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華怕他有失,立即追上道:“桑雷照舊前進,雙方似有約定,他們可能在此集結後另有企圖,我們到石鼓鎮後一定會有所發見,要不然再找他們也很容易。”


    桑雷改正方向後一指前麵道:“這山下好像有大道可通。”


    南白華揮手道:“帶路罷,那是通石鼓鎮的官道,此地我曾經經過一次。”


    桑雷奔出半裏之後,偶然迴首一看,張口似有話說,但是及目處不由一怔,原來後麵不知何時已不見南白華的蹤跡。但他沒有呆立多久就聽得南白華的聲音發自身邊道:“-發呆啦,我在這裏。”桑雷啞然一笑道:“嗬嗬,我忘了主人能夠隱形呢。”


    南白華輕聲笑道:“四周敵人眾多,露形定會驚走他們,快點趕路。”


    桑雷迴過頭去暗道:“我沒見你打過大架,這次卻有機會開眼界啦,好家夥,希望敵人越多越好。”他獨自想到痛快處,雙腳拔起,竟使出全力狂奔,頓飯時間不到,石鼓鎮已遙遙在望,正走得興起之際,忽聽南白華的聲音叫停道:“慢點,右麵三人進鎮了,他們趕到咱們前麵啦。”


    桑雷停步一呆,他不明白為何叫他停下,怔怔的問道:“我們不進鎮麽?”


    南白華良久未答,似在想些什麽?半晌才道:“你看左側那排樹後是誰?咱們不是不進去,而是看他們落在那個店裏,來,這裏有包藥粉,就溝中弄點水和好敷於麵上,改了容貌比較方便點。”


    桑雷隻覺手中有東西塞到,知道即為藥包,接過躍至水邊,胡亂調和一下就往麵上擦,臨水一照,不由啞然一笑,看出自己竟變成了一個大黑頭,迴身搖頭道:“主人,你要我唱包公案啦。”


    南白華微笑道:“這藥粉擦上去,幹後自起變化,趁濕用水洗淨即可,幹後非油洗不脫,你的手上還有,趕快洗淨再走。”


    桑雷再次入溝渥清,上來笑道:“掌心中幹了一點,真的洗不掉啦。”


    南白華點頭道:“僅有少許不要緊,你進鎮後先-落店,一切聽我吩咐,對方兩批現已分開住店,左麵三人住在鎮西端,右麵共是七人,他們尚未停止。”


    桑雷雖知他功力玄妙無比,但卻不明白他如何這樣清楚,因之張口想問,然而終又忍住不言,略頓了頓才舉步前進。南白華在暗中看出他的心意,微微一笑後和聲道:“你想說什麽?為何不開口呢?”


    桑雷走著迴頭道:“天耳通的功夫咱也會,那是在山野僻靜之區,或為單對某人注意,像主人在城鎮鬧區亦能察出敵人如指掌之間,咱可就莫名其妙啦。”


    南白華朗聲道:“這隻是功力深淺的關係,練武的人首求耳聰目明,進一步才講求嗅覺與感應,此四點都成功之後再求神-戶外,察微千裏,你隻要苦苦修練,將來自能在不知不覺中有此收獲。”


    桑雷知道其中玄妙不可一言而盡,乃沉默不語,進鎮後留心觀察,欲在人群中找出敵人的蹤跡。他個子高大無比,在人群中目標特-顯著,來往人等都對他投以驚奇的目光,似在詫異這黑大漢長相出奇。


    正進行中,桑雷隻覺左麵似有人在跟蹤自己,但他毫不在意,知道有主人在身邊萬無一失,未幾,耳朵裏傳進南白華的聲音道:“你有感覺啦?那是兩個一流高手,可能是羅刹教徒,咱們進鎮時即被盯上的,不要管他,前麵不遠還有更厲害的,今天的敵人似乎都化了裝。除功力可略察其高低外,認人恐怕相當困難,你不妨追上去,必要時挑其出手。”


    桑雷聞聲後腳下暗暗加勁,由人群中穿插繞出,轉眼間就超出了五十餘丈,舉目一看,依然是萬頭鑽動,暗忖道:“誰是那個更厲害的呢?”想罷傳音道:“主人,你老發現他沒有?”耳聽南白華道:“那個穿土灰布大褂的就是,跟著他。”


    桑雷聞言注目,確見一個中年穿土灰布衣服之人在前踽踽而行,雙手互相攏在袖內,神情非常閑散,但卻看不出有何異征,甚至看不出有半點武功。他心中一犯疑,忍不住傳音問道:“這人年齡不大,外表與常人無異,主人有沒有看錯?”


    南白華的聲音就在他耳邊傳出道:“他瞞得住你卻瞞不了我,似此更見其功力之深,此人估計已不下百歲開外,目前之所以如此隻是喬裝所致,你好好盯著他,看他到底有何企圖。”


    桑雷依言前進,相距不過十丈之差,忖道:“這家夥那有什麽功力可言,我現在亦非泛泛之輩,他竟是毫無所覺,顯然是主人看走了眼,否則他焉有不迴頭注意的之理!”


    他忖思未完,突見那中年人將身子微微一閃,使旁人在毫不注意中就閃往左側人群中去了。他心中驚異著,腳下卻也不慢,同樣以最迅速地動作緊躡而上,邊傳音道:“主人,他為何來這麽一下?”


    南白華沒有說話,但在他身邊有一個青衣中年人卻代他答了,隻見他麵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偏著頭對桑雷道:“他是發現你在其背後緊盯不舍之故,顯然是欲將你擺脫,或者在試探你的深淺。”


    桑雷循聲看去,隻見那中年人其貌不揚,滿麵鄉土味,心中不由大奇,心想:“這人真不簡單,我可要提高警覺,傳音是專對主人而發,他竟能偷聽過去,糟糕,不聞主人迴音,顯然他是已經離開啦。”


    那中年人一麵目注前方,一麵瞟著桑雷,見他疑慮滿腹,似是感覺好笑,一頓之後又道:“你在想什麽?前麵有條巷子,不快點趕上去可要追-了。”


    桑雷一瞥前麵,忽又迴頭道:“閣下是誰?”


    中年青衣人倏忽變換聲音笑道:“你真是粗心大意,竟連我也認不出來了,其他不講,這身衣服你總該識得呀?”


    桑雷聞聲一怔,既而大喜道:“主人!是你老,嗨,可把咱嚇了一跳。”他說完一閃身,自人群中穿擠而過,霎時就拉近十餘丈,迴頭一看南白華隻見他仍在背後微笑相隨,悄聲道:“他真的要進巷子裏去啦。”


    南白華點點頭,嘴唇往後一歪。桑雷看出他的暗示有異,巧妙的側轉半身,眼角一掠,不由得啞然失笑,他看出身後七八丈處並排走著八個尖頭縮腮的短腿怪物,那真是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醜陋東西,看表麵年齡都在五十開外,各穿一身五顏六色的短衣褂,赤著腳,走起路來東張西望,引得行人爭相圍觀,滿街都給哄笑聲充滿盈溢,好事的跟了一大群盯著看熱鬧,不時發出陣陣嘲弄的怪叫聲。


    他一掠迴頭,輕聲道:“這八人主人認識嗎?屬何方怪物?”


    南白華輕輕將他一帶,傳音道:“我們往旁道走,前麵那人放棄算了,後麵是火山八鼠,前曾在萬莽洞裏各負重傷,如今傷-又出來啦,每個人的功力較蓋天古佛與傲世天尊還高一籌,僅次於羅刹魔君與無情神,他們出來可有好戲看了,聽說當年他們也是羅刹教的死對頭,咱們在鎮外所感覺的那兩批人可能都是羅刹教高手,無疑是針對八鼠而來。”


    桑雷麵現興奮之情,聞言有戲看怎不大樂,走至街簷下又道:“聞說八鼠功力甚低,主人何以說他們功力很高呢?”


    南白華搖頭道:“傳言那能輕信,他們功力是我親手試出來的,當初在萬莽洞時我差點遭他們困住遇險,如不是八奇果暗輸靈丹相助,根本就休想將他們擊傷,說不定還要吃虧呢。”一頓警告道:“你傳音功力不足,這些老怪物都有截音偷聽之能,要講話須提全勁發聲。”


    桑雷聞言點頭,緩步中突然一停,傳音道:“主人,那穿土灰衣的也在前麵街簷下停止不動了。”


    南白華示意噤聲,立朝一家商店門口走去,立定後傳音道:“他也發現八鼠了,似亦想停步觀察,你注意,他對麵街上那間布店門口也有五個功力很深之人在等著。”


    桑雷留心一察,確實一點不錯,驚訝道:“隻怕馬上就會幹起來了?”


    南白華佯裝看貨,口中傳音道:“他們是何等人物,相鬥豈能在人群濟濟中動手,你放心,非到深夜或野外不會有打鬥的,他們隻不過觀察動靜而已,目前絕不會采取什麽行動。”


    桑雷眼見八鼠緩緩走過,竟是毫不注意旁人,隻聽他們互相怪聲談笑,滑稽百出,煞是旁若無人;側顧主人道:“咱們跟不跟上去?”


    南白華作個手勢,叫他暫緩前進,傳音道:“八鼠是剛才才到達的,他們恐也已獲知羅刹教在此集結,這趟排行玩街,顯然是種示威行動,我現已知道右前方五人係清風居士,明月散人,及另外三個可能是從羅刹國新來的人物,不管他如何化裝,邊疆人的氣質總有一點特征,他們雖非羅刹人,但絕離不了伊犁河一帶人士,剛才那穿土灰布的人,其功力越看越深,至今還沒有摸透他的身份,此人你要多加留心,是敵是友還不知道。”


    桑雷沉吟道:“你老何不打開人猿王那本小-子看看,說不定也有記載。”


    南白華搖頭道:“小-子我已熟記能詳,上麵人名事跡雖多,但都沒有一人跟他相同,這人雖然改變了容貌,但他那一身功力卻逃不過我的眼睛,人猿王的小-子也未必詳盡,如羅刹魔君與無情神等人就沒有記在上麵。”


    桑雷一聽他提到羅刹魔君不由一怔,問道:“那兩個老魔不知是否到達此地?。


    南白華沉吟道:“對方如果靜止不言不動,那隻有神仙才能算出,我所能查得到的,第一他要行動,其次則是從語音中察出,風是身懷無上武學之人,隻要氣息外露,其功力必自然發出,一舉一動,莫不皆然,我能察彼,彼亦能察我,這中間就看誰的功力高低而定察覺遠近。”


    桑雷聞言不語,舉步就待前行。南白華製止道:“再等一會,直到那人動身後我們再進。”


    豈知他估計完全不對,那穿土灰布的中年人並未尾隨八鼠離去,相反的,竟朝他們這方走來。


    桑雷一見,不由緊張起來,以為對方來意不善。


    南白華深恐他冒失出手,傳音道:“他目無煞芒,此來定有他故,你不必戒備,縱有變化,隻須聽我指示行事即可。”


    他傳音剛還,那人已走至近前五尺處停下,隻見他沉默一下後向桑雷拱手道:“請問閣下貴姓?”


    桑雷瞟了主人一眼,見他沒表示,立即宏聲道:“在下姓田,兄台有何指教?”


    那人微微一笑道:“閣下雖經易容,但儀表依然不群,田姓隻怕非實,這位與閣下什麽關係?亦請賜教為幸。”


    南白華朗聲笑答道:“區區姓北,田兄乃在下故交,轉教是?”


    那人側顧左右一眼,似在觀看有無可疑之人,一頓道:“此地不是說話之處,請閣下等借一步談談如何?”


    南白華點頭道:“前麵處有一不遠僻巷,兄台請。”


    那人也不客氣,領先朝僻巷行去,似是毫不防後背之人。


    南白華示意桑雷先行,自己則跟在後麵。


    三人到達僻巷,那人選擇一個屋簷下立定道:“此地雖很僻靜,但也很難說能以避過他人耳目,咱們還是以傳音為妥,不知這位北兄意見如何?”


    他隻認為桑雷一功力深厚之人,卻將南白華看成普通江湖人物,因此恐他功力不夠征求他的意見。”


    桑雷聞言暗笑,忖道:“主人真是非常人物,他竟將這一個功力莫測的異人都給瞞住了。”他心中想著,接道:“敝友功力雖欠佳,但亦勉-可為。”


    那人心中犯疑,但表情上仍然故作毫不為意似的道:“北兄懷才不露,請恕兄弟冒昧。”他這幾句話卻是傳音發出,似在試探南白華是否真能辦到。


    南白華聞言暗笑,僅提一成功力答道:“閣下客氣,有何指教,盡管直言就是。”


    那人聞聲一震,忖道:“這北姓之人功力雖不很高,但傳音清晰已極,可見其深藏不露。”一頓笑道:“兄弟觀察二位甚久,深知俱為正派高人,在田兄盯我之際,本想避開,但很快就打消了成見,原因是見二位數度留心八鼠之故。”


    至此,停了一停又道:“兄弟既知二位是正派之人,有關兄弟一切,當無保守必要,適才承北兄見問敝姓,請恕在下未能立刻奉告之罪。”


    南白華拱手道:“那裏那裏,兄台不說,當有不得已之處。”


    那人立即搖手道:“不然,此際說出,相信再無外人聽去,兄弟姓武名堅,份屬天山派,惟本派諒已無人能詳。”


    南白華聞言一怔,注目良久才道:“閣下知道貴派現為‘摩天手’吳鎮遠前輩掌門嗎?”


    武堅點頭道:“論輩份我高他三代,當年之事,敝派弟子恐已全部忘卻了。”


    南白華知他年齡與輩份極高,不由恭聲道:“老前輩既往事跡定必然轟動武林,可惜晚生毫無所聞,深感慚愧之至,這次出山,諒必有甚重大原因了?”


    武堅歎口氣道:“已往之事,惟人猿王與紅豆仙子略知一二而已,此外就隻有魔頭們知道啦。”一停改口又道:“老朽當年與同仁曾三戰羅刹魔君與羅刹教主,同時也與八鼠有過過節,這次重履江湖,意欲找尋當年同仁,及糾合中原武林同道共掃邪魔,未知二位身屬何派?能開誠相告否?”


    南白華這時看出他誠形於外,心知不假,拱手道:“老前輩既然相信晚生,前言田、北二姓委實不真,懇請見諒。”一頓指著桑雷道:“這是義仆桑雷,人稱戈壁雷,晚生姓南字白華,尚乞不吝指教為幸。”


    武堅聞言大異,陡然驚愕道:“桑大俠的魁梧風標,老朽一見便知八九,惟獨南少俠卻使老朽懵然無覺,少俠英名,現已轟動天下,老朽何幸,得以在此相逢!。


    南白華恭聲答道:“老前輩過獎了,晚生實在擔當不起。”一轉話頭繼道:“目前局勢緊張已成劍拔弩張之勢,今有老前輩領導,誠屬中原武林之幸。”


    武堅微微笑道:“少俠人中之龍,衛道除魔,非少俠莫屬,老朽何能?惟聽差遣而已;二位暫緩出巷,讓老朽尾隨八鼠,先觀察一下動靜,羅刹教現已雲集悛事,能禦氣者亦不下二十餘人,今晚可能與八鼠有場生死搏鬥,然八鼠也不孤立,火山派亦己到達不少人馬。”說完拱手,轉身揚長而去。


    南白華悄聲對桑雷道:“咱們由此巷另端出去,留心是否有自己人來此,如有所見,通知其-昏後到鎮外會齊,你我暫時分開,以兩個時辰為限,不管有無發現,到時仍來此地會麵。”


    桑雷奉命舉步,首先朝巷口奔去。


    南白華候他走了半晌後方才動身,順巷口左轉,繞了幾處街口,正想邁步上大街之際,霍地發現一個矮胖之人在三丈遠處掠過眼前,他一見就已認出是誰,立即快步而上,未幾見其立身於一家雜貨店門口。


    “丁老。”南白華冒叫一聲。


    那矮胖老頭聞聲迴頭,作個鬼臉道:“小子可真厲害,我老人家早就知道你在注意啦。”那人竟是人猿王——丁曲神,隻見他說完招手道:“有僻靜處嗎?我老人家有話要說。”


    南白華帶他仍到僻巷之內,笑笑道:“臨安還有何人到達此地?”他是用傳音發問。


    人猿王亦傳音道:“除長生隱士與四海蒼虯外,都由紅豆仙子帶領守陣未出。”一頓後複又瞪眼道:“你趕走羅刹魔君後為何不迴去呢?”


    南白華說完經過後繼道:“事情不容我迴臨安,蓉兒現在不知到什麽地方去了。”


    人猿王聳聳肩道:“那妞兒詭計百出,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小子,事情越來越熱鬧啦。”


    南白華並未提及天山武堅之事,心中已料到幾分道:“你老又有新發現了?”


    人猿王興奮道:“當然當然,小子,你相信人死能夠還魂嗎?”


    南白華啞然一笑道:“要是沒有斷氣,也許有此可能。”“嗨嗨”人猿王冷笑道:“你不相信?當年‘三王’征羅刹,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不料事隔這麽多年,竟然同時出現兩個了。”


    南白華大感不解?一怔問道:“什麽是‘三王?’說明白點好不好?”


    人猿王挺起肥胸道:“我那小-子上沒有,說出來你也不清楚,我隻告訴你一點點,那就是峨嵋派上三代老祖宗‘天王掌’厲龍,-侖派‘地王掌’侯信,天山派‘人王掌’武堅,這三人都是該派現任掌門上三代祖師,當年號稱‘三王’,論江湖輩份與我老人家同紅豆仙子差不多,掌年三人聯手出征羅刹魔君與無情神一去不迴,中原武林都認為他們仙逝啦,豈知我老人家今天居然一下子會到天、地兩個,他們目前正在找‘人王掌’武堅,預料會齊後定必會與羅刹魔君和無情神有場惡鬥。”


    南白華微微笑道:“原來如此,‘人王掌’我倒是剛剛見過。”


    人猿王聞言驚喜道:“你已突破三關,相信必然能看出他的功力深淺如何?說說看,能不能去獨鬥無情神或羅刹王?”


    南白華搖頭道:“三個拚兩個也許能打個半斤八兩,單打獨鬥恐怕還辦不到。”一頓又道:“更何況八鼠再度出現,合起來‘三王’就不是敵手,你老的小-子也許估計錯誤啦。”


    人猿王點頭道:“八鼠在火山修練後必然有際遇,當年聯手還鬥不過我與蓋天古佛和傲世天尊,你既是親手試過,我老人家那能不信。”


    南白華正待再說什麽,突然停口不言,沉靜地細聽後道:“鎮西有拚鬥!”他話未住口,陡然大聲道:“是蓉兒!”


    人猿王二話不說,拔腿奔出道:“還不快走!”


    南白華緊緊跟著道:“還有綠色鳩絳雲,對方也是兩人。”


    人猿王走著疑問道:“難道是羅刹魔君與無情神?”


    南白華搖頭道:“那兩個老魔的聲音我很熟悉,那怕他們如何變音也瞞不過我,但現在這兩人的聲音卻從未聽過,可能是羅刹教新到高手。”


    人猿王這時亦完全聽到了,心中暗忖:“這小子功力真教人佩服,竟較我高得太多了。”


    他們一到鎮外,立即提功前掠,去勢奇速,人猿王突然驚叫道:“我知道啦,那是‘天王掌’與‘地王掌’,他們可能發生了什麽誤會。”


    南白華聞言一怔,心中暗忖道:“那一定是蓉兒不講理!”


    這時在一個小土山之上,四周稍微有點樹木,樹木外卻是寬廣無際的竹林,打鬥就在土山中央,隻見沙塵滾滾,足有數十丈高,並不時發出嬌叱和兩老的大喝聲。


    南白華忽然叫住人猿王道:“丁老暫停前進,你看四周竹林有否異狀?”


    人猿王聞聲刹住去勢道:“小子,有不少人在潛伏窺伺。”


    南白華道:“咱們不妨來個依樣畫葫蘆前進,隻是盡可能-露形跡。”


    “不行!”人猿王反對道:“遲了恐防雙方有失。”南白華道:“那麽你老在此勿動,讓小子隱形前去,相信提起你老之名他二位必定住手。”


    人猿王一想不錯,點頭道:“勸開後,你隻帶金妞從另一方向離開,我老人家會合兩王後還有事情商量。”


    南白華走進竹林深處,立即隱去身形,在無人能見之下,他隻要輕輕提氣一閃,竟在不知不覺中就登上了土山,自塵土迷漫中,他看出綠色鳩絳雲並未動手,她隻在遠遠的站在當地妙目圓睜,似被金露蓉那高-無倫的功夫驚呆了。


    南白華輕輕走近她身邊,伸手帶她一把叫道:“毒鳥!”


    絳雲幸有他出聲在先,否則定會嚇得尖叫出口,聞音一喜,繼而啐聲:“冒失鬼!”


    南白華悄聲道:“小聲點,四周都是-敵。”


    絳雲被他拉著未放,心頭頓時漾起一縷異樣感覺!悄聲道:“這個我知道,那兩個老頭是誰?你怎麽還不去幫妹子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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