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粥時,易謹才想起來有一件事。


    “周末我可能沒時間陪你去遊樂園了。”她說道。


    徐言時還沒反應過來,卻聽易謹道,“有個實驗必須做完,我時間騰不開。”


    易謹不能去,徐言時心裏雖然有些失落,卻也理解,點點頭,“沒關係,你忙你的實驗。”


    這會兒,徐言時在心裏隱隱明白一件事情。


    恐怕他們在一起了,易謹也不是時刻就能陪著他。


    她是學醫的,日後可能會更忙碌,救死扶傷。


    “馬上就是五一了,那時候我們再一起出去玩。”徐言時莞爾的笑。


    易謹的手一頓,略微有些愧疚道,“我要迴去把奶奶接過來做檢查。”


    徐言時看她半天,這可能是她早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不能改變。


    沒多想,隻問道,“奶奶過來住哪裏?”


    “酒店吧。”


    徐言時心裏動了動,緩聲說,“阿謹,不如你在奉城買一套房子吧。”


    “她不喜歡住城市裏。”


    整理好措詞,徐言時繼續說,“奶奶以後行動不便,不能一個人住在桃源縣,您以後也有大概率在奉城工作,要是奶奶發生了什麽意外,早早備著,到時候也不用張皇失措。”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理。


    易謹沒吭聲,徐言時就再接再厲,“阿謹,現在錢財對您來說並不算是大事,我幫您整理的那筆錢現在已經翻了很多倍了。”


    聽他說了半天,講的都口幹舌燥。


    易謹把書包裏的水遞給他。


    裏麵已經喝了半瓶,還剩下一半。


    顯然是被她喝過的。


    徐言時看著這瓶水,有些猶豫。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易謹微微揚眉,“怎麽,嫌有我口水?”


    徐言時被她的話一噎。


    又聽她懶散的笑,“親都親過了,還嫌這個?”


    徐言時:……


    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仰頭時,露出的耳朵是紅的。


    “我看你家對麵的房子就很好。”易謹托著腮幫子,漫不經心的說。


    她的話頓時把徐言時嗆住了,放下水瓶,捂住嘴狠狠的咳嗽了好幾下,刺激的眼都紅了。


    拍了拍他的後背,“急什麽?不想讓我住你隔壁?”


    好不容易,徐言時緩過來,深吸了一口氣,清雋的臉上掛著薄紅,“您是認真的麽?”


    “不然?”


    他吞吞吐吐的半天,最後說,“可,可以。”


    “我和那個小區的人認識,要不我幫您問?”徐言時閃爍其詞的說。


    以為他因為剛才被嗆住還沒緩過來,易謹也沒在意他的舉動,點點頭,找出自己那張被打了八百萬的卡給徐言時,“他們要多少錢,這裏麵都有。”


    望著這個,徐言時一時有些不解。


    “俞家打官司輸時,賠給我的錢。”


    徐言時這才想起來,宣判的結果,俞家賠了易謹一千萬。


    “這錢多了。”徐言時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


    他住的那個小區,一千萬隻夠買一個高層的九十平。


    不過這個徐言時不打算告訴已經能,他仗著易謹不知道那個樓盤的要價,忽悠道,“一百萬就夠了。”


    “你不是幫我理財?”


    “剩下的你看著辦。”


    她對錢並不執著。


    之前是窮的太狠,她一心隻想搞錢,現在手上逐漸寬裕起來,易謹就沒了那個非要盯著錢賺的情緒。


    她更想把自己心裏想做的事情做好,完成一個目標,救人從困難之中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麽,徐言時把她的卡收下來,冷靜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發熱的耳朵,放穩聲線,“那我就幫您打理。”


    徐言時中午陪她看了一會兒書,等她要上課時,這才離開。


    他想每天看到易謹,但很快,徐言時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易謹有自己的學業,她在努力的成為一個很棒的醫生。


    徐言時也想幫她的忙,而不是拖她的後腿。


    把易謹放了全身身價的卡查了一番,徐言時發現裏麵有九百萬。


    大抵是景臻抽取的酬勞,九百萬落入易謹的手中,其實也不少了。


    他找人去聯係了自己住的那個小區的經理。


    他住的那個房子是一整個平層,使用空間足有四百平米,獨一戶的房子,根本沒有鄰居所言。


    但易謹要和她當鄰居,徐言時就想方設法的讓經理把一個大平層改成兩個獨立的房子。


    房子本來的設計就是兩個房子,不過是因為徐言時之前買下來的時候,讓人打通,做了一整個房子的處理。


    現在要房子重新一分為二,必定要縮小徐言時房子的空間。


    這一點徐言時倒無所謂。


    他順手將樓上的房子也買了下來,將自己家中放不下的東西放到樓上,把房子分成了兩個。


    易謹沒提這件事,徐言時就讓施工隊盡快完成作業,加錢也無所謂。


    周末,最後帶徐綿綿和施小寶去遊樂園的人還是徐戈一家和徐晨語一家。


    畢竟兩個孩子最想讓人陪著去遊樂園的人還是父母,徐言時用了點手段,讓他們不得不休息,帶孩子去遊樂園。


    他得了空,沒耐住想念的心思,跑去了學校找易謹。


    正如易謹所說,她在實驗室裏忙碌,除了三餐和睡覺,幾乎所有時間都放在了裏麵。


    這是她真正開始進行生物細胞實驗的開始,她必須要認真再認真。


    易謹接到他的電話,緩了一會兒,帶他來了實驗室。


    “坐在那等我。”易謹指了指旁邊她放資料的桌子。


    徐言時點點頭,坐下來,看了看桌子上的資料。


    她擺放的整齊,一摞摞的放在那裏。


    徐言時又看旁邊有一張白紙。


    他想了想,把紙拿了過來。


    “阿謹,我能用你的筆嗎?”


    “隨便。”


    徐言時將筆也拿過來。


    他學過素描,純粹為了讓自己心靜下來。


    這會兒卻有點用處了。


    他看著易謹穿著白色大褂,衣服一絲不苟的扣到脖頸處,手上戴著手套,認真的在試管中滴入試劑。


    她認真起來,模樣更好看,仿佛渾身都散發著光芒。


    黑色的筆漸漸在白紙上描摹出一個人的側臉,再是頭發,再是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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