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克強向右一閃,依照速度,這一招葉克強本可避過,但奇事發生了,葉克強的左肩突向上一聳,本來避過的劍刺穿了他的肩腫,一聲刺耳的脆響中,葉克強同時身子一扭,用自己的骨頭別住影的劍,右手揮劍截向影的臂膀,葉克強的手法雖沒有影的快,但影的劍尚被葉克強的肩骨鑲嵌著,無法抽出,隻好棄劍鬆手向後躍。


    影的這一劍,是已留了後手的變著,但他怎麽也沒想到葉克強一上來使用這種打法,以自己的身體來阻止自己劍的運行,在他的劍手主涯中,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拚命彪悍的對手他遇見過不少。但他們拚命都是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才進行的,因此有很強的征兆。而葉克強在尚未相互接觸便拚命,的確匪夷所思。


    依照影的推算,葉克強至少可以和他拚鬥三十招以上,由於完顏烈等人的講述,對於葉克強超強的戰鬥耐力,影心中早已有防範,時刻戒備葉克強的兩敗俱傷打法,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葉克強竟然采用這樣的一種打法。


    場上形勢緊迫,哪容得影半點猶豫,雖然手中已經沒有了劍,但影的武功依然不容忽視,雖然他處在下風,但葉克強卻占不了絲毫便宜。


    “轟”,又是一聲大震,葉克強被踢得仰麵倒在台邊上,那把插在肩腫上的劍將他釘在了地上、而影卻被他逼下了台。


    “好!我服輸!”站在擂台下的影豎起了大拇指。“你不惜肩腫刺穿受我一劍,而逼我寶劍離手,你不惜身受重創卻不能傷我分毫的代價將我逼下擂台,雖然我擊傷了你,但我卻輸了,輸得心服口服!”


    葉克強身受重傷,簡直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艱難的拔出肩腫骨上的劍,緩緩的翻身立起。


    葉克強的嘴角也有血絲不斷的外溢,搖搖晃晃地站不大穩,也速該和忽忽兒雙雙躍上擂台,一左一右將葉克強扶住。


    葉克強喘了一大口氣,對坐在金龍椅上的完顏烈道:“全蒙古聯盟的汗位可是我們這一組獲得了麽?”


    完顏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道:“是!我這就迴國去稟告大金皇帝,讓他正式冊封!”


    但也速該此時卻沉喝一聲道:“我蒙古的汗不需要大金的冊封!”


    完顏烈的臉色鐵青,但他也是一個老於計謀的人,當下微微一笑道:“我隻是照皇帝的旨意辦事,希望蒙古能夠統一。至於究竟要怎麽辦,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罷,向鐵木真瞪了一眼,掉頭走了,影默不作聲的,也跟著離去了。葉克強看著完顏烈一行離丟,似乎再已撐不住了,向後一倒,便人事不省了。


    當葉克強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現出的是忽忽兒,忽忽兒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了的。葉克強心中一陣感動。開口問道:“怎麽是你一個人,大哥呢?現在什麽時候了?我昏睡了多長時間。”


    忽忽兒道:“也速該大哥出去巡夜了,你已經躺了三天了,我擔心死了,很怕你就這樣死了!”說著,眼淚就又要流下來了。


    葉克強動了一下,這才發覺他的左肩已紮上了一層很厚實的繃帶,他伸出左手輕拂著忽忽兒的頭發道:“我是上天派來的神,怎麽那麽容易就死呢?”


    忽忽兒把葉克強的手捧著,放在自己的臉旁撫摩著,含情的眼睛盯著葉克強,那情形有說不出的溫柔。


    忽忽兒道:“你的確是上天派來的,是上天送你到我身邊,可我不相信你真的是神!你是從哪兒來的?”


    這是葉克強自來到這個時代所遇到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一時之間,他也不知如何做答。沉吟了半晌。葉克強道:“關於我的來曆,的確很神奇,也許是你不能夠理解的,如果有機會我會講給你聽的,但是我有預感,我將迴到我那個時代,所以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你是個很可愛的姑娘,我也喜歡上了你,可我不能傷害你,請原諒!”


    忽忽兒眨著大眼睛,似乎對葉克強這番話沒有聽懂。輕位了一會兒。忽忽兒含淚道:“這些我都不想聽,反正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停了一下,忽忽兒以道:“我為你唱一支歌好嗎”


    葉克強知道草原上女子的豪爽,點了點頭。就聽忽忽兒輕聲唱道:“朵朵白雲山邊吹來


    隨風追著她的愛


    千裏萬裏


    一旦相聚,就永不分開


    化為雨


    也要和成泥


    生生世世永不離。”


    悠揚的歌聲,輕輕浮蕩在葉克強的耳朵,一絲絲不禁帶著他的思緒迴到了他的時代,他想起了他的美娟。


    他和美娟是小學、初中、高中的同學,葉克強父母早喪,從小他的自立性就很強,那時他們兩家都很窮,美娟從小長得漂亮,因此有不少壞小子打她的壞主意。葉克強就象一座大山似的保護著美娟,那些壞小子總是仗著人多勢眾,可葉克強敢拚,雖然每一次那些壞小子都讓葉克強趕跑了,可葉克強也是傷痕累累,那時美娟也是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傷口,給他用冰塊鎮疼消腫,也給他唱著歌曲,當那些壞小子再也不敢欺負美娟的時候,葉克強和美娟相戀了,藍天白雲,沙灘、椰子樹,歌聲串串,月光溶溶下,兩人海誓山盟,共訴白頭之約。


    想著想著葉克強不禁眼角潤濕。


    忽忽兒忽然不唱了,盯著葉克強,葉克強怔怔地道:“唱呀!你唱的真好聽!”


    忽忽兒微微一笑道:“你肯定是在想小豪的媽媽了,若你真是天上的神,那小豪的媽媽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一定長得非常漂亮,要是有機會真想見一見她!”


    葉克強歎一口氣道:“她的確是很美,但她已經死了!”


    “能跟我講講嗎!”


    “好吧!忽忽兒,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給你講講我的故事,但現在還不行!”


    忽忽兒乖順的點點頭,然後將身子伏貼在葉克強胸上。


    “還痛嗎?那個神秘的影真是可惡!”


    “不痛了,那個影也許是被逼的,我看見他幾次神情都很痛苦的樣子,可能有難言的苦衷嘛!”


    忽忽兒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靠在葉克強的身上,聽著葉克強的心跳。


    “咳!咳!”也速該邊裝著咳邊往內走。


    忽忽兒臉倏的一紅,站起了身。


    葉克強也欠了欠身子,喊了聲:“大哥!辛苦你了!”


    也速該笑道:“二弟為何如此見外呢?你為了我們大家受了這麽重的傷!我怕完顏烈那金狗會趁機報複。”


    葉克強忙問道:“這幾天情況怎麽樣!”


    “完顏烈那方麵沒什麽動靜,鐵木真來過,合察勒他們一直跟完顏烈攪在一起,不知要搞什麽鬼,不過他們一直還沒有什麽不利於我們的行動!”


    “那個叫影的人情況怎樣!”


    “這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完顏烈有沒有再提什麽全蒙古大汗的事!”


    “這倒沒有,隻是他說派人去請冊封什麽,誰稀罕他那玩意!”


    “完顏烈那老狐狸不可能就這麽完事,他可能還會有陰謀手段來對付我們!”


    葉克強此時真後悔當初曆史沒學好點,他若知道了也速該和完顏烈的對敵曆史,也不用在這瞎操心了,按照曆史發展就行了。其實他根本不知,那一場時空轉換,已經改變了曆史,曆史已不可能按照原來的模式發展,也許有一天他迴到他自己的時空中的時候,曆史的主角可能已是他葉克強或者是葉英豪了。這是後話。


    “大哥!忽忽兒你們累了,早點迴房休息吧!”


    “好,我就去休息,夜晚小心點,不妨礙你們了!”


    “哇操!什麽話!”葉克強不禁在心中暗暗罵道。


    躺了一會兒,葉克強驚異的發現忽忽兒竟然還沒有走,他不由道:“怎麽,你還沒有走!”


    “神,我這幾天一直都住在這帳篷裏,怎麽你一醒就要趕我走,昨天晚上昏迷中你還喊了我名字呢?”


    這一下葉克強算是被忽忽兒唬住了,心中暗想:“難道我真的喊了她的名字:怎麽我沒覺得我夢見她呀!”這話他也不好問出口,隻好悶在心裏,但總覺得不大對勁,“幸好,我隻是昏迷,沒有醉酒,要不然,她可能會象索娜那樣說我跟她還有那麽一迴事,不行,這樣做太危險!”


    鎮定了一下心神,葉克強道:“你去睡吧!辛苦了三夜,你應該好好睡一覺了!”


    “隻有睡在你旁邊我才能睡著,你若讓我去旁的帳篷裏,我反倒睡不著了!”


    葉克強這下實在不知說什麽好了,他覺得女人就象牛皮糖一樣,甜是甜,隻是粘上了便甩不掉了。


    葉克強長歎一口氣,也速該還讚歎自己有本事,也許誰輸誰贏,隻有自己知道。


    葉克強體質的確很好,沒過幾天,他便完全好了,隻是左臂轉動不大方便。


    葉克強擔心小豪的安全,便和也速該商最迴弘吉刺部。鐵木真早上來過一次,說完顏烈有請,大概是商量全蒙古大汗的事。葉克強本不打算去,但也速該說事關全蒙存亡的大事,葉克強必須去,否則前麵比武就沒有絲毫意義。


    葉克強想了想,便同意了。


    當葉克強、也速該到達完顏烈的帳中時,那裏已擠滿了人,七個部落,除了脫黑塔走了之外,其餘人都在,幹亦刺惕部的阿壇忍和塔塔兒部的鐵木真對也速該等人較熟,因此二人先迎了出來。


    鐵木真殷情問道:“神的傷勢好些了嗎?”


    “多謝關心,已經完全沒事了!”葉克強微微皺了下眉頭!


    阿壇忍則迎著也速該道:“也速該大哥你的確是我們蒙古的真正英雄,你來當我們的汗,我阿壇忍最服氣!”


    完顏烈也迎了出來,首先向葉克強和也速該問了聲好!


    葉克強不冷不熱的道:“完顏王爺請我們來,有何用意,不妨直言!”


    完顏烈這次顯得非常大度,笑著對葉克強道:“神的武功和機智,我們在比武大會上已經見識過,堪稱一代人傑,今天我們主要是給神慶功擺酒!”


    “不會是鴻門宴吧!”葉克強又是一聲冷笑。


    “那怎麽會呢?”完顏烈看樣子還是有點學問的,至少他懂得鴻門宴是什麽,也速該和忽忽兒則睜大眼睛望著葉克強,那意思是讓葉克強能否解釋一下,葉克強道:“完顏王爺的酒恐怕不那麽好喝吧!”


    完顏烈今天的脾氣可謂是好得很,任憑葉克強怎樣冷嘲熱諷居然如無事一般,葉克強不由暗自驚詫:“幾天不見,完顏烈的臉皮工夫進步得令人吃驚。完顏烈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人,這一點從宴會的珍饋上可以看出,有許多菜是葉克強在這個時空來從未見過的,雖然他在弘吉刺部的地位崇高,那裏的生活條件也不差,但今天的排場,葉克強還是第一次見到。


    在葉克強的記憶中,這樣大場麵的宴會還是在一次全軍大比武中獲得第一名後,總統設宴請他們時才出現過,但菜比這差多了,至少沒這麽多花樣。


    這裏的每一道菜,看得出都是經過烹調師傅幾天的精心準備而製成的。葉克強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他也想知道完顏烈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樣的藥,與也速該忽忽兒對望一眼後,三人在已排好的座位上坐下。


    “各位首領,各位草原上的英雄,我完顏烈今日能和各位聚在草原上,乃三生有幸之事,今日各位須縱情歡飲葉克強提防著酒中有毒,連忙用電腦進行掃描分析,發現酒並沒有問題。


    葉克強心中暗想,他媽的,這老狐狸,高壓不行,便進行懷柔,這手段也真不賴,且聽他會怎樣說下去。


    “本來想早幾天擺這道宴,不過,因為我們草原上第一英雄弘吉刺部的神和李兒隻斤部的也速該在傷重調養,所以推延幾天,來,我們大家敬他們一杯。


    說完,完顏烈首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眾部落首領亦是一口喝盡,蒙古人善飲,以豪飲為英雄氣概,若是敬酒不飲,就有輕視的意思,葉克強不願得罪眾部落首領,隻得將酒一飲而盡。


    蒙人平時喝的都是馬奶酒,酒烈而膻味濃,而這次完顏烈宴客的酒卻是專程從大都運來,乃是金國從宋朝掠奪而來,酒醇香綿長,看佯子此番完顏烈當真花本錢不少。


    北方苦寒,水質又不怎麽好,眾部落首領雖位尊權重,但幾曾嚐過這番美酒,當下一個個開懷暢飲。


    完顏烈似乎也喝得異常高興,大聲下令道:“來呀!將酒杯換成酒碗,今日一醉了願!”


    “從今以後,蒙古就將在神和也速該的領導下,我們大全國也就不必再為你們蒙古傷腦筋了。”


    也速該本就與金國有仇,這次強忍著怒來赴宴,隻是為了探聽金國對他兩人以及全蒙古的陰謀,所以就一直就悶在那兒喝酒一言不發,這會兒聽完顏烈這番話,不由冷笑道:“看不出金國還有這麽一分心意!”


    完顏烈道:“戰禍一起,遭殃的是老百姓,我是不願看見大金國的士兵和蒙古軍民爭鬥喪失。如若組成聯盟,由你們二人來治理蒙古,不是很好嗎?”


    “我大金皇帝已經快馬傳旨,要即刻宣兩位去大都聽候冊封呢!還準備在此地為二位建一座城堡!”


    葉克強心中暗罵:“老狐狸,這誘惑還真不小呢,隻怕我們這兩個英雄是大金國的傀儡吧!你以前那種趾高氣揚的態度怎麽不見了。”但表麵上他卻不動聲色,任完顏烈表演也速該低著頭喝悶酒,完顏烈從懷裏拿出一張圖紙來,指著圖紙向眾部落首領道:“這是宮殿的草圖,它將成為蒙古草原上最漂亮的地方,還滿意嗎?神!”


    完顏烈素知也速該脾氣,他不敢向也速該自討沒趣,隻是將手中圖交給鐵木真,由鐵木真交給葉克強,以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葉克強接過圖紙,隻是默不作聲,完顏烈道:“到時神就可以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住在一起了。”邊說邊用暖昧的眼光掃向忽忽兒。


    忽忽兒臉龐紅撲撲的,看樣子,忽忽兒已喝了不少酒,老實說來,忽忽兒對完顏烈和鐵木真等人一點好感也沒有,但今天似乎覺得他們也有可愛的一麵,女人很容易就被愛情迷昏頭腦,弄得智商為零,沒有了一點判斷力,忽忽兒含情的望著葉克強,葉克強在大庭廣眾之下還真有點受不了。“他媽的,我一個二十世紀的大男人怎麽對這丫頭發虛!”葉克強心裏暗歎,對麵的合察勒站起來,邪邪地對葉克強道:“這次大結盟,神的收獲不小呀?公主也不賴呀!”


    忽忽兒縱是再大方也受不了這樣的話語,柳眉一豎道。“老娘總覺得你不會說人話,說出的話就從來沒讓人高興過,是不是又想嚐鞭子了!”


    合察勒在酒宴前就曾被完顏烈警告過,但幾杯酒下肚,然後又看見忽忽兒對葉克強那種含情的樣子,心中嫉火焚燒,一句話脫口而出,被忽忽兒這劈頭一陣亂罵,忍不住就要發作起來。


    完顏烈見勢不對,忙舉起杯來說:“玩笑呀玩笑,一切不可當真,喝了這一杯,從今以後,大家就是聯盟中的一家人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消。


    阿壇忍找上了也速該,道:“不管他什麽金國大使,我們來幹我們的。”


    完顏烈的確是個老狐狸,在意識到用強不能征服蒙古後,懷柔的一麵立即體現出來,一會兒為英雄幹杯,一會兒為美人幹杯,在場的除了葉克強和也速該沒有被迷昏外,就連忽忽兒也被弄得暈頭轉向,以為這裏是在為她和葉克強的婚禮舉行宴會呢。


    葉克強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安排,因此宴會上並沒有再繼續給完顏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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