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那是我的根


    在醫院鬧過的易家三兄弟這幾天過的一直都不怎麽順暢,無論是工作還是家庭,都好像是倒了黴運一樣。


    特別是易父和易二叔,易父沒有工作,每天都閑置在家中,搜羅能將現在的易謹從神壇上拉下來的辦法。


    他打聽了許多渠道,最後鎖定一個之前向他們采訪易墨的媒體。


    之前因為拆遷的事情,易父和易母因為易謹的反擊,而導致他們直至今日還遭受到鄰裏的嘲笑。


    他這次學聰明了,找到媒體之後,不再將自己卷入事件中心,打算利用其它事情做引爆點。


    如果易謹不識時務,他就加大重量。


    坐在咖啡廳裏,易父的麵前就是這次他約見的媒體人,那個媒體公司很大,派來的是一個生麵孔,但不妨礙易父對他熱切。


    媒體人推了推眼鏡框架,說道,“請問你有什麽料是能爆給我的?易墨的?”


    “不是我兒子的料。”易父說道,“是易謹的料。”


    易謹?


    媒體人輕揚眉,“她?”


    “是的。”易父把手中的東西交給媒體人。


    媒體人隨意的翻了兩下。


    上麵所寫的東西,是易謹年齡較小的時候的事跡。


    什麽偷錢,害她爺爺死去之類的話。


    “你也知道,易謹她現在是一個名人了,這些料爆出去,肯定能引起網絡的注意。”


    “這報道寫出來,我想你肯定能夠賺個金盆滿缽的。”


    易父口若懸河的說著。


    似乎已經預見易謹被媒體壓垮的模樣,他的手抓著咖啡杯,眼底有猩紅劃過。


    他的注意力不曾在媒體人的身上,也就沒有看到媒體人的麵上劃過的深意。


    “你的意思是要搞垮易謹?”媒體人麵露不解,“她可是你的女兒。”


    易父冷笑了一聲,“她算什麽女兒,我可沒有女兒,我隻有一個兒子,叫易墨。”


    聽到易父的迴答,媒體人微微愣了一秒,最後道,“我知道了。”


    他將那幾張紙塞入自己的文件包中,“那麽,我就先走了,易先生暫時等等吧,你會看到你想要的結果。”


    易父聽到媒體人的話,笑容愈發的熱切,“那一切就麻煩你了,事成之後我一定重謝。”


    媒體人笑意變得濃厚,“可以。”


    二人分開,原本還滿臉熱情的媒體人,在離開咖啡廳後,倏然間變了臉色。


    他麵無表情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徐總,我有事情匯報。”


    “我這就去找您。”


    沒過多久,這位媒體人便悄無聲息的來到徐言時的辦公室。


    “謝了。”他對旁邊接他過來的人說道。


    保鏢麵無表情,冷酷的說道,“以後把尾巴掃幹淨再來。”


    媒體人輕嘖,沒說什麽,走進辦公室。


    “小徐總。”


    “坐吧。”看到人,徐言時停下敲擊鍵盤的手,緩聲說道。


    媒體人應聲坐在了徐言時的對麵。


    “發生什麽事了?”


    媒體人將公務包中的東西拿出來,交到徐言時的麵前。


    接過東西,一目三行的看著上麵寫的東西。


    徐言時氣笑了。


    這個易父,是真想把易謹給往死裏麵整啊。


    媒體人緩聲說道,“小徐總,這個易先生,對易小姐惡意是不是有些大?”


    徐言時頷首,卻聽媒體人繼續說道,“如果這個資料流出去一定會對易小姐產生極大的影響。”


    “現在看上去,易先生隻認易墨,半點都不把易小姐當做他的女兒。”


    聽著媒體人的話,徐言時的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尚且說虎毒不食子,為什麽這個易父和易母,卻把易謹當做仇人一般?


    “難不成易謹小姐不是他的女兒?”


    “阿謹和易墨有五分像。”徐言時淡聲說道。


    易謹和易墨是龍鳳胎無疑,易墨這麽受寵,反而是易謹被易父易母置於死地。


    徐言時往後仰了仰,這其中又有什麽聯係?


    媒體人也想不通,小聲嘟囔道,“難不成他們倆都不是易先生的孩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言時側頭看他。


    徐言時心思千迴百轉,最後將疑惑按捺下去,“不說這個。”


    “既然這個易父不想阿謹好好的,那就不必放過他了。”


    徐言時低聲吩咐了他幾句,媒體人點點頭,“我這就去。”


    看著媒體人離開,徐言時垂眸看著桌麵上的紙張,愈發覺得礙眼。


    把它們放入紙張粉碎機中,眨眼間,幾張紙就變成了碎片。


    徐言時喊人進來。


    “我需要你們去查幾件事情。”徐言時看著眼前的人。


    “小徐總您說。”


    “去找易謹以前的那個父母,把他們的血液或是毛發帶來。”


    “去查查他們二十多年前是幹什麽的。”


    二十多年前?


    不好查啊。


    “能查麽?”徐言時看著他們,笑著說。


    幾個下屬立刻迴答,“能!”


    “辛苦了。”他含笑的點點頭,“希望你們能盡快把查到的東西放到我的桌子上。”


    幾位下屬擦了一把冷汗,頭點如小雞啄米。


    ……


    易奶奶做完手術後,身體就一直處於虛弱的狀態,在醫院養了半個月,才勉強出院。


    易謹和她說了要一起去首都的事情。


    “我們去了首都住哪?”易奶奶被易謹按著身子,緩緩的說道。


    “您住療養院,我在外麵租個房子,等人才迴流計劃的津貼下來,我們在首都也買房子,您恢複好了,就能住進去了。”


    易奶奶聽不懂易謹說的什麽人才迴流計劃是什麽,不過她聽懂了在首都買房子,一起住在首都這些消息。


    易奶奶看她,“……那得花多少錢?”


    “我聽你陳姨說,首都的房子可貴著呢。”


    易謹點頭,陳姨說的不錯,首都的房子貴著呢。


    她自己手中的資產雖然多,卻也買不了一套房子。


    不過等她的津貼下來,加上各種博士優惠,她應該是買得起首都的房子的。


    易奶奶身體不好,徐言時對她說,現在首都人雖然多,可從前年開始,首都已經逐漸從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城市往政治文化中心城市轉變。


    大多數經濟體都在往外轉移,用不了多久首都的節奏就會漸漸變慢,也會變得適合易奶奶生活養老。


    如果易奶奶想,她可以一直生活在首都。


    這些都得看易奶奶同不同意。


    易謹把事情原委給易奶奶說了一遍,重點放在養老上麵。


    易奶奶眯著眼,過了好一會兒,聲音遲緩的說道,“……我想迴桃源縣……”


    聽到迴答,易謹的動作一頓。


    她的視線看向易奶奶,隨即恢複平靜,“您不想和我一起去首都麽?”


    “我的根在那。”


    老人的聲音悠長綿延,帶著一股抹不去的蒼老和空乏,“你爺爺也在那,我得迴去。”


    易謹:……


    等易奶奶睡著,易謹從病房中出來。


    卻看徐言時站在門外,手中還拎著飯盒。


    “阿謹。”徐言時走到她身邊,“奶奶睡了嗎?”


    “嗯。”


    “我們去吃飯吧,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排骨。”


    二人往醫院的餐廳走去。


    路上,易謹開口說道,“桃源縣現在的開發怎麽樣了?”


    聞聲,徐言時停頓了兩秒,細想了一下,說道,“若想完全竣工,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易謹若有所思。


    “奶奶想迴去了嗎?”


    “你猜的?”


    徐言時笑了出來,“這兩年,奶奶經常讓我帶她迴桃源縣,她在奉城的時候,隻有你在時是高興的。”


    “可她在桃源縣,和那些奶奶在一起時,每天都很高興。”


    易謹知道徐言時話中是什麽意思。


    易奶奶為了成全她的孝心,把自己的私心盡數隱藏。


    她是愛易謹的,無私的愛,就算是自己過得不開心也不會讓易謹知道。


    易謹太忙,和易奶奶聚少離多,這種情況下易謹時常會忽略易奶奶的情感世界是否匱乏。


    易謹犯了一個很多大人都會犯的病。


    對老人的好,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滿足,更多的是讓老人精神上的滿足。


    “阿謹,我想你應當是想讓奶奶真正快樂的。”


    徐言時淺聲說道。


    易謹陡然清醒。


    她望著徐言時,心有戚戚,“若非有你在奶奶身邊,恐怕我到現在也不會明白奶奶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她也是我奶奶。”徐言時握緊易謹的手,“人隻要往前走,必定會忽視一些東西,你需要往前奔跑,那些忽略的東西,就讓我幫你做好。”


    他們是愛人,若是不能取長補短,遲早有一天會出大問題。


    聽到徐言時的話,易謹反握住他的手。


    似長河奔流,情緒在無言之中表達出來,有力又強勁的向身邊的人展露。


    她哪怕不說話,徐言時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二人繼續往前走。


    吃飯的時候,徐言時又想起一件事,便對易謹說道,“馬科可能迴不去了。”


    “什麽?”


    “這個馬科,之前一直住在快捷酒店,想必他沒有那麽多存款。”徐言時緩緩說道,“前幾天我發現他搬進了常氏的五星酒店,直到現在都沒有從總統套房出來。”


    易謹抬眼,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怎麽想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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