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多月您就要放假了吧?”徐言時輕聲問。


    易謹想了一下各科結課時間,點點頭。


    “假期您準備去哪?”


    易謹和易家人關係不好,徐言時覺得她應該不會迴那個家。


    易謹靠著靠背,腦海裏出現一個幹練又有些兇的老人。


    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輕敲,緩聲道,“迴桃源縣。”


    徐言時一愣。


    “奶奶在。”


    徐言時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您走之前,與我說一聲。”徐言時一想到要和易謹有大半個月之久的時間不見,他心裏直發堵。


    後者遞給他一個眼神。


    “我想去送您。”


    “行。”


    她懶散的說。


    徐言時的心裏,這才舒服了一些。


    吃過飯,徐言時將易謹送迴學校,這才迴家。


    他坐在書桌前,把單反裏麵的儲存卡給拿出來。


    插入電腦接口中,儲存卡中的照片很快就出現在他的電腦上。


    其實視頻拍下來了。


    徐言時點開視頻,裏麵的主角有且隻有一個。


    他沒有設置禁錄音頻,將一旁女生的尖叫聲也收錄的完完全全。


    那聲要嫁易謹的女聲在視頻中顯得格外突兀。


    徐言時抿著唇,努力忽視心中的那一抹不適,飛快的將聲音全部消除。


    畫麵立刻就安靜了,沒有多餘的聲音,徐言時這才漸露微笑。


    看完整場視頻,徐言時認真的把它放進一個私密的文件夾中,然後又點開他抓拍的那兩張照片。


    每一張都讓他毫無規律的悸動。


    特別是那張她看過來的照片,徐言時麵上發紅,心跳如雷。


    書房燈光開的幽暗,隱秘的思緒在暗黑的光線中肆無忌憚的生長。


    電腦的光線照在他臉上,淺茶的瞳孔中,倒映著電腦中易謹的照片。


    他看的神情專注,似乎想從她的這一張照片中看出一朵花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言時骨節分明的手發著顫,點在鼠標上麵。


    他一言不發的將照片打了出來。


    適合放進錢包的尺寸,適合放在相框中的尺寸。


    徐言時打了好幾張。


    等他把照片放進相框,認真將相框擺放在書桌上時,對上照片中的那雙眼眸,徐言時頓時猶如被火燒了一樣,手忙腳亂的將相框扣下來。


    連帶著也把電腦合下。


    暗暗的光線下,他緊緊地靠著皮質椅子的靠背,頭微微仰起,半長的發垂在耳邊,眼尾發紅,透著淡淡粉意的薄唇緊抿著,整個人都如被泡進溫水中,散著熱意。


    他的記性很好,易謹一顰一笑都在深深烙在他的腦海裏,如走馬燈一樣,不斷的來迴閃現。


    漫不經心的笑,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的重量,貼近她的背的溫度……


    難以抑製的嗚咽從他口中溢出,徐言時的手落在加速跳動的心髒上。


    他清楚明白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浮現的緋紅,瀲灩春光在那雙丹鳳眸中波瀾。


    徐言時的眼睫不停打顫,動了動手指,心中逐漸浮現些許不一樣的念頭。


    書房裏的人走了出去。


    昏黃的燈光被關上。


    桌麵上那個相框被認真的擺放在那裏,裏麵的人,身姿挺拔如青竹,側望過來的視線似乎有一絲專注。


    ……


    傍晚,司以和和林妙然從餐廳出來,滿臉的不爽,“你要是沒嘴就別吃飯,挑來挑去,誰慣的你。”


    “就你屁事多。”林妙然也不爽,“誰讓你和我出來吃飯的。”


    “不是你來找的我?”


    “你做什麽美夢呢?”林妙然雙手環胸,“司弟弟,我是來找易謹玩的。”


    司以和瞥她,“你認識她?”


    林妙然左右看看四周,發現沒有什麽狗仔,這才點頭,“她錄的綜藝最後一期我也參加了。”


    “就你?”司以和輕嗬,“不拖累人就夠了。”


    林妙然手捏的直響,“你想挨打就直說。”


    司以和:……


    勉強把這件事兒掀過去,司以和懶洋洋的問她,“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麽?”


    “易謹,和遠叔……很像。”司以和遲疑道。


    “樂於助人也算像的話,那是真像。”林妙然想了想,咕噥道。


    司以和:……


    他突然不說話,林妙然看他,卻見司以和一副一言難盡,你是傻逼的樣子看著她。


    林妙然的火就蹭蹭的往上漲,“司以和,你是不是找打!”


    “我先走了,迴見。”


    司以和便在林妙然的拳頭落在她身上時,匆匆離開。


    徒留林妙然氣唿唿的看著他的背影。


    “她們倆一個女的,一個男的,哪裏像了。”林妙然翻了一個白眼。


    林妙然說完,腦海裏還把二人比對了一下。


    驚異的發現,好像……


    那眼中的一股勁兒,還真的很像……


    ……


    女子籃球比賽落下帷幕沒多久,易謹就投入了學習之中。


    燕教授為她開了便利的大門,有任何問題,她都能從老師或者學姐學長那裏得到解答。


    現在課程中的所有知識,被她深深的烙印在腦中。


    很快,醫學院進行了一次社會義務勞動實踐活動。


    大一到大四的學生組隊參加,由高年級學生帶領低年級學生,參加社區義診。


    臨床,中醫藥,口腔,兒科等等幾個主流大類學科,分散組合到奉城的社區,每周末周六去義診。


    每一個小組四個人,從大一到大四。


    當然,也因為人員的不平均,也有一個高年級學長帶四個到五個人一起義診。


    易謹也分到了三個學長和學姐。


    四個人坐在醫學院的自習室裏,各自自我介紹。


    易謹是最小的一個,自然輪不到她說話。


    最先開口的是大四的學姐,“我是閔清姝,中醫藥學的大四學生,你們可以喊我閔學姐。”


    閔清姝帶著細金絲眼鏡,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攻擊性,語氣也十分溫柔,“這次就要由我來帶隊進行本次的義診,希望我們能夠好好合作,為社區做貢獻。”


    “好的學姐!”開口的是大二的一個同學,他是學臨床的,和易謹是一個專業。


    “我叫項齊,大二臨床的學生,上次我義診就是和閔學姐一組的!”項齊聲音爽朗,聽起來活力滿滿。


    閔清姝笑著點頭,“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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