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頭上的草到底綠不綠


    被綠的人是自己?


    此念頭一出,就如瘋長的野草,不停的在心中蔓延。


    她怔然的看著手中的屏幕畫麵,帶著滿頭綠的表情包,明晃晃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景臻陡然握緊手機,吸了一口氣,冷靜片刻,快速的把電話打了出去。


    響了大概五秒,被人飛速掛斷。


    緊接著,便是發來的消息。


    明毅:在事務所工作。


    冷冰又刺眼的話,讓景臻的心頓時發涼。


    她不死心的再次打過去。


    這次被接通了。


    對麵人說話的聲音充斥著不耐,“幹什麽?”


    “你在哪?”


    “沒看消息?”他沉著聲音,“我在事務所,還有事情要忙,沒事掛了。”


    說罷,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不過十秒的通話,景臻麵色冷清。


    臻明律師事務所。


    裏麵還通明著燈光。


    正在工作的律師們,卻看到已經好幾天沒來過事務所的景臻出現在辦公區內。


    “景律。”有人迎過來,“這麽晚了,您怎麽來了?”


    “沒事。”景臻視線直直的望向不遠處明毅的辦公室。


    裏麵連個亮光都沒有。


    “你們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


    景臻走向明毅辦公室,從包中翻出鑰匙。


    她和明毅的辦公室鑰匙各有兩份,明毅那邊有一份,她這邊也有一份。


    插進鑰匙,她擰動鎖。


    沒擰動。


    鑰匙的涼度直從指間鑽進心中,傳到眼底。


    涼啊。


    真涼。


    她捏緊了手中的鑰匙。


    從事務所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夜色漸濃,外麵卻五光十色,隨處可見的情侶牽著手在大街上遊走。


    景臻有些想吐。


    ……


    晚上十二點。


    易謹滿臉被吵醒的不耐接通電話,“最好有事情找我。”


    “小孩兒。”帶著醉意的聲音,飄忽不定,“出來啊,跟姐姐喝兩杯。”


    她看了一眼來電,有些犯愁的捏了捏眉心。


    “在哪?”


    二十分鍾後,易謹走進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在耳邊響徹。


    光線昏暗,濃鬱的酒味鑽入鼻腔,易謹緊蹙著眉頭。


    視線在周圍環繞。


    最後在其中一個卡座裏,看到某個幾乎要被男人攏入懷中的女人。


    她身上溫度冷了許多,邁步走過去。


    “姐姐喝一杯吧,我和同學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姐姐要是不喝,他們一會兒肯定會捉弄我的。”


    場子一波過去,周圍放著舒緩的音樂,等待下一波的開場。


    景臻慵懶的抽著煙,漫不經心的看著要貼到她身上的男生,對方眼底帶著的熱意和赤裸沒有任何掩飾。


    “嘭!”


    前麵桌幾猛然一響。


    嚇得男生一激靈。


    入眼就是一雙黑色的帆布鞋。


    他再往上看,對上泛著冰涼的寒眸。


    寒霜遍布,對方個頭不高,氣勢卻壓倒性的讓他頓時沒了調情的心。


    “有本事,再說一句?”


    男生連連從卡座裏站起來,頭也不迴的跑了。


    景臻看著易謹,不由得挑眉,輕吹了一個口哨。


    “來啦?”


    “站起來,走。”易謹收迴腳,神情恢複平靜。


    “走什麽啊?”她喝到了醉醺醺,站起來,強行想把易謹給拉坐下來,卻怎麽都拉不動。


    這人在她麵前耍酒瘋。


    “不想走?”


    “酒還沒喝盡興呢,走什麽。”景臻說,“來來,你還沒喝過酒吧?來兩杯?”


    易謹懶得搭理酒鬼,扯著她往外走去。


    景臻踉踉蹌蹌的跟著易謹從酒吧出來。


    晚風往她衣服裏麵鑽,涼得景臻直打哆嗦。


    酒意清醒了不少。


    二人在路邊走,景臻走路搖搖晃晃的,抓住易謹的胳膊,“你別走這麽快啊。”


    “我送你迴家。”易謹站在路旁,淡聲說。


    “我不想迴去。”景臻坐在路牙上,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飛速駛過的車子。


    易謹沒搭她的話,等著攔車。


    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會兒竟然一輛車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景臻清淡的聲音傳過來,“你說,本來恩愛的大學情侶,到社會一起打拚,結婚,事業有成,本來應該是美滿的故事,怎麽結局偏偏就不讓人滿意呢。”


    易謹聽到她的話,就知道她想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了。


    “問了?”


    “沒有。”景臻抹了一把臉,語氣更淡了,“明毅把他辦公室的門鎖換了。”


    易謹:……


    “你想怎麽辦?”


    景臻冷笑了一聲,“就看我頭上的草到底綠不綠了。”


    她話中頗有些咬牙切齒的狠,“我最討厭別人背叛我。”


    聽完她的話,易謹就知道景臻不是被人綠了之後還能坐視不理自怨自艾的人。


    她會想方設法搞清楚真相,然後狠狠把人踹開。


    平複了一會兒情緒,景臻站起來,搖搖晃晃的來到易謹身邊,抬手搭著她的肩膀,醉醺醺的說,“學妹,今天就收留你學姐一晚罷。”


    易謹眼底顯而易見的嫌棄,將她從身上拉開。


    等車的時候,景臻跑到一旁,吐了大半天,都快把胃都要吐出來了。


    “再這般喝酒,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易謹站在一旁說風涼話。


    景臻笑的燦爛,猶如枯敗的玫瑰,綻放自己最後美麗的姿態,“怎麽會?我命硬著呢。”


    好不容易來了一輛車,易謹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她把景臻帶迴了家。


    蘇之謠和易奶奶早就睡了,桃源看到陌生人,便開始汪汪叫。


    被易謹一個眼神給看迴了狗窩。


    “去洗澡。”


    易謹把自己的睡衣扔給她。


    在外麵的醫藥箱中拿出了藥,又倒了一杯牛奶。


    “易謹,你的衣服怎麽這麽臭男人樣啊,我不想穿。”


    “那你走。”


    “這麽狠心,不怕我半路碰到歹人劫財又劫色啊。”


    易謹懶得搭理她,“把牛奶喝了然後吃藥。”


    在地上放了一床被子,易謹爬上自己的床,對景臻說,“你打地鋪。”


    “嘖。”景臻捏著盛有熱牛奶的杯子,“易謹,你真是不懂尊老愛幼。”


    迴答她的是一陣平靜。


    她摸著熱牛奶,指腹也被染上溫熱,她眼底氤氳水氣,一口把牛奶喝光,又把藥給吃了。


    她倒也不嫌打地鋪,穿著易謹的睡衣,鑽進被窩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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