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懷疑


    小家夥耷拉著腦袋,噘著嘴不開心,易謹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其實很不想讓父親走。


    “不開心?”易謹逗他的小臉。


    “姐姐。”爍爍站在易謹的麵前,眼眶紅紅的,“大人是不是都這麽忙呀?”


    “他們都不陪我了。”爍爍垂著頭,十分失落的說道。


    “剛才我和你爸爸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嗯嗯。”爍爍點點頭,“雖然爍爍還不是很能聽得懂,可爍爍知道爸爸的工作肯定很麻煩。”


    易謹揉了揉他的腦袋,沒說話。


    “姐姐,爸爸遇到了什麽麻煩呀?”


    一時不知該給他怎麽解釋,她的視線轉了轉,然後從桌麵上捏起一塊蛋糕。


    “這塊蛋糕,便是你爸爸的問題。”


    “它從裏麵被破壞,中間那塊最好的沒了,想吃它的人都不開心。”


    易謹將蛋糕最中間的那些蛋糕給掏出,放在旁邊,“你爸爸得想辦法把這個蛋糕恢複原狀,讓想吃蛋糕的人都開心。”


    淺顯易懂的道理,讓爍爍明白了一點點,“所以爸爸的蛋糕所有人都想吃嗎?”


    “是。”


    “那爍爍可以把自己的蛋糕給他們。”爍爍鼓著腮幫子,說道,“他們能不能不要爸爸的蛋糕。”


    單純稚嫩的話,讓易謹有些想發笑,卻沒笑出來,“你的蛋糕和你爸爸的蛋糕比起來,隻有這麽大。”


    她拿了蛋糕屑放在蛋糕旁邊,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麽小呀。”


    爍爍失望極了。


    易謹對待小孩兒,還算有些耐心,沒有說什麽,隻是又陪了他一會兒。


    等保姆來了,易謹才準備離開。


    “姐姐,你還會來嗎?”爍爍仰著頭看她。


    “明天我會過來。”


    爍爍笑了出來,“那爍爍等姐姐!”


    “再見。”


    “姐姐再見!”


    易謹從這裏離開,迴到家,易謹去洗了一個澡。


    易奶奶看她風風火火的,說道,“你幹什麽呢?”


    “沒事,我出去一趟。”


    易奶奶管不住她,隻能任由她自己一個人跑了。


    蘇之謠過年後就沒迴奉城,所以也沒有住在易謹家中,她跟著程易遠去了西北,有可能這一年都會待在西北不迴來了。


    家中隻剩下易奶奶,難免有些寂寞。


    還好有衛燕以及蘇之謠留下的阿姨在家,能和易奶奶說話,也算聊勝於無。


    易謹從家中出來後,就去了隔壁的房間。


    徐言時正在看股市,順便也將易謹要用的錢準備好。


    聽到敲門的聲音,他就站起來給易謹開了門。


    “你迴來啦。”徐言時讓位,“胡教授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還在昏迷。”易謹說道。


    二人坐下來,徐言時給她倒了一杯水。


    “研究所那邊為什麽會發生爆炸,這件事出結果了嗎?”


    “還沒有。”


    接過杯子,易謹看著來迴晃動的水,“我總覺得的不太對。”


    “什麽?”


    “陳教授說研究所所有實驗都沒有爆炸的風險。”


    徐言時猜測,“可能是電路產生問題,或者是機器老化。”


    易謹搖頭,“那是國內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研究所,不缺購買機器的錢。”


    若真有老化的跡象,一旦發現就會立刻被替換。


    “那是?”徐言時麵露了些許疑惑,“有人想讓研究所爆炸?”


    易謹抿著唇沒說話。


    她沒有肯定,卻也不曾否認。


    易謹緩緩說道,“如果真是你所說的那般,那還需找人盯著研究所那邊的事故調查,說不定早已有人聞風而動。”


    聽她的話,徐言時就明白她已經開始在懷疑了。


    “那我來找人介入此事。”徐言時立刻說。


    “不用。”易謹掏出自己的手機,“我爸和姑姑在我走之前給我安排了幾個人,這次試試他們的能力幾何。”


    聞聲,徐言時微頓,然後點了點頭。


    易謹發完消息之後,對方答應了下來。


    “您覺得會有人在調查的事情上麵做手腳嗎?”徐言時問。


    “我自然是希望沒有的。”易謹倚著沙發靠背,眯著眼睛,“可若是有呢?”


    胡雪然夫婦對她來說亦師亦友,她們助她良多,易謹不能坐視不管。


    “那現在,也隻有等了。”


    易謹點頭。


    是啊,除了等,沒什麽辦法了。


    這個話題跳過,易謹的視線挪向徐言時。


    “這些天無事莫要亂跑。”


    “我知道,研究所那邊的事情應該會很快被控製下來,不會有事的。”


    易謹應聲,抬手摸摸他的鼻間,“仔細自己的身體。”


    徐言時順從頷首。


    徐言時從自己的書桌上捏起一張卡,放到易謹的麵前,說道,“密碼是六個零,這個裏麵是準備好的一百萬,需要什麽裏麵的錢買就好。”


    易謹點點頭,“謝了。”


    他笑了出來,“這本就是阿謹的錢,你謝我幹什麽?”


    “隨口罷了。”易謹將卡收起來,“晚上去我家吃飯,後麵的日子我可能要忙,沒時間陪你。”


    徐言時仿佛有些失落,“阿謹好像一直都很忙。”


    易謹輕笑,“沒辦法。”


    她得把人從地獄的邊緣拉迴來,哪怕是忙一些,她也得博一個她們的明天。


    易謹在家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迴了學校,去找燕教授的路上,她碰到了蔣師姐。


    “聽老師說你打算自己做實驗?”蔣師姐開門見山的問她。


    易謹頷首,“是的。”


    “我不認為你這麽做,是為了把實驗成果都歸於一身,不過你得想好,你現在研究的課題,不可能有結果,”


    “選擇的這個課題,不適合你現在做。”


    “我隻想盡人事。”她平靜的迴答,“師姐,我們的目標相同。”


    蔣師姐一愣,嘴唇翁動半天,最後也不再說多什麽廢話,“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多謝師姐。”


    易謹將自己擁有一百萬投資款的事情打了報告上去,燕教授和校方領導反應這件事,領導最後終究是點了頭,同意易謹來做實驗。


    她這個學期還得交資料準備大三出國做交流生的資料,留給她的時間不多。


    趁著有時間,易謹便去考了雅思,她對英語一直都在練習,時刻不容緩的練習讓易謹在考試的時候也有了足夠多的自信。


    雅思每個月都有考試,她在周日的時候去參加的,一共考四門,聽力,閱讀,寫作還有口語。


    一共兩個小時四十五分鍾,易謹快速的解決了雅思考試。


    十天後,成績出來,易謹考了八分。


    總分九分,那個交換學校雅思要求分數為七分,易謹的雅思雖然沒有考滿分,但也高出了不少。


    解決了雅思之後,她便有條不紊的繼續做其他出國的資料準備。


    等實驗室批下來,易謹拿到鑰匙之後,便半刻不停留的開始準備做實驗,沒過幾天,易謹就接到了胡雪然的電話。


    易謹將卡收好,又去了醫院。


    這次她來到醫院,沒有看到爍爍,胡雪然說爍爍去上學去了,下午才會過來。


    “您現在怎麽樣?”看著還躺在病床上的胡雪然,易謹問道。


    “我沒什麽事。”胡雪然搖搖頭,平時神采奕奕的模樣,此刻多了幾分灰白,連帶著眼窩也下陷。


    “警方已經步入調查了吧?”


    “是。”胡雪然提起了一點精神,說道,“警察昨天過來跟我說了情況,他們查了能查的所有地方,最後發現電表的電流曾在那天中午猛然激增,具體是為什麽,他們現在也不能確定。”


    “其實我讓管理電器的工人看過,研究所的電表每個領域就有一個,電流暴增的是細胞工程那邊的實驗室。”


    易謹若有所思,“所以是細胞工程實驗室發生了爆炸。”


    胡雪然點頭,“是的。”


    “造成電流激增,那就隻能是設備的問題。”胡雪然有些激動,“倘若是因為設備年久失修從而導致爆炸,這個結果我也認了,可是那些設備,是剛剛換新不到一年的新設備,如果爆炸的原因是這些新設備,我是怎麽都不能接受的。”


    胡雪然雙手緊握著,眼眶發紅,後背也挺起,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對這個結果的不接受。


    那個研究所是她和她丈夫半輩子的心血,一個爆炸,幾乎把他們的正在進行的實驗毀去了大半。


    那些實驗,對胡雪然來說都是她捧起來的子女,現在都被毀了,這讓她如何不難受。


    “那些新設備,為何會爆炸?”


    胡雪然搖著頭,“暫時還沒查出來。”


    易謹:“倘若不是人為,爆炸的起因確實是設備問題,那便去檢查研究所其他的設備,挨個試試,總會有答案的。”


    胡雪然看向易謹,她聽完自己的話,仍舊冷靜自持,完全沒有半點慌亂,心忽然就定了下來,胡雪然擦掉眼中的淚水,“是我失態了。”


    “胡老師,您和陳老師滿腹經綸,就算東山再起,應該不是難事。”


    “你說的對。”胡雪然鎮定下來,原本亂糟糟的大腦現在也從其中抽出一條線,“研究所沒了,再蓋一個,實驗中止那就從新開始。”


    “不過現在首要任務還是得先排除有問題的設備。”胡雪然說,“不然有一次的爆炸就會有第二次的爆炸。”


    “那些設備的廠家可有保證產品不會爆炸?質檢是否真的通過了?”易謹一針見血的插入這次爆炸的最中心的問題。


    “那些設備都是國外進口的,質檢自然是通過了。”胡雪然說。


    “找出那些引起爆炸的設備和爆炸原因,應當可以起訴廠家,獲取一些補償。”


    胡雪然應聲,眼底多了幾分堅定,“你說的對,如果罪魁禍首真的是廠家的設備有哪些地方沒有過關,而導致了這次爆炸,我一定不會就這麽簡單放過他們的。”


    易謹聽完胡雪然的打算,她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不少,也沒有最開始那麽可怕,她這才起身告辭。


    “這麽快嗎?”胡雪然還沒和她聊完,“我還想多讓你陪我一會兒。”


    “學校的實驗室批下來了,我也準備做自己的事情了。”易謹說道。


    聞聲,胡雪然多了幾分驚喜,“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會發現我們發現不了的奧秘。”


    “我們都一樣。”易謹說道。


    胡雪然搖搖頭,笑著看她,“你比我們有更堅定的信念。”


    “人到了一個階段,總會想著迴報社會,主動攬起社會責任,甚至認為自己能夠做到別人都做不了的事情。”


    “我和我丈夫現在就是屬於現在這個階段,我們的心中裝的東西太多,已經沒有辦法在獨獨一個領域之中做到極致。”


    “而你不一樣。”胡雪然對易謹說道,“你不要像我們這樣,達到一個層級之後,就想為人類做更多的事情,小謹,你隻要把一個目標實現到極致,那就是勝利。”


    迴去的路上,易謹一直在想著胡雪然的話。


    她不太懂胡雪然說的階段是什麽意思,是人的思想達到某個層級之後,世界觀發生改變的意思?


    易謹想了一路,最終都沒有想出來胡雪然所說的那個層級的意思是什麽。


    她派出去差研究所的人也在沒幾天後給她發來了資料。


    這幾天研究所那邊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是研究所中的其他研究生提出辭職,緊接著又是投資方撤資,令胡雪然和陳棟本就不好的狀況再次雪上加霜。


    好在二人足夠堅定,將其他生物工程實驗室中搬離出的所有設備全部重新做了一遍檢測。


    就在做檢測的時候,有人在那些設備上麵做了手腳,若不是被易謹派過來盯著的人發現,恐怕上次發生的爆炸會在今天重演。


    混入其中想做手腳的人,並不是研究所的人,而是一個登不上台麵的地痞流氓。


    他想動手的地方是所有設備,被抓住後這個流氓把無賴模樣表現了個淋漓盡致,問他什麽他都不迴答,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欠揍表情,把胡雪然氣的不輕。


    這個地痞流氓並沒有讓測試中止,把他趕走之後,測試繼續。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所有設備在測試之後,所有指標都顯示正常,根本沒有任何爆炸的可能。


    胡雪然和陳棟麵上不怎麽好看,測試不出來,這件事就又一次的沒了線索。


    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設備肯定有問題,不然也不會有人找地痞流氓去破壞設備。


    易謹看完調查的資料,視線落爆炸地點的現場照片和那個地痞流氓的身上。


    “小姐,這個資料上麵記錄的東西,是我們能收集到的所有證據了。”一個瘦弱的男人站在她的身邊,說道。


    “這個照片是所有地方爆炸最嚴重的區域?”易謹問他。


    “是啊,炸的連鐵皮都沒了。”


    抿著唇,易謹對男人說道,“再去查查這個流氓。”


    “東西被炸成這樣,再去檢測時卻沒有任何異樣,你信麽?”


    男人摸摸下巴,“小姐,你是怎麽想的?”


    “或許這個流氓,不是主攻。”易謹緩緩說道,“他隻是佯攻。”


    假把式,吸引視線,為主攻拖延時間。


    “我懂了!”男人一手握錘,錘了一下另一隻手的手心,“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聲東擊西!”


    “不錯。”易謹擰著眉,“如果是這般,那這個流氓,可能知道的事情很少。”


    這類人,隻負責聽命,更多的機密是不會告訴他的。


    “我隻管順藤摸瓜便是。”男人頗有自信,“小姐,這點你隻需要相信我就夠了!”


    “你我猜測如果正確,調查就要小心。”易謹提醒他,“對手可能極有勢力。”


    “您就等著吧。”男人帶上帽子,飛速的跑遠。


    易謹則去了實驗室,她大二的課除了必要的解剖實操課,更多理論課已經為她提前結課了。


    哪怕是這樣,易謹的的時間還是不怎麽夠用。


    一群人的工作,現在都放在了易謹的肩膀上,向來不熬夜的她也隻能把人掰成幾瓣用,現在吃喝差不多都在實驗室解決了。


    第一個實驗做下去,看著最後的接過,她在上麵打了x。


    她看著失敗的實驗,神情沒什麽變化,將東西收拾幹淨,重新開始。


    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易謹也做不到立刻就成功,她重新算了步驟,排列組合,將資料貼在醒目的地方。


    這麽一忙,時間就走到了四月。


    胡雪然那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案,設備問題找不出來,她們隻能重新選址,將研究所搬進她們名下的別墅之中。


    那些寫字辦公樓不願意將曾有爆炸曆史的研究所入駐大樓,胡雪然和陳棟為此奔走了好幾天,最後隻能把工作場地搬到了住宅之中。


    研究所又重新選了許多位年輕的博士進入,算是有了年輕的血液。


    不過買設備的錢他們已經沒有了,胡雪然和陳棟在全國尋求合作,誰曾想竟然都被拒絕了。


    他們隻道害怕自己的投資會因為爆炸而變成一團灰燼。


    所有人拒絕的理由都是這一個,哪怕胡雪然和陳棟再粗心,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們這是被針對了,從爆炸後,陳棟夫妻周遭的一切就開始變了。


    心灰意冷的胡雪然夫妻迴到奉城,感到絕望時,助理忽然驚喜的喊了一聲,“教授!徐先生來了!”


    二人抬起頭,望向外麵,卻見門口站了很多人。


    中間圍簇著一位年輕又無比俊美的男人。


    “我是不是,見過你?”那些人進來,從沙發上坐下,胡雪然看著中間的那個男人,有些遲疑的說道。


    後者輕笑,“上次在展覽中心,我和阿謹一起去參觀了醫用器械時間史的展覽。”


    胡雪然驚唿,“你和小謹是朋友?”


    “是的。”徐言時含笑的點頭。


    ??四月最後一天了,我就給大家表演個後空翻吧。


    ?後!空!翻!(認真)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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