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思不決之際,忽覺一陣衣袂飄風,起自身後,她不禁心頭一震。


    隻見暗影裏縱出兩條大漢,一聲不響,揮動寒光閃閃的鋼刀,直向秋塵砍去。


    袁麗姬心中既驚且怒,嬌喝一聲,短劍一旋,直向來人迎去。


    隻聽“叮當”一聲清脆響亮,接著兩聲慘唿,那兩名偷襲大漢已經躺在血泊之中。


    袁麗姬了結兩名大漢,心有餘悸的轉目電掃。


    忽聽南宮冷刀仰麵大笑,說道:


    “院主的玄妙劍法,老夫實在欽佩。


    不過,目前已在羅山高手包圍之中,看你形單隻影,怎能抗拒這許多高手,老夫一向仁慈為懷,不肯趕盡殺絕,你如答應老夫三件大事,立刻撤圍,放你安全走出羅山絕無阻礙,如果不肯答應……嘿嘿嘿……那隻有袁院主自己主張了。”


    聰明伶俐的袁麗姬眸一轉,她早已看清南宮冷刀的偽善麵孔。


    雖然是滿口仁義,其中必有奸詐。所說的條件也必然是挖空心思,想在威脅刊誘之下,逼使他接受。


    她淺淺一笑說道:


    “南宮盟主名重武林,小女子願聞其詳,不過……。”


    南宮冷刀見她態度緩和,遂接口哈哈一笑道:


    “袁院主有什麽疑慮,隻管出口,老夫隻要能夠做到,絕不留難!”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大義凜然,傲然擺出一代武林盟主身份。


    袁麗姬秀目微轉,環掃四周道:“這許多人手環列四擊,南宮盟主提出條件,想是借用這班人的威勢!”她忽然冷笑一聲,說道:


    “姑娘向來不畏威勢,如若以勢相逼,姑娘我頭可斷,血可流,決不能在威勢之下屈服。”


    南宮冷刀傲然微轉雙目,嘿嘿一笑道:


    “羅山總舵門規森嚴,不得命令,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姑娘隻管放心。”


    袁麗姬臉兒一仰,冷冷說道:


    “這樣說來,南宮盟主以威相逼,所講條件還是免開尊口,免得自討無趣……。”


    她的固執與矜待,卻使南宮冷刀暗中欽佩,暗歎一聲,這女娃不愧一代修劍院主,言談,舉止,確實迥異常人。


    他一麵暗想,不由哈哈笑道:


    “既是袁姑娘堅持,老夫就依姑娘……”


    話音一落,舉手一揮,沉聲喝道:


    “你等且退,聽候令諭行動。”


    話方出口,隻見人影閃動,刹那四周環繞的勁裝大漢,相繼退出暗處。


    南宮冷刀傲然笑道:


    “老夫從來不受脅迫,今為姑娘破壞往例,這還是第一遭……嘿嘿嘿……”


    這番話中之意,顯然暗示他的寬宏大度。


    袁麗姬怎能不知,微然一笑道:


    “南宮盟主請講!”


    南宮冷刀手拂黑髯,目光瞅看黃秋塵,陰森一笑道:


    “老夫所提條件,極為簡單,用意隻存避免南宮冷刀和修劍院間卷入是非旋渦,並無他意……。”


    他微仰著臉踱了兩步,突然轉麵說道:


    “老夫不究既住,袁院主傷害本門不少弟子,隻算一筆勾銷,不過,袁院主也須保證不再和南宮冷刀作對!”


    聰明的袁麗姬已經捉出話中之意,這第一條件,不過欲使修劍院不參與其事,以便利其從容向武林群雄下手。


    她笑了一笑說道:


    “修劍院九大門派各位前輩,素受武林尊重,豈能盲目衝動,插手江湖,隻要南宮盟主能夠格守武林規戒,修劍院自然願與武林各派保持友誼。”


    這段話說的義正詞嚴,不卑不亢,充分顯示修劍院超然的風度。


    南宮冷刀陰森一笑,目光隱現威淩的光芒,手捋黑髯說道:


    “袁院主如今仍在老夫掌握之中,為了自身利害,須要仔細考慮了……。”


    袁麗姬淡淡微笑道:“隻要南宮盟主願和青城修劍院,共同為武林保持正義,那又何必多講!”


    這犀利的話鋒,猶若一柄鋼刀刺入南宮冷刀心頭,頓時微然一怔。


    就在這時,突見人影閃躍,快逾流星頂墜,直向當場急奔而去。


    南宮冷刀忽的大喝一聲,揚腕拍出一掌,直向奔來身影擊去。


    “砰”的一聲大震,人影倏分。


    當前奔來的人影,正是醫道、掌法獨步武林的胡聖手,隻見他硬接下南宮冷刀一掌,身形飛縱,來到袁麗姬身旁,幹笑一聲說道:


    “好雄渾的掌力,南宮盟主可還認得老朽?”


    南宮冷刀滿麵寒霜,冷笑道:


    “南宮冷刀有幸,胡大俠也來參與羅山大會,確使草木增輝。”


    胡聖手仰麵一個哈哈,說道:


    “袁院主,黃老弟傷勢怎樣?”


    袁麗姬還未來得及迴答,黃秋塵已經一躍而起,雙手抱拳,說道:


    “些微之傷,已經愈合,胡老前輩你怎的知道在下來此?”


    胡聖手正色說道:


    “老朽和高老四,柳工妹發覺二人不在,算定必是入羅山總舵。


    要知道羅山總舵高手如雲,輕身蹈險,智者不取,因此我老弟兄緊隨而來,替你打個接應。”


    話音未落,柳雁紅,高雲嶽雙雙趕到,群雄會合一處。


    南宮冷刀見群雄趕來,使他陰謀難逞,不禁氣忿難抑,哈哈一笑,揚眉說道:


    “難得柳掌門,高大俠星夜蒞臨,恕老夫失迎了!”


    說著抱拳拱手,暗中卻凝集“騰蛟勁氣”,在那拱手之時,暗勁疾射而去,直向高雲嶽壓去。


    高雲嶽早在他目光中,看出一絲兇光煞氣,知道這一禮,非比尋常。


    連忙運集神功,凝聚雙掌之上,表麵上卻若無其事,雙手做抱,乘拱手之勢,掌緣微登,一股潛力從掌緣激射而去,迎向擊來的勁道。


    柳雁紅雙眸一瞬,便已覺出雙方雖然在揖讓之中,其實卻在暗交功力。


    南宮冷刀在武林中藝冠群雄,功力火均臻登峰造極,她知道隻要掌力接觸,必然勝負立見。


    途嫣然一笑道:


    “南宮盟主也太多禮了。”


    談話聲中,屈指輕彈,一縷指風直向南宮冷刀玄磯大穴擊去。


    這一招輕描淡寫,其實卻是紅花門煞手絕學“蘭花指”指風勁道,淩厲絕倫。


    南宮冷刀掌力已經發出,忽覺指風襲到,大袖展動,身形微飄,嗔目大喝一聲:


    “來得好……”


    話聲甫落,避開彈指神功“蘭花指”,身形一旋,欺身進步,變掌為抓,五指伸張,快如電閃徑向高雲嶽腕門抓去。


    同時左腳踢出,一招“連環鴛鴦腿”踢向柳雁紅,掌腳齊出,攻向武林兩位高手,招式迅疾,奇妙非凡。


    高雲嶽眼看來兇猛,身形妙挫,甩肩踏步,避過一掌,左臂一揮,“琵琶手”橫掃對方右脅。


    柳雁紅身形躍起,淩空一個旋轉,頭下腳上,雙掌輕推,一道勁氣直向南宮冷刀罩下。


    南宮冷刀雙肩一晃,左手大袖一拂,化開高雲嶽攻去一掌,右手一翻,揚手拍出一股潛力,迎向柳雁紅劈來雙掌。


    三位武要機手,出招換式,進攻退奇,變化無窮,隻見人影起落目不暇接,眨眼間個過二十餘招,仍然酣鬥不已。


    驀然,在那黑的夜空,飄起一聲急促而淒厲的唿嘯,由遠而近。


    隻見鬼磯士秦風短胖身軀,倏然而至,揚聲一陣大笑道:


    “爾等真可說膽大妄為,目空一切,藐視羅山群豪,如今看爾等怎樣逃走……嘿嘿嘿……。”


    群英聞聲急閃雙目,隻見四周突現人影,紛紛直向當場逼來。


    胡聖手眉峰一皺麵容嚴肅,凜然說道:


    “羅山之中高手已經趕到,如今之計,隻有衝出山口再做道理。”


    話音未落,身形微縱,揮掌劈向南宮冷刀。


    黃秋塵豪氣幹雲的直向秦風撲去。


    袁麗姬也不怠慢,舞動長劍,衝入攻來群豪之中。


    霎時,刀光劍影,迷漫全場,唿喝呐喊,聲震四野。


    南宮冷刀雖然武學詭譎精微,力敵三位絕頂高手,卻也頗感難以應付。


    心念微轉。真氣暗提,左掌隔開柳雁紅一招“柳暗花明”緊接身形一旋,飛騰而起,雙掌伸縮,兩股潛力應手而出。


    這一招,乃是騰蛟絕學中,絕妙掌法“覆雨掌法”力道強勁無與倫比。


    胡聖手默察來勢,知道這招不但威力極強,而且玄妙至極,怎能冒然輕櫻其鋒,身形向旁微閃,躲避這淩厲的一擊。


    隻聽南宮冷刀陰森一笑,淩空一翻,疾如電射奔雷,墜落五丈開外。


    高雲嶽身形一頓,飛躍而起,直向南宮冷刀撲去。


    原來高雲嶽暗中看到,深恨南宮冷刀詭詐萬端,方才若不是柳雁紅出手相助,險些中了他的道兒,因此一怒之下,乘勢追擊。


    身在淩空,雙掌忽翻,一股強烈的潛力,激起一陣旋風,向南宮冷刀擊到。


    胡聖手深怕高雲嶽欺敵有失,大喊一聲,飛身奔去。


    南宮冷刀哈哈一笑,右掌輕拂,身形斜跨一步,化開來勢,說道:


    “二位不必逼人大甚,老夫願在羅山大會。再領高招,失陪隻見他問了一閃,長大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胡聖手輕目迴顧,這時秦風卻不知去向,山前並肩站著黃秋塵,袁麗姬和柳雁紅,在微風蕩漾之下,衣袂輕飄,更顯得神采奕奕。


    胡聖手仰望天邊,長籲一口氣,悠悠說道:


    “老朽這一次出離千草澤,卻發現武林情勢已經大變,雲詭波譎,使人眼花了亂,不想,南宮世家中竟然倔起一代嫋雄,南宮冷刀,九龍王尊一善一惡,竟然會是一人,確實令人難以置信!”


    高雲嶽歎道:


    “這就是世道人心,難以捉摸之處,若以時勢而,南宮世家名重江湖,眾望所歸尊為武林盟主,已是江湖武林領袖人物,何必又重組九龍王府,茶毒武林,攪起血雨惺風,演成浩劫?”


    柳雁紅微微一笑道:


    “南宮冷刀用意所在,令人難測,不過,九龍王尊便是南宮冷刀,已是於真萬確不容置疑,今後的主要目標,在於怎樣剪除九龍王尊,阻止擴大這場武林劫運!”


    高雲嶽歎道:


    “南宮世家,家學淵源,隱然已與九大門派相捋,如今網羅夭下武林高手,為患江湖,聲勢已在任何一大門派之上,如欲誅此蟊賊,確非容易。”


    他等正在慨歎之間,突見山峰間,林陰之下,出現一條白色人影。


    他站在嗟峨巨石上,背向而立,衣袂飄飄恍若神仙降世一般。


    高雲嶽驚詫的“歎’了一聲,身形一縱而起,便向那塊巨石撲去。


    黃秋塵驀見高雲嶽詭異的行動,急忙轉眼看去。


    隻聽袁麗姬驚訝的叫道:


    “虯龍公主……。”


    話方出口,黃秋塵同時也認出那人背影。


    這不過是刹那之間,高雲嶽已經撲到巨石之下。


    隻見那苗條的身影,緩緩轉過臉來,赫然正是虯龍公主,不知怎會在山峰出現。


    高雲嶽未會過這位風華絕代豔美絕塵的虯龍公主,不禁微然一怔,連忙停止撲擊之勢,微一拱手道:


    “請恕區區冒昧,敢問姑娘來此何事?”


    虯龍公主眼皮微抬。淡淡一笑道:


    “姑娘欣賞夜月影色,不礙壯士的事何必多問,……”


    高雲嶽被這句話兒頂撞得默然無語,怔在當場,情形極為尷尬不堪,隻覺臉上熱烘烘的,頓感進退兩難。


    他暗侮神情太過激動,先前隻以為是南宮冷刀派出的黨羽,那料到竟是一位絕色美女。


    就在這時,忽聽黃秋塵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公主……。”黃秋塵驚喜交集的叫了一聲。


    高雲嶽急轉雙目看去,隻見黃秋塵,袁麗姬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旁。


    這種超絕的輕身功力,確使高雲嶽大感驚訝。


    若論高雲嶽在武林中身份地位,也是頂尖人物,便是風吹草,入耳能辨出當前情勢,卻不料,好似今夜耳音失聰,黃秋塵,袁麗姬二人的行動,竟會充耳不聞。


    愕然之間,隻聽白衣女子輕輕一笑道:


    “我以為你倆已經死去多時,卻不料,仍然未遭毒手,可想而知天命不絕!”


    袁麗姬聽她口口聲聲咀咒,不由氣忿難忍,麵色一沉,厲聲說道:


    “姑娘說話太過有悖情理,秋弟一番美意,卻被你一筆抹煞,真是豈有此理……。”


    言語之中,充分顯露不滿和激動。


    黃秋塵知道虯龍公主身懷絕學,倘若激怒,勢必結怨,甚至動起手來。


    他正欲出言轉寰,但見虯龍公主嫣然一笑道:


    “姑娘責備的卻有道理,我也並非平空咀咒,九曲盤蛇洞是經南宮冷刀多年經營,曆盡心血,布成這座迷宮也似的九曲連環,重重機關,步步兇險,難道你等未曾嚐試到其中厲害……。”


    黃秋塵乘機哈哈一笑,說道:


    “姑娘說的不錯,區區和袁院主是經異人指行,才能輕易出險……公主不是被惡賊囚禁秘洞,怎會如此輕易脫險?”


    虯龍公主微然一笑道:


    “這個恕難奉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九曲盤蛇洞無法禁住我……”


    黃秋塵驚愕的微一點頭,兩道目光注視在這位行動詭秘,豔麗動人的少女臉上,幽幽一歎,道:


    “姑娘既已脫險,何不在與下離開滿布殺機的羅山?”


    這句話,確使虯龍公主深為感動,但見她微一沉吟,嬌媚的一笑道:


    “你是姑娘的侍衛長,有著保衛我的責任,不過本姑娘還不想在此刻離去。”


    袁麗姬眉頭一皺,“咦”了一聲,道:


    “為什麽?”


    虯龍公主舉手理著被風吹亂的散發,笑道:


    “事後自明不必多問,你等不可久留,快些去吧!”


    黃秋塵對這神秘少女,確實難以理解,輕歎一聲,轉身大步而去,走去不出五丈,忽聽虯龍公主喚道:


    “迴來……”


    這一聲雖極平淡,但在黃秋塵卻是心中一震,轉麵望了她一眼,滿麵欣慰的笑道:


    “莫非已有迴心之意!”


    虯龍公主輕聲一歎,道:


    “前山道路已然封鎖,不但已嚴密布置高手,隨時隨地,或明或暗出手狙擊,並且布下陷井獵具,隻要走錯一步,立呈危機。”


    目前隻有另尋通路一途,別無他法。


    高雲嶽眉頭深鎖,暗地吃驚,他不知這位白衣少女竟如此深沉,竟然對羅山情勢了若指掌。


    隻聽黃秋塵道:


    “在下對羅山地勢不明,雖然南宮冷刀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也隻好問上一闖了!”


    虯龍公主如花開放的一笑,搖頭嘖嘖說道:


    “你那勇氣令人欽佩,隻是憑仗血氣,蹈險臨危,未免有美中不足之感,如若以智相輔相成,南宮冷刀雖然目前占盡上風,終會曇花一現,輕落在你的手中。”


    黃秋塵雙手微拱,道:


    “區區承姑娘謬讚,告辭!”


    說罷,昂然舉步,便要取路下山。


    虯龍公主笑道:


    “忙什麽!姑娘還未說完……”


    黃秋塵眉頭一皺,說道:


    “姑娘有話,隻要在下能夠做到,雖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虯龍公主似對這少年英豪磊落的胸襟所感,輕歎一聲說道:


    “隻要有這一句話,姑娘已感滿足,目前還無需你之處,大丈夫一言,重千金,日後可不要反悔……”話鋒忽的一轉,玉指遙指山左一峰,說道“那座峰後峭壁千仞,南宮冷刀雖然心胸深沉,但在這絕險之處,也會忽略,你們快些去吧!


    話音一落,身形微閃,隻見白影一晃,輕飄飄飛騰而起。


    她那美妙的身影,在朦朧月光下,閃了兩閃,便消逝了形跡。


    高雲嶽呆望虯龍公主消失的身影,浩然噬歎道:


    “這位公主在態度儀表上,那裏看得出有這出神入化絕妙的武學,使我輩須眉黯然失色……。”


    黃秋塵淡淡一笑道:


    “這位姑娘行為神秘,令人莫測高深……。”


    話音一落,轉身招唿胡聖手,柳雁紅,群英略一商議,雖覺虯龍公主所指的路途,有些兒出乎意外,但在思忖之下,卻覺得有道理。


    意念一決,群英立即各展絕頂輕功,直向高峰撲去。


    這座山峰險峻異常,森林怪石,荒草枯藤,布滿峰頭,確是荒涼已極。


    群英都具有一身上乘輕功,飛騰縱躍,猶若金丸跳躍,不消一盞熱茶工夫,聯袂登上峰頭。


    柳雁紅微一打量後山形勢,隻見絕壁如嶂,高達千仞,山腳是一處幽深荒穀。


    柳雁紅略一凝視,舉手一招,示意群英飛下高峰。


    隻見她身形一縱,淩空斜射三丈,身形一個盤旋,忽的腳上頭下,有如巨鷹飛朝天空,飄身向穀中飛墮。


    黃秋塵道:


    “各位先行下峰,在下替各位把風。”


    麗姬笑道:


    “秋弟,姐姐也有一份,胡老前輩請……。”


    胡聖手知道他二人聯手,便是有羅山高手追來,也不是他兩位武林雙英對手,遂微微一笑,說道:


    “小心!”


    便和高雲嶽一前一後飛下峰去。


    黃秋塵見他三人已到穀底,抬目看了袁麗姬一眼,方要展身飛縱,忽聽森林之中,響起一個女子的笑聲。


    黃秋塵凜然一驚,立即真氣晴提,功凝雙掌,沉聲喝道:


    “什麽人……”


    隻聽林內一個嬌脆的聲音,應道:


    “是我,黃相公難道把我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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