哪裏還能顧得上徐塵,他連忙扶住唐慕青,才不至於讓唐慕青落到地上去。


    王亦寒擔憂的探查著唐慕青的氣息,卻發現唐慕青的氣息還在,隻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傷,他立刻拿出了一些丹藥塞進唐慕青的嘴裏,才放心了一些。


    直到此時,所有人才反應過來,唐慕青是怎麽倒下的,徐塵是什麽時候出手的?


    “難道徐塵先前打出的那套掌法是……”薛青泉望著徐塵的背影,眉頭越皺越深,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


    第二百四十四章 定局


    “你為什麽不殺了他?”這是徐塵迴到白雀身邊,白雀問的第一句話,這是在質問徐塵,在白雀的心中,徐塵沒有殺唐慕青是錯誤的決定!


    因為,徐塵完全有這個機會可以把唐慕青殺死,隻要徐塵想的話,唐慕青必死無疑!


    無論是先前徐塵打出去的那八卦掌,還是在那八卦掌之後的那一槍,徐塵可以直接刺穿唐慕青的心髒。


    但是,徐塵卻並沒有這樣做,這讓白雀很不理解,要知道殺死一個唐慕青,這將對南荒唐家有著怎樣的影響,對於現在的白神教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徐塵聽到這樣的話,卻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正如唐慕青所說的,如果當初不是他放我走,我恐怕是沒有機會和您站在這裏了,所以我欠他一條命。”


    “這就是你的理由?”白雀還是不解,在他的眼中,是敵人便該死,哪怕那個敵人是昔日的故友。


    “並不全是。”徐塵淺淺一笑,道:“如果我現在真的殺了唐慕青,您有把握殺死薛聖嗎?”


    聞言,白雀眉頭微微的皺起,他並沒有迴答徐塵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很難,他有把握牽製住薛青泉,不代表他能殺死薛青泉。


    當初,在北地的時候,白雀所創立的雀組織確實曾經殺死過白家的兩代劍神,但那並不是白雀一個人的功勞、


    隻是,白雀出了很大的力氣來謀劃,把白家的劍神引向了死亡,而現在雀組織已經不複當年了,他又怎麽能夠輕易的言及殺死薛青泉呢?


    “如果我殺死了唐慕青,您沒有把握殺死薛青泉,我們的白神教也不一定能夠抵擋住聯盟軍的進攻,您還會覺得的我沒有殺唐慕青是錯的嗎?”徐塵見白雀不說話,便再次淡淡的說道。


    而白雀聽到徐塵的話,沉吟了起來,他當然知道徐塵說的話並不假,隻要唐慕青一死,薛青泉便會出手,就跟徐塵如果被唐慕青殺了,白雀會出手一樣的道理。


    隻要薛青泉出手,那就代表著圍困在了雁蕩山的聯盟軍也會在同一時間向白神教發起總攻。


    那麽,接下來的一切,便猶如徐塵所說的那般,他們很有可能會敗,一旦他們敗了,後果波及到整個大陸的戰爭,最後他們數年的努力將付之東流!


    白雀當然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麵,白雀雖然想通了這一點,但他眉宇間的疑惑卻還沒有散去,他再次問道:“經過你和唐慕青的一戰,他們還會像先前那般退?”


    白雀想要表達的意思是,當徐塵第一次出現在這裏的時候,確實給王正玄一種極其震撼的壓迫感,要知道,他們之所以被圍困在雁蕩山,便是徐塵一手造成的。


    尤其就是在徐塵死亡的消息被散播出去後,徐塵的出現自然能夠給予王正玄一種心理上的壓力,讓他退!


    這是一種氣場,一種強大的氣場,但這樣的氣場便跟士氣一樣,一而盛,再而竭!


    徐塵現在跟唐慕青打了一場,給人的感覺已經不再是那般強勢了,那麽,王正玄或者薛青泉,他們還會再撤退嗎?


    在徐塵迴到白雀身旁後,站在雁蕩山上方的


    薛青泉也確實站立在了那裏很久,跟徐塵和白雀兩人隔空而望,他似乎在猶豫。


    所以,這讓白雀很擔心,薛青泉真的會在下一刻便下令攻過來!


    徐塵從白雀的語氣裏聽出了擔憂,但他並沒有解釋,他隻是很平靜的站在哪裏,他也盡量讓自己的身體站的更加挺直一些,因為在那雁蕩山上有一位老者在看著他。


    那邊的薛青泉在空中肅立了很久,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徐塵的身上,深深的望著徐塵,在很久之後,他什麽也沒有說。


    隻是在最後他望著徐塵的時候,他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他的身影便隨著王亦寒和唐慕青一同離去了。


    而雁蕩山上以及那天空上的脈獸,全部隨著薛青泉離去了。


    聯盟軍還是撤了!


    白神教的信徒們,以及那些高層們,都知道薛青泉之所以會退,是因為在這座雁蕩山前站著一個少年。


    這個少年境界沒有薛青泉高,卻把薛青泉等人困在了雁蕩山,所以當這個少年站在薛青泉麵前的時候,他便退了,這是最簡單通俗的解釋方法.


    “咳咳!”而就在薛青泉等聯盟軍們撤迴雁蕩山的時候,徐塵忽然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出了鮮血,不斷的滴落在天空。


    他原本身上就有著難以痊愈的舊傷,再加上剛才被唐慕青打傷,徐塵先前隻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等薛青泉等人撤退。


    現在薛青泉等人撤了,徐塵心中的那口氣便散了,他便感覺到胸腹間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白雀見到徐塵的模樣,自然也猜到了徐塵為什麽會站在這裏,而不是在剛才和唐慕青戰鬥結束後便去療傷。


    通過這件事情,白雀現在更加明白徐塵的重要性,他不由的擔心問道:“你的傷怎麽樣?”


    “我沒事,隻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要拜托您了。”徐塵咳了好一陣子的血,才勉強緩過氣來,拿出了一塊手帕擦拭著自己的嘴角道。


    “你的境界還是有些低了,這兩年你的境界為什麽沒有任何的提升?”白雀見徐塵緩和了一些,稍稍的放心了一些,便問起了徐塵的境界問題。


    “我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想要提升境界很難。”徐塵並沒有因為功法,沒有能讓自己的境界有所提升而感覺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我聽說白秀把那晉升丹賜給你了,你在傷勢好一些後,便服用了那枚丹藥吧,決戰就要來了,你也要準備一下了。”白雀提醒徐塵道。


    “決戰麽?”說起決戰,不知道為什麽,徐塵卻把目光望向了雁蕩山,他望的有些出神,直到過了許久,他才有所感歎的說道:“是啊,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提起這些,如今已經距離十萬魔山出山已經將近五年的時間了,白神教也已經崛起在大陸上三年的時間了。


    而白神教卻再也不是那個因為它崛起的速度而讓人為之敬佩的白神教了,如今在那聯盟軍的眼中,白神教便是一個妖教,讓無數人為之唾棄。


    而在徐塵和白雀在雁蕩山望著那撤退的聯盟軍時,在


    雁蕩山相隔數百裏的地方,陳蕭庭和陳宇台也在望著這邊。


    尤其就是陳蕭庭看到那原本已經殺下雁蕩山的聯盟軍,在徐塵出現後,他們便以最快的速度撤迴了雁蕩山,這讓陳蕭庭不禁緊緊的握緊了拳頭。


    “我以為宗朝大會的聯盟軍,隻有龔道一個蠢貨,沒想到這薛青泉和王正玄也是龔道之流,他們當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陳蕭庭咬牙切齒的痛恨著聯盟軍。


    先前,他動用了他爺爺在聯盟軍立下的根基,讓白神教的第一軍團撤退,給聯盟軍一個反擊的機會,甚至是打入東神州的機會。


    原本這一切,在陳蕭庭的算計裏,就算聯盟軍沒能打入東神州,最起碼也能夠突破雁蕩山的圍困,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北川或者南荒。


    這當中,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會對白神教造成無法挽迴的重創,都是陳蕭庭想要看到的。


    這一切本來很完美,完美到天衣無縫,就算是白雀也無法阻擋,這都是陳蕭庭算計好的,要給予白神教致命一擊。


    但他卻沒有想到徐塵還活著,他想到這裏,目光一轉,望向了陳宇台,道:“二叔,您不是說徐塵已經死了嗎?”


    “夏海天當時從帥營裏出來便和我說已經確認徐塵死了,我也不知道徐塵為什麽還活著……”陳宇台也有些想不明白,他恨恨的說道:“難道是該死的夏海天聯合徐塵欺騙我們?”


    “不,夏海天沒有那樣的膽量出賣我,除非他想死!”陳蕭庭搖了搖頭,否定了陳宇台的想法,道:“夏海天也應該被徐塵騙了!”


    “我想就算是我知道徐塵還活著,我也事先不會相信徐塵能夠憑借一人便能嚇退聯盟軍……”陳蕭庭有些心煩氣躁的揉著額頭,道:“薛青泉那可是半尊聖人,他怎麽可以畏懼你!”


    “蕭庭,難道就沒有任何挽救的辦法了?”陳宇台站在陳蕭庭身旁也能夠感受到陳蕭庭心中的那份不甘。


    “嗬嗬,我們還能怎麽辦?”陳蕭庭苦澀的自嘲了一聲,道:“聯盟軍根本不是白神教的對手,更何況有這樣的一個徐塵在。”


    “堂堂半個聖人,居然會畏懼一個小玄境的徐塵,可笑的聯盟軍,還拿什麽贏白神教!”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陳宇台聽出了陳蕭庭語氣中的無奈,似乎也明白了陳蕭庭後麵那句拿什麽贏白神教,不僅僅是說聯盟軍,又何嚐不是在說他們自己呢?


    “走吧,是時候離開這裏了。”陳蕭庭無奈而又不甘,心中更加是因為徐塵而感到極度的鬱悶。


    “如果聯盟軍真的不是白神教的對手,白神教很快就會一統東玄大陸,我們又能去哪裏呢?”陳宇台聽著陳蕭庭的話,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了一種挫敗感,歎息道。


    “去南荒,那裏現在是我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了。”陳蕭庭說著目光便望向了南方,那裏確實是他們唯一一個可以去的地方了。


    或者說在白神教一統東玄大陸後,那裏最適合他們躲避白神教的追尋,因為南荒自古以來便有著隱居聖地的美譽。


    那裏最適合隱居,也最適合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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