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熊熊的巫山城中,一匹紅鬃白馬橫衝直闖,馬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叫化,但這小叫化卻是個兇神惡煞。


    白馬所過之處,便有血魔幫徒紫衣人屍橫就地,巫山城中無辜的百姓奔走唿救之聲,摻雜著間隔的慘厲狂叫之聲。


    血,在通紅的烈火之下流著。


    這時,紅鬃白馬上的獨孤青鬆正欲縱馬向另一條街道之中馳去,他背後的冷雁蓉忽道:“青鬆哥,我怕!”


    獨孤青鬆迴到巫山城又殺了近二十人之多,他仍憤然道:“我要殺絕那些魔崽子。”


    冷雁蓉連聲道:“不,不!青鬆哥!殺一些血魔幫的徒卒,對血魔幫不足輕重,我們離開吧,這殘忍的景象,我有點受不住了!”


    獨孤青鬆一帶馬頭,便欲馳出城外,但迎麵一陣狂笑,一條黑影撲了過來,獨孤青鬆迫不及待一掌封去,定睛看時,儼然是九龍。


    九龍虯須倒豎,狂笑聲中也是一掌罩來。


    兩股掌力一觸,“蓬!”地一聲大震,兩人同時全身一晃。


    九龍怒喝道:“江湖之上從未見你這叫化小子!”


    獨孤青鬆抑著嗓門,一聲怪笑,道:“九龍,你不認識我,我倒認識你金鼐,照打!”


    他話音一落,唿地一杖已掄了過去。


    九龍斜跨一步,大聲道:“且慢,叫化小子!看你用的是獨孤小子的鬼王杖,騎的是獨孤小子的紅雲蓋雪龍馬,你到底是誰?”


    “金鼐,你既認識我的杖和馬,難道我會是別人不成?”


    “我不信,獨孤小子分明已死在太夫人之掌下,死了之人豈能複生?”


    獨孤青鬆忽然想到娘和綠羽令主,念頭一轉,道:“九龍!你說得不錯,我不是獨孤青鬆,但卻和獨孤青鬆大有淵源,你們太夫人已傷在我重掌之下,但她也識得這根鬼王杖,如她認定我是獨孤青鬆,金釵教主和綠羽令主之性命危險了!”


    “什麽?你的話是真是假?”九龍雙目圓睜怒聲大叫。


    “難道是假的嗎?我剛從萬極宮而來,萬極宮已屍骸遍地了!”


    九龍狂怒,道:“叫化小子,你做得好事?”


    獨孤青鬆又是一聲怪笑,鬼王杖一橫,喝道:“金鼐,你是要打還是要救你的女兒,趁早決定。”


    九龍本就深愛三女,聞言氣道:“小子,我九龍兒血盟之際,你可敢赴約與我一決勝負。”


    獨孤青鬆冷笑道:“聽由自便。”


    “好,再見!小子你等著瞧吧!”說罷,飛掠而去!


    獨孤青鬆一夾龍馬徑朝城外飛馳,可是剛剛馳出城外,隻見遠遠一叢矮林前,寒光滾滾,更有七八條人影圍著那團寒光。


    獨孤青鬆一看便知是一施劍之人被人圍攻,同時正在此刻,龍馬雪兒雙耳立豎,引頸一聲經天長鳴,放開四蹄,竟像支激箭朝那鬥場中射去。


    獨孤青鬆從與龍馬相處以來,從未見它奔跑得如此快法,心中一動,暗道:“這是什麽緣故?”


    隨即他立時徹悟,脫口叫道:“那必是寒波劍客,是大叔啊!龍馬故主重逢,豈有不激奔之理。”


    獨孤青鬆立對冷雁蓉道:“蓉妹!前麵的正是大叔被圍,你我下馬,且看雪兒怎樣應付。”


    兩人一縱,飄然從龍馬背上落地。


    龍馬背上一輕,狂嘶一聲,一個急竄!竟然二三十丈,三四個竄掠,已到了鬥場之外三十丈處。


    這時獨孤青鬆和冷雁蓉緊隨其後,猛然間,龍馬一聲狂叫,寒波劍客獨孤子奇也驚喜地大叫道:“雪兒!”


    抖手震起朵朵劍花,硬將圍攻他的七八條人影逼退半步,緊接著,龍馬騰空飛掠而至,寒波劍客一震劍也淩空飛躍,空中一點腳,又陡升三尺,迎著龍馬,左腳一舉,已跨身在龍馬身上,一聲長嘯過處,龍馬帶著寒波劍客撲了下來。


    其中兩個人影一聲斷喝,舉掌便揮,龍馬四蹄劃動之際,早越他們頭頂,唏聿聿嘶鳴不絕,猛又反身便撲。


    七八條人影一分,龍馬方一著地,眾人一哄攻上,寒波劍客獨孤子奇怒喝道:“你們找死!”


    劍光一緊,“唰!唰!唰!”一招緊似一招,片刻間立聽“啊呀!”一聲唿叫,一條人影被劍光劃開一道口子。


    龍馬趁機向前一衝,又是一條人影哇的被龍馬一頭撞倒,這時一條人影從後麵襲至,龍馬飛起後蹄,一聲悶哼,這一蹄正蹴在那人小腹之上,連退三步,口中流血不止,寒波劍客一看情勢,又是聲長嘯,寒劍一陣打閃,驀地寒光一閃,激射而下,一道劍花張處,“哇!”慘叫之中,另一人的人頭已落。


    這時場中尚剩下四人,一看情勢不對,其中一人高叫道:“撤!”


    隨即四人分成四個方向而逃,寒波劍客獨孤子奇狂性大發,朗朗一陣大笑,道:“相好的,今夜你們想逃可不是輕易的事。”


    他掠身追上一人,在他身後低聲道:“要走留下項上人頭!”


    手中劍一揮而退,橫掠追去,這才聽身後蓬的一個人倒地之聲,他理也不理,追到那人身後依然一劍送上,屍橫就地。


    龍馬一陣亢烈的鳴叫,“哇!媽呀!”龍馬張口咬住了一人手臂,馬齒一合,那人一條手被生生咬斷,退了迴來!


    寒波劍客已獨立在場,雙目四掠,尋找那最後一人,終於他籲了口氣,道:“放你一條命吧!”


    連忙迎向龍馬,抱著馬頸一陣輕揉,他與龍馬長期別離,這時重見龍馬,真有故友重逢之感,緊緊地抱著馬頸,喜道:“啊,雪兒!你迴來了,我終於重見你了!”


    龍馬放開那條斷臂,也低鳴不止,似悲又喜,四蹄在地上輕踏。


    就在這時,兩條人影從容而來,而且笑唿道:“大叔!”


    烈馬狂生──寒波劍客獨孤子奇放開龍馬,喜道:“是青鬆麽?你登萬極宮事情怎樣?”


    寒波劍客隻見獨孤青鬆和冷雁蓉晃身而至,獨孤青鬆手中尚提著一顆鮮血淋淋的人頭,在寒波劍客麵前微微一笑,道:“他逃不了的。”


    隨著他一甩手,拋出老遠,神情肅然道:“大叔!今夜登神女峰,藏寶圖雖已得迴,但”


    他話未說出,冷雁蓉激動地接著叫道:“我爹爹死了!”她立刻又嗚咽起來了。


    烈馬狂生一愕,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獨孤青鬆雙眉一聳,殺氣立現,道:“我連殺魔崽子四十多人,哼!重陽之日,九州島魔徒將要為冷師兄抵命,大叔!我爹爹和諸叔伯可好麽?”


    寒波劍客大笑,道:“萬極天尊找人不著,怒焚巫山城,圍城四十裏內大加搜索,可是哈哈!他們優遊江上,高枕無憂。大叔我在城外避重就輕,也殺了他們二十幾口。”


    “好,大叔!你幹得好,重陽之日我們再幹他魔崽子一番。”


    冷雁蓉嗚咽了一陣,也泣道:“我定要為爹爹報仇,獨孤大叔,你幫我嗎?”


    烈馬狂生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


    三人一馬移身夜色中,漸漸不見。


    第三日的重陽之日,巫山神女峰頂樹起一麵血骷髏旗,登峰的一條迴旋曲折的羊腸小道,每隔三丈,便有個揖客的紫衣人。


    峰頂樂隊悠然奏起迎賓之曲。


    三山五嶽的人物,從當日辰牌時分便陸續應邀登山,每一人到,峰腳之紫衣人便一路唱名,傳上峰去。


    這時,除血魔幫主萬極天尊外,血魔幫九龍、藍匕、白骨三壇屬下各分堂堂主及三壇壇主均齊立萬極玄宮的大門那土泥庵外肅客。


    九州島俠更是滿麵春風,九人排立峰腰迎客。


    宮中已到近百來客。


    這時鸞鈴響處,峰下忽大聲喝道:“赤葉夫人,公主,摩娘到!”


    隨見一個長發披肩的美婦,一身火紅的裝束,騎著一匹赤焰神駒,她身後緊跟著赤葉公主和摩娘,也各騎駿馬,從容登山。


    但她們尚未走至山峰的中腰,峰下忽又報道:“少林、武當、昆侖前輩長老碧目神僧、赤發尊者、石鍾老人到。”


    峰下頓時傳來石鍾老人嗬嗬大笑之聲。


    可是,血魔幫要等待的似乎不是他們,他們身分雖尊,血魔幫沿途揖客之人像迎接一般江湖客一樣,含笑肅客,接入萬極宮的大石廳之中。


    過了片刻忽報劍豪後裔父子、武林五奇及雙飛客子女三人到。


    沿途的紫衣人麵容之上一齊露了喜色,九州島大俠也暗暗心喜,揚州俠且低聲對雍州俠道:“竟敢送上門來,好大的膽子。”


    雍州俠正想答話,冀州俠對兩人一使眼色,肅然道:“你們不可心存輕視,要將這些人一網成擒,本幫也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眾人到了峰腰,九州島俠一同施禮道:“劍豪後裔,武林五奇,天下奇人,光臨敝宮,本幫無限光榮!”


    眾人以聖劍羽士為首,正欲答話,血筆秀才越前一步,大笑道:“江湖赫赫有名的九州島大俠,身登貴幫幫主護法,歃血為盟,可喜可賀,不過”他說著哈哈一笑,竟未續說下去。


    冀州俠抱拳笑道:“血筆邱前輩,不敢!但邱前輩似尚有話說,願聆教益!”


    血筆秀才又哈哈大笑,道:“九州島俠仗義扶傾,譽滿江湖,錦衣大俠之名由此不脛而走,卻原來是出身血魔幫,錦衣之內尚裹黑衫,可敬可佩!”


    九州島俠同時心中雪亮,知血筆秀才心存挖苦,暗暗痛恨,但此刻卻不能稍露不悅之色,冀州俠更連連拱手,道:“前輩謬獎!”


    血筆秀才哈哈大笑登山而去!


    待他們走後,揚州俠大怒,恨聲道:“血筆秀才老匹夫,今日保叫他來得去不得!”


    誰知他話聲一落,耳中忽聽一細如蚊蟻的聲音道:“隻怕未必!”


    這傳音之聲,九人同時聽到,臉色一變,目光掃視之下,不知是出自何人之口,但這時峰下,忽大聲報道:“寒波劍客、冷姑娘和獨孤青鬆到!”


    九州島俠聞言神色一凜,徐州俠不信地大聲道:“怪事,天下有這種怪事?那小子分明已死在太夫人的掌下,那來的獨孤青鬆?我就不信人死尚能複生。”


    冀州俠麵色莊重的道:“據幫主說,那劍豪後裔分明也死在齊王故宅地道之中,居然也活過,獨孤小子是活著,事情便大有蹊蹺,且看清再說!”


    九人的目光一齊盯向峰下。


    不久,峰下忽然見寒波劍客和冷雁蓉抬著一口漆黑的大棺木,麵含悲愁地邁步上山。


    九人一愕,徐州俠忽然怒道:“大哥!今日乃咱兄弟大喜之日,豈容此不吉不祥之物破了咱們的喜頭。”


    冀州俠也眉頭一皺,一掠身,疾似飛鳥,轉瞬間到達峰頂,對站在庵中的九龍請示道:“師父,寒波劍客獨孤子奇和東海梟君之女冷雁蓉抬棺登山,豈不壞了咱兄弟之喜頭,請師父定奪!”


    九龍想了想,答道:“傳下話去,來人止步!”


    冀州俠周一俊立時傳話,道:“本幫邀請生人觀禮,豈容死人入宮,來人止步!”


    一路的紫衣人傳了下去。


    不久,峰下又傳上話來,道:“棺中獨孤青鬆與貴幫幫主有一掌之約,雖死也要踐??。”


    九龍一聽,知道自己作不了主,頓時閃進了宮中。九州島俠一聽是獨孤青鬆,頓時徹悟。


    徐州俠笑道:“我說人死絕不可能複生,氣人的是這小子死了猶擾咱們喜事。我想幫主絕不容棺木入宮。”


    誰知峰頂忽傳話道:“獨孤青鬆雖死赴約,信譽感人,本幫有請!”


    九州島俠苦笑一聲,隻得也對那棺木如對生人的揖上峰頂,可是寒波劍客獨孤子奇見了九州島俠麵上忽生異樣之情,冷笑一聲,道:“九州島俠兄,久違了!可還識得我烈馬狂生?”


    冀州俠連忙答道:“獨孤老弟!欣聞老弟貴體康複,老兄弟們喜”


    誰知他話未說完,寒波劍客冷冷一瞥,嗤之以鼻,道:“天山一掌,霧穀被擒,盤龍土獄哼!哼!俠兄們,義薄雲天,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一頓挖苦之言,說得九州島俠各個動容,幾乎忍情不住,寒波劍客獨孤子奇再要說上幾句時,冷雁蓉及時道:“大叔,午時將近,我們快點到萬極宮吧!”


    寒波劍客這才盯了九州島俠一眼,和冷雁蓉抬起獨孤青鬆的大黑棺登峰而去!


    走至峰頂的庵前時,隻見血魔幫三壇壇主立在門前,擋住道路。


    寒波劍客昔年曾與九龍有過交往,九龍見寒波劍客年少英俊,也曾暗許三女金雯之終身。


    寒波劍客放下黑棺,對九龍一揖道:“金老前輩久違了!未料到我獨孤子奇今生尚能得見前輩,誠乃幸事。”


    九龍雖礙於藍匕壇主和白骨壇主在場,不便表示舊情,但也還禮道:“子奇老侄,傷體痊愈,老夫至感欣慰!”隨著臉色一沉,別過臉去。


    寒波劍客想起大盤山盤龍堡土牢之情景,一步也不放鬆的繼道:“盤龍堡中晚輩承前輩盛意,有生之日不敢或忘!”


    九龍虯須微動,冷聲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就在這時,藍匕壇主掛著一條臂膀,踏前一步,盯視著寒波劍客,道:“你,你就是昔年天山奪獲血襟絕藝的烈馬狂生麽?”


    寒波劍客微哼半聲,雙目一掠三人,忽然朗聲道:“既有貴幫主迎客之令,三壇壇主為何阻門不放進去?”


    藍匕壇主冷笑一聲,單臂一指黑棺,道:“烈馬狂生轟動天下,也非無名之輩,既言獨孤小子死猶赴約,幫主交下,請問這是他本人之原意麽?”


    寒波劍客目射威棱,高聲道:“獨孤青鬆乃我至親侄子,難道我這個做大叔的不能為其作主?”


    藍匕壇主立時也厲聲道:“烈馬狂生,萬極宮前卻不容你賣狂,獨孤青鬆乃聖劍羽士之子,聖劍羽士尚不作此主張,你又豈能多事?分明其中有鬼,今日如不開棺驗明正身,本壇絕不放人。”


    白骨真君也越前一步,道:“本壇同奉有幫主之命,烈馬狂生,要獨孤小子進宮赴約,便必須驗明正身不可。”


    寒波劍客理也不理,轉頭對九龍道:“金前輩,在下鬥膽再問一聲,真有此事麽?”


    九龍微微一哼,寒波劍客獨孤子奇猛地狂笑了起來,大聲道:“血魔幫主萬極天尊,出爾反爾,自食其言:”


    誰知他話未說完,藍匕壇主一聲斷喝:“住嘴!”


    寒波劍客也大喝,道:“你想怎樣?”


    藍匕壇主怒道:“如不開棺,你有何保證?”


    寒波劍客怒道:“我獨孤子奇的項上人頭還不夠麽?”


    藍匕壇主閃身一讓,白骨真君和九龍同時讓開,道:“你記著這話。”


    “哼,我寒波劍客絕不含糊。”隨即退迴兩步,和冷雁蓉抬起黑棺大踏步,昂然而入。


    這時,寒波劍客獨孤子奇耳中忽傳來獨孤青鬆的語聲,道:“大叔,你一麵走,一麵將路線詳細記住,以免退走時慌亂。”


    獨孤子奇點頭傳音,道:“放心!每至轉彎之時,我即重重的在地上踏有腳印,標示方向。”


    這時萬極宮中張燈結彩,不斷奏著悠然樂聲。


    紫衣人高聲報了進去:“烈馬狂生,冷雁蓉,獨孤青鬆到!”


    裏麵也傳出幫主的答話:“有請!”


    寒波劍客和冷雁蓉抬著黑棺走了一條甬道,走著走著,獨孤子奇忽見前有一個全身黑衣及地、麵蒙黑紗的人物站在甬道中央。


    寒波劍客心中一動,暗道:“莫非這是青鬆侄所說的萬極幻女?”


    寒波劍客和冷雁蓉去到她身前一丈之處停了下來,問道:“幫主既是有請,你是何人,敢以擋道?”


    黑衣人陰冷的一笑,道:“幫主尚要聽命於我,我擋道自有道理。”


    “哼,這樣說來,你就是血魔幫中的太夫人──萬極幻女?”


    “你既知道,為何還多此一問?”


    “難道你有異議,不迎我烈馬狂生入宮?”


    “嘿!不是。”


    “那麽你為何阻去道路?”


    “我有話問問你。”


    “這是貴幫待客之禮麽?”


    寒波劍客雙眉一揚,萬極幻女忽然柔和的對冷雁蓉問道:“冷姑娘,前晚上與你一起的那小叫化是誰?”


    冷雁蓉早與寒波劍客商量過對策,但麵對這殺父仇人,不禁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憤然道:“你別問我,我不會迴答你任何問題,我恨不得寢你皮、食你血,方解我心頭之恨,你這妖婦,與我滾開些!”


    冷雁蓉想起爹爹之死,全身一陣顫悚,右手作勢便要揚起,忽然兩旁疾快的閃出兩個紫衣大漢,立在萬極幻女的兩側,立掌當胸,運功護衛。


    寒波劍客看在眼中,心想:“看來萬極幻女果然似受重傷,尚未痊愈,否則她何需要人護衛?”


    萬極幻女並未動氣,輕笑一聲,又道:“你不說我也明白,當今世上能把我打傷之人除獨孤小子在我不防之下外,尚無人有此功力。”


    寒波劍客一聽,大聲道:“獨孤青鬆早死於你掌下,豈能傷你?”


    冷雁蓉知道事情如不照預計之話說出,可能因此壞了全局,立時顯出輕蔑的冷笑之容,道:“你別把獨孤青鬆捧得太高,也別在自己臉上貼金,能打傷你的多的是。”


    萬極幻女靜靜站著,並未立時答話,無疑地她必在盯著冷雁蓉,但冷雁蓉的神情毫無破綻可尋。然後她才緩緩道:“當今世上,除獨孤青鬆外,老身尚不知誰人有此功力?”


    冷雁蓉又輕蔑的一聲冷笑,道:“哼!我就說出來讓你開開耳界,當年天地二將之徒天地雙童你聽說過麽?”


    萬極幻女聞言猛然地發出一聲尖厲的笑聲,正要說話。


    冷雁蓉驀地叱道:“你笑什麽?青鬆哥要不是地童發覺他的屍身,此時恐怕早已被野狼啃食,屍骨無存了。哼!萬惡妖女,地童不出三日便要你的性命,你等著瞧吧!”


    萬極幻女猛然全身一震,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你的話是真是假?”


    冷雁蓉未曾答話,隻冷笑了一聲,心中卻暗喜道:“老妖婦,你不得不信我。”


    耳中便聽萬極幻女自言自語之聲:“此話是真。那夜小子被我震斃,鬼王杖我竟遺忘取走,尚在小子身邊,要是地童所發現,自然鬼王杖便歸他所有,可是,可是鬼王杖法又是誰傳了他?天地二將之徒豈肯學那天下至邪之武功?”她這樣一想,又發出了尖銳的笑聲,驀然道:“開棺!我要看看這天下唯一的敵手獨孤小子的屍身!”說著她便上前三步。


    寒波劍客獨孤子奇和冷雁蓉同時一震,跨上一步,寒波劍客怒道:“我侄未與幫主履約之前,任何人也休想揭棺觀看。”


    萬極幻女厲笑道:“我非看不可,哼哼!你們的詭計”


    寒波劍客驀然麵罩寒氣,怒喝轉為冷笑,道:“血魔幫主的信譽何在?你真要看麽?”


    兩個紫衣大漢沉步走了過來。


    誰知出於意外的,寒波劍客與冷雁蓉忽然閃身一讓,道:“既然真要看,那你就看吧!”


    兩個大漢走至棺前,俯身便去揭動棺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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