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將酒菜擺好,與獨孤青鬆對麵而坐,憂慮的問道:“你真要給娘看你的真麵目?”


    “我想知道玉劍仙姬的事,太多的事我不了解。”


    碧兒一麵斟酒,一麵說道:“你知道了會使你痛苦的,我先敬你一杯再說罷。”


    獨孤青鬆舉杯一飲而盡,碧兒陪飲一杯,道:“玉劍仙姬,美如天仙,是聖劍羽士之妻,後為聖劍羽士親手殺死,因為她被九龍所奸。聖劍羽士殺死玉劍仙姬後便尋仇九龍,將他三個女兒雪山三雁”


    碧兒話尚未說完,驀感頭腦昏眩,天旋地轉,適時劉姥姥嗖地又從窗口掠進,碧兒大叫道:“姥姥,求求娘不要殺他!”


    這時獨孤青鬆也感不對,知道酒中放有迷藥,猛一運氣,力不從心,狂叫道:“綠羽令主,我獨孤青鬆隻要有一條命在,絕不輕饒你!”


    “蓬!蓬!”兩聲,獨孤青鬆與碧兒同時倒在樓板之上。


    劉姥姥見狀,哈哈一陣得意長笑,手起掌落,首先打了獨孤青鬆兩個耳光,道:“小子,看你還狂,現在為何不狂啊?”


    “啪啪!”又是兩個耳光,消了她在綠羽林前被點倒之氣,提起了碧兒,一麵向百花居外走去,一麵喃喃道:“不看在令主分上,我便把你小子先打個半死!”


    一忽兒,綠羽令主重到百花居中,她一見獨孤青鬆倒在地上,心中笑道:“子奇哥!十幾年無人能知你的真麵目,今日便由不得你了!”


    說罷,她飄前數步,一把扯下了獨孤青鬆的蒙麵白巾,目前現出一張十五六歲清秀的麵龐。


    綠羽令主全身大大一震,連退三步厲叫道:“你不是子奇哥,烈馬狂生不是寒波劍客!”


    綠衣令主呆住了,隨著驀地發出一陣驚心奪魄的長笑,笑聲淒厲可怖,道:“你不是寒波劍客,你不是獨孤子奇。那你是死定了!”


    她猛一旋身,單掌朝獨孤青鬆胸前急揮而出,一股急風罩向獨孤青鬆。


    “主人!掌下留人!”劉姥姥一聲大喝阻止了綠羽令主。


    綠羽令主收掌冷聲問道:“姥姥何事?”


    劉姥姥肅言道:“主人!公主求主人饒他一命。”


    綠羽令主“啊!”了一聲,道:“那他是何人?看他的年齡,絕非烈馬狂生本人。”


    劉姥姥點頭道:“誠如主人所說,小子絕非烈馬狂生本人,但此人練有東海奇叟九陰神功,雖非烈馬狂生,必與烈馬狂生有關。”


    綠羽令主略略頷首,沉思有頃,說道:“他喬裝烈馬狂生,帶劍入林,我饒得他麽?好,姥姥!你叫碧兒來吧!”


    劉姥姥匆忙而去,片刻後與碧兒同時來到。


    碧兒一進百花居,望了獨孤青鬆一眼,綠羽令主又莊容問道:“碧兒!你為何替他求情?此子公然帶劍入林,你不知已是必殺之列?”


    綠羽令主語氣森嚴。


    碧兒全身一凜,道:“娘!他!他無罪於娘!”


    綠羽令主驀地陡現殺光,怒叱道:“碧兒,你還說他無罪於我,他違我禁忌入林,單憑此點,我就不能饒他。”


    碧兒又看了獨孤青鬆一眼,好似從獨孤青鬆的身上得到了無比的力量,目光一亮,高聲道:“娘,便說他帶劍入林,當初在綠羽林前,娘不是已見他帶劍,為何不在那時殺他?”


    綠羽令主氣得臉色蒼白,冷聲道:“碧兒!你是見他長得清秀俊逸,對他已生情麽?”


    碧兒連忙搖頭,道:“碧兒無此心,娘,你應知道,他身懷仙姬玉劍,絕非無因,尚望娘三思而行!”


    這一句話果然提醒了綠羽令主,她從懷中取出一玉瓶,用指甲挑了些藥粉,往獨孤青鬆鼻孔一彈,隨手點了他肩井穴。


    獨孤青鬆昏沉中忽然聞到一股奇臭,一驚而醒,已發現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不覺破口大罵道:“令主,你是個無恥的賤人!”


    綠羽令主叱道:“住口,姥姥,與我摑他的臭嘴!”


    劉姥姥應聲飄前數步,大叫道:“小子!你還敢罵人,我便將你的嘴打爛。”


    她手起掌落,兩個大巴掌,打得獨孤青鬆臉頰浮腫。


    獨孤青鬆雙目冒火,狂叫道:“怪老婆子,我既中你們圈套,任憑你怎樣打我,但我隻要有一條命在,哼!我要將你綠羽林踏成平地!”


    綠羽令主寒著臉,向碧兒道:“此人還能留他麽?”


    碧兒尚未答話,綠羽令主突又繼道:“姥姥!點他三玄重穴。”


    碧兒一聽,神情大變,大叫道:“娘,你不能這樣做!”


    隨即她一旋身攔住了劉姥姥,轉頭哀求綠羽令主道:“娘,我求你這一次,我一生就求你這一次,放他一條生路!否則,你會造成大錯。”


    獨孤青鬆這時聽了她們的對話,心中也無比緊張,知道生死頃刻,連忙暗暗運功自解穴道。


    綠羽令主沒有理會碧兒,沉聲對獨孤青鬆問道:“狂小子!本令生平不問人姓名,凡犯我禁忌,必死無疑,令日特問你兩事,你為何喬裝烈馬狂生?仙姬玉劍從何處得來?”


    獨孤青鬆正在運功自解穴道之際,著聲不得,隻狠狠地瞪了綠羽令主一眼,默然不答。


    綠羽令主道:“狂小子,要你不答本令的話,那你是自找苦吃。”


    獨孤青鬆不屑的一笑。


    綠羽令主大怒道:“姥姥!再打!”


    劉姥姥身形一閃,啪啪早已飛過兩掌,打得獨孤青鬆臉頰成紫,碧兒在一旁見著全身顫抖,她本已暗暗愛著獨孤青鬆,可是此刻也無可奈何。


    “狂小子,你說不說?”


    綠羽令主臉色已罩寒霜,看她的神情已經有些不耐。


    碧兒望著獨孤青鬆焦急的道:“你就說了吧,亦許娘會網開一麵。”


    獨孤青鬆穴道已將解開,那會聽從,轉臉不理。


    綠羽令主忽地背轉身,發令道:“姥姥!小子既然自甘就死,下手吧!”


    碧兒知道已無法成全,腳下一點,綠影一閃已到了百花居外,狂叫道:“娘!碧兒從此不再迴綠羽宮,你們殺他吧!”


    綠羽令主全身動也不動,冷聲道:“姥姥且慢!”


    獨孤青鬆望著綠羽令主的背部在一陣陣急顫,知道她此刻正在無比矛盾之中,就在這時獨孤青鬆被點的穴道豁然解開,但他仍躺在樓板之上動也不動,他要看著綠羽令主最後的決定。


    百花居中立陷入死寂之中,天色也漸漸陰沉了起來,顯然就將大雨傾盆,驀地,綠羽令主格格大笑起來!她笑聲淒厲刺耳,十分難聽。笑過一陣後,便緩緩朝百花居外移步走去。


    她望了望天色,又在百花居的門邊靜立不動。劉姥姥始終站在獨孤青鬆三步之處,緊盯著獨孤青鬆。


    獨孤青鬆想起了這怪老婆子竟是白骨真君昔年的情侶,他望著她那張醜怪的臉。獨孤青鬆也在善惡的邊緣,同樣要綠羽令主最後來決定。


    他嘴角噙著微微的冷笑,九陰神功力貫單掌,靜待變化。


    突然,綠羽令主開口叫聲:“姥姥!”


    “是!”劉姥姥低聲而應。


    “你看該不該殺他?”


    “聽憑令主自決。”


    綠羽令主又向前走了兩步,猛然轉身,厲叱道:“綠羽令主十數年的威風,豈容毀在碧兒那孽障的手裏?姥姥下手吧!”


    獨孤青鬆全身一寒,驀地目蘊殺光,暗叫道:“好,令立!我們走著瞧吧!”


    就在這時,綠羽令主一頓腳,帶起刺耳的長笑聲,電射而去!


    劉姥姥醜怪的臉上表情難看至極,隻聽她低聲喃喃道:“白骨真君!哼!哼!濤哥!我為你除一勁敵!”


    獨孤青鬆至此方才知道這醜怪老婆子竟然仍愛著白骨真君,她私心之中早就想要除去自己。


    劉姥姥一步一步逼近獨孤青鬆,一麵肅言道:“小子,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誰來!”


    她逼近獨孤青鬆身前,略一躊躇,慢慢的駢指如戟,猛然朝獨孤青鬆胸前玄機大穴戳去。


    可是獨孤青鬆早已蓄力待發,那容她點到,待劉姥姥單指快點到之際,他左手如風驀地扣住了劉姥姥的腕脈,右掌一亮,天王托塔“蓬!”一掌正打在劉姥姥前胸。


    劉婆婆“哇!”地鮮血狂噴,同時一個身子直飛出一丈之外,“彭!”的摔在樓板之上,雙目凸出,嘴角仍在汩汩流血,死狀之慘,不忍卒睹。


    獨孤青鬆微哼半聲,腳下一點,白影一晃,已掠出百花居,可是他身形未落,斜刺裏一條綠影猛然撲至。


    獨孤青鬆順勢一掌劈去,喝道:“今日我要將你綠羽宮鬧個天翻地覆。”


    來人橫身飄出三丈,身形一定,獨孤青鬆看清是碧兒,一怔道:“是你!你不是走了,永不迴綠羽宮?”


    碧兒見獨孤青鬆白衫之上血漬斑斑,急問道:“姥姥怎樣了?”


    獨孤青鬆冷哼一聲道:“那怪婆子麽?從此你再也見不著她了。”


    碧兒一聲長歎,朝東北角上一指,道:“你殺姥姥,娘恐將會天涯海角追殺你了,龍馬正拴在廳中,快去牽出走吧!”


    “啊!碧姑娘,你對我太好了!”獨孤青鬆走上兩步,握著碧兒的手,繼道:“他日相遇,我獨孤青鬆必要報答姑娘的盛情。”


    碧兒雙目含淚,道:“不,你去吧!今生不可能再有相見之日,你殺姥姥,你已毀了她一生的威名,娘不會饒我的。她除了對寒波劍客外,對任何人都是冷酷的。你去吧!快些離開綠羽林,此刻你非娘的對手。”


    碧兒的一段話,說得獨孤青鬆熱血潮湧,握著碧兒的手一緊,大聲道:“如果此話當真,你我雖然無甚關係,但我應負道義責任,走!我們找你娘去!”


    “不,你快走吧!你能夠逃脫被點三玄重穴已算幸運了。”


    獨孤青鬆眉頭一皺,心中一動,暗忖道:“綠羽令主真是那麽冷酷,連她的親生女兒也不認?我倒要試上一試。”


    他這樣一想,突然左手疾出,點了碧兒的軟穴,碧兒“啊!”的一聲,雙腿一軟,獨孤青鬆順勢已攔腰抱住了她。腳下一點,朝東北角上飛身掠去。


    碧兒雖被點了軟穴,但神智仍與平常一樣,急聲道:“你要怎樣?難道你要把我劫走?”


    “不,碧姑娘!你放心!我要一試令主之心。”


    “啊!你以為我被你抱住,她便不會狠下毒手?你想錯了!娘在十幾年前早已心死,聖劍羽士將她擄上峨嵋,居住一個月後,棄她於深穀之中,受此刺激後,她已恨透了天下之人,尤其施劍之人,她更是深惡痛絕。”


    獨孤青鬆突聽此話,心中“嗡!”然一震,停步不動,正在這時,一聲雷響,暴雨如傾盆般當頭蓋下,淋得兩人滿身如落湯之雞。


    獨孤青鬆猶如未覺,大聲追問道:“碧姑娘!你說什麽?你說你娘與聖劍羽士居住了一月,那是怎樣的居住?”


    大雨淋在碧兒的頭臉上,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半晌才道:“聖劍羽士尋仇九龍,我娘是九龍第三個女兒啊!他擄了我娘去,你說是怎樣的居住?那是汙辱、是蹂躪啊!”


    “啊!”獨孤青鬆重重的啊了一聲,呆若木雞了,突然他想起了在藏龍莊石樓,遇著九龍,他那銅鑄的紅、黃、綠三個女子,那穿綠的不正是綠羽令主?可是這時他忽又記起那穿黃的卻是金釵教主。


    獨孤青鬆不覺心如鹿撞,雙目凝視著碧兒,瞬也不瞬。大雨雖淋得全身濕透,他猶如未覺,半晌才道:“碧姑娘!那你,你是聖劍羽士的女兒?”


    碧兒點點頭,淚水便泉湧而出。


    獨孤青鬆心神一震,驀地鎮定了許多,他想起了太多他不解之事,繼續問道:“你娘所以獨對寒波劍客好,是否你娘未被聖劍羽士擄上峨嵋之前,他兩人已相識而且鍾情呢?”


    碧兒又連連點頭,道:“假如烈馬狂生真是寒波劍客,我敢斷言他是為了娘才這樣做的。”


    獨孤青鬆再問道:“那麽寒波劍客改稱烈馬狂生,不見天下之人,必是發生在你娘被擄之後。”


    至此獨孤青鬆已大致明白事情的真相,隻見他在雨中喃喃道:“難怪爹爹今生無臉再見大叔,原來是這樣的,可是我,我獨孤青鬆又是誰的兒子啊?”


    陡地,獨孤青鬆臉色一變,又現出了他那冷漠的茫然之色,他抱著碧兒通過花院,走上了那條長長的花廊,腳步無比沉重,一步一步走著。


    碧兒見獨孤青鬆臉上的神色,低低問道:“你要到那裏去?”


    “我不知道,綠羽宮中我已無敵對之人。”


    “啊!你不要找我娘了,是不是?”突然,碧兒目中奇光一現,大聲道:“剛才你說獨孤青鬆,你也姓獨孤嗎?”


    獨孤青鬆點點頭,可是接著又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叔從靈霧穀把我救出,寄養在白馬莊上。大叔說我是聖劍羽士之子。”說著,獨孤青鬆茫然一笑,道:“如果這是真的,碧姑娘!那你不是我的姐姐,就是我的妹妹了。”


    碧兒聽了這段話,雙目大睜,道:“啊!那是怎麽迴事?九龍,不,外公的三個女兒都被聖劍羽士擄上峨嵋,分別居住了一個月,以報九龍強奸玉劍仙姬之仇,你知道你娘是誰?”


    “不知道,我爹娘都沒有見過,碧姑娘,我不想在這綠羽宮中鬧事了,我想走了!你呢?你到那裏去?”


    獨孤青鬆輕輕在碧兒背上一拍,穴道立解。


    碧兒拉了獨孤青鬆一把,急聲道:“跟我來!”


    碧兒當先縱去,獨孤青鬆從後緊緊跟著。誰知未走出三丈,鑼聲輕響,由四個綠衣少女前導,長廊前端,綠羽令主突然出現。


    她一見碧兒與獨孤青鬆兩人,臉上即罩著一層殺光。


    碧兒迴頭大聲示警道:“青鬆哥!你得要小心了!”


    獨孤青鬆心頭一凜,暗中作急忖道:“我應該怎樣對待令主?”


    他一掠身,走在碧兒的前麵,心中卻在想著如何脫身。


    綠羽令主在他兩人三丈之外停了下來,抖然厲聲大笑,道:“小子!你和那孽障緣分不小啊!她竟敢劈死姥姥,救你性命”


    獨孤青鬆猛聞此言,更加全身震顫,大聲辯道:“令主,你別冤枉人,姥姥是我劈死,與碧妹無關。”


    “什麽,曾幾何時,此刻你就稱她碧妹,還說與她無關,分明你被點住穴道,她不救你,你能脫身?”


    獨孤青鬆怒道:“令主,你別嫁禍於人,我獨孤青鬆敢作敢當,你有什麽本事盡管衝著我來,或者我們三掌見真章,打完後無論勝敗,我告訴你一件事。”


    綠羽令主冷笑一聲,道:“你非我的對手,你能接住我一掌已是難能可貴了。”


    獨孤青鬆暗喜,忖道:“綠羽令主雖然身負奇功,但是九龍我尚且不懼,豈會在三招之內輸於她。”


    他上前三步,碧兒驀地叫道:“青鬆哥!你不能!娘會殺了你!”


    綠羽令主臉色一寒,厲叱道:“碧兒!你這吃裏扒外的孽障,要你多什麽嘴!”


    碧兒哀聲道:“娘!你不知道,他是聖劍羽士之子,他是我的哥哥啊!”


    綠羽令主聞言一楞,突然淒厲大笑,道:“又是一個孽障,那更好,老匹夫的兒子,我更加容他不得。”


    碧兒聽得全身顫抖不止,猛地她越過獨孤青鬆,神色大變,雙目之中射出懾人的威芒,雙膝一屈,朝綠羽令主拜了三拜。


    綠羽令主被碧兒這出於意外之舉所愕,一楞又連退三步,急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碧兒?”


    碧兒站起身,凝望了綠羽令主一刻,才肅然道:“獨孤青鬆既是聖劍羽士之子,雖不與我同母,卻與我同父。況且他更是娘的姐姐之骨血,娘居然仍想誅殺,想來這無人性之舉,令人寒心”


    綠羽令主厲聲叫道:“孽障,不用你教訓我,你想怎樣?”


    碧兒雙目含恨,也大叫道:“碧兒從此不認母。你要誅殺青鬆哥就下手吧!試試碧兒可能接上幾招。”


    綠羽令主一聲淒厲慘叫,道:“好,孽障!你就先接我三招吧!”


    她話聲一落,綠影一晃,已欺近碧兒身邊,揚手一掌打到。


    碧兒不避不退,玉掌一翻,硬接硬封,“蓬!”一聲大震,碧兒連退了七八步,臉色變為死灰,搖搖欲倒。


    可是綠羽令主也退了三步,臉上雖然蒼白,但殺光未斂,顯然她是真想一掌震死碧兒。


    獨孤青鬆一聲怒吼,猛上三步,運起九陰神功,一掌朝綠羽令主胸前打到。


    綠羽令主一閃身,掌風從她身旁唿地掠過,擊得長廊一旁百花紛飛。


    綠羽令主厲叫道:“還不與我拿下那孽障!”


    她身旁四個綠衣少女應聲便向碧兒欺近,獨孤青鬆左手“絲絲”的一劃,寒芒指力應手而出,怒叫道:“誰敢動她一動,我便要誰的命。”


    四個綠衣少女身子一縮,避過了寒芒指力。


    可是這時綠羽令主雙肩一晃,獨孤青鬆驀感目前綠影急閃,綠羽令主一掌已經遞到。


    獨孤青鬆躲避不及,右掌急切間一舉,運起八成功力,一掌封去。


    綠羽令主“哼!”的冷笑半聲,兩掌早已接實。


    獨孤青鬆猛覺當前有如萬斤重壓,他要撤掌已是不能,隻得加上了十二成功力,企圖抗住綠羽令主的掌力。


    綠羽令主又是一聲冷笑,獨孤青鬆立感壓力更重,他已無力抗住,全身也發出格格的骨節之聲,五髒翻騰欲碎。


    獨孤青鬆自然而然身子下沉,心中卻在叫道:“今日我完了!”


    驀地,身後碧兒狂叫道:“娘!你不能啊!”


    獨孤青鬆心中一震,好似得到一種神奇的力量,猛然將綠羽令主的雙掌推前三寸,但綠羽令主已開口說道:“小子!你別妄想了,我就是落得一個沒有人性的畜生之名,今日你也休想從我掌下逃生。”


    綠羽令主掌下一緊,獨孤青鬆已跌坐在地,這時他已感到胸口發脹,嘴中發甜,真氣越來越不濟,綠羽令主卻幽幽道:“獨孤峰老匹夫毀了我一生的幸福,哼!哼!那報應今日就落在你的身上,你恨?你恨誰?”


    她又加了一成內力,獨孤青鬆整個身子便往後漸漸傾倒,這時他實在精疲力竭,無力支撐了,他的神誌也慢慢模糊了!


    一口鮮血順著他嘴角流了出來。


    他心中知道今日完了!他想起了一生中唯一與他親近之人──烈馬狂生。可是突然間金釵教主那和善親切的神情,也在他心中映現出來,他記起了金釵教主最後對他叮囑的話,重重地籲了口氣,低聲唿道:“小雯”


    全身的真力一泄,就此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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