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北站著的黑衣人定了定神,大喝道:“我不相信!大帝神風掌已絕傳武林,你從何學得神風掌功?”


    獨孤青鬆臉上戴著麵具,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冷嗤一聲答道:“信不信由你,你是否想要一試?”


    正北黑衣人突然麵如秋霜,雙眉含煞跨前兩步,怒道:“本尊者若不敢一試,便不會說出那種話來,就是你真練就神風掌力,我也要接你一掌試試。”


    “隻怕你這一掌便接不下來。”


    “哼!無論如何,今日你斃了本宮紫衣金剛便休想活著出這座疏林。”


    “笑話,老夫要來便來,要去便去,誰能阻擋得住。”


    “好!眾兄弟替我掠風,提防這狂徒逃去!”說著他微撩黑衣,沉身立馬。


    獨孤青鬆立見他左右兩掌,竟一紅一黑。


    他不覺一驚,暗忖道:“這是什麽功夫?難道他能同時發出兩種不同的掌功?”他心念幾轉,被他看出一點蹊蹺,心想:“果然不錯,他果然是想以兩種掌功同時發出,而這兩種掌功,一種是萬極帝君的化血功,運功掌呈紅色;一種便是萬極幻女的寒陰掌,運功掌呈黑色,有這兩種掌力同時發出,所以他自恃不怕自己的神風掌。”他不由心中暗笑,道:“好個黑衣尊者,今日是你晦星高照,偏偏遇上我獨孤青鬆,神風掌克你化血功,天威掌擊破你的寒陰掌,你死期到了!”


    獨孤青鬆轉念中,人卻不動神色,雙目又環掃了四周一眼,看著有無暗中偷襲之人,這才對那黑衣尊者道聲:“請!”


    黑衣人雙目陰光逼人,嘿嘿冷笑一聲,朝其餘七人道:“看他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獨孤青鬆不屑地微微一笑,道:“廢話少說。”


    “我說你可有什麽遺言?趁我未發出掌力前,快說吧!否則你便沒有機會了!”


    “相同的我也給你這機會。”


    黑衣人頓時變臉,罵聲:“不識好歹的狂徒!”


    驀地右掌一揮,打出化血神功,獨孤青鬆立感他這一掌比之紫衣大漢的掌力竟高出數倍,幾乎可與萬極天尊的化血功相提並論。獨孤青鬆那裏敢輕敵,大帝神風掌立以八成之功力拍出。


    掌風未接,黑衣人立知不好,大喝道:“果然是大帝神風掌力。”緊接著左手狂揮,一股使人窒息、刺骨凝血的陰寒之氣狂逼而至,而化血功早在他劈出寒陰掌前撤了迴去。


    獨孤青鬆冷笑一聲,左掌一圈一劃也撤迴了神風掌。突然,他一聲暴喝,右掌忽如電轟般,轟隆一震,“天威掌”的“天搖地撼”如狂濤的掌風排山壓到。


    黑衣人淒厲的一聲慘吼,“蹬!蹬!蹬!”連退七八步,麵如金錠,張口哇地噴出三口鮮血,一個身子搖搖欲倒。其餘七個黑衣人驚哄出聲。


    那受傷的黑衣人突然身子一挺,定了定神,逼住一口真氣,指著獨孤青鬆艱難地道:“你!你你可是天地二將的地將?”


    獨孤青鬆冷冷答道:“無可奉告。”


    黑衣人一晃身形,猛然朝獨孤青鬆撲來,慘聲喝道:“你不說也得說。”


    獨孤青鬆冷傲的左手一揮,喝道:“告訴你無可奉告。”一股無形無聲的勁力又告出手。


    兩個黑衣人忽然一晃身,將那受傷的黑衣人帶出二丈,更有三個黑衣人唿地同時劈出一掌,逼得獨孤青鬆連退二步。


    他大喝道:“你們想連手群攻。”


    “哼!”


    除了一個黑衣人照護那受傷的黑衣人外,六個黑衣人忽地掌勢如雨,掌掌驚人的劈向獨孤青鬆要害。獨孤青鬆展開大帝神風掌和天威掌,腳踏鬼影無形輕功,與這六個黑衣人展開一場血戰。


    鬥場越來越烈,但形勢也越來越對獨孤青鬆不利,漸漸獨孤青鬆大感不支,因這些黑衣人實在功力個個高得驚人。獨孤青鬆兩掌漸感麻痛,他隻得發出護身罡氣,暫取守勢。


    黑衣人這時似乎非置獨孤青鬆於死地不可,一個黑衣人大喝一聲,打出一股陰寒之氣。“蓬!”地一聲,在獨孤青鬆左支右絀之際,這一掌擊在他左肩之上。獨孤青鬆踉蹌退了三個大步,但因有罡氣護身,尚幸無虞。


    黑衣人冷冷笑道:“狂徒!你還不認栽,今日你死定了!”


    “不見得!”


    獨孤青鬆咬緊牙關,天威掌應掌而出,“蓬!”地擊在那黑衣人背脊之上,他搶撲了五大步,幾乎站立不住。獨孤青鬆立還顏色,不禁哈哈狂笑,出了一口鳥氣。


    誰知正在他狂笑之際,背後兩個黑衣人大喝一聲,一個施化血功,一個施寒陰掌,出其不意,猛然襲至。獨孤青鬆欲避已是不及,隻得全力一縱,向前撲去,可是仍慢了一步,他一聲悶哼,雖有護身罡氣,仍感全身氣血翻騰,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獨孤青鬆隻感眼冒金星,暗道:“我如不打出圍攻,今日我命休矣!”


    他強忍傷勢,竭力與六個黑衣人周旋,但黑衣人實在功力非凡,獨孤青鬆幾次意圖突圍,均被黑衣人堵截住了,他憤恨莫名,同時心中也大感焦急。漸漸他更覺不支,真氣越來越覺渙散,腳步也有些浮動了。黑衣人的攻勢越加緊迫!眼看獨孤青鬆就要被黑衣人毀在這座疏林之中,這時突然想起了藍衣老祖,他迫切地希望藍衣老祖能在這時刻到來。


    兩個黑衣人又化血功和寒陰掌同時從正麵打到。獨孤青鬆踉蹌退了幾步,幾乎站立不住。他趁黑衣人未曾再次發掌的空隙,運起僅存的一口真氣,驀地一聲大叫道:“師祖!”


    叫聲搖曳在疏林之中,沒有絲毫的反應。他失望了,心知藍衣老祖並不在附近。


    這時黑衣人已看出獨孤青鬆已無還手之力,一個黑衣人陰冷冷地笑道:“看你還狂,不由你不認栽,你是自了還是仍要本尊者動手?”


    獨孤青鬆被他一句話提醒自己的處境,那甘束手待斃?他厲喝道:“老夫並不認栽。”


    “難道你還有辦法逃走?”


    “哼,要老夫束手待斃,還沒那麽容易。”


    “死到臨頭,還敢誇口。”


    一個黑衣人晃身到了獨孤青鬆身前不及三尺之處,臉上充滿了殺機,又一個黑衣人縱身與那黑衣人並排而立,雙道目光也罩定獨孤青鬆。尚有四個黑衣人站在四周,以防獨孤青鬆逃走。


    站在正麵的黑衣人冷笑道:“好吧,如你再能接得在下化血功與寒陰掌一擊,本尊者便拚著迴宮受罰也放你一條生路,你接受麽?”


    獨孤青鬆瞥了兩個黑衣人一眼,道:“你們兩人?還不算光榮。”


    “你嫌這不太公平是麽?那是你命運不濟,此刻已沒有你選擇的餘地。”


    獨孤青鬆心知無論如何也接不住兩人同時發出的兩種掌力了,自己已受傷不輕,單是一人恐怕也無力承擔。但逃又逃不掉,這是唯一尚能留得一線生機的機會,於是咬咬牙,恨聲答道:“好,我拚著性命不要,也要接你們一掌。”


    “當然,你還想留下命來麽?”


    “恐怕你奈何我不得。”


    “嘿嘿!你這老匹夫狂是天下少有。”


    黑衣人話聲一落,驀地目蘊殺機,兩人也功運兩臂,慢慢馬步下沉。


    獨孤青鬆知道自己的生命係於這一掌之上,他也聚運了畢生之力,雖然他已感力不從心,餘下的僅及他平時的三成功力,但也隻有一試了。


    雙方均已蓄勢待發,眼看一場生命之搏擊,就要在這一掌之後結束,獨孤青鬆的生命也就懸於這一掌之中。劍拔弩張的形勢,使得空氣幾呈窒息。


    就在這時,一縷清越的笛聲,從疏林之中悠揚傳出,七個黑衣人連帶那受傷的共是八人,一聽到這笛聲,臉上突現一陣錯愕之色。兩個蓄掌待發的黑衣人也轉頭朝林中望了望,化血功和寒陰掌漸漸收斂,站直了身子。


    其中一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道:“狂徒!今日算是你造化,要非仙師有命,此刻你已命在黃泉了。”說罷朝著其餘的黑衣人一揮手。


    八個黑衣尊者最後朝獨孤青鬆瞪了一眼,一陣掠空的風聲起處,隱入疏林不見!


    獨孤青鬆怔怔站了一刻,他想不到那笛音竟有那麽大的權威,八大尊者想來在血影宮中的地位已非泛泛之流,但卻絕對聽命於那個什麽仙師,血影宮組織如此嚴密,倒是不可輕視。


    這時東方露白,獨孤青鬆舉步朝疏林中走了幾步。


    從疏林中落下的葉隙,望見林後的雪峰山不知何時已橫亙著一層雲霧,他突然暗忖道:“血影宮定在雪峰山上,定在那上麵。”


    他定了定神,發覺自身的傷勢未愈,如再遇強敵,定難應付,他便先找著一塊比較隱秘的樹後,盤膝坐下入定調息。兩個時辰後,他精神煥發,暗運真氣,已通暢無阻。


    陽光從葉縫中透映下來,他感覺有些腹饑,退出疏林就近找了個市鎮進食。


    當日下午未牌時分,他又來到那座疏林,心想:“今日我要好好探察一下雪峰山。”


    可是他仔細一算日期,後日便是萬極帝君召開金鼎大會之日,他不能再耽延一時一刻,否則從此趕到青城山還有一日之路途,那麽就隻剩下這半日一夜的時間了。他這樣一想,立時加快腳程,展開輕功朝林中疾掠而入。


    眼看疏林將盡,獨孤青鬆目光觸處,驀見林盡處,一株巨樹之上高高吊著一具屍首,獨孤青鬆止步而望,他心中打了一個寒噤,心想:“一夜未見師祖,難道是他已遇害?”


    這時獨孤青鬆的目光何等銳利,隻見這具屍體身上尚穿有一襲灰衣,絕不是藍衣老祖,他方才心定。驀地他忽見這具屍體隻有一條手臂,一隻袖子空蕩蕩地擺來擺去。


    獨孤青鬆猛然心中嗡地一聲,如遭重擊。狂吸了一口真氣,全力一縱而起。這一躍至少在十幾丈外,可是他猛一點地,嗖地又竄了迴來,雙手掩麵喃喃道:“但願不是這迴事,他們尚未查出我的真麵目,他們不會害死爹爹的,那不是爹爹,絕不是爹爹。”


    他不敢再去看那具屍體,他怕,他恐懼看那可能的發生。可是事實不容忽視,他還是要去看清楚些。縱然是最殘酷的事實,他也要去接受,命運既然這樣安排,他逃避不了!


    他一步步地後退,不敢轉身正麵去望那具屍體,心中的熱血已沸騰到了頂點。


    他雖然竭力安慰著自己,一聲聲道:“不是的,不是爹爹,天下一條手臂的人多的是,絕不是爹爹。”


    他已退了八十多步,預計距離那具屍體已不太遠,他暗暗咬牙,道:“我怎麽這樣怯懦?”


    他暗暗對自己不滿,猛然轉身,但他雙目卻緊緊閉起,仍不敢睜目看那具屍體,萬一真是他的爹爹聖劍羽士獨孤峰,這樣的打擊,他能承受得起麽?


    他感到心的跳動幾乎要奪口而出,他屏住氣,慢慢一點一點睜開雙目,突然他咦了一聲,連退三步,雙目圓睜。


    隻見一個須眉皆白、仙風道骨的老人站在他身前不足一丈之處,微微向他含笑道:“先生有何困難?”


    獨孤青鬆揉了揉眼睛,幾乎不相信這是真的,但事實上那老人站在距自己不足一丈之處,臉上的微笑是那麽親切。


    老人又向他走近了幾步,道:“先生???你可是迷了路?”


    獨孤青鬆定了定神,仔細端量了老人幾眼,心想:“看來這人定然是有道之高人。”他連忙抱拳,答道:“老丈,我剛才看見一個被吊的屍體,但轉眼不見了。”


    老人一笑,道:“先生,真有這迴事?怎麽我未看見?”


    “是啊!奇就奇在這裏,我明明看見那屍體隻有一條手臂。”


    “那就更奇怪了,我一直站在此處,隻見先生倒退走來,你這種走法,我正透著古怪,先生!你便轉過來了。”


    獨孤青鬆默然片刻,暗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是我自己眼花,還是他在我轉過身之前做了手腳?可是看來這人倒非壞人。”他遲疑地說不出話來。


    老人又笑道:“先生要到那裏去?再過去便進入山區了,這附近可沒人家啊!”


    獨孤青鬆突然心中一動,暗道:“不知他是久居此處,還是路經此地?我何不向他探聽一下血影宮的地址,不知他知不知。”他這樣一想,便問道:“老丈,在下到此地並非偶然,實際是要進山去找人,但我還不知道他確實的住址。”


    老人愕然道:“這話我聽不懂,你既不知他確實的住址,偌大一座雪峰山,你到那裏去找他?”


    獨孤青鬆也笑道:“這正是在下要請教老丈之地方,不知老丈是久居此處,還是也偶然路過?”


    老人點點頭道:“小老兒在此一住二十年。”說著他用手朝側麵一指,道:“小老兒便住在離此不遠。”


    獨孤青鬆也點點頭,突地神情一肅,問道:“老丈既在此居住二十年,定然對山中之事十分清楚了,不知可曾到過血影宮?”


    當獨孤青鬆一提起血影宮三字,老人倏地麵色一變,略帶幾分恐怖之色,也未迴答獨孤青鬆的話,轉身就走。


    獨孤青鬆一怔,趕上幾步,大聲道:“老丈慢走,在下有話說。”


    老人腳步加快,邊走邊堅決地答道:“先生找的是血影宮,小老兒無可奉告。”


    獨孤青鬆判定這老人定然知道血影宮的地址,甚至已身受其苦,這正是他求之不得之事,那願輕易放過這機會。


    他連忙又趕了上去,大叫道:“老丈高人,請指示迷津!”


    老人哼了一聲,道:“別的好說,這事小老兒實在無可奉告。”


    “那麽隻要老丈告訴在下血影宮之地址,在下自會找去。”


    老人突然停步,轉身盯住獨孤青鬆,道:“小老兒有句話奉勸,望你還是打消那念頭吧,血影宮豈是你這個連眼睛都會發花之人去得的所在,我看你還是轉身迴去吧!”


    獨孤青鬆上前一個長揖,道:“老丈,在下今日非找到血影宮不可。”


    老人仰首望天,似乎在想些什麽,然後對獨孤青鬆莊容道:“先生,我看你好像意誌堅決,定有大事,那麽你告訴我你是誰,要找血影宮何事,並有何可恃?”


    “這”獨孤青鬆猛然退了一步,雙目精光罩在老人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老人默然笑道:“你既不相信我,又為何詢問於我?好吧,小老兒去了。”


    老人驀地氣憤憤的轉身又走。


    但這次老人忽然展開輕功,身法似箭,晃身之間,便在二十丈之外,獨孤青鬆大驚之下,暗道:“我怎能這樣胡塗?分明這老人並非壞人,我就是告訴他又有何不可?”立時他也展開輕功,灰影一晃,朝前趕去,大叫道:“老丈慢走,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無論如何請前輩告訴在下血影宮之地址。”


    老人身法如飛,轉眼已走了將近三裏,在山下一個轉角之處,一晃不見。


    獨孤青鬆奔至那轉角之處,剛剛轉身,便見是個不太深的山坳,在山坳之中半山上建有一幢三間的石屋,屋前花草婀娜,芳香悅人。


    獨孤青鬆心想:“分明他是個隱世的高人,無論如何我要求助於他。”


    他想著飄身而上,到了石屋之前,隻見木門緊閉,獨孤青鬆突然想笑了起來,想不到這樣一個老人,還有點像個女孩子般喜歡意氣用事。


    他在門上輕叩了三下,誠聲叫道:“老丈請開門,實在是在下的不是,但請老丈萬勿拒人於千裏之外。”


    屋裏無人應聲。


    獨孤青鬆暗忖:“他的氣可真大了!”


    他又連叩數次,這才聽到那老人氣憤憤的答道:“我們萍水相逢,無緣無故你三番兩次的叩人門,你這人好不知趣。”


    “是,是!在下知錯了,但求老丈不棄。”


    “什麽不棄,小老兒無可奉告。”


    “請老丈開門,在下有話奉告。”


    “不聽也罷。”


    獨孤青鬆心想:“這老兒可真固執。”


    獨孤青鬆仍在門外央求,老人半晌才在屋裏怏怏地答道:“好吧,快把你的身分和要去血影宮的原因說出,我或能讓你進來。”


    獨孤青鬆連忙答道:“在下獨孤青鬆,為了救我父母伯叔非去血影宮不可。”


    屋裏又問道:“血影宮誰人將你父母擄去?”


    “萬極帝君。”


    “哼!你有何本事能在萬極帝君手裏救出你父母?”


    “大帝神風掌。”


    “嗯,大帝神風掌確能克製化血神功,你的功力怎樣?”


    “在下自信能救出父母伯叔,隻要老丈能告訴我血影宮之地址。”


    石屋內驀地一陣哈哈大笑,道:“小老兒托大叫你一聲老弟!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莫道是你一人,就是再有三個你,恐怕也非萬極帝君之敵手。”


    “老丈有何為憑?”


    “你可知道昔年血影子蚩迴?他身化一道血影,鬥得江湖天翻地覆,撲殺武林盈千累萬,你自問是他的敵手?”


    獨孤青鬆心中暗笑,道:“前輩,請問你見過萬極帝君?血影子蚩迴身負異稟,故能練到那等程度,萬極帝君何時練成化為血影?”


    “這樣說來,你倒見過萬極帝君了?”說著木門呀然而開,老人麵含微笑地站在屋內。


    獨孤青鬆躬身揖道:“獨孤青鬆拜見前輩,未知前輩尊姓大名。”


    “老兒三十年不出江湖,姓名早已忘了,你就稱我一聲小老兒吧!”


    “豈敢!”


    老人大叫道:“你既道出身分,那麵具似應取下來了吧!”


    獨孤青鬆微微一笑,左手一抹,取下了麵具,恢複了他的本來麵目。


    老人“啊!”了一聲嗬嗬道:“想不到你還如此年輕,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可惜!可惜!”


    獨孤青鬆一怔問道:“前輩!為何驟出此言?”


    “你這樣年輕便要到血影宮去送死,豈不可惜?”


    “前輩為何確定在下一定會死?”


    “老弟!你印堂陰暗,據我看來不出一旬,你是死定了!”


    “江湖星相,無稽之談,何足相信?”


    “小老兒閱人甚多,從無不靈。”


    “啊!”獨孤青鬆微微地全身一顫,他看不出老人是信口之言,老人臉上表現出十分誠懇之意,不由獨孤青鬆不信。


    他沉默片刻,黯然道:“這樣說來,前輩!在下是無救了?”他兩眼盯住老人,流露出一種企望之色。


    老人也雙目盯住獨孤青鬆,默然片刻,笑道:“老弟!你從那裏來便迴到那裏去,或能救你。”


    獨孤青鬆驀地雙目大睜,一躍而起,右手出手如電,一把扣住了老人的手腕,大聲喝道:“你是誰?快說!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老人神情一變大怒道:“老弟!我好意為你看相,你這是什麽意思?告訴你,小老兒可不是好欺的。”


    獨孤青鬆更怒道:“分明你是血影宮中人,你還能否認?”


    老人轉怒為笑道:“老弟,你太嫩了,憑什麽說我是血影宮中人?”


    “你勸我轉迴洪澤,與血影宮之意圖同出一源,故可確定你必與那些魔崽子一夥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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