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內情勢霍然一變,隻見峰巒縱橫,森林蒼鬱,翠壁絕崖,峽穀清幽,盤龍小道婉蜒而上。


    約過一頓飯時間,已經越過兩道山峰,遙望兩峰夾峙的綠蔭中,隱現一座寨門。


    鐵掌金刀餘國梁,舉手指著寨門,說道;


    “眾位大俠請往前行,那座莊門自有迎候之人,區區先退了!”


    胡聖手含笑點頭,道:


    “有勞相送,餘大俠還有要公,請便吧!”


    餘國梁舉手一招,身後一條勁裝大漢牽過一匹駿馬,隻見他身形微提,跨上馬背,雙手抱舉一禮,帶轉馬頭如飛而去。


    柳雁紅輕聲一歎,道:


    “鐵掌金刀餘國梁創蕩江湖,賃他那身罕有的絕學,震撼武林,想不到卻投在南宮冷刀門下,任憑驅策,確實令人難經置信。”


    袁麗姬道:


    “武學上的修為雖然很難,但心性的修養更難十倍,餘國梁挽首俯耳,甘心受人鞭策,其人的言行,全無絲毫堅強的自尊,尚不自覺可恥,真個失盡一代俠義的臉麵。”


    高雲嶽微然一笑,道:


    “南宮冷刀組織九龍王府,心懷不軌,手段毒辣令人難以想象,鐵掌金刀必是受他挾持,沉溺日深,無法自拔,大哥的幾句話,想來也夠他難過幾天了。”


    男女老少群雖已入重地,仍然毫沒所懼,悠閑的談笑,緩步前行。


    走到距離寨門不及三丈之處,突然響起一陣陰冷的長笑,群英不自禁的舉目看去。


    笑聲中,從寨門裏閃出一位白衫儒巾,峰材短胖,上唇蓄有八字短的中年漢子,雙目精光閃爍,滿臉堆笑,抱拳當胸,朗聲說道:


    “黃少俠,真是幸會,我秦風迎接來遲,還請見諒!”


    鬼磯土秦風特別看重黃秋塵,並非偶然,原來如胡聖手,高雲嶽,袁麗姬,柳雁紅都是享譽江湖,武林中頂尖高手。但黃秋塵涉足江湖未久,而他那手奇特玄妙的武學,確使秦風震驚,認為是他平生最大勁敵。


    胡聖手早已察覺,微然一笑,閃目看了秋塵一眼,黃秋塵淡淡一笑,說道:


    “好說,區區等匆匆赴約,還勞秦大軍師遠迎,據榮幸!”


    鬼磯土秦風哈哈一笑,遂說了一聲:“請!”


    老少群英舉步進人寨門,隻見寨門左右並肩排列二十四名手持長矛,背插鬼頭刀,雄赳赳健壯大漢,一個個麵容嚴肅,籠罩著一種特殊的肅熬之氣。


    鬼磯士悠然舉步,陪著群英穿越過人叢,順著白石甬道而行。


    轉過幾座花圃、叢林,麵前出現一座院落。


    秦風笑道:


    “寒山設備簡陋,還望委曲各位暫且入房休息,稍待群雄會齊,再當遣使通知。”


    胡聖手哈哈笑道:


    “秦風家多禮了……。”


    秦風含笑略一拱手,轉身而去。


    袁麗姬正感詫異,暗怔,秦風引我等來此,怎的使我們自己進入房中。


    正忖念中,突見門內走出兩名青衣小童,躬身一禮,低首垂肩,低聲說:


    幾位大俠請進房中更衣……。”


    胡聖手微一點頭,迴顧群英一眼,目光中似在探測群英意見。


    事實上,群英已到集賢莊上,已無轉寰餘地,即使這座院落有如刀山火海,也要走上兩趟。


    群英跟隨兩名小童昂然進入院中舉目留神看去。


    隻見這座院落,清靜無比,北房三間一明兩暗,牆角設有花壇,姹紅魏紫五色繽紛,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小童推開房門客進入房內。


    不多時,送上香茗,麵水,待群英淨麵已畢,方才退去。


    胡聖手從懷中取出一枚銀針,伸入茶中擱了一下,取出凝神看了一眼,笑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秦風果然機警過人,知道我胡聖手微名,茶中並未投下毒物,各位隻管放心飲用,決無妨礙!”


    黃秋塵暗覺好笑,心想,飲用茶水還須如此麻煩。


    袁麗姬似已洞悉秋塵的心意,秀目微轉,嫣然笑道:


    “險惡江湖,詭詐萬端,目前集賢山莊雖然以上賓相待,其實隨時會有不測發生,秋弟,以後在江湖行走便會明了江湖中詭詐萬變了!”


    這番話意極深,暗存提醒秋塵警覺之意。


    黃秋塵怎會不知,一張白嫩的俊臉微紅,長揖一拜,不禁說道:


    “多承姐姐指教,秋塵這裏講過了。”


    袁麗姬忽見他那湛湛的雙目,凝視著自己,不由臉泛紅葭,嫣然一笑,轉過臉兒搭訕著和柳雁紅說話,來閃避眾人的目光。


    正在閑談之間,驀見一名青衣健漢大步匆匆走來,雙目抱拳,朗聲說道:


    “時間已到,莊主有請!”


    高雲嶽右手一揮,說道:


    “有勞通知,我等知道了!”


    那名大漢躬身一禮,轉身退出院去。


    胡聖手叮嚀了眾人幾句,方才站起身形,大步出房。


    兩名童子早已垂手侍立房外,見老少群英已經動身於是頭前引路,直往議事大廳而去。


    這座議事大廳,設在一座平坦的幽穀之中,四處高峰疊翠,林木陰森,環境極為幽雅。


    平坦廣場綠蔭深處,安設著席位,這時,應約的武林群雄,分由四方進入廣場,歡知喧囂之聲,遠播四野。


    胡聖手等人入席坐定,抬頭舉目向四處展一眼。


    隻見赴會群雄異常紛雜,各形各色,高矮俊醜,男女老少無奇不有,唯一相同的特色便是全都是內著緊身勁裝,外罩長衫,精神抖數,步履矯捷。


    一眼便可看出,都是身遠見上乘武功,顯然是五湖四海的豪客,三山五嶽的奇士。


    胡聖手、柳雁紅,高雲嶽在江湖中,稱得是頂尖人物,名震一時,眾豪中不少向三人打著招唿,相互寒喧。


    袁麗姬雖然身為青城修劍院主,但絕少在江湖走動,黃秋塵初出茅廬更是識人不多,他二人合坐一席,低聲談著,倒落得暫時清靜。


    約過一盞熱茶時候,突從左麵出口擁出一簇行人,場中群豪齊閃雙目,已經看清來人。


    當前走的正是武林盟主南宮冷刀,上首陪行的是鬼磯士秦風,背後隨的是集賢山莊四大堡主。


    南宮冷刀臉含微笑,向大家略一舉手,閃身入座。


    南宮冷刀的出現,場中談笑聲立即靜止,瞬刻四下雅雀無聲,便是金針落地,也會很清楚的聽見。


    黃秋塵暗向袁麗姬笑道:


    “南宮冷刀確是威風不小,竟然能夠鎮懾武林群英,想這些武林人物,嘯邀山川,雄據一方,不料來在集賢山莊,卻變得如此膿包,想來非常可笑!”


    袁麗姬微然一笑,道:


    “南宮冷刀在武林中地位,不下九大門派掌門,尊為盟主,他那胸襟手段自有獨到之處,秋弟不要輕視,你我須要見機行事。”


    黃秋塵正要發言,突見人群叢中濃下有一少年和那雄震下林的黑手岩主冷震東交接耳,隅隱私語。


    當那少年轉麵時,原來竟是行動詭秘的冷白黃秋塵一見之下,眉頭暗暗一皺。


    忖道,冷震東與南宮冷刀形影不離,似是極為親近,冷白卻與南宮冷刀為敵,一心想要獲得虯龍公主賞識,他父子現在正處在敵對地位,但不知怎的集結一起,談些什麽?


    他忖思之際,聽袁麗姬驚訝的“啊”了一聲。


    黃秋塵然微愕,轉眼看去。


    隻見袁麗姬目光凝視著一位身背鐵劍,白發身穿青衫的老翁,臉上呈現著驚疑的神色。


    黃秋塵輕咳一聲,舉手撫在她那柔軟如綿的纖手上,微笑說道:


    “麗姐,那老頭兒他是誰?”


    袁麗姬緩緩收迴目光,秋波慢轉落在秋塵臉上淒然一笑,道:


    “秋弟……”


    黃秋塵道:


    “麗姐,這老頭兒你可認識!”他追問了一句。


    袁麗姬輕聲一歎,道:


    “何止認識,論輩份還是我的師叔呢!”


    秋塵驚疑的凝目看去,隻見那位青衫要老人,昂然舉步,直向南宮冷刀走去。


    南宮冷刀見那青衫老人,身形站起,滿麵堆笑的拱手說道:


    “道全兄,兄弟久候多時了……。”


    青衫老人哈哈一笑,說道:


    “老朽途中遇到一樁奇事,以致耽誤行程,反勞盟主久候!”


    南宮冷刀臉上映著微笑,心裏卻暗自驚疑,暗忖:若以鐵劍仙翁安道全在江湖中的身份,這件奇事必然出於意料之外。


    鐵劍仙翁安道全上眼便已看出,微然一笑,道:


    “老朽自出道江湖,可說是經過多少風雲變幻,奇情怪事經曆無數,這伯件奇事卻出老朽意料,至今仍未參透,稍待事了,再當詳告!”


    鬼磯士秦風微然一笑,說道:


    “老劍客且請休息一會作,秦風還有話要向老劍客請教!”


    鐵劍仙翁笑了一笑,說道:


    “不敢……。”


    談話中,壯了移好坐位,緊接著坐了下去。


    黃秋塵滿麵疑雲,說道:


    “這老人神態安詳,似是身負極上乘武功,不知在江湖中是何等身份。”


    袁麗姬輕歎一聲,說道:


    “這位老人乃是點蒼一派高人,江湖人稱鐵劍仙翁姓安名道全,十年前進入青城修劍院,名列九大劍客之一,但不知為何未經我的允許,竟然和那南宮冷刀結合一起?”


    黃秋塵忽然靈機一動,訝然道:


    “麗姐,你還記得鐵木大師的話兒?”


    一句話提醒了袁麗姬,頓時麵色陡變,顫聲喃喃的說道:


    “這……不可能……如若應了鐵木大師的話兒,那……那太可怕了!”


    黃秋塵已知她心情異常激動,遂笑了一笑,以極柔合的聲調,說道:


    “麗姐,事實尚未澄清,稍待對麵之時,問清原委,再作處置也還不遲。”


    話聲未落,隻見南宮冷刀挺身站起,滿臉映現和悅的笑容,說道:


    “區區承蒙武林各位先賢推崇,各位武林盟主,十幾年來很少機會相聚一堂,因此區區舉辦羅山大會,一方麵調和彼此情感,另一方麵,還有重要之事,向眾位討教!”


    話聲中,舉杯讓酒。場中各豪雖然不知有什麽重大事情發生,隻好當場舉杯痛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南宮冷刀停蠱不,含笑揚眉說道:


    “少林,武當等九大門派霸持武林,時代已成過去.如今武林中迷漫著仇殺亂源,追溯亂源的發生,中原九大門派應負其咎!”


    南宮冷刀目光電掃,話音微頓,天下武林群雄頗感意外的屏聲靜氣,等待他道出其中道理。


    隻見他幹咳一聲,繼續說道:


    ‘中原九大門派營私結黨,仇視武林,殘害無辜,在下深感不平,如今江湖中崛起一位奇人,功力絕高,胸羅廣博,對江湖中殺劫,深為痛心疾首,故立誌拯救天下武林,挽救彌天劫。


    老夫深感他的一片誠意,故而願結合天下武林,共助其成大誌,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突見人叢中挺身站起一位身穿黃衫,慈眉善目的老者,拱手說道:


    “南宮盟主所稱這位大英雄,老夫祈萬春願聞大名!”


    南宮冷刀淡淡一笑,炯炯的目光凝注著老人,說道:


    “這位大英雄恐怕眾位尚未見到,他便是‘九龍王尊’!”


    這話方一出口,立即引起一陣騷亂,歡唿喊喝亂作一團。


    南宮冷刀舉手輕搖,止住喧嘩,威淩目光電掃全場,凜然說道:


    “區區已應九龍王尊邀請,如有不願,在下也不勉強,不願加入九龍王府的豪傑,請移席右首,不過,九龍王尊誌在重新整頓武林,消滅反抗勢力,眾位安危須要慎重考慮!”


    在場武林群雄先是一怔,接著便是一陣騷動。


    其實在場群雄之間,南宮冷刀已然暗布黨羽參雜其中,隨聲附和助長聲勢,來影響群雄的心理。


    在這以利害要挾,並在同路人歡唿附會之下,果然收到效果,一些情勢不明,胸無主見的武林高手,憧然茫無所措,竟認南宮冷刀心存正大,為武林挽救浩劫唯一可以信賴之人。


    其中也有不為威勢括脅,胞懷凜然正義之上士,忿然唾罵,紛紛離座。


    就在紛亂之中,忽聽人叢中有人高叫道:


    “各位武林前輩,千萬不要聽信南宮冷刀的謬論,上了他預設的陰謀,所謂“九龍王尊”正是茶毒武林,引起武浩劫的罪魁惡首,諸位如不相信,在下有事實可作證明!


    在場群雄正感彷徨無措之際,突然聽到有人發話,不由目光齊向發聲之處看去。


    隻見黃秋塵跳在桌上,居高臨下,高聲喊叫,喚起群雄的注意。


    距離秋塵不遠,驀的閃出一位年過花甲的黃袍老人,雙目精閃閃,麵寵寒霜,沉聲說道:


    “這位小哥,貴姓高名?”


    胡聖手聞言轉目,哈哈笑道:


    “南海逸叟許久不見,精神尤勝當年!”


    南海逸叟忽見胡聖手仁立黃秋法身旁,拳說道:


    “幸會!幸會!這位小哥兒是……。”


    胡聖手笑道:


    “黃小兄弟,老朽替你引見一位武林高人,這,便是名震武林南海逸叟楊少雲。”


    黃秋塵連忙拱手見禮!


    楊少雲微然一笑,說道:


    “胡大俠謬讚了!”


    話鋒一轉,麵容正肅的說道:


    “黃小俠所講可是實情,這件事關係重大,倘有錯誤必將導致殺身慘禍!”


    胡聖手冷然一笑,反問道:


    “楊兄,可知九龍王尊其人?”


    南海逸叟搖了搖頭,茫然說道:


    “近聞江湖中崛起一位武林異人,號稱九龍王尊.可惜未曾見過。”


    黃秋塵一聲冷笑,說道:


    “楊老前輩既然未曾見過,其實老前輩對這人知之甚詳,而且也曾照麵,不過,隻是不知其人用心而已!”


    南海逸叟吃驚的問道:


    “小俠話中有因,何不直截了當說了出來,以釋老夫疑慮!”


    黃秋塵揚一笑,說道:


    “既是老前輩下問,這人便是南宮冷刀!”


    南海逸叟不禁震驚的“啊”了一聲,喃喃說道:


    “九龍王尊是他……這……。”


    南海逸叟正在猶豫不決之際,突聽人叢一聲陰森森冷笑說道:


    “淳!你等既然存心反抗九龍王尊意旨,莫怪秦某反麵無情了!”


    語聲一落,突聽幾聲問哼響起,眨眼四五位赴會的武林高手,紛紛倒了下去。


    黃秋塵大喝一聲:


    “秦風你敢出手傷人……。”


    隻見他身形一展,疾如電閃,淩空飛起三丈,猶若驚鴻一掠,從圍攏的群雄頭頂飛躍而過。


    驀的,空中一個轉,雙掌一圈一,兩道極強的淩厲掌風,疾向秦風罩去。


    鬼磯士秦風出手狠辣無比,雙掌伸縮,連傷幾名武林高手,正要展開殘酷的血腥屠殺,消滅所有不願參與九龍王府的武林人物,突見人影一閃,淩厲無倫的強勁內力籠罩全身,心頭不禁一需求,連忙轉目看去。


    原來場中群雄對南宮冷刀的威脅,習存戒懼,進退兩難無所適從。


    又聽黃秋塵一語道破南宮冷刀的陰謀,要想聽出戎中底蘊,突見鬼磯土心機陰沉,麵上一絲不露動手的象徵,當他身臨切近,掌勢突起,指掌交揮,快逾星火,這個時候,這上些身負上武學的武林群雄,再想還招已經稍遲。


    秦風出招狠辣,出手都是指向死穴要害,轉瞬間被他迅快淩厲震斃五名高手。


    當他提身揮掌之際,黃秋塵掌力已經襲到,他這時顧不得施展辣手,連忙收掌護身。


    身形斜縱三尺,右臂運足十成功力,反後向上翻起,推出一記“大力金剛掌”力,一股潛力由掌緣激射而出,迎向黃秋塵襲來的強勁無倫的力道。


    “砰”的一聲暴響,鬼磯士秦風站立穩,踉蹌倒退五步,隻覺胸中五髒翻騰,眼前掌星迸出,“咕冬”一蚊跌坐地上。


    黃秋塵身在空中,也被秦風拍出那股雄渾掌力激撞,高飛一丈。


    要知道黃秋塵自從批通任督二脈,功力火候已登極峰,全身有一股無形罡氣護體,雖然他的身子被秦風拍出巨大力道所中,接連幾個翻身,突然一個轉身,一式“蒼龍入海”飛落地上。


    緊接著身形一縱,揮掌疾手向秦風突大穴點去。


    這種奇妙手法,隻看的當場群雄目瞪口呆,頓時響起一片讚歎之聲。


    黃秋塵掌勢將發,忽聽身旁不遠,發出一聲大吼,一道極強的力道,隨聲襲到。


    他連忙身形一轉,舉掌一拂,化去襲來為道,忿怒的舉目看去,沉聲喝道:


    “什麽人?


    原來發掌施襲的是一個身材粗壯的中年漢子,人見他生的細眉大眼,雙目滿市紅絲,酒漕獅子鼻,鼻也朝天,招風耳,大嘴岔,像貌奇醜,猙獰可怖。


    黃秋塵一見來人,心中驀然一驚,腦際中閃過一條人影,極似此人模樣,不禁暗忖“這人來得奇怪,曾在何時見過此人?”


    隻聽那人響起沙啞喉嚨,唿唿大笑,說道:


    “小娃娃出道未久,難道連我的大名都不曾知道,老人家不忍讓你死的不明不的,可要站穩了,不要嚇壞你的苦膽!”


    話音一頓,麵現獰笑,閃目四顧,大有目空一切,唯我獨尊的傲慢神態。


    黃秋塵驀然憶起母親慘遭蹂躪的刹那,目光凝視一瞬不瞬,愈像那日施暴的兇暴漢子,心頭頓時升起複仇的怒火,冷笑一聲說道:


    “十一年前青城山下,尊駕可曾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醜惡的中年大漢,突然目中兇光暴射,臉上肌肉一陣抽動,微一沉吟,似在沉思過去!


    “那件事乃是武林中秘密,小娃兒你怎會知道?”醜漢似感吃驚,雙目中殺機畢現,厲聲的喝問。


    黃秋塵悲痛欲絕,胸中熱血沸騰,顫聲的說道:


    “果然是你……尊駕趕快報上名來!”


    醜漢傲然斜視一眼,手拍胸膛,道:


    江湖臉稱一魔二邪,區區便是幕阜石敢當,武林中聞名喪膽,隻要區區朝麵之人,絕難幸免一死,小娃娃你的死亡時刻已到,還不納命!”


    黃秋塵並不答石敢當的話兒,仰麵一聲悲唿:


    “娘啊!仇人已在麵前,孩兒要替你報仇雪恨了!”


    幕阜雖覺這少年有些怪辟,但他兇性已起,話出掌了,揚掌一招,“迅雷經天”,運足七成功力,順掌發送而出,一股力道卷起狂飄,直向黃秋塵當胸壓去。


    黃秋塵滿懷悲忿,胞中燃起複仇火焰,出後便是伏虎絕學,一式“玄天九轉手”左手指天,右掌橫胸,雙目凝神貫注,神光內蘊,氣納丹田。


    眼看對方掌勢離胸三寸,突然身形一旋,右手一屈一揮,疾向石也當“肩井”“期門”


    “玄機’”天突”“鳩尾”五大要穴罩去。


    左手一揮一推,一股勁道雄渾的“伏虎勁氣,”迎向襲來的一掌。


    出招迅疾狠辣,威力無倫,滾滾罡氣直向對方擊去。


    幕阜久創江湖,憑著他那一身絕世武學,開碑斷碣的“震天掌”力,殺人如麻,兇名遠播。


    今日突見黃秋塵出招詭詐,隨招變式,玄妙無比。“伏虎勁氣”更是平生罕見,又驚又怒的暴吼一聲,飛身倒退兩丈。這才避開淩厲的一擊。


    黃秋塵怎能讓他逃出手去,身形輕飄,如影隨形,雙掌交錯,掌指齊揮,眨眼攻出三掌五指。


    這三掌五指勢道威猛,招招指向對方周身大穴要害。指掌伸縮,巧妙已達極致。


    幕阜隻見掌風指影漫天飛舞,驚的冷汗直冒,咬緊牙關,展開平生所學的左攔右拒,好不容易避過這一陣猛攻。


    他在抗拒之間,被迫退出五步,就在黃秋塵微一緩招的刹那,乘勢雙掌齊飛,展開猛烈絕倫的攻勢。


    隻見掌影重重的勁風對方要穴,這一場慘烈搏鬥,確是武林罕見。


    南海逸叟在黃秋塵出手的時候,己知南宮冷刀預設陰謀,要把天下武林一網打盡。


    鬼磯士秦風的出手,幕阜的出現。深感情勢已經頻臨最後關頭。


    於是連忙傳話,約集同道列陣以待,共同協力嚴防南宮冷刀保個擊破,演成一場慘絕入環的武林劫運。


    南海逸叟胸羅極博,深得武林同道尊崇,紛紛依言列成方陣,舉目凝視場事變化。


    幕阜接連攻出十幾招煞手絕掌,掌指紛勢道極為淩厲,竟迫使黃秋塵連連後退。


    突見幕阜雙目神光電射,身形策蹲,雙掌合胸,狀似“童子拜觀音”之勢。幕阜心頭暗笑,在掌一招“分花拂柳”,右後疾探而出,一招“雲龍現爪”,抓向黃秋塵肩井大穴。


    這一招,石敢當已經施出“鷹爪功”絕學,指上功力堅逾精鋼,隻要被他一指觸到,必然血肉模糊,命喪當場!


    在他掌勢疾落的刹那,黃秋塵仍然一動不動,巍立如山。


    幕阜心頭狂喜,暗想:小言生真是自尋死路,隻要掌勢一落,那裏還有你的命在。


    忖思之間,掌上加勁,落勢更為勁疾淩厲。


    突聽黃秋塵一聲大喝,合胸的雙掌,一翻一推,立時兩股“伏虎勁氣”疾射而出,直向石敢當胸前撞去。


    掌力發出,幕阜驟覺熱氣襲人,便知不妙。


    “砰”的一聲,如擊敗革,幕阜怎當得“伏虎勁氣”的激撞,悶哼一聲,身形被震飛起兩支,硬生生拋出三丈開外,隻覺血氣沸騰,五髒移位,當時七孔流出鮮血,癱軟的跌落地上。


    黃秋塵一聲悲唿,眼含血淚,身子猶若旋風般的撲了過去。


    隻見他有後疾伸,五指掃入石敢當胸膛之中,運力微挽,一顆血淋淋的心髒已經托在掌中。


    這種慘絕人環的情勢,在場群雄各個眉頭一皺,不忍卒睹。


    隻聽黃秋塵悲天搶地的一聲悲唿:


    “娘啊!孩作已替你老人家報了血海深仇,手對兇魔,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話聲未落,隻見秦風飛身躍起,揮拳直向秋塵劈去——


    幻想時代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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