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黑旗完了?這不可能吧?江逸雙手都沒辦法攻擊了?他還能擊敗馬黑旗?按我估計江逸唯一能傷害馬黑旗的唯有爆元掌,問題沒有手他怎麽釋放爆元掌?”


    楊管事很是不解,目光死死鎖定下麵的擂台,看到江逸已經被馬黑旗拉了過來,眼看就要被抓破丹田了,心立即揪了起來。


    武殿殿主不動聲色,隻是淡然說道:“直覺!我感覺剛才這小子好像故意被人砍傷右臂?而且後麵也沒有立即治療,反而直接邀戰,他應該……是在置死地而後生!”


    “嗤嗤!”


    擂台上,馬黑旗的鷹爪已經貼近了江逸的肚皮,他的鷹爪不是普通的鷹爪,顯然是一種高級的武技。因為他的五指在此刻變得修長,指甲也變得格外的鋒利,像是一隻能抓裂獸骨的蒼鷹之爪。


    “完了!”


    翊淩雪早已經被冷芊芊擊落下台,此刻都有些不忍的扭開頭去,似乎不想看到江逸小腹被抓爛,丹田爆裂的慘樣。


    “馬黑旗,就你這樣還想給馬飛他們報仇?讓你爹給你報仇吧!”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逸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原本有些驚慌的麵色也變得平靜起來,一雙眸子都是冷意。


    他的右臂傷口處一股鮮血突然飆射而出,如一道血箭般朝馬黑旗射去。而馬黑旗正好被江逸的話語驚嚇到本能的抬頭,卻被噴的滿臉都是。


    “啊!”


    擂台之下兩名江家子弟驚唿起來,這招江逸曾經用過,在西山之上他張嘴噴了江如虎一臉的血,讓江如虎短時間內失明,戰力大打折扣。不過今天他的血不是噴的,而是從傷口處射了出來,射得還非常之準,時機把握得異常完美。


    馬黑旗原先是低著頭的,被江逸一喝剛剛抬頭,卻迎麵看到一道血箭射來。他瞬間閉眼,但還是有一些血液進了眼睛,讓他眼內一陣火辣辣的疼。他心裏暗道不妙一隻手猛然揚起軟鞭一抖,準備將江逸甩飛出去,同時身子閃電般爆退。


    “好!”


    江逸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馬黑旗的反應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這一抖軟鞭,他的左手就解除了束縛。而他的左手一旦能動了,他就可以輕易出殺招了。


    “還想逃?”


    他冷喝一聲,武殿殿主猜的很對,他剛才那一戰的確是故意受傷的,為的就是此刻,他計劃了如此之久的事情怎麽會讓馬黑旗輕鬆逃開?


    他的左手早在軟鞭一動的時候就動了,輕鬆脫離軟鞭束縛,將青冥劍一甩反手抓住軟鞭用力一扯,借力身子更加快速的朝馬黑旗衝去,一靠近馬黑旗他的腦袋重重的對著馬黑旗的臉撞去,左肩一記靠肩撞,雙腿運轉蛇鞭腿連綿不斷踢下。


    他利用全身能利用的每一處地方,展開了一輪暴風雨般的攻擊。讓本來就驚慌萬分的馬黑旗懵了徹底慌亂起來,隻能一邊快速的後退,一邊胡亂揮舞左手鷹爪攻擊。


    “嗤嗤!”


    混亂之中,江逸身體無數處被抓出道道血槽,但他卻沒有半點退縮,更沒有半點慌亂,宛如身體不是他自己的般。他攻擊了一輪,讓馬黑旗徹底亂了後,身子陡然退開,一直沒動的左手動了,一道黑藍色的光芒亮起猛然對著馬黑旗的身體拍去。


    爆元掌釋放!


    “黑旗輸了……”


    馬奎看到江逸釋放爆元掌,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馬黑旗此刻眼睛受創,被江逸一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徹底亂了方寸,如果他不亂保持清醒,繼續控製黑龍鞭縛住江逸的左手讓他無法出殺招,江逸絕對贏不了。但此刻江逸已經釋放了爆元掌,還是如此近的距離,結局不用看都知道了……


    “砰!”


    一聲爆響,江逸和馬黑旗同時被炸飛,江逸離開爆炸的中心不遠,身子本來就傷痕累累,此刻更是渾身衣袍破爛,很多地方血肉模糊。好在他是主攻,自己退得快,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馬黑旗有些慘,左胸一片肌肉被炸碎,露出森森白骨,身子如破麻袋般倒翻下擂台,連帶兩名武者都被撞飛。落地時還是後腦袋先著地,那腦袋和青石板撞擊的沉悶聲,讓附近的人都替他感覺到肉疼。


    “好恐怖的心智!好高明的手法,好狠的心!”


    望著艱難站起來的那道渾身是血的身影,望著那雙冷漠到了極點的眸子,看台內的強者們內心全部激蕩起來。


    江逸每一招每一式她們都看在眼裏,江逸的戰術非常簡單,先示弱於敵,再誘敵深入,最終憑借一招誰也想不到的血箭成功破局,隨後一切都順理成章。


    這看起來很簡單,甚至在所有強者眼裏很是幼稚,但在場任何一個人捫心自問,把他們換成江逸,如此情況之下他們能做得比江逸完美嗎?顯然難度非常之大。


    甚至……到了此刻很多人都在想,江逸身上多處受傷,是不是也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一步步瓦解馬黑旗的防備之心?還有剛才江逸在看台之上,對著江家家主江雲蛇說的那番話語,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讓眾人最感慨的是,江逸不僅心智奇高,而且特別狠!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


    受了如此重的傷,如果馬黑旗穩重一點,如果最後那一刻血箭控製地差了一些,沒有射中馬黑旗的眼睛,他所有的布局將功虧一簣,下場也很不美妙,丹田絕對會被廢!


    至於江逸怎麽能控製血液噴出,這一點雅閣內的強者們倒是不覺得奇怪,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能做到,隻是運用元力逼出血液而已。不過之前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如此奇招,江逸等於是現場給所有人上了一課,關鍵的時候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武器傷敵!


    “五三六,八連勝!”


    華袍老者的聲音把眾人思緒拉了迴來,那老者有些於心不忍的望著江逸道:“你還要繼續比賽嗎?五三六!”


    被馬黑旗亂抓了幾爪,江逸又添了幾處傷口,雖然他身上的傷口沒有一處是致命的,但繼續戰鬥下去就算能贏下麵的兩場,他身體也絕對會受不了,很有可能流血過多而死。


    “別比了,五三六迴去療傷吧,一場比賽而已,繼續比下去你會死的。”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雅閣內傳來,讓眾人驚異無比。因為這話語竟是從那位蘇導師的口中說出來的,這位蘇導師性子極冷,姬天和她說話都愛理不理的,竟對江逸如此另眼相看?


    “不!繼續比賽!”


    江逸搖了搖頭,目光透過珠簾朝蘇導師看了一眼,勉強一笑說道:“放心吧,我江逸命比較賤,死不了的。”


    蘇導師說的沒錯。


    但對於別人這或許是一場比賽,一個機遇,對於江逸來說,這是他唯一能逃離天羽城的機會。而不逃離天羽城他唯有死路一場,就算武殿都保不住他,馬家和江家要想殺死他太簡單了。除非他一輩子躲在武殿內不出來,要是這樣的話他寧願去死,所以他沒路可走,唯有死戰!


    “好吧,繼續比賽!”華袍老者見沒有聲音傳出來,無奈一歎,揮手道。


    “咻!”


    一道身影閃電般衝了上來,眸子內都是殺氣,二話沒說就朝江逸衝去,手中一把匕首上麵泛著的冷光讓很多人感覺到不寒而栗。


    “不得殺人!”


    華袍老者一看情況不對立即爆喝起來,這人明顯也是馬家子弟,看著馬黑旗被重創上來報仇的。實力雖然隻有鑄鼎境六重,但是要是他拚死也要殺死江逸,那就真的麻煩了。


    江逸也感覺到不對了,這人的殺氣太重了,他看著對方那雙滿是獰意的眼睛,嘴角冷笑了起來。他原地站著不動,調集僅剩的兩縷黑色元力之一,運轉到左拳在對方匕首對著他的心髒部位狠狠刺下時猛然出拳。


    “嗤!”“砰!”


    匕首刺進了他的身體一寸,離開他的心髒隻有一絲了,他的拳頭終於狠狠砸在對方的胸口,那人應聲倒飛出去。融合了黑色元力,江逸的力量達到了七馬之力,一拳把對方砸飛也正常。


    “噗……”


    江逸一口鮮血再也壓製不住狂噴而出,他身子搖晃了幾下也堅持不住了,單膝跪在地上,左手撐地,胸口鮮血成絲線般流出,將擂台都染成血紅,他虛弱的閉上眼睛休息了一下,目光再次朝下方掃去,冷喝道:“繼續!”


    “嘶……”


    無數參賽的少年少女倒吸一口冷氣,心靈被深深的震撼,她們望著擂台上那個喋血的身子,那張蒼白如雪的臉,那雙依舊戰意高隆的眸子,感覺那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是一個真正的戰士,一個不懼死亡,百折不饒的戰士。他也不是把這當做比賽,而是一場戰鬥,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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