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手冷白真是一位機詐陰沉的人,他這句話,顯然是對黃秋塵所說。


    虯龍公主輕聲笑道:


    “冷白,你雖然稱得上機詐過人,但是天下間,強中更有強中手,人上更有人上人!我今日雖說為利用你暫時保護我,所以我數日來,方才和你相處和睦,沒有絲毫的行動。”


    冷白幹聲笑道:


    “公主說得是,四日來我也沒有將公主視為俘虜,倒可以說是你的待衛,嘿嘿嘿……公主既然知道我善待之意,我想你定然不會說忘恩負義才對。”


    虯龍公主道:


    “我若非不是看在你對我還不錯的情份上,你早已經喪命屍寒多時了。”


    冷白嗬嗬笑道:


    “那也不見得,公主雖然稱得上武林罕見的奇女子,但我冷白絕非你想像的那種弱者。”


    黃秋塵見兩人鬥起嘴來,生怕袁麗姬傷勢過時,不禁接聲說道:


    “公主,有勞玉駕,瞧瞧她的傷勢吧?”


    虯龍公主突然側目望袁麗姬一眼,隻見她玉容已微現青紫之色,手足已葉僵硬,不禁自言自語的說道:


    “她傷的實在很厲害。”


    黃秋塵急問道:


    “還有救嗎?”


    虯龍公主不答黃秋塵的問話,微屈柳腰,抓起袁麗姬一隻手腕,纖纖玉指,輕按袁麗姬脈門上,她本來如同春花的笑容,倏地消失殆盡。


    黃秋塵這時兩道眼神一直盯在虯龍公主的臉上,目睹她笑容一斂,心中差點叫出聲來,因他知道虯龍公主始終是笑容滿麵,嬌媚輕浮,向來沒有這莊嚴肅穆之容,若非事出意外,絕非如此,所以黃秋塵暗自擔心袁麗姬已經斷氣,或是虯龍公主不會療治。


    突然虯龍公主緩緩鬆開了袁麗姬的手腕,笑道:


    “她是被毒蛇陰爪氣勁的寒陰毒氣所傷。


    黃秋塵聞言心中大喜,急忙道:


    “公主診斷不錯。”


    要知一個醫師,不管他會不會治病,但隻要他所診斷的病症無差,那麽這個病,十有九成包準可醫好的,所以黃秋塵聽她一開口,說的一點不錯,心中沉重情緒,已經消去殆盡。


    煞星手冷白在旁聽了話,冷冷一笑道:


    “胡說八道,據傳說:‘毒蛇陰爪功’,自苗疆黑風山烏蠻婆死後,已經絕傳於武林,何會有人擁有‘毒蛇陰爪功’傷人。”


    其實冷白這句話,正是虯龍公主心中所要問黃秋塵的。


    黃秋塵答道:


    “冷兄,袁院主是受傷在‘毒蛇陰爪功’,一點沒錯。”


    冷白聞言臉上神色倏地一變.問道:


    “是什麽人傷了她?”


    黃秋塵搖搖頭道:


    “傷她的人,我不知其名號,但他已經送命在袁院主劍下。”


    這時突聽虯龍公主緩緩說道:


    “‘毒蛇陰爪功’在江湖武林中的人心中想來,隻單苗疆黑風山烏蠻婆擅長此技,但此想法卻錯了,世人做夢也不會想到烏蠻婆有一位同門師妹,無論毒技武力,更精於烏蠻婆。”


    冷白一怔問道:


    “烏蠻婆的師妹是誰?”


    虯龍公主道:


    “他就是毒麵骷髏孤獨紅之妻——海棠紅?”


    黃秋塵聽得臉色大變,想不到自己外祖母海棠紅和烏蠻婆是同門師妹。其實黃秋塵對於自己家世淵源,大部份是由旁人所說知道的,當然他對於自己外祖父母一切事情知曉得極為涉茫。


    煞星手冷白嗬嗬一聲輕笑,道:


    “公主所說的海棠紅,乃是一個武林中人不見經傳的,不知公主屢次提出這個海棠紅之名,是不是隻單要製造江湖間事故的神密。”


    虯龍公主微然一笑,道:


    “人要詢問我關於海棠紅的事,為何不直截了當的問,何必故作小聰明旁擊側敲呢。”


    冷白哈哈一笑道:


    “好說好說,其實這海棠紅之名,實在太過神密了。”


    黃秋塵聽過嶽鳳飛所說,袁麗姬的性命中不過剩下三刻鍾,眼下時間已將到,兩人若再談論下去,定然綿綿不休,於是開口問道:


    “公主,她有救嗎?”


    虯龍公王微微一笑,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麽?隻要她沒有終氣,我就有辦法,救得了她……。”


    說來神氣十足,似已智珠在握,黃秋塵聞言心頭也為之一鬆。


    但是,虯龍公主語音略微一頓,突然接道:


    “不過……”


    “黃秋塵道:


    “公主有什麽疑難之處?”


    虯龍公主轉首望了袁麗姬一眼,然後將目光停留在黃秋塵臉上,笑道:


    “我跟她與你,一來無親無故,二來沒有絲毫恩怨瓜葛,你想我怎能替人療治。”


    黃秋塵聽得臉色大變,要知學醫救人,本是學醫人之聲願,但是黃秋塵在數月前曾經遇到胡聖手冷麵冰心見死不救,所以他聽了話,心頭一片冰冷,知道虯龍公主腹是一位性格極端古怪的人,當然她不會平白為袁麗姬療治殘傷。


    修地,突聽虯龍公主嬌聲叫道:


    “注意冷白!”


    原來就在黃秋塵呆愕沉思的當兒,煞星手冷白緩緩向黃秋塵身側行去,倏地,一指點向黃秋塵“玄機”穴上。


    指勁奇猛,微帶風聲。


    黃秋塵當今的武功,已到絕境,雖然他在分心旁思,但冷白指勁一出,他已經察覺,本能的策一側身。


    但是冷白這次突襲距離間隔近至一尺,他指點向黃秋塵“玄極”穴,隻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間,黃秋塵縱然反應夠快,避過“玄極”穴要害,卻避不過整個身子。


    隻聽“嗤!”的一聲!”


    黃秋塵悶哼一聲,左肩中指,退出三四步。


    冷白一指點中黃秋塵,感到由他身上反震出一股內勁,心頭不禁一震,冷笑一聲,欺身直衝過去,舉手間,疾速點出三指。


    黃秋塵遭受冷白突襲,心中大怒,道喝:


    “冷白,你怎麽向我動手。”


    他右掌側橫斜擋,借勢化解了冷白三招指攻。


    這手法,掌勢,大出武學常規,奇詭以極,冷白雖然見多識廣,也認不出這種奇奧武學,不禁一怔,說道:


    “黃兄不顧信義道德,違背諾言,要和虯龍公主聯手對我,逼使,兄弟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說著話,他一掌斜劈過去。


    黃秋塵劍眉一揚,朗聲說道:


    “冷兄,你若不再住手,我當真要反臉相向了。”


    他遊身避開冷白一掌斜劈,人已退到右麵壁端。


    煞星手冷冷一笑,道:


    “遲早你我難免各走極端,翻臉對立,黃兄,再接我三招試試!”


    他左手當胸蓄勢,欺身直衝過去,唿的一聲,“孔雀開屏”“遊魚追浪”“魁星踢鬥”


    掌腿齊出。


    黃秋塵這時後無退路,在強厲的掌勢籠罩之下,黃秋塵勢必硬接他掌式,可是卻避不過冷白最後一招殺著,“魁星踢鬥”,腿。


    那知事實不然,黃秋塵在退無可退之下,驀地蹲身一坐,巧妙的避過冷白攻向上部的雙掌,而他蹲坐下去之時,雙掌合胸一抱,童子拜觀音之勢推出,迎向冷白踢來的右腿。


    黃秋塵這種手法,正是伏虎三招連環九式的奇奧絕技,隻見冷白的右腿被黃秋塵雙掌一推一托,整個身子疾速往後飛出。


    好在黃秋塵沒有用太大的力量,或著冷白右腿非被震斷不呆,雖然如此,冷白已經驚出一身冷汗,他輕輕落在欄幹門口,呆愕了一會,說道:


    “黃兄的武功,堪稱詭奇絕奧,兄弟不才願再領教幾招。”


    說道,他身若旋風,一直線的猛衝過去!


    黃秋塵心懸而姬安危,目睹冷白久戰不休,不禁劍眉一剔,心想不略下辣手,難使他罷休。


    於是他身子迎著冷白衝來的身子欺去。


    冷白見他迎來,冷冷一笑,右掌左拳橫劈直掃,聲勢淩厲奇詭,暗含著一種內家重手法氣勁。


    但是黃秋塵身軀怪誕的一搖,隨著冷白劈出的拳掌一轉,反欺到了煞星手冷白的身側。


    冷白生平所遇高人不少,通常高手對敵,若不是以掌風逞強之打法,就是避重就輕,但黃秋塵的打法,卻使其捉摸不透,出乎武學常遠見,迎會之勢,像似強橫霸道,但這種閃避卻顯得極是孱弱。


    不過冷白究竟是身負絕學的人,又久經大敵,應變反應異常迅速,他見黃秋塵欺到,左拳突然平側一帶,應掌掃出。


    一股強猛勁風,隨掌撞向黃秋塵的右肋。


    那知黃秋塵右掌一劃,身子微微一側,冷白劈出的掌力,貼著身子滑過。


    驀地,黃秋塵左手由下向上,突出一翻,巧妙至極的拿住了冷白的左關節。


    這一招,實在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他拿人關節的手法,和一般打穴手法,大不相同,饒是冷白見多識廣,也認不出這招奇詭武學。


    冷白堪稱是一位久經戰場的人,他關節被拿,仍然鎮靜如恆,右肘一抬,想要在黃秋塵尚未運勁之時,以壓勁打黃秋塵胸部。


    可是,他忽略了黃秋塵這手法奧妙,隻見黃秋塵左手略微向上一托!


    冷白悶哼一聲,左臂肘間,骨疼欲裂,勁力全失。


    冷白這時心中明白,隻要黃秋塵左手微微一扭,必將自己左臂折斷,就在冷白無計可施的當兒!


    驀見人影一閃,黃秋塵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雄偉的黑衣老者,他以絕快的速度,一掌抵住黃秋塵後背心穴。


    這黑衣雄偉者者,身法太過迅快,而且又是由黃秋塵身後出現,所以繞是黃秋塵功力絕高,也無法防範這一著。


    虯龍公主雖然看見了黑衣老者,但卻來不及出聲示警。


    冷自抬眼看清黑衣老者之後,不禁喜聲叫道:


    “爹爹,是你!”


    這突然驟變,不過是刹那間的事,黃秋塵背心要害被人按住,耳聞冷白叫聲,已知後麵的人,是手轉乾刊冷震東了。


    本來黃秋塵想抓住冷白關節後,使他自知不敵,便要鬆掉它,但這時隻得暗中含勁一拿,痛得使冷白汗水淋漓。


    突聽手轉乾刊冷震東沉聲喝道:


    “你若不立刻放手,我便震斷人的心脈。”


    黃秋塵冷冷一和知,道:


    “你掌中內勁未發之時,你的兒子,首先就要斃在我的掌下了……。”


    原來這時黃秋塵的右掌已經抵上了冷白的胸口,所以說:冷震東雖然吐力震斷黃秋塵心脈,但冷白也難免要死在黃秋塵掌下。


    黃秋塵略為一頓後,接聲說道:


    “好狡猾的小子你何不先撤去你的雙手。”


    黃秋塵冷冷道:


    “你不信任我,當然我也不能信任你。”


    煞星手冷白,這時生命操縱在黃秋塵手中,但他沒有驚慌,恐懼之容,悠間的說道:


    “爹爹,你老人家何時到達臨汀的,恕兒子未能恭迎父親。”


    冷震東對冷白,像似極端溺愛,急問道:


    “白兒,爹爹接到你密蜂傳訊後,即刻由東北起來,不知你現在怎麽樣?到低是誰傷害你的?蘭兒當今在那兒?”。


    他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語音,充滿著嚴父慈母的親情。


    冷白朗聲叫道:


    “爹爹,這些事情,我會慢慢告訴你,而且有許多有關當今武林重大的事情,首先我向爹爹報告一件好消息,蘭妹被一位武林前輩垂青,已經被收為門下,黃秋塵聞言方才知道近日來冷月蘭失蹤,原來有了奇遇。


    冷震東問道:


    “蘭兒,是被那一個武林前輩收錄門下?”


    冷白道:


    “他是誰兒子不知道,但我知她的武功,是當今天下間的第一高手。”


    冷震東這時恨不得和愛子個別細訴別後的一切經過,於是他向黃秋塵說道:


    “好小子,算你狠,我現在就移去你背心的右掌,你也要遵守諾言移去雙掌。”


    黃秋未冷冷道:


    “隻要先移掌後退,我絕對不會傷害冷白。”


    冷白也接聲道:


    “爹爹,我和這位黃兄沒有什麽深仇大怨,而且白兒還負他深思,你老人家盡管放心退後好了。”


    冷震東聽了愛子的話,心中反而一怔,他素知愛子向來機智,陰沉,殘毒,為何他答應於敵人有利的條件,萬一自己撤出掌力後退,而對方反而挾持冷白,那如何是好?一時間,冷震東難以決定。


    黃秋塵微微對冷白一笑,道:


    “冷兄,你我認識已非一日,但兄弟真不知冷兄為何有時翻臉相向?”


    冷白嗬嗬一聲輕笑,道:


    “兄弟生性有個不信人的僻性,所以在你有可能和虯龍公主聯手對付我的情形下,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黃秋塵道:


    “冷兄這種心性,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冷白道:


    “黃兄生性忠厚,但恕兄弟沒有這種德性。”


    黃秋塵突然沉聲說道:


    “冷兄,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說清楚,眼下咱們兩縱然有什麽過不去的事情,兄弟請你暫容忍一下,待虯龍公主療好袁院主傷毒之後,咱們再作計較,不知冷兄能否答應?”


    冷白哈哈一笑道:


    “眼下家父已經來到這時,縱然你被虯龍公主驅使對付我,兄弟人手已經不孤單,還懼怕什麽””


    黃秋塵點頭說道:


    “好!那我即時放開冷兄。”語,兄弟請你暫時容忍一下,待虯龍公主療好袁院主傷毒之後,咱們再作計較,不知冷兄能否答應?”


    冷白哈哈一笑道:


    “眼下家父已尼來到這裏,縱然你被虯龍公主驅使對付我.兄弟人手已經不孤單,還懼怕什麽?”


    黃秋塵點頭說道:


    “好!那我即時放開冷兄。”


    語音中,黃秋塵左手輕推,將冷白送出三四步,他人也迅若疾電般躍出六尺,冷震東抵住他背心的手掌威力亦告解除。


    黃秋塵躍出七尺之後,猛一抬頭,看見虯龍公主右手兩指夾著一支五寸多長的雪白銀針,輕輕一揚。對準袁麗姬“五樞”要穴,紮刺了下去。


    黃秋塵看得大驚,急速衝了過去,叫道:


    “公主……。”


    原來那“五樞”大穴,是屬於少陽腔經,乃是人身十二死穴之一,黃秋塵猛一抬頭看到,誤以為虯龍公主要傷害袁麗姬性命。


    但是當他欺到虯龍公主的身側,望到袁麗姬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插了七支銀針,而且望到虯龍公主滿麵凝重的神情,心中靈機一動,知道虯龍公主已經下手為袁麗姬療治傷勢。


    黃秋塵那敢怠慢,猛一轉身,反而護守在虯龍公主的背後,他這一轉身,陡然看到黑手岩冷震東臉露驚異之色,緩步向這邊走來。


    黃秋塵冷喝一聲道:


    “站住!”


    向前左跨了兩步,右臂一伸,將冷震東攔住。


    冷震東陰側惻的寒笑一聲,一招疾向黃秋塵助間“曲池”穴上點去。


    黃秋塵手臂一沉,避開點來之勢,手掌由下麵向上翻來,五指疾和冷震東脈門上麵扣去,口中喝道:


    “你們父子怎麽這般不講信義。”


    冷震東冷冷道:


    “我兒子答應不向你動手.但老夫卻沒有接受你的限製。”


    說著話,他五指一並,立掌如刀,橫向黃秋塵手腕上世下。這一招不但變得十分迅快,而且是冷震東成名江湖獨步武林的武功’乾刊掌”中之一記絕招。


    黃秋塵被他淩厲的掌勢,迫得向後退了兩步。


    冷震東卻借勢一躍,由黃秋塵身側擦過,衝到了虯龍公主的身後。


    黃秋塵大聲喝道:


    “冷震東……”


    冷震東不理黃秋塵的唿叫,伸手向虯龍公主香肩抓去!


    虯龍公主這時右掌正握住一支銀針,緩緩向袁麗姬太陽脛經“腹結”穴。紮刺了進去,她好像不知冷震東已數到身後。


    就在冷震東手指尚差一寸搭上虯龍公主香肩的時候,驀的人影一閃——


    不知黃秋塵由那個角度,旋到冷震東和虯龍公主相隔數尺空間。


    冷震東猛見黃秋塵像似鬼魅幽靈般擋在前麵,著實大大吃了一驚,倏地,他將抓向虯龍公主的右手,雙掌往黃秋塵胸口按去!


    那知他力道一發,忽覺一股熱力,由黃秋塵胸前進發而出,反震過來,自己的手掌有如推在棉花之上,不禁一怔。


    就有他微一分神之際,黃秋塵右手五指已迅如閃電,分取冷震東五個要穴。


    冷震東這一驚非同小可,身軀恍似蛇螺,疾速旋出丈外,滿臉驚異,憤怒的望著黃秋塵發呆。


    黃秋塵逼退了冷震東之後,並沒有趁勢迫擊,他左腳微向側跨了一步,仍然護守在虯龍公主之後,冷森森的說道:


    “冷震東,我黃秋塵跟你們黑手岩沒有仇隙,如果你再這般咄咄相逼,在下隻得要和你們對立了。”


    手轉乾坤冷震東,一生中會過成千成萬的武林高手,從來沒有一人敢對抗他,沒有一人使他忌憚,但是,今日黃秋塵的武功,卻使他心中無比驚駭,在昨日黃昏,他已經和黃秋塵交過手,雖然自己將他震傷內腑,而自己也受了傷,可是今日由這幾招交手看來,他覺得黃秋塵的武功,像似較昨日黃昏更老練的增進一步,自己可沒有殺害他的把握了。


    所以黃秋塵這一番話,竟使冷震東躊躇了。


    煞星手冷白突然哈哈一聲大笑,道:


    “黃兄,佩服佩服,家父一生中會過高人無數,但兄弟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能夠在家父手下走過三招,萬沒想到黃兄的武功,竟然這般絕高,哈哈……不錯,咱們黑手岩倒不必樹立像黃兄這種強敵。”


    “爹爹,咱們下去吧!白兒久別父親,有著千言萬語向父親細訴。”


    手轉乾坤冷震東,這時正不知如何是好,聞言,臉上立刻泛出一絲慈祥的微笑,說道:


    “白兒,父親已經老了。”


    說著他和冷白,緩緩走下閣樓。


    冷震東那短短一句話,充滿著一絲蒼老,淒涼,悲傷的感歎!


    黃秋塵望著兩人走下閣樓,暗暗叫了一聲:“僥幸!”


    “哇!”的一聲,他的口中疾噴出一口鮮血,雙手捧扶住胸口,搖搖幌幌的枉坐在檀木床邊緣。


    原來黃秋塵被冷震東按中一掌的時候,內腑已經遭受重創,他因為不要使冷震東知道他已經受傷,所以強提一口真氣,將湧上喉嚨的氣血,強自壓了下去!


    他這一舉雖然嚇退了冷震東,但他的內傷,卻更較嚴童了。


    這個時候,虯龍公主已經紮下了袁麗姬周身十二死穴,七大暈穴,奇經八脈的最後一支銀針,長長籲了一口氣,說道:


    “好啦!她已經不會死了。”


    突然一抬頭看到黃秋塵嘴角血絲,驚問道:


    “你受傷了!”


    這句話,顯示出虯龍公主在賜才根本不知冷震東和黃秋塵一番慘烈兇險的搏鬥。


    黃秋塵慘然一笑,道:


    “我這點傷沒有關係,隻要袁院主能夠得救,我縱然死了,又有何憾。”


    虯龍公主微然一笑,問道:


    “你很愛她嗎?”


    黃秋塵道:


    “她對我恩愛勝過骨肉,曾經不顧性命,援救我,當然我敬愛她,其實她若是死了,將是江湖武林一個重大損失。”


    虯龍公主道:


    “聽你的話,好像她無論如何不能夭折是吧!”


    黃秋塵點頭說道:


    “別人可以死,她絕對要永遠活著。”


    虯龍公主道:


    “現在她的性命,還控製我手中,如我撤手不管,你要怎麽樣?”


    黃秋塵聞言心頭一震,道:


    “公主居然已救她一半性命,為何要中途撒手。”


    虯龍公主道:


    “我和你與她,無親無故,今日我動手療治她,你知道是為著什麽?”


    黃秋塵搖搖頭道:


    “不知道,請公主明白相告。”


    虯龍公主道:


    “我救她,是為取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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