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覺得人生如戲, 而且還他媽是恐怖片!


    當他得知胡阿姨的兒媳是江雪儀, 也就是解玉成的情婦時,他大概相信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這句話。但他無能為力的是, 為什麽總安排他遇上這些奇葩事兒?!


    胡阿姨鎮定之後馬上打車走了, 要和兒子以及前親家見麵商量, 畢竟江雪儀是她大孫子的媽,並且關係到兩家人的幸福。


    林予望著消失在街口的出租車尾氣, 沉默半晌後直接收了攤。他沒理其他大爺大媽, 也沒迴家,打車去了研究院。


    科室裏一個人都沒有, 蕭澤在會議室參加交流會, 至少到中午才能結束, 林予鑽進蕭澤的辦公室當鵪鶉,陷在皮椅裏發愣。


    他捋了一遍,江雪儀是解玉成的情婦,並因為這段關係把孩子還給了前夫, 也就是胡阿姨的兒子。解玉成的老婆是羅夢, 有個女兒叫解琳琳。


    解玉成跟別人合夥開夜總會, 並幫少爺還債,再加上照顧老人孩子的開銷,忽然沒錢了,於是包養關係和夫妻關係同時遭遇滑鐵盧。


    他主動解除包養關係,但江雪儀不幹,需要補償。


    他被動解除夫妻關係, 除非把解老的房子過戶給羅夢。


    江雪儀鬧自殺,之後解玉成躲著不見,徹底斷絕關係,然後江雪儀失蹤。解玉成不肯過戶又沒錢,羅夢要離婚,二人爭奪撫養權。


    林予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並在蕭澤的筆記本上列出了這份纏綿悱惻的三角關係,還把三個主人公都用紅筆圈了起來,意思是沒一個叫人省心。


    他四腳朝天地仰在椅子上轉圈,思路清晰的同時內心卻混亂不堪,如同所有血管和動靜脈糾纏成一團,解也解不開,挑也挑不明。


    林予就這麽挺屍不動,臨近中午,玻璃窗照射進來的陽光越來越強烈,他有點熱,一熱就更加心煩意亂。好在沒亂太久,踏實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由遠及近,一步步踩碎了他的煩惱。


    蕭澤拿著一厚遝文件,推門進來嚇了一跳,以為誰在自己的辦公室自殺了。看清林予後倒沒很吃驚,繞過去把椅子一轉,問:“自己在家無聊了?你怎麽那麽粘人?”


    林予吼道:“我現在沒心情搞對象!”


    “……”蕭澤鮮少有表錯情的時候,怪沒麵子的,捏住對方的臉蛋兒用指腹撚了撚,“那有心情幹活兒麽,給我把報告打了。”


    林予甩甩腦袋,一把扣住蕭澤的手腕:“哥,我來找你有重要的事兒,因為我自己做不了決定,怕出錯。”


    他把遇見胡阿姨,以及江雪儀和胡阿姨的關係都告訴了蕭澤,現在江雪儀失蹤,很可能江雪儀的父母都不知道她和解玉成的關係,甚至不知道解玉成這個人的存在。


    林予猶豫的就是要不要聯係解玉成,可如果江雪儀隻是心灰意冷去旅行散心,找到後卻發現自己當情婦的秘密被家人還有前夫都知道了,會不會直接羞憤自殺……


    蕭澤分析得有理有據:“都當情婦了,還知道羞憤?”


    林予難以反駁:“那我們聯係解大哥問問?”


    倆人去單位食堂打飯迴辦公室吃,門一關,真像老板泡小蜜,蕭澤撥通了解玉成的號碼,等待的時間裏夾了塊燒排骨,林予在旁邊吸溜肉末粉條,豎著耳朵聽動靜。


    四五聲後電話接通,解玉成還是洪亮的嗓門:“蕭隊?吃了嗎?”


    “正在吃。”蕭澤向來不喜歡前情鋪墊以及假意寒暄,單刀直入地問,“你最近還和江雪儀有聯係麽,她好像失蹤了,家裏人也已經報案了。”


    解玉成反應很大:“操!她讓你這麽說的?不應該啊,她就算能找到你,你那秉性也不會管啊,難道她使美人計了?”


    林予把費勁夾起的糖醋丸子掉迴飯盒,他估計解玉成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且思維角度完全站在一個渣男的位置,聽說散夥的姘頭失蹤,第一反應不是擔心,而是懷疑對方在詐自己。


    蕭澤沒掂掇那麽多,直接說:“江雪儀以前的婆婆經常找小予算命,今天剛聽說的,估計她的家人壓根兒不知道你,所以我們問問你有沒有她的下落。”


    解玉成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從她鬧自殺之後我就沒再見她,不還出去躲了好幾天麽,要不我下午去找找。”


    蕭澤很敏銳:“聽口氣你在敷衍。”


    “……哎呦我操。”解玉成在電話裏罵了一句,“這你也能聽出來?行吧,我確實沒打算找,都他媽玩完了,我操那麽多心幹什麽?再說了,要是她爸媽知道我包養她,找我要損失費怎麽辦?他前夫要是對她還有舊情,找我幹仗怎麽辦?我上有老下有小,萬一折騰我爸或者我閨女又怎麽辦?”


    現在過馬路扶個老太太都可能被賴上,人與人之間的確缺乏信任,可解玉成好歹跟江雪儀好過,居然能現實到這種地步,可見除卻肉體關係,真沒什麽感情。


    電話掛斷,蕭澤說:“放心,既然報了案,那警方順藤摸瓜肯定會找到他,到時候他就必須配合了。”


    林予嚼著糖醋丸子歎氣,既同情江雪儀遇人不淑,又覺得第三者合該倒黴,他抓住蕭澤的左手,輕輕捏著對方的手指撚磨。


    手感似乎有記憶,每一節骨頭他都覺得很熟悉。


    蕭澤參加了兩天交流會,因為有考察任務在身,所以流程調整先進行了他們隊裏的部分,在島上封山調查的警方也沒有新的發現,暫時已經撤離,所以他和林予準備返迴了。


    迴來時沒帶行李,走的時候也一身輕鬆,來去就這麽三兩天時間,沒來得及跟孟老太打招唿,也沒去妖嬈露個麵。


    林予發現自己總是把其他人的煩惱轉化成自己的,憂國憂民像個泥菩薩,高鐵穿山過田,他靠著窗調整心態,把一切不相關的煩憂都拋之腦後。


    等到了小島上,他就可以和隊友們一起工作了,辛苦並快樂著。他偶爾會想,如果自己沒有算命的本事,從臨時工開始跟著考察隊慢慢幹,那會是怎樣的光景?


    蕭澤還會在上山下山時惦記著讓他喝水看路嗎?


    會在收工睡覺前叮囑他抹臉擦手嗎?


    他泯然眾人,偶爾還破壞班級紀律,蕭澤是不是早把他開了?


    “哥。”林予有問題就問,倒是不藏著掖著,“如果我根本不會算命,也沒有那些奇特的技能,隻是個偶爾偷懶的臨時工,咱倆是不是就沒可能了?”


    蕭澤覺得這假設挺有意思,思索完迴答:“你想啊,當初你又是吸我陽氣,又是揚言要泡我,追人的德行和你會不會算命沒什麽關係吧?那你就算隻是臨時工,估計照樣有一百零八樣招惹我的本事。”


    林予不太肯定:“可我隻是個臨時工了,你還會動心嗎?”


    蕭澤說:“我動心又不是因為你身懷絕技,我說了,你第一次在我這兒閃光是那時你為立春傷心,我喜歡你的品性,當然小模樣我也挺中意。”


    林予不再假設,心滿意足地等火車進站,巴哥開車在火車站外麵接他們,不然搭車去島上要費好些工夫。一路上林予聽巴哥講這幾天玩兒了什麽,吃了多大的魚,打撲克贏了多少錢,都後悔跟蕭澤迴家了。


    “別聊廢話了。”蕭澤打斷,“警方已經撤了?”


    “撤了!”巴哥車技飄忽,眯著眼睛,“沒搜到別的,估計隻扔了胳膊,也沒在島上排查出什麽可疑人物,倒是把島上的居民弄得人心惶惶。”


    閉塞的小島和外界聯係不算緊密,名義上歸相鄰的縣城管,縣城的公安局又向上級市求支援,但兩級聯動不見得效率就高。


    如果是外地人拋屍,那化驗出屍體身份後,案件也許會移交受害者所屬城市的警方,但無論如何,這個小島短時間內都不會有新遊客了。


    迴到島上沒再耽誤,大家聚餐一頓便開始緊鑼密鼓的考察工作,追進度最令人痛苦,每個小組都整裝待發,一天下來,每個人都像參加完紅軍長征。


    林予坐在山腳下的亭子裏歇腳,采樣十幾種全靠自己背,沒辦法,當地居民沒人樂意當小工,因為都不願上山。他抱著水壺灌了幾口,掏出小本子看工作安排,想知道晚上能不能早點休息。


    打開一看,晚上要負責篩樣,他最煩篩樣,本來肱二頭肌就飄飄渺渺,篩完胳膊瘦好幾圈。歇夠了往迴走,半路上遇見小宋,他湊上去巴結道:“小宋哥哥,你今天好帥啊,晚上一起篩樣嗎?”


    小宋灰頭土臉,並且麵露恓惶:“小予,我剛剛在一顆石頭下麵發現了一隻高跟鞋。”


    林予心裏咯噔一下,高跟鞋?會不會是死者的?他慌張地四處望,試圖尋找蕭澤的身影求助,不料小宋又說:“太嚇人啦,我晚上得早點睡,你自己篩吧。”


    林予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了,一路追打著對方迴了民宿。


    晚上大家待在客廳休息,整合資料或補充編錄,林予獨自在院子裏幹活兒,他沒讓蕭澤幫忙,如果連這種簡單的事都要蕭澤這個隊長插手,別的同事該認為蕭澤太偏心他了。


    一筐一筐地進行,最後兩臂酸脹痛麻,手腕像箍了圈鐵鏈,虎口都磨出了繭子,他收拾完進屋,一出現就被吆喝著坐下休息,大家給他湊了一桌子零食,他吸溜著酸奶環顧一圈,頓時沒了疲憊。


    小宋坐在旁邊:“來,我給你捏捏。”


    林予伸著左臂被揉捏肌肉,揉到手臂內側時覺得發癢,便抽筋似的笑起來,後來靠著沙發閉著眼,反手摸索到一根手指,小宋在旁邊說:“今天忘帶手套了,把我的手都磨破皮了。”


    林予皺眉,捏著皮肉之下的骨節:“這是彬哥的手。”


    一睜眼果然是彬哥在小宋旁邊伸過手來,大家覺得神奇,於是讓林予閉上眼多摸幾個,凡是之前在科室裏摸過一遍的,林予憑借手感全部準確無誤地認了出來。


    我操,這就有點牛逼了。


    林予麵沉如水地起身,隻留下一道清瘦的少年背影,待進入房間關上門,他捂住嘴巴無聲尖叫,興奮地躥上床,打滾數圈仍無法平靜。


    蕭澤從浴室出來,抱臂靠著門框:“篩樣把自己篩成癲癇病了?”


    林予側躺,微微蜷著一條腿,一隻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勾了勾,神情模仿著蕭堯說:“我本仙人下凡,卻被俗世情愛迷了眼,命哉……”


    蕭澤上床:“仙人,明天下鑽機,準備現場編錄。”


    林予胳膊一酸倒在枕頭上,而後滾進蕭澤懷裏,臨睡前把今天采樣拍的照片發給解老,有蟲子有小鳥,還有各種不認識的植物,他關機翻身,摟緊俗世情人打起了唿嚕。


    夜裏海浪聲依舊,還伴隨著風聲,像人在哭叫,林予心煩地嘟囔:“別哭啦……”


    哭叫聲卻沒停止,還夾雜著咒罵,並且越來越清晰,他下床走到窗邊,聽得更加清楚。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和誰爭吵,內容汙穢不堪,嗓音尖細發顫。


    而且有些耳熟。


    是江雪儀。


    整麵窗戶霎時間變成紅色,鮮血向下滴落,一隻手掌拍在玻璃中央,中指上戴著一枚鑽石戒指。林予猛然睜開眼睛,粗喘著從床上躍起,喉嚨幹澀以至於沒有驚叫出聲。


    蕭澤擰開台燈:“怎麽了?”


    他手腳並用爬到蕭澤身前:“哥,那具屍體會不會是……江雪儀?”


    他把自己模糊的夢境告訴蕭澤,若是別人講這些,蕭澤一定置之不理,但林予不同,他有這個本事。蕭澤坐起身靠著床頭,按照林予的假設梳理。


    江雪儀失蹤了,正好他們挖出一雙手臂,如果那雙手臂是江雪儀的,說明對方已經遇害,而首當其衝的嫌疑人就是解玉成。


    解玉成和江雪儀解除包養關係而生出矛盾,所以解玉成有殺人動機。


    林予冷汗直流,解玉成帶著閨女在書店和他們聊天的畫麵還曆曆在目,殺了人還能那樣輕鬆自然嗎?而且他的夢很模糊,隻有聲音是江雪儀,手未必是,血也未必是,可能後來的畫麵和前麵根本是不同的夢,不能僅憑臆測就給人定罪。


    蕭澤帶林予連夜開車離開了小島,他們要去縣裏的警局問問,看能否了解到化驗結果,並把江雪儀的失蹤情況反映一下,看看兩地警方能否取得聯係。


    不走運的是,半夜到達縣城公安局後,他們被告知一切檢驗結果以及專案小組的調查認命都在市級公安局進行,於是又立即前往市公安局。


    到達時已經淩晨五點多,他們倆作為報案人被安排在辦公室裏,接待他們的劉警官之前已經見過,蕭澤說明了來意,並告知了江雪儀的失蹤情況。


    劉警官用手機展示一張照片:“你們說的江雪儀是她嗎?”


    林予心一驚:“是她!已經確定死者身份了?!”


    “還沒,隻是化驗出鑽戒上的血跡和皮膚纖維屬於她。”劉警官說,“屍檢報告要慢一點,不過天亮上班也就送來了,我們這邊昨晚聯係了江雪儀的家人和當地警方,他們也在等結果。”


    “胡阿姨來了?不是,江雪儀的家人來了?”林予不自覺地朝外張望。劉警官說:“在隔壁休息室,她父母和前夫都到了,一家人很憔悴。”


    劉警官值班犯困,去開水房沏茶,林予恓惶不安地抓住蕭澤,小聲說:“哥,要不要聯係解玉成……”


    “咱們那兒的警方肯定已經查到他了。”蕭澤掏出手機,“如果他有問題,電話應該打不通了。”


    蕭澤撥出解玉成的號碼,林予挨在旁邊,緊張得出了一手心熱汗。


    響到第三聲,解玉成接通了:“蕭隊?”


    “是我,這個時間還以為你睡覺聽不見。”蕭澤語氣如常,“你後來有沒有去找江雪儀?”


    解玉成反應極大,幾乎是吼出來的:“我找她?!我他媽滿世界瘋找!一晚上都沒睡,別讓我找著她!我饒不了她!”


    林予第一反應是解玉成畏罪潛逃了,可是畏罪潛逃會這樣吼出來告訴別人嗎?蕭澤顯然也想到了,問:“你一直在找她?”


    解玉成更生氣了:“我找她幹蛋啊!我找我老婆!”


    “你們告訴我她失蹤了,我根本不關心,後來我丈母娘問我和羅夢是不是和好了,我才知道羅夢也他媽好久沒迴家了!”解玉成像是急火攻心,“我丈母娘說羅夢最後走之前接了通電話,聽著像女人打的,羅夢還罵了幾句,那肯定是江雪儀找她了!”


    事情比猜想得還要複雜,蕭澤和林予一時間都沒吭聲。解玉成吼完鎮定了些,但仍舊崩潰:“我丈母娘也報案了,我把能找的地方全找了,真他媽遭報應,羅夢要是出什麽事兒,我閨女怎麽辦啊!都他媽是我作孽!”


    蕭澤沉默數秒,低聲道:“我和小予之前的撿到的戒指,已經確定是江雪儀的。”


    解玉成倒沒沉默太久,但是很懵:“不是,我有點暈!你們前幾天發現的戒指是她的?她死了?!我操……那我老婆呢!”


    “死者身份還沒確定——”蕭澤還沒說完,電話忽然斷了。


    走廊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劉警官領著江雪儀的家人進來,兩位老人和一個男人,男人應該就是胡阿姨的兒子。


    劉警官說:“屍檢報告已經送來了,我們組長正從辦公室過來,稍等。”


    兩分鍾的時間是那麽漫長,蕭澤拉林予起來,走到前方等待結果。江雪儀的父母站不穩,坐不下,已經哭得不能自已。


    專案組組長拿著檔案袋出現,威嚴之外還有一絲疲憊,他無心安撫家屬,直接抽出了報告展開,毫無溫度地宣布道:“鑽戒屬江雪儀所有,但屍檢報告顯示,被害者的dna與江雪儀不吻合,並在死者的指甲中發現江雪儀的皮膚纖維。初步推測懷疑,江雪儀與死者發生爭執打鬥,將死者殺害後並肢解拋屍,銷毀犯罪證據時遺落了鑽戒,是否有第三者協同作案需進一步調查。”


    江雪儀的父母已無力哭叫,老太太甚至直接昏迷不醒。


    蕭澤開口:“請問死者的身份能否確定?”


    組長迴答:“死者係三十二歲中國籍女子,羅夢。”


    在此之前,林予從未將江雪儀的失蹤和兇殺案聯係在一起,此趟前來完全是因為自己夜裏那場模糊的夢,但沒想到警方宣讀的結果比自己的猜想要更加駭人。


    誰能想到整個案件還牽連了羅夢?


    江雪儀是個纖瘦的女人,就算撒潑哭鬧起來難以招架,可是真能做到將人殺害後野外挖地拋屍嗎?就算可以,她能辦到將屍體大卸八塊嗎?


    而第三者協同作案的話,警方把解玉成列為首要嫌疑人,夫妻不睦,夥同情婦殺人,解玉成已經有了殺人動機。


    可異常矛盾的是,解玉成和羅夢鬧離婚的同時,也和江雪儀斷絕了關係,怎麽會再夥同江雪儀殺羅夢?另外,江雪儀早已潛逃的話,解玉成卻大搖大擺地出現過,還照顧解老,並接送孩子上下學,常人能夠如此鎮定自若嗎?


    無論從何種角度看,一方是解老和女兒,一方是江雪儀,解玉成肯定不會傻到幫江雪儀殺自己老婆,把自己淪落成幫兇。


    劉警官說:“目前已經確定兩位當事人的身份,整個案件將完全移交給死者和嫌疑人所在城市的警方,你們家屬迴去後好好配合警方調查,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該做的。”


    江雪儀的父母癱倒在地,蕭澤幫忙扶住一個,江雪儀的前夫扶另一個,


    老人氣息微弱:“雪儀……你在哪啊……”


    林予的思緒卻飄向遠方,電話為什麽忽然斷了?如果解玉成夥同江雪儀殺人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而江雪儀殺人卻隻有碎屍這步比較困難,那是否說明江雪儀單獨殺人的可能性要高一點?


    他恍然想起解玉成在書店門口向他和蕭澤告別,他當時摸了解玉成的手,算到解玉成將有血光之災。


    如果這場命案是情殺報複,那江雪儀的最終目標,其實是解玉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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