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


    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你趴在病床邊睡著了,我又心疼又欣慰。


    心疼你為了我連個覺都沒有能好好睡。


    欣慰你終於也像守著薑嶼那樣,守著我。


    我大概是傷到了耳朵,有時候聽不清,說話也會隱隱作痛。


    如果你發現我最近跟你的溝通少了,千萬不要對我有什麽猜疑,我隻是不太舒服。


    沒有親口把情況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擔心和難過。


    在信中告訴你,是因為我想對你保持絕對的忠誠,說不定等你看到這封信的那一天,我的耳朵已經好了。”


    ***


    看完這一封信的內容,薑喬早已經淚流滿麵。


    此時此刻她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她還記得,那一天晚上,她守在薑嶼的病床旁邊,而他守在她的身邊,有些卑微的問:“薑喬,如果現在躺在醫院的人是我,你會像現在這樣守著嗎?”


    那時候她心情不好,又還記恨著他說的那些話,所以壓根就沒有迴答他。


    最後還是他自己輕聲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他所謂的知道是哪一種意思,不過在當時來看,他一定失望到了極點。


    還有,他這一次受傷完全是為了她。可是他卻什麽都沒有跟她說,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痛苦。


    薑喬的眼淚一顆一顆的砸下來,沾濕了信紙。


    下一秒,她放下手中的信,甚至都來不及把這些信件收拾一下,就匆匆跑迴了臥室。


    傅景行還沒有睡著,他最近有個習慣,非要等薑喬過來一起睡,才能睡得著。


    過了一會兒,薑喬匆匆跑了進來,傅景行笑著坐了起來,等著薑喬過來一起休息,卻先看見了她濕潤通紅的眼眶。


    他愣了一下,薑喬已經一下子衝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裏。


    傅景行輕撫著薑喬的發絲,溫聲問:“怎麽了?怎麽哭成這樣子?”


    薑喬抬起頭來,眼角還掛著淚水,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還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聲音帶著哭腔:“你別說話……別說話……”


    傅景行沉默了一會兒,他想,他知道薑喬為什麽會哭得這麽傷心了。


    因為她知道他的耳朵受傷的事情了。


    他把薑喬的手拿下來,說:“好,我不說話。”


    “那你還說!”薑喬哭得更厲害了。


    這下子傅景行真的不敢再說話了,他在嘴邊比了一個打叉的手勢,表示自己不說話了。


    薑喬緩了一會兒,坐直身子,跟傅景行麵對麵,“我問你問題,你不許說話,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來迴答就可以了!”


    傅景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薑喬問:“你是不是去救我的那時候受了傷,傷到了耳朵?”


    傅景行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他說的,要對薑喬保持絕對的忠誠。


    薑喬又問:“是左耳還是右耳?”


    傅景行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耳。


    難怪有時候她跟他講話他都不迴答,因為她是對著他的右耳說話,所以他聽不到。


    “那能治好嗎?”


    傅景行點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薑喬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抽了抽鼻子,又撲進傅景行的懷裏,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肢,像一隻需要安慰的寵物一般,輕輕蹭著他結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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