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士群十分感激的抱拳大笑,道:“九叔,小侄在這兒告罪了,金老哥,餘老哥,兄弟一並致歉,辛苦兩位老哥,真是心中不安得很!”


    金伯牙,餘慕康同時大笑道:“老弟太客氣,就見外了!”


    辛九公向陸賽羽抱拳道:“陸老弟,真虧得你心細如發,否則……”


    陸賽羽不容辛九公說下去,驀地大笑道:“辛老哥,兄弟縱然不曾發現辛老弟下落,以辛老弟一身武功,也決不會遇到什麽兇險的!老哥倘若再說下去,老兄弟我就要羞愧無地自容……”


    辛士群忽然大聲道:“咱們有話迴到城中再說吧!”


    一行八騎,疾快的打官道直奔鞏縣而去!


    這時,卻另有一騎快馬,打側麵的田野之中,抄近路越過他們,狂奔疾馳,馳向鞏縣縣城!


    午時,刻左右,辛士群一行迴到鞏縣的那家客棧!


    跨進西跨院,廉小菁竟然已在廳中倚柱相候——而且一桌熱騰騰的酒菜,也已擺在廳中的桌上!陸賽羽並無所謂,但辛士群卻是吃了一驚道:“姑娘好快啊!”


    廉小菁嫣然一笑道:“公子在路上和九公他們說了幾句話,所以妾身就趕過公子,先迴得店中,替各位叫好了酒菜!”


    辛士群道:“多謝姑娘!”


    廉小菁笑道:“這本是妾身份內之事嘛……公子,陸伯伯們小廝的菜飯,妾身也招唿店家準備在廊下!”


    陸賽羽笑道:“賢侄女,你想的真是周到!”


    經過半夜半日的奔馳,他們確是早已饑腸轆轆,這一桌酒菜,可真是準備得恰到好處!


    眾人飽餐一頓,並且也決定了日後的行程!酒怪餘慕康,被指定前往羅莊附近,找一家農人家寄住,以保護羅莊地牢中的各派長老莫要被害,並監視羅莊進出人等行動!


    琴癡金伯牙則兼程趕赴武當去麵見掌門慧風道長,然後則應該設法迫出“飛雲五怪”中,刻下尚在天山玄冰崖的棋聖龍行野,畫仙冷飛塵夫婦,也速速趕來中原的泰山丐幫總壇!


    辛士群、辛九公、廉小菁、陸賽羽四人,則先去泰山丐幫總壇“七星堡”相候!但陸賽羽卻又令他的那位茶保,持了自己的一封手書,再去少林叩見天風長老,並且還要茶保耽留在少林,隨著天風長老行事!一切分配就緒,餘慕康帶著酒奴,金伯牙帶著琴僮,分別上路,茶保則持書前往少林!辛九公取出了一片金葉,算清了店帳,一行四人,也出門上馬,沿著黃河官道,向山東進發!


    一路行來,倒是十分平靜,第三日黃昏時分,四人已然抵達泰安城內,由於天色已暗,當下便找了一家“長福客棧”住了下來!


    辛士群從跨進泰安縣城,就覺得有些不對!隻見這座縣城的各處大街之上,充滿了勁裝短服的武林人物!


    這等情況既是連辛士群都已瞧出,自是更瞞不過陸賽羽和辛九公,是以,住進店內以後,辛九公忍不住千叮嚀,萬囑咐,要辛士群今晚決不可出外惹事!


    辛士群懂得辛九公用心,他雖然很想出去查查為何泰安城內會有這麽多武林人物,但目睹九叔這份關切之情,他終於打消了惹事之意;含笑應允了辛九公的叮囑!


    陸賽羽好像顯得比辛九公更小心,他不但包了四間上房,乃是這家客棧最後進的整個一排房舍,而且連貼近這排房舍的兩間廂房,也要了下來!


    晚飯吃了一半,廉小菁似是由於一連三天騎馬趕路,那劍傷之處,有些不適,提前迴房休息,陸賽羽,辛士群和辛九公卻留在最邊的那一間房內,吃著悶酒!


    辛九公對廉小菁十分關心,廉小菁未曾終席而去,使得辛九公有些皺眉不解,陸賽羽瞧得心中暗暗發笑,一麵勸那辛九公喝酒一麵笑道:“辛兄,兄弟有一件事,如梗在喉,不吐不快,未知兄弟說了出來,辛兄會不會替兄弟解疑?”


    辛九公有點心神不屬的笑道:“陸老弟請講,老朽知道的,一定不會不說!”


    陸賽羽笑道:“這位辛老弟的恩師是誰?”


    辛九公呆了一呆道:“這……陸老弟怎會突然問及這事呢?”


    陸賽羽道:“日前兄弟曾經目睹辛老弟的身手,但兄弟挖空了心思,卻想不出武林之中,有哪位高人,可配作他師長!”


    辛九公長歎道:“陸老弟,此事老朽奉有嚴命,實有難言之隱!”


    辛士群這時也笑道:“陸老哥,咱們何必為此煩惱?家師名諱,終有一天會告知老哥,但卻不是此刻而已!”話音一頓,又道:“那日兄弟在羅莊亮出血劍以後,陸老哥曾與天風長老又那位姓惠的老人談了不少有關此劍的掌故,兄弟甚是擔心,那位惠子明倘是……”


    辛九公聞言臉色大變道:“公子,他們可曾說出此劍是如何到你手中來的了?”


    辛士群看了陸賽羽一眼道:“陸老哥似是並未說出!”


    陸賽羽搖頭一歎道:“辛兄,你縱然不願說出辛老弟來曆,但兄弟與天風長老卻已明白了大半,當時若非天風長老用話不著痕跡的岔開兄弟話頭,隻怕兄弟已然脫口說出此劍怎樣落入辛老弟手中的因果了……”


    話音一頓,低聲又道:“辛兄,羅莊之變,你可曾想出原因了?”


    辛九公被他問的一怔道:“什麽原因要想?”


    陸賽羽道:“辛老弟身在客棧之中,怎會被他們綁去?而且,那羅莊之人,又怎會專門下手於他呢?”


    辛九公聽後,掉頭瞧看辛士群道:“公子,你莫非不是自己跑去那羅莊,而是真的被他們綁架而去的麽?”敢情陸賽羽和辛士群並未把失陷羅莊的經過告訴這位老家人,所以,陸賽羽一問,把他給問愣了!


    辛士群笑道:“九叔,小侄是一半自願,一半被迫!”


    辛九公越聽越糊塗的道:“公子,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呢?老奴……”


    “九叔,羅莊之人,確是誠心前來綁架於我,但當時小侄若是不存下一探虎穴之心,他們也無法弄得走我!所以,小侄認為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要打,一個願挨!”


    辛九公白眉突然鎖起,道:“公子,這麽說對方已經盯上我們了?”


    辛士群道:“盯上不假,但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那還不一定,所以小侄才會想到將計就計的去探上一探!”


    辛九公目光一亮道:“公子,那羅莊可就是李……”突然,他發覺自己說漏了口,連忙頓了一頓改口道:“那羅莊可有你要找的人?”


    李,你同音,辛九公應變不謂不快!


    但陸賽羽卻在旁一笑道:“辛兄,羅莊主人隻是黑煞羅南輝,如是辛兄想找的是姓李的人,羅莊之中準是沒有!”


    辛九公隻聽得一驚而起,探手抓住陸賽羽的右腕喝道:“陸賽羽,你莫是就是通風報信,盯住老夫與公子的奸細麽?”


    陸賽羽脈門被扣,隻覺半邊身軀都麻木不仁,暗道:此人有鐵掌撼天之名,指掌勁道之強,當真驚人的很!口中卻是淡淡一笑道:“辛兄,兄弟如是奸細,又何必連夜趕去羅莊?而且,兄弟又何必留下去向暗記,通知辛兄呢?”


    辛九公心想,這話倒不錯,他如是奸細,又何必這麽做?右手五指一鬆,連忙抱拳一拱道:“陸老弟,老朽大概是料錯了!”


    陸賽羽抖了抖右臂,苦笑道:“辛兄鐵掌撼天的顯譽,果然不虛,你如再不鬆手,兄弟這條右臂可能就要斷送在辛兄手中哩!”


    辛九公訕訕一笑道:“老弟是取笑老朽了。”


    辛士群忽然大笑道:“九叔,陸老哥一片好心,卻無意之中誤了小侄的身入虎穴之計,吃點苦頭倒也不冤!”


    陸賽羽聞言搖頭道:“老弟,你這等豪氣,老朽倒是佩服,但是老弟過分輕敵之心,老朽卻不大同意,否則,在羅莊地牢之中,老朽和廉姑娘仍可裝作乃是前去搶救牢中的各派長老,使老弟的苦肉之計可行,而老朽舍此不取,實因老朽已然覺出老弟決不可孤身犯險,否則,縱令老弟已成金剛不壞之體,亦將毀在他們手中!”


    辛士群劍眉一軒,顯然不肯相信!


    辛九公卻在旁聽得連連點頭道:“不錯,公子這孤身犯險之舉,老奴,不同意!”


    陸賽羽略一沉吟,向辛士群道:“老弟,你瞧那廉姑娘為人如何?”


    辛士群聽得劍眉一皺道:“兄弟對婦道人家極少留心,她的為人好壞,恕兄弟無法置啄!”


    辛九公在旁卻道:“廉姑娘新遭大難,心身兩疲,陸老弟縱是對她不夠哀痛的神情有些不憤,眼下也望不要刺激於她才好!”


    陸賽羽聞言,不禁失笑道:“看來兩位都誤會兄弟的用意了!”


    辛九公怒道:“陸老弟,你有話何不明說呢!”


    陸賽羽低聲歎道:“辛兄,這事說將出來,隻怕老兄更要發怒了!”掉頭向辛士群微微一笑,道:“老弟,你真沉得住氣,早在中州廉府的當夜,你就發現廉姑娘可疑,怎地你連問都不問她一句哩!”


    陸賽羽這話,把辛九公聽的呆在座位之上!


    辛士群卻淡然一笑道:“兄弟既不習慣跟女人講話,又不怕她真能害得了我,去尋她問詢,豈不是有些庸人自擾?”


    陸賽羽笑道:“所以老朽說你沉得住氣,如是換了老朽,真要日夜如坐針氈,不弄明白,不肯放頸安眠!”


    辛九公陡然低喝道:“陸老弟,你在說廉姑娘可疑?”


    陸賽羽道:“不是可疑,眼下業已證實,她是盯住我們之人!”


    辛九公道:“這怎麽可能?廉虹竹屍骨未寒……”


    老家人白眉忽揚,起身大步向外行去!辛士群一把沒有拉住,脫口道:“九叔,你要去哪裏?”


    辛九公頭也未迴的應道:“找那廉姑娘問個明白!”


    陸賽羽大笑道:“老兄,你不必去了,她此刻不在房中!”


    辛九公哪肯相信,依然怒衝衝地直向左手最邊的那間臥房行去,舉手拍了拍房門,喝道:“廉姑娘,老夫有幾句話要向你請教!”


    等了半晌,不見動靜,心想,難道真的不在?他自恃年過七十,並無多大忌諱,略一沉吟,立即一掌劈去!


    房門砰然大開,一陣冷風,撲麵而來!


    辛九公凝目望去,房內果真無人,隻有向外的兩扇紙窗大開,陣陣夜風,吹的屋內的書畫臘臘作響!


    他掃視屋內一眼,冷冷哼了聲,驀地打那窗中穿出房外,雙肩一搖,人已飛上了屋頂!


    涼風颼颼,夜霧沉沉,屋瓦凝霜,其寒澈骨,放眼四麵高房低屋,哪裏見到半絲人影!


    辛九公擰身屋上,越想越覺有氣!公子舍了那等珍貴的靈丹,自己耗了半夜的心血方始救了她一條小命,結果,她卻原來是自己的敵對奸細!幸而尚未出什麽差錯,否則這事要是說了出去,自己不但無顏在江湖立足,又如何去向老主人交代?他想來想去,竟是忘了跳下屋來!直到陸賽羽在下麵喝叫,他才恍如大夢初醒,長歎一聲,返迴屋內!陸賽羽斟上了一杯酒,恭聲道:“辛兄,夜寒霜重,請盡此杯,兄弟有話要講!”


    辛九公臉色悻悻,接盞一飲而盡,卻掉頭向辛士群苦笑了一聲,問道:“公子,你當真早已知道那廉姑娘的來曆不明麽?”


    辛士群淡淡一笑道:“九叔,那廉小菁雖是敵方奸細,但眼下並未暴露真正用心,何況她究竟是為了廉大俠之事才盯上我們,還是為了小侄而盯上我們,未得實據之前,咱們何不將計就計?倘能由她身上,查出對方首腦及其目的,總比咱們到處碰壁,茫然亂找好的多吧!”


    辛士群說的入情入理,隻把辛九公聽得手按禿頂,瞠目良久才道:“公子,老奴一直小看了公子啦!”


    辛士群道:“九叔過獎!小侄起先隻是一時好奇,但經陸老哥暗示指點,不會想到有廉小菁這一根線,對我們有利無害!”


    陸賽羽哈哈笑道:“辛兄,你要不要再找那廉小菁?”


    辛九公搖頭道:“陸兄與公子均執此等見解,老朽自是信得過的……”


    陡然他想起那廉姑娘的房門,被自己掌力震斷了門栓,心中大感不安,連忙起身去找來店夥,換了一扇房門!


    陸賽羽在辛九公拾綴好了廉姑娘臥房迴來,笑道:“辛兄細心之處,倒令老朽欽佩,辛兄,據老朽推想,今夜咱們恐怕難免要遇上些怪事,是以咱們不妨早點吃飽,各自迴房略略調息一下,三更以前,再在隔壁兄弟房中聚頭如何?”


    辛九公道:“那廉姑娘呢?要不要她參與?”


    陸賽羽道:“她隻怕三更以前不會迴來的了!”話音一落,立即大步而去,喚來那店中夥計收拾了碗碟,三人便各自迴房運功調息!陸賽羽熄去了房中燈火,卻燃上了一支怪異細香,笑道:“今夜若是有人用毒,隻怕他們就要失望了!”


    辛士群瞧了那星星香火,笑道:“陸老哥,這支奇香,可是用來祛毒的?”


    陸賽羽道:“此香名叫辟邪香,乃是棋聖龍大哥采用天山千歲雪蓮根外加十三味祛毒避邪,清心養神靈藥合製而成,不但可以祛毒,且可驅蛇逐蟲,山行野宿,有此一香,當真勝過十斤雄黃!”話音一頓,又道:“他們或許不會出之用毒一策,但咱們卻不能不防,如是老朽料的不錯,三更一過,他們就該尋來了!”


    忽然那廂房旁邊,突地傳來廉小菁的低叫道:“辛公子,辛公子!”


    辛士群眉頭一皺,陸賽羽已然燃亮了房中燈火!


    那廉小菁倒是很聰明,燈火一亮,立即就奔了過來!隻見她臉色蒼白,滿布惶急之色向辛士群道:“公子,他們……”話音未畢,人已不支倒地!


    辛九公心中雖然對她大為憤恨,但眼見她猝然摔倒,卻是心中大大一驚,飛身直掠而去,將她扶到床邊!


    陸賽羽走到床邊,一手拿過燭台,照向廉小菁道:“辛兄,她是受傷還是中毒?”


    辛九公這時正在查探廉小菁的眼皮,聞言皺眉道:“中毒!”


    陸賽羽道:“辛兄可找出了是外傷之毒還是內服之毒?”


    其實他這一問根本多餘,辛九公已在廉小菁的左臂之上,發現了一處米粒大小的紫色斑點!


    陸賽羽眉頭一皺,低聲道:“辛兄,這大概就是傷口了!兄弟且用辟邪香試試,能否解廉姑娘所中之毒!”


    他將手中燭台交給了辛九公,取過辟邪香,從未燃的那一頭咬下了分許嚼碎,敷在廉小菁的傷患處!


    辛九公忽然笑道:“陸兄,這辟邪香似是很有效呢!”


    原來這時廉小菁的臂上紫斑已很快的消失!


    陸賽羽等了一刻,未見廉小菁醒轉,心中一動,伸手將那辟邪香湊到廉小菁鼻下,讓香味傳入肺腑!


    果然,這次不到一會兒工夫,廉小菁連打了兩個噴嚏,緩緩地睜開了一雙妙目,坐了起來!陸賽羽低聲道:“姑娘,你運氣試試還礙不礙事!”


    廉小菁依言運氣一試,嫣然一笑道:“多謝陸伯伯跟九叔,我已經不礙事了!”


    辛九公冷哼一聲,拿著燭台放到桌上,迴身坐入靠窗的一隻木椅之中,一言未發,臉上神色,十分難看!


    陸賽羽卻坐在床邊的凳上,笑道:“姑娘!你怎會中了‘天蠱指’之毒?”


    廉小菁呆了一呆道:“陸伯伯識得這門武功?”


    辛九公這時竟是變色而起,一副戒備神情,走到窗口,向外張望!


    隻有辛士群從廉小菁摔倒到醒來,他一直是在靠近房門不遠處的椅中閉目靜坐、視如未見!實則他早已暗運天視地聽神功,在監視著十丈方圓,有無可疑人物逼近!


    此刻隻聽得陸賽羽答非所問的笑道:“姑娘,那出指傷你之人何在?你匆匆忙忙的趕迴此處,究竟發現了什麽重要的大事,話未說完,就已暈倒,姑娘怎地醒來之後,卻又不說呢?”


    廉小菁柳眉一揚,笑道:“陸伯伯,你老既有解毒之靈藥,他們縱然來此,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的了!”


    陸賽羽笑道:“老夫明白了!這泰安城中出現了這麽多武林人物,可是你那位大師兄已經親自來了此處?”


    廉小菁搖頭道:“大師兄已在羅莊被辛公子劍炁震傷,早已迴山去了!眼下這泰安城中,來的是金總護法!”


    陸賽羽沉吟道:“原來那姓白的就是你大師兄麽?姑娘,這金總護法又是什麽人?武功一定比那白長榮更強了?”


    廉小菁道:“陸伯伯,你老知道‘三花聖母’麽?”


    陸賽羽聞言大驚道:“金總護法可就是‘三花聖母’金五姑?”


    廉小菁道:“就是她!陸伯伯,她一身是毒啊!”


    陸賽羽忽地一歎道:“賢侄女,她不隻一身是毒呢!這位苗疆魔女的武功之高,昔年曾經獨鬥老夫等五怪!”


    廉小菁聽得驚訝失聲道:“真的?”


    陸賽羽道:“武林人物,人人均懂自惜羽毛,老夫這等滅了自己威風的言語,又怎會騙人?賢侄女,你今晚見到她了?”


    廉小菁道:“沒有,不過,侄女見到了她的二弟子銀花公主!據說那金總護法要在今夜三更方到,所以,侄女就提前溜了迴來,想告訴辛公子,誰想到銀花妖女竟然暗暗跟在我身後,又用‘天蠱指’傷了我……”


    忽然,辛士群冷哼道:“廉姑娘,在下想請教一件事!”


    廉小菁道:“公子請說,妾身知無不言!”


    辛士群道:“你是不是廉大俠的女兒?”


    廉小菁搖頭道:“妾身自己也不明白是不是!”


    辛士群劍眉微揚,道:“廉大俠那致命的背後一掌,乃是極為熟悉之人所幹,在下認為可能是姑娘下的毒手!”


    廉小菁搖頭道:“不是!”


    辛士群和陸賽羽都認為是那廉虹竹之死,乃是傷在極為親近的熟人手下,此人十之七八,就是廉小菁,但此刻廉小菁搖頭不承認,倒真叫兩人愣了一愣,半晌,辛士群方道:“姑娘,你知道那下手之人是誰?”


    廉小菁道:“妾身不論是否是先父母的子女,但十七年來的養育之恩,較之親生父母有過之而無不及,妾身怎生下得了手?出事之夜,他們怕我作梗,先就點了妾身穴道,若非公子與九叔趕來,妾身也不會吃那一劍之苦了……”


    語音淒切,十分動人!辛士群卻冷哼道:“姑娘,在下想知道那下手之人是誰!”


    廉小菁聽得辛士群這份冷冰的聲調,芳心難過無比,但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確是令人可疑又可恨,因而她倒是不曾怨辛士群的冷淡,幽幽一歎,低聲道:“府中之人,除了妾身以外,尚有一位未曾死去,公子既說那下手之人,必是熟人,則妾身相信必然是她了!”


    辛士群道:“是那位守門的蒼頭麽?”


    廉小菁搖頭道:“不是,那守門的蒼頭,乃是妾身的三師兄假扮!下手殺害先父之人,可能是妾身的乳母洪二嬸!”


    辛士群脫口道:“洪二嬸是什麽人?她為何要對廉大俠下手?”


    廉小菁道:“其中詳情,妾身並不知道,不過,妾身在府中行動,全都由洪二嬸所安排,甚至妾身不是廉大俠親生子女這一樁事,也是由乳母洪二嬸在妾身十歲時告知,然後,由她介紹了妾身,投入恩師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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