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幾天的易謹也非常勞累。


    “謹姐吃了嗎?”他問了一聲易謹的跟蹤攝影師。


    “早就吃過了,柳哥,你也趕緊吃吧。”


    “那就好。”


    柳青白心滿意足的迴去投入吃飯大軍之中。


    當地最大的醫院,徐言時立刻被抽血進行檢驗。


    他在路上時,就已經昏了過去,此刻麵色蒼白,眉頭緊蹙著,不停的咳嗽,又強忍下去。


    “下唿吸道感染,有可能會引起社區獲得性肺炎。”


    醫生火速說道。


    “患者有哮喘病史,極有可能接觸到過敏源引發哮喘,注意用藥。”


    “明白。”


    徐言時進醫院的消息迅速的傳迴了奉城。


    現在隻有徐年和徐晨語沒事,他們立刻前往徐言時所在的地方。


    “我早就說不讓阿言參加什麽勞什子綜藝,你還非得說服咱媽。”徐年擰著眉,語氣不由得加重。


    “他苦苦相求,我能怎麽辦!”徐晨語也擔心徐言時會出什麽事情,“你知道他以前自殺過,對什麽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上次又跳河,被易謹救迴來。


    現在好不容易提起點興趣,難道你還想讓我親手扼殺他的興趣嗎?”


    徐年:……


    他臉色微變,所有話在聽到那句“自殺過”後,都化作了塵埃。


    這事兒仿佛是他們徐家的禁忌,徐晨語也隻是氣急隨口一提,很快就壓下去了。


    “那邊的醫生可靠嗎?”徐年轉移話題。


    “阿言的專用醫生也在,應該出不了什麽問題。”


    “那就好。”


    他們坐在車上,一路走上高速。


    兩個城市離得近,坐飛機反而更費時間。


    ……


    而易謹那邊,她還保持著原狀。


    其他人坐在餐桌前閑聊,說起娛樂圈的事情。


    易謹聽了一耳朵的八卦,她神情更懶怠了。


    甚至又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動了一下身體,在放平的躺椅上麵翻了一下身。


    等他們說完,這次的錄製,終於算是結束了。


    導演宣布開始收工。


    易謹這才起來。


    “你剛才應該加入他們的談話,這樣我們剪輯的時候可以給你多一點鏡頭。”導演坐在易謹身邊,說。


    “不用。”


    “你不是想進娛樂圈,這綜藝正好幫你提升名氣,以後簽公司的時候也簡單點。”


    易謹將外套穿上,站起來,簡潔意駭,“不進。”


    聞聲,導演微頓。


    不消片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心想,也是。


    易謹這個大學生可聰明著呢。


    她要是想進娛樂圈,早在第一次錄製的時候,就應該開始不著痕跡的在所有人的麵前刷好感。


    但直到現在,她還是我行我素,甚至和參加綜藝中,流量最大的易墨產生不可縫合的隔閡。


    她顯然是沒有往娛樂圈裏麵鑽的意思。


    “那你為什麽要來參加呢?”


    導演在她身後問。


    “七十萬。”


    導演:……


    這人還挺純粹。


    真把這次的錄製當做賺錢了。


    “徐言時被送到哪了?”易謹還沒走,又問了一句。


    “應該就在市裏麵的醫院。”


    易謹若有所思。


    從山中出來,又麵臨著坐大巴。


    看著眼前的大巴,她下意識的覺得反胃,有一股想吐的意思。


    她暈車暈得都快得ptsd了。


    她再次毫不猶豫的吞下上次她認為不怎麽有用的暈車藥。


    一上車,立刻閉眼休息。


    唇緊抿著,眉頭也皺著,單單看她這副表情,就知道她不好惹。


    柳青白識趣的轉身就走。


    也不敢打擾她。


    車啟程,迴去的路要比來時彎路少很多,也緩很多。


    沒有那麽多急拐彎的彎路,車身搖晃的也就少了。


    坐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易謹從車上下來,終於沒有那麽多想吐的意思了。


    她在車走到市醫院的時候,半道下了車。


    導演說了,徐言時應該就在這裏。


    她背著包,走進去。


    詢問了前台的護士。


    護士看她風塵仆仆,神情有點兇兇的模樣,有些擔心她是來尋兇的,就沒有把徐言時的消息告訴她。


    甚至還上去把這個奇怪的人來醫院的消息,告訴了早早就到了的徐年和徐晨語。


    他們二人一聽,想了想,徐年說,“應該是易謹。”


    “她怎麽來了?”徐晨語上次沒見她,雖然易謹救了徐言時,但徐言時這次生病也和易謹脫不了關係,她對易謹的印象不是太好。


    “肯定是來看阿言的。”徐年對護士說,“麻煩將她請過來吧。”


    他是奉城新聞頻道的主持人,知名度甚廣,護士聽到他溫溫的話,瞬間就臉紅的點點頭。


    “你怎麽讓她上來了?”


    “你自己也說了,阿言是跟著易謹來的,等一會兒阿言看到易謹,他肯定很開心。”


    徐晨語一噎。


    徐言時的開心總歸是壓過了那一點點對易謹的不滿,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護士把易謹帶到了樓上。


    她沒看到徐言時,反而看到坐在那的徐年和徐晨語。


    走過去,易謹問,“怎麽樣?”


    “已經出來了,隻是下唿吸道感染,沒有並發症,哮喘也沒有複發,還算慶幸。”


    易謹點頭。


    “你們拍完了?”


    “嗯。”易謹沒坐,站在那。


    “他現在還沒醒,等他醒過來,我們就要迴奉城了。”


    易謹頷首。


    她隻是過來確定徐言時的安全,並沒有要打擾他休息的意思。


    在病房外的窗戶前頭,她的視線望進去。


    隻能看到病床上躺著的一個人。


    看不到臉。


    但能轉入普通病房,他應當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看過他之後,易謹就準備離開。


    “我先走了。”


    “這麽快?”


    徐臣有些驚訝。


    他原以為她想和他們一起迴去呢。


    “趕高鐵。”


    “我們的車在下麵,要是實在著急,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


    易謹隨意的擺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離開。


    徐晨語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時有些複雜。


    “她還真隻是過來看阿言怎麽樣了的。”


    “這個人對阿言沒那麽多心思,你不用想太多。”


    “行吧。”


    她現在還沒學會怎麽坐地鐵,隻能坐出租車。


    出租車上的味道比大巴上的味道都難聞。


    易謹下來後,便抱著垃圾桶開始吐。


    把今天吃的東西全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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