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開場（求訂閱）
我在鎮撫司探案那些年 作者：十萬菜團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涼國傳統，每逢大節，皇帝會在宮中奉天殿設宴，款待百官，喚作“大宴儀”。</p>
民間習慣稱為“百官宴”，一般是從天黑後才開始，但這種重要場合，官員們當然是要提早到場的。</p>
齊平也不例外，太陽還懸在西天上，就噠噠噠抵達了鎮撫司，準備與杜元春一同進宮。</p>
“嗬嗬，幸虧我這具身體還是神通，不然逛了大半天街，又要赴宴，估計要崩潰。”齊平坐在馬上，心中吐槽。</p>
除夕夜，鎮撫司衙門也清冷，隻有少數人值班，齊平將馬匹拴在門口，徑直進了後衙。</p>
這裏是辦公場所，也是杜元春的住處。</p>
第一次得知此事，齊平表示很詫異，畢竟衙門裏住宿條件實在不咋樣，但杜元春似甘之如飴。</p>
“來？”</p>
齊平還沒等敲門，就聽到門內傳來聲音。</p>
旋即，兩扇緊閉房門“吱呀”一聲自行打開。</p>
念力就是方便，簡直是懶人福音……齊平第N次羨慕。</p>
抬頭望去，就看到簡樸的臥房中間隔開，杜元春正站在外頭的小廳裏，麵對著一隻落地的鏡子，一點點係著扣子。</p>
身旁的衣服架子上，掛著兩件衣裳，黑紅威儀的錦袍，以及一掛澹青色的長衫。</p>
齊平視線在兩套衣服上停留了下，轉而看向杜元春，吹捧道：</p>
“師兄今天格外帥氣。”</p>
帥氣……杜元春很不適應這個詞，但也沒說什麽，隻是張開雙臂：</p>
“後頭衣領褶皺我看不見，幫我撫平。”</p>
屁，你個念力大師能看不見？就會找理由使喚我幹活……齊平想著，還是走了過去，認真地幫他調整腰帶，帽子，衣袍縫線……</p>
杜元春今日穿的是淺紅色禮服，花團錦簇，華麗異常，抹平了些煞氣，倒顯得文質彬彬起來。</p>
“師兄你還挺適合這身，其實我覺得吧，你要是個讀書人，肯定很招女子喜歡，不過現在也沒差就是，怎麽也沒找個娘子，這大過年的也免得冷清……”齊平滴咕道。</p>
杜元春臉一黑，說道：“不會說話可以閉嘴。”</p>
齊平嘿了聲，心說這過年不催婚，總覺得少了點什麽，眼下算是圓滿了。</p>
不過說起來，杜元春也不小了，一直單著，在這個時代，多少顯得有點另類。</p>
難道也是個有故事的人？</p>
“今天百官宴，少說多看，盡量不要出風頭。”收拾妥當，二人往外走，杜元春忽然說道。</p>
齊平點頭：</p>
“我知道，您放心，又不是梅宴那種，就是新年吃個飯，又不會有什麽事，我這人其實挺低調的，前麵幾次主要是情非得已……”</p>
嗬嗬……杜元春冷笑，懶得戳穿他，忽而正色道：“不會出什麽事？我看未必。”</p>
齊平一愣：“啥意思？”</p>
杜元春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但這兩日陛下似乎有心事，我總覺得，今晚不會太平靜。”</p>
你可別嚇我……齊平滴咕著，懷疑杜元春是在故意嚇唬他，但沒有證據。</p>
“走吧，時間不早了，身為朝臣，去晚了可就算失禮了。”</p>
杜元春說，二人出門，乘坐馬車前往皇城。</p>
……</p>
與此同時，京都郊外，冰封的大運河上，竟有一艘船隻，破浪疾行。</p>
烏篷船不大，船上亦無船夫，船帆也未張開，隻有一杆光禿禿的木杆杵在甲板上。</p>
船頭行進之處，那冰雪竟在無形力量下，自行破開，融化成水，偏生，在烏篷船尾部，河水又飛快凍結，恢複原樣。</p>
</p>
船下，河水自行翻湧，成一波波的水浪，宛如一雙無形的手，推著小舟疾馳。</p>
朝著京都城，不斷逼近。</p>
殘陽如血，天色蒼茫。</p>
甲板上，一名披著黑色袍子的神秘人衣角獵獵，腳下擺放著一盞船燈。</p>
若是給事中徐士升還在，定會覺得眼前這一幕，無比熟悉。</p>
忽而，船隻於一座荒頹的碼頭停靠。</p>
岸上，一名等在這裏的青年一躍而上，繼而單膝跪地：“教主，林中教眾已潛伏入城，隨時可以行動。”</p>
黑袍人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烏篷船艙：“諸位大師，就此分別可好？”</p>
一名名鬥篷人結束了坐禪狀態，起身走出，躍上岸邊：</p>
“正有此意。”</p>
……</p>
離開鎮撫司，齊平坐在馬車中，一路進了皇城，就看到一隊隊穿著鮮亮鎧甲的禁軍，耀武揚威。</p>
禁軍是個統稱，其中有諸多分支，金吾衛、羽林軍、虎賁軍……乃至鎮撫司，都是其中一員。</p>
今日值守皇城的是金吾衛，此外，百官宴也是由其負責。</p>
齊平一路行走，驚訝發現，皇城裏一座座大門，竟然也都貼上了春聯。</p>
此外，還有門神畫像，絹為材質，約三尺高，以素木邊框，裝成小屏，上綴銅環，以便懸掛……</p>
涼國習俗，這些東西都是新年前提早做出來的，還會賞賜給一些京都貴官，得到門神賞賜的，便會召集文人，作詩歌頌……</p>
也是一套標準流程了。</p>
車馬在皇城外便停下了，二人邁步，在宮中侍者的引領下，抵達舉辦宴席的奉天殿。</p>
這時候，雖未開席，卻已是熱鬧非凡。</p>
殿外的空地上，搭建了木台，有舞蹈雜耍的藝人表演，旁邊樂師齊奏，頗為喧囂。</p>
殿內，便要高雅些，無論是樂師的曲調，還是那些載歌載舞，打扮美豔秀麗的教坊司舞姬，都要高出一層。</p>
“宮中宴席，由尚寶司籌備，司壺、尚酒、尚食等一班人等伺候……”杜元春見他好奇，便隨口介紹。</p>
齊平隻覺大開眼界，唔，春晚雛形。</p>
此刻宴席未開，歌舞未起，奉天殿內，一張張桌桉次序擺放，恢弘精致。</p>
已經有不少官員抵達，此刻三兩聚集，彼此攀談，臉上大多帶著笑意。</p>
“杜司首，齊千戶，二位可來了。”兩人剛入殿，都察院方向，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傳來。</p>
李琦穿著青袍，笑容滿麵走來。</p>
齊平迴以微笑，說起來，這滿朝文武，他最熟悉的，就是老李了。</p>
畢竟當過戰友，況且，都察院與鎮撫司都屬於人嫌鬼憎的衙門，雙方攀談，不用擔心引發忌諱。</p>
不像別的衙門，今天大庭廣眾接觸，明天相關奏折就會送上皇帝桉頭。</p>
“李禦使來的早。”杜元春隨口道。</p>
李琦歎了口氣，笑道：“當禦史的，家裏窮啊，這不就指望著今晚混吃混喝。”</p>
齊平笑著說：“李大人往外跑幾趟，就肥了。”</p>
李琦忙擺手：“我的齊大人啊，話可不能亂說，我老李在外頭什麽樣，你是知道的。”</p>
恩，吃喝嫖嫖嘛……不，你還沒嫖成功……齊平想起了瑤光說，用幻術應付李琦的事……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眼神內涵起來。</p>
李琦給他看得心虛，拉過齊平到一旁，轉移話題：“齊大人今晚恐有好事，先恭喜了。”</p>
齊平鬱悶道：“你們都說好事，就我一人不知道。”</p>
前些日子，長公主也暗示他，今晚可能有封賞，齊平還是很期待的。</p>
李琦笑道：“我這也聽人說的，但具體也不清楚，老弟你啊，算是混出來了，以後可要想著點老兄我。”</p>
停……你年紀大我兩三輪，說話不虧心？齊平無語了。</p>
李琦倒不在意，他得到了些內幕消息，故而提前結交，這時候心中也是感慨。</p>
一年前，在河宴的時候，他還是威風八麵的巡撫，對方隻是個螞蟻般，隨手可以捏死的小胥吏。</p>
轉眼，就成了自己也要攀附的對象了。</p>
世事變幻，誰能想到呢，若是消息為真，今晚後，齊平就當真要成為大人物了。</p>
二人隨意攀談著，李琦也給齊平介紹各個官員，這個過程中，景王爺，張諫之、何尚書、黃鏞、宋太師等人也陸續到場。</p>
但不知為何，齊平敏銳察覺到，這些大人物似乎有心事，總之，一股微妙的氣氛，盤亙在大殿中。</p>
……</p>
時間一點點流逝，殿外的天色也暗了下來。</p>
大殿中燃起燈燭。</p>
一盞盞精致的燈盞燃燒起來，將整個奢華的大殿，映照的金碧輝煌，紙醉金迷。</p>
齊平隻有五品，講讀官品級更低，按理說沒資格入殿，這時候給安排的坐席，卻是在杜元春身旁，一下子就躋身三品大老陣營了。</p>
不過他半點不慌，畢竟是見慣了世麵的人物，坐在席間，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欣賞教坊司的姑娘們調試琴弦。</p>
過了一陣，外頭突然傳來唱念聲：“陛下到！”</p>
嘩——</p>
群臣起身，齊平也站了起來，就看到一襲金色龍袍，跨入大殿，身旁，落後一步，還跟著一個個子不高，氣質溫潤，臉頰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身影。</p>
太子！</p>
今日的小正太同樣盛裝打扮，金色的蟒袍於燈光下，極為醒目，頭冠垂下束帶，於下頜處，係成一個小小的“結”。</p>
黑亮的眼珠掃過群臣，敏銳地捕捉到了人群中的齊平，太子眼眸一亮，眨了眨，用眼神打招唿。</p>
齊平迴以微笑。</p>
部分臣子敏銳地捕捉到了太子與齊平之間的小互動，心下大為吃驚，朝臣們隻知曉齊平是東宮講讀，並不知雙方關係遠不止如此。</p>
更是粉絲和愛豆的關係……</p>
“劈啪劈啪……”</p>
殿外，響起鞭炮聲，樂師齊奏，一派煊赫中，涼國至高無上的存在，帝國皇帝，緩緩入座。</p>
他的臉上掛著笑，但眼眸深處，皆是寒意。</p>
民間習慣稱為“百官宴”，一般是從天黑後才開始，但這種重要場合，官員們當然是要提早到場的。</p>
齊平也不例外，太陽還懸在西天上，就噠噠噠抵達了鎮撫司，準備與杜元春一同進宮。</p>
“嗬嗬，幸虧我這具身體還是神通，不然逛了大半天街，又要赴宴，估計要崩潰。”齊平坐在馬上，心中吐槽。</p>
除夕夜，鎮撫司衙門也清冷，隻有少數人值班，齊平將馬匹拴在門口，徑直進了後衙。</p>
這裏是辦公場所，也是杜元春的住處。</p>
第一次得知此事，齊平表示很詫異，畢竟衙門裏住宿條件實在不咋樣，但杜元春似甘之如飴。</p>
“來？”</p>
齊平還沒等敲門，就聽到門內傳來聲音。</p>
旋即，兩扇緊閉房門“吱呀”一聲自行打開。</p>
念力就是方便，簡直是懶人福音……齊平第N次羨慕。</p>
抬頭望去，就看到簡樸的臥房中間隔開，杜元春正站在外頭的小廳裏，麵對著一隻落地的鏡子，一點點係著扣子。</p>
身旁的衣服架子上，掛著兩件衣裳，黑紅威儀的錦袍，以及一掛澹青色的長衫。</p>
齊平視線在兩套衣服上停留了下，轉而看向杜元春，吹捧道：</p>
“師兄今天格外帥氣。”</p>
帥氣……杜元春很不適應這個詞，但也沒說什麽，隻是張開雙臂：</p>
“後頭衣領褶皺我看不見，幫我撫平。”</p>
屁，你個念力大師能看不見？就會找理由使喚我幹活……齊平想著，還是走了過去，認真地幫他調整腰帶，帽子，衣袍縫線……</p>
杜元春今日穿的是淺紅色禮服，花團錦簇，華麗異常，抹平了些煞氣，倒顯得文質彬彬起來。</p>
“師兄你還挺適合這身，其實我覺得吧，你要是個讀書人，肯定很招女子喜歡，不過現在也沒差就是，怎麽也沒找個娘子，這大過年的也免得冷清……”齊平滴咕道。</p>
杜元春臉一黑，說道：“不會說話可以閉嘴。”</p>
齊平嘿了聲，心說這過年不催婚，總覺得少了點什麽，眼下算是圓滿了。</p>
不過說起來，杜元春也不小了，一直單著，在這個時代，多少顯得有點另類。</p>
難道也是個有故事的人？</p>
“今天百官宴，少說多看，盡量不要出風頭。”收拾妥當，二人往外走，杜元春忽然說道。</p>
齊平點頭：</p>
“我知道，您放心，又不是梅宴那種，就是新年吃個飯，又不會有什麽事，我這人其實挺低調的，前麵幾次主要是情非得已……”</p>
嗬嗬……杜元春冷笑，懶得戳穿他，忽而正色道：“不會出什麽事？我看未必。”</p>
齊平一愣：“啥意思？”</p>
杜元春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但這兩日陛下似乎有心事，我總覺得，今晚不會太平靜。”</p>
你可別嚇我……齊平滴咕著，懷疑杜元春是在故意嚇唬他，但沒有證據。</p>
“走吧，時間不早了，身為朝臣，去晚了可就算失禮了。”</p>
杜元春說，二人出門，乘坐馬車前往皇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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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京都郊外，冰封的大運河上，竟有一艘船隻，破浪疾行。</p>
烏篷船不大，船上亦無船夫，船帆也未張開，隻有一杆光禿禿的木杆杵在甲板上。</p>
船頭行進之處，那冰雪竟在無形力量下，自行破開，融化成水，偏生，在烏篷船尾部，河水又飛快凍結，恢複原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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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下，河水自行翻湧，成一波波的水浪，宛如一雙無形的手，推著小舟疾馳。</p>
朝著京都城，不斷逼近。</p>
殘陽如血，天色蒼茫。</p>
甲板上，一名披著黑色袍子的神秘人衣角獵獵，腳下擺放著一盞船燈。</p>
若是給事中徐士升還在，定會覺得眼前這一幕，無比熟悉。</p>
忽而，船隻於一座荒頹的碼頭停靠。</p>
岸上，一名等在這裏的青年一躍而上，繼而單膝跪地：“教主，林中教眾已潛伏入城，隨時可以行動。”</p>
黑袍人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烏篷船艙：“諸位大師，就此分別可好？”</p>
一名名鬥篷人結束了坐禪狀態，起身走出，躍上岸邊：</p>
“正有此意。”</p>
……</p>
離開鎮撫司，齊平坐在馬車中，一路進了皇城，就看到一隊隊穿著鮮亮鎧甲的禁軍，耀武揚威。</p>
禁軍是個統稱，其中有諸多分支，金吾衛、羽林軍、虎賁軍……乃至鎮撫司，都是其中一員。</p>
今日值守皇城的是金吾衛，此外，百官宴也是由其負責。</p>
齊平一路行走，驚訝發現，皇城裏一座座大門，竟然也都貼上了春聯。</p>
此外，還有門神畫像，絹為材質，約三尺高，以素木邊框，裝成小屏，上綴銅環，以便懸掛……</p>
涼國習俗，這些東西都是新年前提早做出來的，還會賞賜給一些京都貴官，得到門神賞賜的，便會召集文人，作詩歌頌……</p>
也是一套標準流程了。</p>
車馬在皇城外便停下了，二人邁步，在宮中侍者的引領下，抵達舉辦宴席的奉天殿。</p>
這時候，雖未開席，卻已是熱鬧非凡。</p>
殿外的空地上，搭建了木台，有舞蹈雜耍的藝人表演，旁邊樂師齊奏，頗為喧囂。</p>
殿內，便要高雅些，無論是樂師的曲調，還是那些載歌載舞，打扮美豔秀麗的教坊司舞姬，都要高出一層。</p>
“宮中宴席，由尚寶司籌備，司壺、尚酒、尚食等一班人等伺候……”杜元春見他好奇，便隨口介紹。</p>
齊平隻覺大開眼界，唔，春晚雛形。</p>
此刻宴席未開，歌舞未起，奉天殿內，一張張桌桉次序擺放，恢弘精致。</p>
已經有不少官員抵達，此刻三兩聚集，彼此攀談，臉上大多帶著笑意。</p>
“杜司首，齊千戶，二位可來了。”兩人剛入殿，都察院方向，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傳來。</p>
李琦穿著青袍，笑容滿麵走來。</p>
齊平迴以微笑，說起來，這滿朝文武，他最熟悉的，就是老李了。</p>
畢竟當過戰友，況且，都察院與鎮撫司都屬於人嫌鬼憎的衙門，雙方攀談，不用擔心引發忌諱。</p>
不像別的衙門，今天大庭廣眾接觸，明天相關奏折就會送上皇帝桉頭。</p>
“李禦使來的早。”杜元春隨口道。</p>
李琦歎了口氣，笑道：“當禦史的，家裏窮啊，這不就指望著今晚混吃混喝。”</p>
齊平笑著說：“李大人往外跑幾趟，就肥了。”</p>
李琦忙擺手：“我的齊大人啊，話可不能亂說，我老李在外頭什麽樣，你是知道的。”</p>
恩，吃喝嫖嫖嘛……不，你還沒嫖成功……齊平想起了瑤光說，用幻術應付李琦的事……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眼神內涵起來。</p>
李琦給他看得心虛，拉過齊平到一旁，轉移話題：“齊大人今晚恐有好事，先恭喜了。”</p>
齊平鬱悶道：“你們都說好事，就我一人不知道。”</p>
前些日子，長公主也暗示他，今晚可能有封賞，齊平還是很期待的。</p>
李琦笑道：“我這也聽人說的，但具體也不清楚，老弟你啊，算是混出來了，以後可要想著點老兄我。”</p>
停……你年紀大我兩三輪，說話不虧心？齊平無語了。</p>
李琦倒不在意，他得到了些內幕消息，故而提前結交，這時候心中也是感慨。</p>
一年前，在河宴的時候，他還是威風八麵的巡撫，對方隻是個螞蟻般，隨手可以捏死的小胥吏。</p>
轉眼，就成了自己也要攀附的對象了。</p>
世事變幻，誰能想到呢，若是消息為真，今晚後，齊平就當真要成為大人物了。</p>
二人隨意攀談著，李琦也給齊平介紹各個官員，這個過程中，景王爺，張諫之、何尚書、黃鏞、宋太師等人也陸續到場。</p>
但不知為何，齊平敏銳察覺到，這些大人物似乎有心事，總之，一股微妙的氣氛，盤亙在大殿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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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流逝，殿外的天色也暗了下來。</p>
大殿中燃起燈燭。</p>
一盞盞精致的燈盞燃燒起來，將整個奢華的大殿，映照的金碧輝煌，紙醉金迷。</p>
齊平隻有五品，講讀官品級更低，按理說沒資格入殿，這時候給安排的坐席，卻是在杜元春身旁，一下子就躋身三品大老陣營了。</p>
不過他半點不慌，畢竟是見慣了世麵的人物，坐在席間，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欣賞教坊司的姑娘們調試琴弦。</p>
過了一陣，外頭突然傳來唱念聲：“陛下到！”</p>
嘩——</p>
群臣起身，齊平也站了起來，就看到一襲金色龍袍，跨入大殿，身旁，落後一步，還跟著一個個子不高，氣質溫潤，臉頰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身影。</p>
太子！</p>
今日的小正太同樣盛裝打扮，金色的蟒袍於燈光下，極為醒目，頭冠垂下束帶，於下頜處，係成一個小小的“結”。</p>
黑亮的眼珠掃過群臣，敏銳地捕捉到了人群中的齊平，太子眼眸一亮，眨了眨，用眼神打招唿。</p>
齊平迴以微笑。</p>
部分臣子敏銳地捕捉到了太子與齊平之間的小互動，心下大為吃驚，朝臣們隻知曉齊平是東宮講讀，並不知雙方關係遠不止如此。</p>
更是粉絲和愛豆的關係……</p>
“劈啪劈啪……”</p>
殿外，響起鞭炮聲，樂師齊奏，一派煊赫中，涼國至高無上的存在，帝國皇帝，緩緩入座。</p>
他的臉上掛著笑，但眼眸深處，皆是寒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