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塵聞言心中暗驚,說道:


    “冷兄內功深厚,我真不相信九龍玉尊一道掌勁,能夠要了兄台的命。


    煞星手冷白突然仰首發出一陣悲慘的長笑,說道:


    “不錯,兄弟浪蕩江湖三四年,刀山劍林,出生入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要了兄弟的命,但是這次卻不同了,你看眼下眾人,除了高大俠,柳門主和兄弟之外,那一個還能清醒。


    袁麗姬這時正將六個昏迷不醒的傷者,仔細把脈珍視了一會,臉色凝重,沉默不語的站在一旁。


    高雲嶽這時接聲說道:


    “黃老弟,冷少俠的話說得不錯,咱們今日雖然逃出九燈龍船,但隻有等死的份兒,唉!事實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陰互功夫,竟然這般厲害。”


    驀然隻聽袁麗姬緩緩的說道:


    “根據我剛才察視六人傷情,看來對方是用一種極其陰毒的內家氣勁,擊傷你們少陰,焦陽,膽經之脈,以致陰陽二火上升,遁身周轉,致使混身奇熱,腦智發昏,以及膽經被傷,麵色慘白,氣機艱難,心脈跳動微弱,七日後氣血枯竭而亡。”


    這一番活,聽得冷白更感絕望,他乃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人,當然心中極不願這般夭逝,所以聞言後,臉上籠罩著一絲淒涼、悲哀之色,雙眼無神地望著蒼穹浮雲,不知在想些什麽。


    高雲嶽生性豪氣幹雲,視死如歸,聞聽此言,反而更加安靜,他抬目望了左側!柳雁紅一眼,說道:


    “柳師妹,我們現在即將要離開人世,不知你有什麽遺冒交待黃少俠。”


    豔玫瑰柳雁紅杏目圓睜,瞪了高雲嶽一眼.怒道:


    “咱們還有什麽話好說,哼!若非遇上你,我也不會牽涉入伏虎劍的旋渦中,而去千草澤島。”


    高雲嶽淡淡的說道:


    “人之生死,上蒼早已注定,高雲嶽死而何憾!不過,愚兄對於師妹之死,確實引以為疚。但是事情已到這般地步,恨天怨人,亦複何用。”


    柳雁紅冷冷一笑,道:


    “那麽你就默默的等死神降臨吧,還問我有什麽遺言幹什麽?”


    高雲嶽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道:


    “咱們如今雖然要死,但要死得無憂無慮。”


    柳雁紅冷冷笑道:


    “人之死,雙眼一閉,撤手西歸,還有什麽憂慮的事情。”


    高雲嶽浩然長歎道:


    “柳師妹,乃是紅花門一代門主,難道你不為咱們紅花門後代著想。”


    柳雁紅驀地杏目一睜,問道:


    “師兄的意思,是什麽?何不說個清楚。”


    高雲嶽道:


    “愚兄是要師妹在臨死之前,將掌門之位,傳於本門弟子……”


    柳雁紅思索片刻,說道:


    “本門自從師父傳自師姊,師兄,師妹三人,紅花門除了咱們三位,還有誰能掌之紅花門主?”


    高雲嶽微微一笑,道:


    “目前有一人是咱們紅花門主最適當的人選。”


    柳雁紅滿臉驚異道:


    “難道師兄已經有了傳徒?”


    高雲嶽搖頭笑道:


    “不,這人久是師姊的傳徒!”


    柳雁紅臉色驟變,叫道:


    “你說是他!黃秋塵。”


    高雲嶽點頭說道:


    “不錯,黃老弟不但得了師姊的武功精髓,而且生性仁俠,虛懷若穀,紅花門主或為黃老弟擔任,我紅花門定然重新恢複十多年前的光明,強大……”


    柳雁紅聞言突然仰首一陣淒厲的格格嬌笑、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紅花門一代門主之位,竟然落到一位被驅逐出門牆的師姊傳徒身上……”


    黃秋塵聽到這事情,心中大驚,趕忙說道:


    “高大俠,你們目前不是好好的活著,怎麽談起這種身後之事呢?”


    高雲嶽慘然說道:


    “七日時間,諒已過了二日,剩餘時光,彈指即逝,高雲嶽身為紅花門人,若在死前,不將掌門之事交待,死不瞑目。”


    黃秋塵突然淒涼的說道:


    “你們七日之後,苦是真的如言死去,我黃秋塵也不會僥幸不死!”


    這句話,便高雲嶽心頭大驚,袁麗姬也是芳心一震……


    高雲嶽急問道:


    “黃老弟,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黃秋塵淒然說道:


    “你們有所不知,我在千草澤島也中了九龍王尊的暗算,最遲八日後即死。”


    袁麗姬吃驚的問道:


    “這是真的嗎?”


    驀地傳來一個冷森森,陰惻惻的聲音,接道:


    “是真的!八日後,他也難逃慘死噩運。”


    這縷語音,冰冷的像似地窖中吹起了一陣陰風,使場中諸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大家的眼光齊向發聲處望去。


    一個肩背古劍,身材修偉;指髯齊胸,麵蒙青中,身著龍黃緞長袍的魔影,緩緩由樓閣左側轉了出來。


    他一現出身,那雙如同霜刃的銳眸微然掠掃場中諸人一眼,陰森森的低笑,笑聲接下說道:


    “不過我不願讓你們六日後自生毀滅,今日你等一個也休想逃出七步之外。”


    場中諸人,除了袁雨姬沒有凝神作態之外,黃秋塵、高雲嶽、冷白、柳雁紅個個都鈉氣凝神,準備以本身功力,拚抗敵人一擊。


    九龍王尊走到眾人六步之內,看到擁容華貴,威嚴錄穆的袁麗姬,心頭像似一震,倏而止步冷冷一笑道:


    “女娃兒,你是誰?”


    袁麗姬臉罩寒霜,冷然問道:


    “閣下可是九龍王尊。”


    九龍王尊嘿嘿笑道:


    “不錯。”


    袁麗姬黛眉倏地一揚,肅聲問道:


    “在千草澤島一個幼齡少女,你給她吃了什麽藥物?”


    這一問,九龍王尊象是一驚,但隨即幹聲冷笑,道:


    “消魂蝕骨九龍丹。”


    袁麗姬突然喝道:


    “你這衣冠禽獸,汙辱尚未成年少女,掌傷眾豪,屠殺三桅帆船五十餘條人命,這種慘絕人性的行為,百年來江湖武林從未有像你這種滔天大罪之人。”


    九龍王尊聞聽這番話,怔了一怔,雙眸迅快掠過一道殺機,冷冷問道:


    “你怎麽知道屠殺三桅帆船之事。”


    突然聽到黃秋塵朗聲叫道:


    “注意他的左手……”


    喝聲未完,九龍王尊冷笑一聲,左掌倏地一場劈出,但覺一股勁風挾著陰寒之氣,猛向黃秋塵,高雲嶽等幾人逼去。


    袁麗姬嬌叫一聲,喝道:


    “黃相公……不要接他掌力,快帶傷者退開……


    她暗腕一翻,迅炔打出一道般禪掌勁,勁風唿唿,橫裏擊出。


    黃秋塵、高雲嶽、冷白、柳雁紅四人早已蓄勢戒備九龍王尊一掌劈出,四掌並舉也隨即發動。


    幾股潛力一接,立時卷起一陣旋風,黃秋塵等四人掌勁剛劈出,立時各覺著心神一震,一縷陰冷之氣,逼人生寒。


    高雲嶽首覺不妙,大聲喝道:


    “快退!”


    黃秋塵,冷白,柳雁紅高雲嶽不約而同,迅快抓起身側的傷者,躍出了六七步。


    一陣激蕩旋風啞嗚大作,隻聽二聲慘哼傳出,那救援不及的洪傑,和黑手岩那個黑衣大漢,二個軀體被旋風卷帶三丈開外。撞到閣樓石階上,腦袋進裂,鮮血四噴,齊齊魂歸西天。


    驀見袁麗姬路到高雲嶽身側,說道:


    “高大俠把劍借我,幾位趕緊先走,讓我擋他一陣。”


    她話雖說的婉轉,但神態之間,卻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高雲嶽無暇思索,將長劍遞給袁麗姬,歎息一聲,說道:


    “大家快走!”


    黃秋塵斷後,一行疾向群山峰巒衝去。


    隻聽九龍王尊發出一,陣陰詭的哈哈好笑,道:


    “幾位還想走嗎?”


    他縱身躍起三丈,旋出輕功絕技,“拔步登空”猛向黃秋塵撲去。


    九龍王尊身形剛起,袁麗姬連人帶劍化做一道銀虹,橫側攔截。


    九龍王尊目睹一片銀芒卷著淩厲劍風迎麵軒下。這乃是劍術中最高造詣的馭劍術,不覺心神一震,淩空劈出一股猛掌風,翻身落地。


    袁麗姬嬌軀曼妙翻了一個半弧,躍落地麵,抱劍檔拒在九龍王尊麵前。


    九龍王尊像似被袁麗姬這種絕高劍術所驚,雙目不瞬注視在袁麗姬的身上,半晌後,才冷冷問道:


    “看你年齡不大,竟然學到上乘的劍術和佛門般禪掌……”話到這兒,語音突轉嚴厲,接道:


    “你這兩種百年來已失傳的絕技,是由那裏學來的。”


    袁麗姬雙手抱劍,冷冷道:


    “九龍王尊,你有膽量為非作歹,為何不敢露出你的真麵目。”


    “就在兩個問答問,黃秋塵等人身影已經消逝峰巒盡頭。


    袁麗姬目見九龍王尊乍這刹那間,雙眸中神光閃動,突然他右手疾伸要抽肩後長劍。


    袁麗姬那裏容行他拔劍,嬌叱一聲,長劍若劈,隻見寒光流動,疾刺九龍王尊“玄機”


    “將台”“腹結”,三大要穴。


    這一招奇幻無比,饒是九龍王尊身負絕學也是無法拆解,逼得連縱帶跳移出三丈開外。


    這一劍九龍王尊內心更加激動驚異,脫口問道:


    “你這招劍術,如何名稱?”


    袁麗姬淡淡道:


    “九龍王尊,你自認博學天下各派武功,但這招終於不認識了,其實精微奇妙的劍術,還在後頭呢?”


    說著,袁麗姬一振腕,長劍恍似一道閃電“唰唰唰!”連續攻出三招。


    這三劍,可以說集盡了天下武林劍術的絕奧,三劍出手,周圍一丈方圓籠罩了一片劍光瑞氣,精光閃躍,刺人眼目。


    九龍王尊雙掌連續指出三道內家氣勁,擋住了淩厲的劍氣,大喝一聲,一道青光由他肩後閃起……


    “錚”地一聲龍吟輕嘯,袁麗姬驚啊一聲,手中那柄百煉精鋼長劍已斷作二截。驚駭的後退三四步。


    九龍王尊手持那柄慘綠綠的青光長劍,陰森森的冷笑一聲,道:


    “你現在命運,已經完全握在我手上了,我問你,是那一門派的人?”


    袁麗姬這時內心震驚萬分,她夢想不到九龍王尊的武功,竟然這般絕高,要知他剛才四招劍式,乃是羅盡中原武林武當,峙順,昆侖,終南四大劍派,唯一精華博大的絕招,竟然無法傷動他分毫,反而被他拔劍截斷自己長劍。


    袁麗姬乃是人間仙鳳,目前他在九龍王尊手下已經顯落劣勢,但仍然鎮靜如恆,肅聲說道:


    “你手雖然擁有一柄鋒芒犀利的寶劍,但也無無傷我一根毫毛。”


    九龍王尊乖戾霸道,猖狂跋扈,這時也為袁麗姬這種超凡的氣質所懾,他感到袁麗姬眸中有股凜然正氣,使任何人都不敢輕然冒犯。


    九龍王尊這時心中如雷似的忖道:“這女子年紀輕輕,但身負武學,世所罕見,不過功力還未到火侯,今日自己若無法殺她,再過幾年,自己也難望其項背,將引為終身大患……”


    想到此處,九尤王尊又眸燃起一道殺機,他仰臉一聲長笑,聲如龍吟,響徹雲霄,隻震得萬山迴應,嗡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笑聲一落,九龍王尊提劍欺身,青光迅快逾雷奔電閃射出一道慘綠劍氣。


    袁麗姬嬌叱一聲,右手中剩下的半截斷劍,脫手飛出,化著一道白光迎向九龍王尊劍勢。


    九龍王尊陰森森一笑,青光劍一卷一絞,袁麗姬射出的斷劍已被絞斷震飛。


    “唰!”地一聲劍氣破空聲響,九龍王尊青光劍疾揮而出。


    袁麗姬早知那柄斷劍無法傷得了他,所以玉手揚腕彈出斷劍後,嬌軀一晃,淩空飛起,青光劍挾帶著一縷冷森劍氣,掠著她足下卷過,也就不過是三寸之差,沒有掃中。


    九龍王尊一招落空,躬腰翻身,劍若遊龍,掉頭反刺,欲刺墜落的袁麗姬嬌軀。


    這一招劍勢,不但精微奧妙,武林罕見,速度更是有如隕星流矢,在九龍王尊心想:


    “縱是武功絕世也難逃這一劍。”


    那知事實不然,隻見九龍王尊青色劍鋒距離袁麗姬三寸之間,袁麗姬左袖一指,腳不沾地,唿的一聲,嬌軀猛然再往上飛升半尺。


    就在袁麗姬飛升半尺的刹那,她身軀一偏,右腿連足已經疾速踢到九龍王尊右腕脈門。


    她這招曠世絕古的腳法,竟然也使九龍王尊無從閃避,在電光石火的一刹那,九龍王隻得鬆手棄劍,右掌一翻橫切袁麗姬足踝。


    九龍王尊此舉,顯示出他超人絕代機智,要知九龍王尊若不舍劍、他右腕脈門難免被踢中而落劍,所以他主動棄劍翻腕反切袁麗姬足踝,如果袁麗姬縮退避招,他仍然可以迴手抄迴落劍。


    九龍王尊心中盤算得極妙,但事情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袁麗姬右腿踢出逼得九龍王尊鬆腕棄劍,她的左腳已經由一個奇妙角度,將那柄青光劍尖鋒彈踢得飛起,一道青虹直戳敵人要害。這手出人意料之外的絕學,使九龍王尊忘記了傷人右足,擰腰疾退,左袖犯指出一股內家真氣,迎向疾戳而到的青光。


    “嘶!”地一聲裂帛聲響,青光過處,九龍王尊左袖已經斷了半截。


    袁麗姬不知怎麽作勢,已經右手抓住那柄青光劍,穩落九龍王尊麵前九尺距離,驚聲唿道:


    “騰蛟劍!”


    隻見這柄青色長便,慘綠的劍尺上刻著三個篆字:“騰蛟劍。”


    袁麗姬夢想不到武林四大奇劍之一——騰蛟便,竟然是落在九龍王尊的手中。


    九龍王尊這時不知是驚駭,或是憤怒,雙眼呆呆瞪著袁麗姬出神,良久良久,他方才發出一聲哈哈長笑,說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是青城修劍院院主,而眾武林尋覓不著的——‘飛鳳劍’,也在青城修劍院之中。”


    看來袁麗姬剛才施展出來的武學,正是精奧無論的“飛鳳劍鞘”中的飛鳳劍法,這飛鳳劍漢最獨特精奇之年,就是十二招劍式,皆是脫手而飛便取敵,運用雙腳把劍踢得飛起直戳敵人的要害;再把劍弄到自己手裏。


    要習練這十二招飛風劍法,若不是從小就把雙足練好,那麽永遠無法習得其中奧妙,可以說是:絕代武學神才金羅真人留下四柄奇劍絕技中,最難練的一種劍法。


    九龍王尊一生武功,已經是窮盡天下高手、都難以傷他,今日若非袁麗姬施出這種獨步天下的飛鳳劍,真無法挫敗九龍王尊。


    袁麗姬目見騰蛟劍,原來是在九龍王尊手裏,那麽群豪所中的內傷,定然是被陰歹至極的”騰蛟氣勁”所傷了。


    在這刹那間,袁麗姬臉色驟變,因她曾經聽鐵木僧談說過:“四大奇劍絕學中,尤以‘騰蛟氣勁’傷人無救……”


    且說黃秋塵、高雲嶽、柳雁紅和冷白一行眾人,腳下不停的翻越過數座峰巒,黃秋塵眼看已經走遠,突然停下身來,說道:


    “高大俠,請暫停下身來休息片刻。”


    原來他眼見冷白和柳雁紅手中各抱一人,奔走了這段路程。氣喘籲籲,麵色慘白毫無一絲血色,顯然已經難再支持。


    冷白和柳雁紅一停下身軀,兩人同時摔倒地上,汗落如雨。


    高雲嶽將手抱的胡聖手放落地上,長長的歎息一聲,道:


    “黃老弟,咱等諒已脫離險地,隻是不知那位女俠是否能擋住九龍王尊的攻勢……”


    他話音未完,黃秋塵驀然想起:“袁麗姬身任青城修劍院主,位尊望重,她萬一敵不注九龍玉尊,略有損傷,自己如何對得住鐵木僧……”


    想到此處,黃秋塵吃驚說道:


    “高大俠、天山掌門一並交你照顧,我去打個接應。”


    說道,他將懷中昏迷不醒的查清夫放落地上,驀聽冷白淒聲一歎,叫道:


    “黃兄,請暫停一會,兄弟有幾句話交代黃兄。”


    黃秋塵迴頭問道:


    “冷兄,有什麽要事?”


    冷白臉色悲倫望了黃秋塵一眼,問道:


    “黃兄曾說也中了九龍王尊暗算……”


    黃秋塵這時心急袁麗姬安危,未容他說完,點頭說道:


    “不錯,冷兄問這事作什麽?”


    冷白輕輕歎道:


    “我看黃兄容光煥發,黃氣內蘊,絲毫沒有病容之態……”


    豔玫瑰柳雁紅冷冷接聲道:


    “你是不是沒他沒有病痛之態?”


    冷白慘然苦笑一聲,道:


    “我冷白生性雖然怨天尤人,嫉妨別人富貴騰達,但也不會嫉妨黃兄……”


    黃秋塵劍眉輕皺,心中也不知冷白突然提起這事作什麽,於是說道:


    “九龍王尊生性殘酷毒乍,冷兄等人若七日遭了不測,兄弟絕難逃得厄運。


    至於,我現在體內毫無異樣變化,這可能是我所遭受的暗算,乃是一種潛伏性較長的毒功,八日後傷發立刻暴斃。”


    冷白搖頭笑道:


    “兄弟觀人萬千,從來真沒有見過這種怪事,我想黃兄是得天獨厚,沒有遭受暗算,抑或對方的毒功,無法傷得你……總之,我深信黃兄人日後,定然安樣無恙,所以兄弟有件事相托黃兄代


    黃秋塵聞言輕輕一歎,道:


    “冷兄有什麽事要交待,請說出來,兄弟若是僥幸不死,赴湯蹈火,定然為冷兄代勞。”


    冷白歎然道:


    “其實這也不是要事,隻不過兄弟和家妹自知不久將死,想請黃兄將死訊走告訴遠在東京‘黑手岩’的雙親。”


    黃秋塵淒涼說道:


    “為人子女,一旦死在遠鄉,總該讓雙親知道噩耗,免得望穿秋水等待愛子不歸,含恨而終。唉——兄弟如蒙皇天庇佑,逢得重生,定當轉告此事,而且將召集全武林道為大家報仇,現在大家珍重了。”


    說罷,黃秋生轉身如電向來路奔去。


    他心急如焚,放腿狂奔,不到半個時辰,已經趕迴原地,可是閻樓四處除了洪傑和黑手岩那個大漢屍體之外,靜寂得有些恐怖。


    九龍王尊和袁麗姬不知已經在何方?顯然黃秋塵一抬眼看到草地上的斷劍,心中像似受了電觸一般,要知他一下便看出那是高雲嶽借給袁麗姬的長劍。


    黃秋塵俯身拾起地下斷劍,心中有如刀割,熱淚滴滴而下。


    原來他認為袁麗姬若不是遭受殺害,就是被九龍土尊擒捉了。


    他和袁麗姬便沒有什麽兒女私清,可是當他想到她為著救援自己等人,獨身拒敵的豪氣,不禁心中一陣哀傷,悲拗,淚如雨下。


    他她象覺得袁麗姬是被自己殘害的,因為若不是自己將九龍王尊的事情告知她,袁麗姬在碼頭離去,便不會遇上九龍王尊……


    不知過了多久、黃秋塵方才由悲慟的情緒中蘇醒,倏地一眼看到一片以袖,黃秋塵急步過去拾起斷袖細看。


    隻見上麵染著滴血跡,袖似被利劍所劍。


    黃秋塵在這刹那間,悲愉中迅快升起一絲喜悅,要知斷袖分明是九龍王尊身穿的黃龍緞袍,由斷袖被割情形看來,乃是遭受利劍割斷的,袁麗姬身上沒帶“飛鳳劍”,那麽顯然是九龍王尊兩柄犀利寶劍之一所割。


    這樣看來,那場拚鬥,袁麗姬便沒有落敗,想至此處,黃秋塵憶起袁麗姬乃是領袖中原武林九大門派的修劍院主,身負絕世武學,如何會輕易敗在九龍王尊手下。


    一念未完,驀聞身後閣樓傳來一聲悠悠長歎!


    這一聲長歎直若平地焦雷,隻嚇得黃秋塵機伶伶打個冷戰。迴頭看去,隻見袁麗姬手握一柄青光森森的長劍,形容樵淬凝立數丈之外。


    黃秋塵急步迎去,突然一眼看到她綠衣血跡猶新,嬌容慘白,鳳目無神,不禁心頭大駭,驚聲問道:


    “袁院主,你受傷了。”


    袁麗姬好象似身心疲乏,嬌軀一晃,竟然跌坐地上,幽幽輕歎一聲,說道:


    “這點傷,我還能支持得了,唉——不幸中之大幸我終於逃過那魔頭的毒手。”


    黃秋塵聞聽此言,知道袁麗姬和九龍王尊的一場捕鬥,定然觸目驚心,慘烈至極。


    袁麗姬頓了一頓接聲又說道:


    “……不過,我之能逃脫毒手,乃是得助一縷琴、蕭之聲……那琴、蕭之聲,好象深為九龍王尊所驚畏,果真如此,武林上形成的恐怖命運,則尚有一絲挽救機運,或著,九龍王尊身擁‘騰蛟奇劍’的全部絕學,若再悟透,‘伏虎奇劍’記載的絕學,今後江湖武林上將永無寧日了……”


    這一番話,聽得黃秋塵驚疑不解,眉頭深皺問道:


    “袁院主,如何說:一縷琴、蕭之聲,為九龍王尊所驚懼!”


    袁麗姬聞言慘白的臉容,泛起一絲紅暈,幽幽輕歎了一聲,說道:


    “……我差點步上胡翠蝶師妹命運,遭受那魔頭汙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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