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微微疏神,三個白骨使者一聲怪叫,晃身之間,已穿入眾傷者之間,六爪齊揮,慘嗥之聲大發。


    獨孤青鬆顧不得再問烈馬狂生之身世,勃然大怒,猛在龍馬背上竄身而起,疾如電掣,激射向東邊的白骨使者,厲聲道:“好惡毒的白骨使者。”


    隻這刹那間,受傷眾人間已有六人被抓裂天靈。


    “烈馬狂生!你乖乖獻出血襟,否則這些非本幫之人,一個也休想活命,你自問能擔待得起?磔!磔!”


    這是南邊的白骨使者所發,怪笑連連。獨孤青鬆那有時間答話,他怒到了極點,一運掌,掌勢如濤罩向東邊的白骨使者。


    北邊白骨使者大叫道:“退!”


    獨孤青鬆的掌勢剛現,三個白骨使者旋身之間,退出三丈,身法果極詭異。


    獨孤青鬆喝道:“今夜你們來得去不得!”


    “未必!”


    三個白骨使者合在一起,同時從懷中取出一隻黑色竹筒。


    不知是誰突然叫道:“‘腐骨毒液’,當年白骨真君獨門歹毒暗器,腐骨毒液!”


    獨孤青鬆白巾下的臉色一沉,殺氣陡現!他心知如任三個白骨使者噴出毒液,這百丈峰頂百十人便算完了!


    頓時,他不假思索,運起寒芒指功,一縷白氣,運指而生,急急朝三個白骨使者疾劃出手。


    一聲慘吼過處,白骨使者之一已攔腰劃為兩段,但另兩個使者卻一揮竹筒,激射出兩股碧綠的毒液。


    百丈峰頂頓時亂成一片,百口狂叫。


    獨孤青鬆未料到這兩個白骨使者出手這般快法,顯然他就是打出掌風,也難以將這灑毒成雨、籠罩四五丈方圓的毒液一舉擊滅。


    眼看著百丈峰頂群雄即將受其荼毒,慘遭腐骨之刑。


    驀地,一聲劃破長空的清脆爽潤、銀鈴般的嘯聲陡起自峰側,接著一條綠影猶如流星掠空,一閃橫飛過百丈峰頂。


    怪的是那散落四五丈方圓的毒液,立時由散而聚,倒飛而上,跟著那條綠影一閃而逝!


    百丈峰頂諸人莫不目瞪口呆。


    兩個白骨使者心中一震,雙肩一聳,正待離去,早被獨孤青鬆發覺,運指如戟,激怒道:“畜生留命!”


    兩縷白氣“嗤!”的射出,兩個白骨使者慘唿半聲,倒地就戮。


    獨孤青鬆暗暗籲了口長氣。


    他本銜恨而來,但並無心將這些人盡行殲斃,兩個白骨使者險釀大禍,他也暗暗捏了把冷汗。朝那綠影飄去的方向感激的望去,卻見十幾個藍衣人朝峰下疾奔,他心中一聲冷哼,飛縱上馬一拍馬頸,促道:“雪哥,快追!”


    龍馬通靈,聞言撒開四蹄,已騰身而起,衝下峰去。


    龍馬剛剛衝下峰麓,突見白影一閃,一條白色人影匆忙間隱在一口大石之後。


    獨孤青鬆冷笑道:“你鬼鬼祟祟的,那能逃出我的目光?我早看見你了,與我現身出來吧!”


    大石之後無人應聲。


    獨孤青鬆怒聲道:“我數一二三,你再不出來,便休怪我烈馬狂生手下無情。”


    獨孤青鬆這句話果具神威,大石之後冒起一個人,獨孤青鬆一看,卻是被他點了三處重穴的白骨門徒。他不禁暗自一笑,喝道:“你一人躲在這裏,生何歹念?”


    白骨門徒好似非常畏懼的樣子,呐呐道:“我在這裏等一個青衫少年。”


    “等他何事?”


    “他約見幡主。”


    “來了沒有?”


    白骨門徒微一遲疑,點頭答道:“來了,可是被一個綠衣姑娘引走了!”


    獨孤青鬆心知此人不敢對他撒謊,心想:“白骨真君既已到來,我就在此等他。”他這樣一想,冷言道:“你仍躲迴石後吧,我烈馬狂生也正要會見幡主。”


    白骨門徒聞言如釋重負,正要向石後退去,突然三丈之外,極其悠閑的走來一個風采翩翩的玉麵中年人,此人儒士裝束,從容不迫的走來,一麵含笑道:“烈馬狂生,十年不見,你已練就一身絕藝神功,百丈峰頂,藝驚群雄,老夫來遲一步,當麵錯過,遺憾之至。”


    白骨門徒見白骨真君走來,跪地低稱道:“恩師!”


    白骨真君微哼半聲,單掌輕揮,他已退至一旁。


    獨孤青鬆在銅城酒樓曾見過他一麵,知道來人正是白骨幡主,聽他自稱“老夫”,年齡當又不小,可見他內功修為已達駐顏返童之境。


    獨孤青鬆絲毫不敢大意,傲然答道:“那麽閣下就是白骨幡主了,在下有兩事不明,尚請幡主不吝賜教!”


    白骨真君柔和的微笑道:“好說,老夫也正有兩事難以釋懷,也請開誠相告。”


    獨孤青鬆暗罵道:“老狐狸果然老奸巨滑。”當下冷聲答道:“這樣兩不吃虧,也好,你先問吧!”


    白骨真君默然一笑。


    “剛才百丈峰頂收我腐骨毒液的綠衣少女何名何姓?師承何人?”


    獨孤青鬆聞言一怔,答道:“無可奉告。”


    白骨真君泰然一笑。


    獨孤青鬆問道:“百丈峰武林群雄與你白骨真君何仇何恨,你竟居心如此險毒?”


    白骨真君兩道眼神注定著獨孤青鬆,緩緩答道:“無可奉告。”


    “哼,你居心險毒,諒你也難自解。第二個問題還用問嗎?”


    “聞你烈馬狂生乃聖劍羽士獨孤峰之弟,是真的麽?難怪當年其弟獨孤子奇以一柄寒波劍獨闖雪山,大戰雪山三雁,乍現江湖,忽又不見,原來寒波劍客獨孤子奇就是你烈馬狂生獨孤星。”


    獨孤青鬆第一次聽到自己親叔昔年的作為,暗感欣慰。但卻冷冷道:“你怎可確定寒波劍客就是烈馬狂生?在下初聽寒波劍客之名。”


    白骨真君似感一愕,隨即淺淺一笑。


    獨孤青鬆沉吟一下,白巾下雙目突蘊奇光,問道:“武林六奇之首聖劍羽士與你何仇何恨?十幾年前閣下身臨靈霧穀尋釁,聖劍羽士生死如何?”


    白骨真君聞言突然大笑,道:“你非獨孤峰之弟,何勞動問?”


    獨孤青鬆道:“我說不是就不是,快答我問話。”


    白骨真君麵容一變,似也動怒,朗聲道:“烈馬狂生,你不用狂,告訴你也無妨,老夫為弟化魄真君報一劍之仇,獨孤峰斷臂逃去!”


    獨孤青鬆聽到他爹爹斷臂而逃,又氣又恨,但知他爹爹仍在人世,又感幸運,這時他激動異常,不覺大聲重複道:“斷臂逃去!斷臂逃去!哈,哈!白骨幡主!今夜我也要你斷臂而逃!”


    白骨真君倒退一步,發出裂帛般一陣大笑,道:“烈馬狂生,我說你是寒波劍客絕不會錯。”


    突然,獨孤青鬆聽得他全身骨骼一陣咯咯作響,同時頂門滲出一縷淡淡的黑氣,繼道:“烈馬狂生,宿遷城外,你毀本幫弟子十八人;百丈峰頭你又殲我座下三使者,江南總堂堂主仇琪所率二十香主也傷在你掌下,老夫以血魔幫白骨壇主之身分,今夜將與你決一死戰!”


    說著,他頂門黑氣大盛,一張玉盤般的麵龐,頓時之間,變成猙獰可怖,身子一晃,一團白影已罩向獨孤青鬆,同時由他五爪之上發出五股黑氣,“絲!絲!”破空向獨孤青鬆胸前射到。


    獨孤青鬆暴喝一聲,九陰神功應念而生,一揮拳,寒飆排空,劈向白骨真君。


    “波!”地一震,白骨真君被震退二步,而獨孤青鬆的掌風幾為白骨真君的陰爪勁力透穿,也微退半步。


    可是,白骨真君身子稍退,一聲厲叫,重又撲到,同時變爪為掌,“唿!唿!”連劈三掌。白骨真君內力深厚,真氣精純,這三掌直似排山駭浪般湧向獨孤青鬆。


    獨孤青鬆那敢大意,一提韁繩,喝聲:“雪哥,起!”


    龍馬一縱十丈,淩空一個盤旋,又疾轉迴原地。獨孤青鬆也猛然一掌封出,狂喝道:“白骨幡主!斷聖劍羽士之臂,是你們五人之中誰下的手?你說!”


    “哼!”


    兩股掌風“蓬!”的一聲接實,砂石紛飛。


    白骨真君倒退三步。


    獨孤青鬆身子一歪,飛縱落馬,與白骨真君相對而立,兩道怒恨的眼神透穿白巾,逼視著白骨真君。


    白骨真君臉色更為獰惡,一沉身,展開一套掌法,罩向獨孤青鬆。


    獨孤青鬆冷笑一聲,雙掌一錯,迎了上去。立時兩團白影合而為一,一場激烈的搏鬥無聲無息的展開。


    那團白影五丈方圓之內,掌風嘯空,指勁如劍,交織在一起。


    兩人臉色都陰沉鐵青,一個是陰狠毒辣,一掌一爪不離獨孤青鬆要害;一個是詭譎飄忽,一招一式盡是武林絕學。


    兩人越打越烈,突聽白骨真君一聲暴喝道:“東海奇叟果不虧為武林神人,烈馬狂生!何不讓我見識一下大漠異人的功夫?”


    獨孤青鬆也朗嘯道:“白骨真君一代兇人梟魔,得名非虛!”


    驀地,“蓬!”的一聲大震,白影一分,兩人同時踉蹌退了七八步。


    白骨真君目蘊寒芒,獨孤青鬆白巾內的雙眸含煞,相對凝視。


    片刻過後,兩人再度一聲長嘯,又由分而合,“彭!”地各又聚畢生內力,互拚一掌。


    “哼!哼!”兩聲悶哼,白骨真君與獨孤青鬆同時心旌一蕩,血氣逆衝,又各自倒退了五步。顯然兩人勢均力敵,不相上下。兩人的臉色同時慘白,凝神調息。


    “烈馬狂生,以你目前之功力,何能獨擋群雄聯攻?今夜幸藍匕兄因事他往,否則,此刻你就難逃一劫。”


    “白骨真君,今夜我就要你嚐嚐烈馬狂生的厲害。”


    獨孤青鬆運指如戟,一道寒芒疾劃而出。


    白骨真君一聲冷笑,五爪成鉤,“絲!絲!”五道黑氣迎封而上。兩人指風一觸,心神又是一震,各退兩步。


    “唏聿聿!”“紅雲蓋雪”龍馬忽在此時暴跳了起來,前蹄人立,一聲經天狂嘶。


    獨孤青鬆一聽龍馬狂嘶示警,正感奇怪,一乘黑輿由四個綠衣女子抬著,一閃而至。獨孤青鬆竟未看清她們是怎樣來的。


    黑輿之上端坐著一個眉發俱白的龍鍾老婆子,但是卻是一身綠衣罩體,叫人看來紮目惡心。


    她對白骨真君理也不理,徑對獨孤青鬆未言先笑,咧開滿口黃牙,笑得獨孤青鬆雙眉緊皺。


    綠衣老婆子笑著問道:“烈馬狂生!聽說你是個美男子,為何要以白巾蒙麵?見不得人麽?”


    獨孤青鬆傲然而立,不屑地冷哼半聲。


    綠衣老婆子一直端坐在黑輿之上,一轉口又笑道:“你知道我是誰?”


    白骨真君在一旁眉頭緊皺,默不作聲。


    “哼,綠羽令主!一個怪老婆子。”


    “啊,那可不敢當,綠羽令是我家主人。咦!你怎麽會知道?”


    “綠羽令慘殺無辜,天下何人不知。”


    “那些人該死!”


    “怎麽說?”


    “我家主人恨盡天下用劍之人,誰敢用劍,那是他該死!”


    獨孤青鬆白巾下雙目一亮,狂傲一笑道:“天下竟有這樣怪僻之人,我烈馬狂生遇著綠羽令主時,必用劍殺他!”


    綠衣老婆子突然張口大笑,道:“烈馬狂生,我家主人要你上西天目山綠羽林??一趟,哈哈!你要用劍的話,恐怕要死得很慘!”


    “這話當真?”


    “我老婆子活過恁把年紀,向誰打過誑語,反正話已說清,我要走了!”


    綠衣老婆子轉頭冷冷對白骨真君一瞥,道:“匹夫,你現在身為血魔幫白骨壇主,可得意了!”


    話聲一落,綠衣老婆子驀從黑輿之上飛騰而起,像一朵綠雲般飛撲白骨真君,白骨真君一聲怒哼,一挫掌揚手便劈。空中哇的一聲叫道:“匹夫,好!你功力進境不錯哇!”


    “彭!彭!”兩人早已接上兩掌。一團綠影、一團白影纏鬥在一起。“彭!彭!”又硬接了兩掌。


    白骨真君一聲冷哼,綠衣老婆子卻哇哇大叫。


    獨孤青鬆怔怔的望著兩人劇烈絕倫的搏鬥。


    目前一陣綠影晃動,忽見四個綠衣女子分四個方位站定,將兩人圍在當中,四女凝神待敵。


    “死丫頭,誰要你們這樣的,對付他匹夫還用不著你們,還不與我站開些!”綠衣老婆子喝退了四個綠衣女子,立聽她哈哈一陣狂笑,道:“老匹夫,與我滾迴去練上幾年再出來現世吧!”


    “轟”一聲震天價響,白、綠猛分,白骨真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腳下踉蹌;綠衣老婆子卻撫著胸口哇的吐出兩口鮮血。


    “好!好!洪濤!今日我兩人才見了真章,想不到你你進境如此神速,記住!老婆子不死,有得你好看的。”


    誰知白骨真君兩手一垂,柔聲道:“燕,江湖雲譎波詭,你還出來幹什麽?”


    綠衣老婆子雙目一翻,好似強忍胸口痛楚,猛提一口真氣,哈哈一陣狂笑,道:“洪濤,逝者已矣,一切都過去了!但是,哈哈!洪濤,我恨透了你,我會殺你的。”


    白骨真君低聲叫道:“燕!”


    他目光掠過一絲溫柔之色,一現即斂,轉頭向獨孤青鬆投上冷冷的一瞥,白影微晃,已自不見。


    綠衣老婆子緩步走向黑輿上端坐,她強裝著毫無痛楚之容,但獨孤青鬆卻看出她受傷不輕。


    獨孤青鬆一轉念,忽從懷中取出了一支綠羽令,走至綠衣老婆子身前,遞了過去,冷傲的道:“此令還給你家主人,就說我獨孤星會來找她的。”


    綠衣老婆子臉上一陣錯愕,猛然間一反腕,不知她用的是何種手法,一下便扣住了獨孤青鬆的手腕。


    獨孤青鬆出於意外,一驚之下,本可一抖腕脫出被扣,同時更可一掌襲向綠衣老婆子胸前,但是就在被扣的刹那間,他覺出自己的手腕雖然被扣,可是綠衣老婆子扣住他的那隻手,卻微微顫抖,而且真力不足,他要脫出被扣,實是輕而易舉之事。


    獨孤青鬆不由愕然問道:“什麽事?”


    “你這支綠羽令是從那裏來的?”


    獨孤青鬆想起了靈霧穀,爹爹斷臂而逃的事,一陣黯然失色,雙眉一挑,單臂微微一震,脫出被扣,冷冷道:“問你家主人去吧!”


    “烈馬狂生還沒有接過此令,否則,還有你的命在?”


    “十幾年前,靈霧穀聖劍羽士接過此令,告訴你家主人,聖劍羽士忘不了斷臂之恨!”


    “啊!那你是聖劍羽士什麽人?傳說你烈馬狂生就是聖劍羽士之弟寒波劍客,是真嗎?”


    “這用不著你過問!”


    綠衣老婆子的臉上突然顯出激動之容,默默自語道:“這樣說來,真是被她想對了!”


    綠衣老婆子突然狂笑了起來。獨孤青鬆莫名其妙的退了幾步。


    綠衣老婆子笑過一陣,喝道:“烈馬狂生,你別叫我家主人久等了!”隨即她向四個綠衣女子一揮手,道:“走吧!”


    四個綠衣女抬起黑輿,如飛而去!


    一陣夜風,吹襲他的白衫飄展。獨孤青鬆想起百丈峰頂尚有受傷之群雄,他一躍縱上馬背,飛馳百丈峰頂,但百丈峰頂空蕩蕩的,留下的是變了色的一片血跡。


    獨孤青鬆立馬峰頭,突聽到哀哀的哭聲從峰下傳來,他俯視峰下,正是那白骨門徒在哀哭不止。


    獨孤青鬆縱馬下峰,對那白骨門徒招手道:“你哭個什麽勁?過來!”


    白骨門徒收住哭聲,走到獨孤青鬆馬前,獨孤青鬆冷冷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白骨門徒囁嚅答道:“我姓邱,名叫白兒。”


    “邱白兒,這名倒是好記!我問你,你師父白骨真君不顧而去,你有何感想?”


    白骨門徒露出一絲怨恨之色,卻未答話。


    獨孤青鬆接著道:“隻要今後血魔幫或是白骨壇有何重大之事,你能轉告於我,我自能與你解穴!”


    白骨門徒猛然倒退一步,大叫道:“我不能!我不能!白骨壇中剜目挖心,刑罰太慘,我不能這樣做。”


    獨孤青鬆冷哼半聲,道:“誰要你去受那些慘刑?也罷,你不答應就隻有等著明日閉穴發作,活活窒息而死吧!”


    獨孤青鬆一帶馬頭,便要離去,白骨門徒驀然大叫道:“你不要走,我答應你了!”


    獨孤青鬆一聲朗笑,就在龍馬背上飛身躍起,白影似箭射到白骨門徒身前,起手掌落,連拍他三掌,人影一閃又飛迴馬背。


    白骨門徒吐出一口濁痰,真氣一順暢,翻身跪在獨孤青鬆馬前,道:“邱白兒謝大俠再生之恩。”


    獨孤青鬆道:“你去吧,我如有用你之時,自會找你!”


    邱白兒立起,正要離去,突又轉身,目現異色,獨孤青鬆一怔,邱白兒已低聲道:“大俠是否要知那九個蒙麵怪客是誰?”


    獨孤青鬆一陣激動,道:“誰,你知道?”


    “他們是九龍壇主的九龍血盟弟子。”


    獨孤青鬆“啊!”了一聲,隨又感到一陣茫然,道:“那九龍壇主的九龍弟子又是誰啊?”


    邱白兒搖搖頭道:“九龍壇主的九龍弟子已得九龍壇主的‘九龍玄功’真傳,是誰小人也未曾見過!”


    獨孤青鬆一揮手,邱白兒已疾奔而去!他則默默暗忖道:“九龍壇主的九龍弟子,你們會不會就是九州島大俠?”突見他目射奇光,大叫道:“一定是他們,九州島大俠練成了九龍玄功,九州島大俠要不是九龍弟子,他們怎會九龍玄功?”


    他想到這裏,突又“啊呀!”一聲大叫,白巾下的臉色鐵青,雙目射出兩道兇光,憤恨切齒的道:“大叔被劫,必是他們所為,昨日他們悄悄跟在我身後呸!必然是他們,哼!九州島大俠!我要不毀掉你們的藏龍莊,就枉生人世!”


    他猛一提韁,龍馬一聲長嘶,白練橫空,刹那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從此以後,百丈峰下的東村西村村民,很久很久也不見龍馬再度出現百丈峰,仰首長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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