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推翻。”


    有這些就夠了,俞明一定能坐牢。


    易謹不想放過俞明。


    僅僅是三言兩語的挑撥,俞明就能為了證明自己,打死易謹,這種人,留在社會上也隻會坑害更多的人。


    “能否將他抓進來?”易謹問他。


    周警官說,“可以是可以,但他家中人很有可能會采取保釋措施。”


    保釋措施一直都存在,周警官也不能確定法院會不會同意俞家的保釋。


    易謹當然看過保釋措施如何實施。


    確實,她在所有人的眼中,身體健康,活蹦亂跳。


    判刑不重,俞明就會被保釋出來。


    所以,一定要判他重大傷害罪,才能讓他連保釋都沒有辦法保釋。


    “我們會把他列為不允許對外出境人員,並且以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為由派人跟蹤他,你不用擔心他會再次逃跑。”


    警察局不歸俞家管,周警官也不是俞家的人。


    他認真的對易謹說,“這份證據記得做備份,現在你可以找律師準備訴訟了。”


    聞聲,易謹鄭重的點頭。


    ……


    徐言時具體如何迴去的,他自己已經忘了。


    他仿佛被泡進了蜜水之中,滿腦子都在盤旋易謹在車上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滾燙溫度和清晰的力度仿佛還在他的手腕上停留,令他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她一直喊他小書生,一句一句的漫不經心,又偏生統統鑽進他心裏,當真把他折磨瘋了。


    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徐言時腳步漂浮,司機有些奇怪,“小少爺,您沒事吧?”


    徐言時抿著唇,搖搖頭。


    腳下飛快的奔向自己的臥室。


    他腦子混沌,倒在床上半天力氣都使不出來。


    易將/軍……她是什麽意思?


    似是而非的話在他的腦海裏不停的環繞,徐言時幾乎都快下意識的認為她是不是對他也……


    他眼尾駝紅,染上如玉的麵,眼底氳氤著霧氣。


    蜷縮著身體,攏起的弧度,輕輕發顫。


    腦袋裏不斷盤旋她靠近時的模樣,他閉著眼睛,麵上仿佛有痛苦,看上去又不像。


    不知什麽時候,他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


    他看到紅鸞帳,紛飛的紗綢如煙霧般遮住他的眼,透過紗綢,他望見一個人,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


    那玉足,步步生蓮,走在他的心尖。


    他好像被困在榻上,不得動彈,身體被滾燙灼熱的手輕碰,一寸寸的遊走。


    不斷的煽風點火。


    他的手被輕握,十指相扣著。


    清淺低啞的聲音含著漫不經心的輕笑,“小書生?”


    “這般便受不住了?小書生。”


    “小書生,以後可如何是好?”


    一字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讓他心火燒著,無比煎熬的他翻身把人按在身下,低頭堵住那張喋喋不休,在他心上放肆撒野的唇。


    溫香軟玉,發燙的手指輕柔的從他麵上拂過,輕笑著,似在邀請他一起共赴這一場玉露相逢。


    ……


    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徐言時麵上潮紅,加重的喘息聲在臥室中傳蕩。


    他茫然的望向外頭昏暗的光線。


    已經……晚上了?


    他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不舒適的黏膩感受,讓他身體陡然一僵。


    緊接著,窘迫羞恥,難耐蝕骨的感受便爬滿心頭。


    他怎麽能,他怎麽能……


    滿心恥意讓徐言時發不出一點聲音,連忙從床上下來,從衣帽間中拿出衣服,頭也不迴的往浴室而去。


    涼水澆下來,把他從混沌之中澆醒。


    徐言時終於開始正式自己的內心深處的想法。


    他眼底簇著一團火,堅定又充滿熱意。


    從浴室出來。


    不出意外的,徐言時發燒了。


    他被連夜送到了醫院。


    “怎麽突然就發燒了?”徐母擰著眉,看著亮起急診的牌子,心裏焦急不已。


    “他下午一直都在睡覺,不會在睡覺時著涼了吧?”


    這倒是有可能,徐母隻能在外麵著急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上麵的燈暗了下來。


    醫生從裏麵出來。


    “受冷著涼,已經用過藥了,為了防止引起唿吸道感染,還得住院看看。”醫生對徐母說道。


    顯然是對徐言時的身體十分清楚。


    “那他是怎麽會受涼呢?”徐母百思不得其解。


    醫生頓了頓,說道,“最近天氣轉涼,我們發現徐少爺被送過來時全身都是冰涼的,他剛洗完澡,極有可能用的是涼水。”


    “而且,他可能夢遺了。”


    徐母:?


    醫生笑道,“徐少爺年齡也不小了,也應該找個女朋友了。”


    徐母一噎,望著病房。


    “我知道了。”


    “不過還是要小心一點,徐少爺身體不好,還是得加強鍛煉和免疫力。”


    徐母憂愁道,“他不愛運動,就怕鍛煉的太頻繁,身體會受不了。”


    她歎了一口氣,最後也不再說什麽,讓醫生先去忙。


    徐言時被轉進無菌病房。


    他得燒退了,確定沒有感染唿吸道,才能從無菌病房中轉出來。


    徐言時坐在病床上,看著手機,又歎氣。


    當他知道自己是為什麽才生病的之後,哪怕徐言時再冷靜,他也感到無比的尷尬。


    他不敢聯係易謹,雖然知道易謹一定不會多問他為何不去找他,可是……


    要是她真問了,他該怎麽迴答?


    迴答他在夢裏輕薄她,醒來羞恥心上頭,冷水澆身,把自己澆醫院來了?


    徐言時單是這麽想,就能猜到易謹會如何笑話他。


    還是等病好之後,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再去找她吧。


    徐言時在心中這樣想。


    望著外頭的晴朗的天空,周六就能出去了。


    徐言時的眼底浮現些許期待和喜悅。


    沒過多久,徐言時的手機就響了。


    他接過電話。


    裏麵傳來一陣聲音。


    “少爺,人找到了。”


    簡單的幾個字,讓徐言時的心頓時冷靜下來。


    “找到幾個?”


    “全都找到了。”


    徐言時唇角勾起,“把人帶迴來吧。”


    掛斷電話,徐言時本想迫不及待的告訴易謹這件事,但又想起自己現在身處在醫院,隻能克製的把消息先壓下去。


    等人被帶迴國,那時候再說也不遲。


    這幾天,徐言時都沒有在易謹的眼前出現。


    坐在圖書館裏,易謹看了看手機,若有所思。


    難不成上次調戲狠了,他惱羞成怒,不敢來了?


    手中的筆輕點桌麵,易謹想了想,沒有多餘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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