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程家1


    早上五點,易謹將衣服穿好,準備迴自己的臥室時,又扭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徐言時。


    屋中暖熱,被子隻蓋了大半的身體,從肋骨往上,盡數暴露出來。


    昏黃的暖光照在如玉一樣的皮膚上,透徹到散發出溫潤的光,又長長了些的頭發一縷一縷的散落在枕頭上


    幾分饜足浮現,睡的倒是安穩。


    易謹將他的胳膊放進去,拉起被子直蓋住他的脖頸。


    動作引得徐言時翻身,犯困的眼眸半開著,含糊不清的喊,“阿謹……?”


    把他的頭發從臉上撥開,易謹俯身在他唇上落下輕吻,語氣和緩,“睡吧。”


    尚在睡夢中的徐言時異常乖覺,柔順的縮在被中,很快就陷入了熟睡之中。


    易謹從陽台離開。


    外頭的城市仍舊在早晨的浮沉濃霧之中尚未醒來,易謹換了一套運動服,出門準備下樓運動。


    剛出來,便碰見了同樣起來的程易遠。


    他倒是沒想著下樓,不過是生物鍾叫醒了他。


    “父親。”


    “下去鍛煉?”


    “嗯。”


    他思考兩秒,說道,“等一會兒,我也去。”


    易謹隻得等程易遠。


    寒風料峭,易謹露在外頭的皮膚應激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本來程易遠是跑著玩的,但看到易謹直接越過他連跑三圈,他的心情就不太美妙。


    他怎麽能在這種基礎訓練上麵被他女兒給比下去?


    作祟的是什麽樣的心思,程易遠懶得想,腳下飛速的越過易謹超前麵跑去。


    原本易謹還不明白為什麽父親要跑這麽快,可漸漸的,他每每超過自己,多多少少都加快了那麽一點速度。


    易謹覺得他是在發起比試。


    血液裏好戰的因子被點燃,易謹火速的跟了上去。


    程易遠:?


    他跑的更快了,易謹緊追其後,距離咬的非常緊。


    二人從五點半跑到了七點半,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附近出來散步的人越來越多,不禁看著跑道上較勁的兩人。


    “這倆人跑瘋了吧?”


    “他們頭頂都在冒熱氣哎。”


    “走吧走吧,去其他地方,順便再吃個早餐。”


    等這倆人吃完飯迴來,忽然發現,這倆人還在跑。


    汗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都攔不住他們跑步的步伐。


    二人露出些許驚恐。


    “易遠,小謹!”


    早上蘇之謠起來之後,在家中沒看到易謹和程易遠,等到吃早餐的時候,人也沒見。


    她還尋思了半天,下樓一看,發現這父女二人竟在還在跑步。


    “你們別跑了,該吃飯了。”


    蘇之謠的出現,成功將較勁的二人給停了下來。


    汗如雨下的易謹唿吸粗重,胸口處生疼,有些唿吸不上來。


    程易遠和她比起來,其實也沒有好多少,不過男女體質的差異,顯得他比易謹輕鬆了許多。


    “還,還不錯。”程易遠的上衣被汗水浸濕的透徹,說話時,也斷斷續續的。


    易謹胸腔疼的厲害,大口大口唿吸著,沒說話。


    蘇之謠過去,看著他們的模樣,不由得擰眉,“你們剛才是幹了什麽?怎麽搞得這麽狼狽?”


    “沒事,早上鍛煉罷了。”


    “你們兩個真是……”蘇之謠無奈的搖搖頭,眼底泄露出些許溫柔。


    迴樓上的路上,易謹走路都變得飄忽起來,顯然是累的不輕。


    蘇之謠看得緊張的很,走上去問她,“小謹,要不要我扶著你?”


    易謹搖頭,發上的汗水都被她給甩下來,胸口擠壓的感覺著實難受的很,她非常倔強,“不用。”


    程易遠嗬嗬直笑,被蘇之謠一胳膊肘捅在了肚子上,正強撐著的程易遠驟然一疼,臉色都變了。


    這迴輪到易謹笑了,模樣幸災樂禍。


    狠揉了一把易謹的腦袋,程易遠笑罵,“臭丫頭。”


    迴房後,易謹洗了一個澡,又換了一身衣服,還在外頭就聽到自己的手機不停的響。


    她搭著毛巾,將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給她發消息的是燕教授。


    易謹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


    老師:


    老師:論文通過了,在下一期醫學新刊的前三,報道位置不錯。


    老師:幹得不錯。


    易謹唇角一勾,露出淺淡的笑容。


    成功了。


    她手指飛速的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像燕教授道謝。


    學術界的事情,如果不是什麽令世界震驚的研究成果,很少能夠造成社會輿論,易謹在sci發表論文的事情,也就隻有學術界的人才知道。


    易謹的名字他們不清楚,但指導老師上麵墜著的名字,是燕教授的名字,這位在學術界大名鼎鼎的前輩。


    易謹第一次以一位學者的身份,在眾多醫學者,生物學者麵前出現。


    當然,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解決完奉城易謹的戶口問題之後,程易遠就帶著她們前往首都。


    原本易奶奶還不樂意去。


    她雖然是易謹的奶奶,但易謹既然認了程易遠為父親,那她跟著去見程易遠的父母,這些都是應該的,她一個外人老婆子去湊什麽熱鬧。


    易謹聽到她的拒絕,便說,“您樂意自己在家過年麽?”


    易奶奶一噎,沒好氣的瞪她,“我自己怎麽就不能過年了?”


    二人在落地窗前曬太陽,易謹將手搭在她放在膝蓋上的那雙盡是皮骨的手背上。


    “無論我認誰做爹,您都是我奶奶。”


    “您以後的孫女也會受到別人的尊敬,哪怕是多大的大人物,您都可以挺直腰背,喊我的名字。”


    易奶奶張了張嘴,眼底蓄著淚,罵道,“你這個孩子,怎麽不知好歹。”


    “我一個老婆子什麽都幫不了你,你帶我過去,也是丟臉。”


    “我看誰敢說。”易謹擲地有聲,“要是我父親他那邊有人敢說您丟臉的話,我必定教訓他們。”


    “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打你?”易奶奶拍她的手,“我雖然懂得少,但我也能看的出來易遠和之謠他們二人都是潑天富貴家出來的人,你能跟著他們,以後的路隻會更廣闊的。”


    “要是惹怒了他們,有你的好果子吃。”


    並不是易奶奶不信任程易遠和蘇之謠,實在是因為她望不見他們二人身上背後的勢力有多大,程易遠和蘇之謠是真心的對易謹好,可他們身後的勢力會同樣對易謹好嗎?


    易奶奶早就知道,她看程易遠和蘇之謠就如管中窺豹,隻見一斑。


    易謹成為他們的女兒,有福運,也必定存在弊端。


    她對未知惶恐不安。


    從易奶奶的話中,易謹抽出了幾個信息。


    她所思所念,恐怕隻有自己的安全和喜憂罷了。


    易謹握住易奶奶的手,堅定的說,“奶奶,就算我把天捅出窟窿,我父親也不會怪我,您大可安心。”


    易奶奶歎氣,不再和她爭論。


    去首都的事情,易奶奶勉強同意了。


    東西收拾的快,易謹沒來得及告知徐言時,等他打電話過來時,他們已經坐上了前往首都的高鐵。


    本想告訴他自己去首都的易謹轉而一想,他必定也是迴首都過年,索性不告知他,等在首都見麵時再給他一個驚喜。


    她迴答道,“陪我奶奶迴去看看,可能過年也不會迴去了。”


    徐言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失落,“那,我們隻能到過年後才能見麵了。”


    易謹勾著唇,問他,“你何時去首都?”


    “過兩天吧。”徐言時想了想,說道:“等大哥忙完一起過去。”


    “行。”易謹應道,“那年後奉城見。”


    努力撐著笑的徐言時也道,“年後見。”


    掛斷電話之後,徐言時有些鬱悶的將手機扔到一旁。


    “小叔叔,吃餅幹~”徐綿綿伸手,將自己手中的馬卡龍往徐言時的嘴邊送。


    徐言時笑著接過來,“綿綿把餅幹留著給弟弟吃。”


    徐綿綿皺了皺自己的小眉毛,“小叔叔,弟弟前幾天拉粑粑拉綿綿身上啦!”


    “為什麽?”


    “我抱光著身體的弟弟,他沒穿尿不濕,就拉綿綿身上了,草莓裙子是綿綿最喜歡的裙子了。”


    徐言時哭笑不得,揉揉她的腦袋,“叔叔再給你買。”


    “謝謝小叔叔~”


    徐綿綿忙跑向自己媽媽房中,告知媽媽這條好消息。


    看著徐綿綿的背影,徐言時歎了一口氣,轉移思緒,去幹別的事情。


    ……


    程家在首都算不上頂級名流,隻能稱得上是中流砥柱,程易遠的父親生有一子一女,程易遠還有一個妹妹,叫程懷佩。


    程懷佩,外交部部長兼發言人。


    語言犀利,剛正不阿,每次發言都令媒體找不到觀點反駁,甚至令外國媒體語塞的強勢部長。


    程懷佩竟然是程易遠的妹妹。


    今天程易遠迴來,程懷佩和自己的丈夫帶著膝下兩子一起迴家聚餐。


    程易遠早在電話中提過易謹的名字,也態度堅決的說要認易謹為女兒。


    程懷佩曾在新聞上麵看過這個女孩兒的消息。


    是早在前年徐家那位病太子落水被救時發出的報道。


    她本人對易謹帶有好奇,原因也很簡單。


    易謹的眼神和程易遠太像了。


    程懷佩的丈夫知道大舅哥要養一個女兒時,持有反對意見,但程易遠和蘇之謠到現在也沒有生下一子一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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