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這麽說你……”燕蓁無辜地望著淩墨,就算心裏這麽想過,也沒膽子對他說好不……


    “你以前,跟桑榆晚說過。”淩墨一本正經地開口。


    “啊?”這種話她確實跟小晚說過,但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吧,“你偷聽我們講話?”


    “嗯。”淩墨沒有一絲絲慚愧。


    “……”要不要承認得這麽理直氣壯,明明是淩墨‘偷聽’,現在反而是自己覺得被抓包,“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還記得這麽清楚……”


    “我記憶力非常好。”


    “其實……沒必要這麽好……”這很值得驕傲?好像確實值得驕傲……但是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以前因為沒辦法接受他這個人,所以也不會考慮說什麽話會傷害到他。


    “不如多說點兒好聽的,或許能把之前那些‘數據’給覆蓋了呢。”淩墨很好心地提議。


    “真的可以嗎?”燕蓁無語望天,“你又不是計算機……”


    “不試試,怎麽知道有沒有用?”淩墨看燕蓁已經不再糾結‘媽媽會不會不喜歡她’了,也沒再逗她玩。


    第二天,燕蓁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片堅實的胸膛。前一天由於擔心淩墨的安危沒睡好,今天醒得有些晚。陽光透過床幔照進來,微微已經有些刺眼了。燕蓁拿開淩墨搭在她腰上的手,人還沒從被子裏爬出來,腰上一緊,又被拖了迴去。淩墨像是得到了貓薄荷的大貓,將燕蓁撈進懷裏,還用臉蹭了蹭。


    “……”燕蓁動了動被束住的手臂,“該起床了……你不是要去接媽媽迴來?”


    “嗯。”淩墨應了一聲,卻依舊閉著眼睛,一副要繼續賴床的模樣。


    “你是不是前天晚上是不是熬夜了?”燕蓁習慣早起,平時淩墨卻比她起得還早,每天雷打不動地去晨練。


    “嗯……”


    “那你再睡會兒,我先下去看看房間收拾得怎麽樣了。”她昨晚並沒聽到什麽噪音。


    “一起去。”淩墨緩緩睜開眼睛,有些不情願地坐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這麽晚了……”


    淩墨洗漱完,開始換出門的衣服,襯衫穿好後,將衣架上掛的領帶丟給燕蓁,然後微微俯身,等著燕蓁給他打領帶。先前因為他手臂有傷,每次都是燕蓁幫他。後來手雖然好了,淩墨卻愛上了這項互動。隻要換衣服時燕蓁在房間裏,就要燕蓁幫他。


    “好了。”燕蓁把領帶打好,順手撫了撫襯衫些微的不平整。


    “謝謝。”淩墨在燕蓁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將一把銀色的槍別到腰後,再穿上西裝外套,動作行雲流水特別帥氣。


    燕蓁握住淩墨的手,手指不自覺地緊了緊——從前淩墨幾乎是槍不離身,睡覺都放枕頭下麵,但現在已經不這樣做了。


    “不用緊張,隻是以防萬一……”淩墨拍了拍燕蓁的背以示安慰,“下去吃早餐吧。”


    “哦。”


    兩個人下到二樓,剛好看到管家帶著幾個女仆從房間裏出來。


    萊昂衝女仆比了個手勢,讓她們下去:“房間已經整理好了,醫生和護士的房間安排在兩邊了。”


    淩墨牽著燕蓁走進房間,原本很大的空間用玻璃隔成了裏外套間。外間布置成小會客室的樣子,還配備了冷藏藥櫃和配藥台。裏間是臥室,像醫院的病房一樣,安裝了輸液架、心電監控設備和吸氧機。


    房間打掃得很幹淨,整潔得有些冷清:“是不是應該擺放一些綠植?”


    “好。”淩墨點點頭,“你看著弄吧。”


    吃完早餐,淩墨就出發了。燕蓁怕花粉會引起過敏,特意選了一些綠葉植物放到房間裏。由於淩墨是帶著槍出門的,隨著時間推移,燕蓁漸漸有些坐立難安,好在淩墨的母親很快就被接迴來了。


    看到淩墨下車,燕蓁馬上迎上去:“還順利嗎?”


    “嗯。”淩墨揉了揉燕蓁的頭發,“不是都說了,不用擔心嗎?”


    “哦。”擔心這種事情是能控製得住的嗎?


    淩墨的媽媽被送迴房間,醫生又做了一些檢查,確定一切安好,留了一個護士在房間裏陪護。躺在床上的女人臉色是病態的蒼白,那種混血的美麗,使她看起來像童話裏的睡美人一般。


    “她……怎麽還是在睡?”燕蓁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怕吵驚動了這一室寂靜。


    “隨著病情不斷好轉,清醒的時間會逐漸變長,睡眠可以幫助腦組織修複。”淩墨圈住燕蓁的肩膀,“醫生說,經常跟她說說話,也會有所幫助。你有空就陪媽媽說說話,嗯?”


    “她不認識我……我也不知道應該跟她說什麽。”燕蓁小聲咕噥。


    “多聊一聊不就認識了嗎?”淩墨淺淺一笑,“我覺得,你之前給我念的《詩經》就挺好的。”


    “媽媽喜歡古詩?”燕蓁有些意外。


    “當然。小時候,還會親自教我們寫毛筆字,還有國學知識。”淩墨換上一張傲嬌臉。


    怪不得淩墨雖然在法國長大,但中文說得這麽好,對傳統文化也很了解。燕蓁點點頭:“我會經常來陪媽媽的。”


    “好。”淩墨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淩墨對母親的安全格外謹慎,除了醫生和護士,隻有燕蓁可以接近淩子衿。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淩子衿的病情也大有好轉,已經可以坐著輪椅到露台上曬太陽了,隻是思維有時候會出現一些混亂。


    有一天,小晚發來一段寶寶們在遊樂園玩蹦床的視頻。淩子衿的眼睛頓時一亮,指著平板口中呢喃:“墨……墨墨……”


    燕蓁有些意外地看著淩子衿:“媽媽,您想說什麽?”


    “墨墨……”淩子衿蒼白的臉上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容,“我的墨墨……”看燕蓁似乎不懂,有些著急指著房門,“去四樓……四樓……”


    “好,我們去四樓。”燕蓁推著淩子衿往電梯那邊走,她手裏捧著平板電腦,笑得很開心。


    淩墨從外麵迴來,剛好上來看看,從燕蓁手裏接過輪椅:“要去哪裏?”


    “媽媽說要去四樓。”燕蓁按了上行的電梯,淩墨把輪椅推進去。


    在淩子衿的指揮下,他們來到四樓的起居室。


    淩子衿指了指壁櫃:“那個……打開。”


    燕蓁打開櫃門,裏麵碼著許多厚厚的影集。淩子衿仰起頭看了一會兒,指向一本:“那個,藍色的……”


    燕蓁依言取下影集,放到淩子衿膝蓋上。淩子衿翻開影集,指著照片笑著說:“我的墨墨……”


    燕蓁認真地翻著影集,裏麵都是淩墨小時候的照片,拍照的年齡與小羽現在應該是差不多大,兩個人真是非常非常地像。尤其有張照片上,小小的淩墨穿著白色的網球服,手裏拿著兒童網球拍。小羽玩蹦床時剛好也穿了白色的運動衫,可真是一模一樣了。


    “怎麽想起來看這個?”淩墨有些不解。


    “媽媽剛才看到了小羽玩蹦床的視頻……”燕蓁隨手翻著相冊,“你小時候還蠻可愛的嘛……這小卷毛……真是太萌了,哈哈哈……”


    “墨墨……很可愛……”淩子衿溫柔地撫摸著相冊裏的一張照片,那張照片裏淩墨推著一輛嬰兒車,嬰兒車裏坐著一個眼眸碧藍的小嬰兒,“小硯,頑皮。”


    燕蓁猜測,那個小嬰兒應該就是淩墨的弟弟。


    “塞巴斯蒂安小時候像個小天使,越長大就越像是惡魔。”淩墨語氣雖然是淡淡的,卻也不難聽出其中的寵溺。


    燕蓁有些疑惑,如果真像萊昂說的那樣,塞巴斯蒂安策劃了針對父母的伏擊,淩墨絕對不會是這種態度吧。


    淩子衿按亮平板,看看視頻又看看淩墨,似乎有些迷惑:“墨?”


    “他是我兒子,也就是您的孫子。”淩墨握住母親的手,柔聲說,“過段時間帶他迴來見您。”


    “小寶寶……”淩子衿忽然笑得很開心,“好。”


    大概是因為知道了小羽的存在,淩子衿的心情格外好,康複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夏天快要結束時,除了依舊行動不便,其他已經恢複如常了。淩墨準備在城堡裏舉行盛大的晚宴,慶祝母親康複。


    燕蓁一路從花園走到餐廳,視察著仆人的工作。這幾個月有淩子衿從旁教導,燕蓁已經漸漸接管了莊園的事務。城堡的仆人甚至是莊園裏各部分的管事對這個總是穿著旗袍的來自東方的女主人,也由最初的觀望態度變得敬畏起來。


    “夫人,這是晚宴的菜單,請您過目。”萊昂將一份製作精美的菜單遞給燕蓁。


    燕蓁接過菜單看了一下,還給萊昂:“就按這個準備吧,還有,把那邊的香檳塔撤掉。”


    香檳塔對於一般人來說並沒什麽,但是淩墨的媽媽會用到的輪椅,萬一出現什麽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是,夫人。”萊昂領命而去。


    “萊昂先生,奧利多老爺讓人送了一些蝴蝶蘭過來,說是送給老夫人的。”仆人進來通報。


    燕蓁微微蹙眉,淩子衿確實很喜歡蝴蝶蘭。但晚宴還沒開始,禮物就提前送過來了?這似乎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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