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震還是愛女心切，看到段辰這個樣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對他問道：“小辰，小語她的頭疼病……”
深唿吸了一口氣，段辰對顏震說道：“小語大腦中，有一處區域是真氣盲區，或者說是禁區，連我都不敢強行讓真氣進入。現在這個區域有所鬆動，應該是被外力撞擊導致。”
顏震顫聲問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就是我有些顧忌的地方！”段辰緊鎖眉頭，沉聲說：“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是吧師父？怎麽還有連您都沒有把握的事情？”小孟章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段辰，在她的心目中，師父可是無所不能的！
段辰搖搖頭，歎息一聲說：“如果換做是別人，比如那些不相幹的人，師父當然有把握，可如果是你們，師父就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這並不難理解，正因為關心，才會有避諱，才會有顧忌。所以段辰現在也不敢對小語的頭疼有任何的措施，一旦出現嚴重後果，那就算是神仙也無法挽迴，畢竟小語現在也是修行之人，危害性是相對加倍的。
“師父別擔心，我會小心的，不會有危險！”小語反倒安慰起段辰來了。
段辰神色凝重，看著小語說：“盡量讓自己不要再受到外力的撞擊了！你現在的情況，就像是腦袋裏有一座擋在海麵上的冰山，受到了大船的撞擊，冰山已經鬆動了，會慢慢融化，但是這個融化的時間，誰也知道會有多長，是一年？還是十年？百年？我也無法確定！而且融化之後，是消融在大海？還是直接變成海嘯，也沒有能夠預計到，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跟別人交手了，每天的修煉也不要太猛，一切按部就班慢慢來，穩住！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穩住，不急躁，不激動！”
“是，師父！”小語點頭，答應了師父。
車隊進了綏城市區，開始分道揚鑣，各迴各的地兒。看著段辰那輛車遠去，黃奇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看一眼，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一臉譏諷的斜著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怎麽，不為這位段總擺一桌接風宴嗎？還是有人擺了，你這位局長大人沒有被邀請？看來你這半天的馬屁都拍在馬腿上了啊，人家根本就沒拿你當迴事啊！”
黃立恆麵無表情的看著前麵說道：“我來不是為了吃飯喝酒來的，而是為了執行任務來的！”
黃奇嘿嘿冷笑，看著黃立恆說：“可惜你一個人都沒有抓到，隻是拉迴去一堆的屍體！而那位劊子手，等會就要去花天酒地，毫無愧疚之心！真不知道，手上沾染了這麽多血腥，他怎麽還能笑的出來，怎麽還能喝下那些酒！”
看著黃立恆鐵青著臉，一聲不吭，黃奇的臉上露出了嘲笑的表情，搖搖頭說：“放心，作為你的兒子，我還沒有到蠢到家的地步，看不慣歸看不慣，還不至於真的要跟他段辰去掰腕子，找他的麻煩！”
黃立恆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看著黃奇說：“還想找他的麻煩，你配嗎？”
“我當然不配！一個小小警察而已，哪裏能跟這種大企業家掰腕子！”黃奇的臉上譏諷意味更濃，一邊開車一邊對黃立恆說：“人家可是有後台的，您這位局長大人，也不過是一個小小跟班而已！連省委第一大秘，都跟人家關係匪淺，所以即便是親眼見到他殺了人，我這個警察也隻能當成是沒看到，警察當成這份上，也算是無奈了！”
黃立恆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你應該看過那些受傷警員的行動報告吧？我想你看過，但是肯定沒看仔細，當時就想著怎麽為弟兄報仇，怎麽對得起警察這個頭銜，認定了這幫人是壞人，隻要將她們抓捕歸案，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心甘情願！對嗎？”
黃奇哼了一聲，沒有解釋什麽，實際上知子莫若父，他當時的想法，的確就是黃立恆所說的這樣。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其中有不少，身中數槍都還可以爬上兩米多高的院牆都如履平地，安然逃之夭夭！更不知道即便是被抓住銬住，他們還可以折斷自己關節用來脫困，反殺身旁警員！”黃立恆沉聲說著。
黃奇變了臉色，一臉震驚的說道：“怎麽可能！他們不是人的嗎？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出來的！”
黃立恆不理會兒子那震驚的臉色，繼續說道：“你知道段辰是從哪裏迴來的？”
“不是關北嗎？你說過的，好像是去了漠州！”黃奇輕描淡寫的說道。
黃立恆眯著眼睛看著他問道：“那你又知不知道，這些人，就是從漠州趕過來的？”
黃奇的眉頭皺起來，開車的速度放慢了許多。
黃立恆接著說道：“漠州有一家泰隆生物公司，表麵上是做藥物的，實際上，做的是人體研究，利用基因技術，把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變成能力超強的殺手！我知道這兩年你在警校也研究過這個，知道這事是真實存在的，而段辰，就是直接進入了這家公司，找出了大量證據！而這些人，就是製造出來的殺手，他們用平常的方法是殺不死的，隻能毀掉他們的腦袋！”
黃奇聽的目瞪口呆。在警局，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件事，這幫基因複製人，因為兩年前他無意間遇到一樁案子，牽扯到這種人身上，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想盡一切辦法去研究這些人！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遇到的，就是這麽一群人！更沒有想到，製造這些人的工廠，就在華國境內！最最沒有想到的是，有人走在了他的前麵，直接跟這種人幹上了，而這個人，偏偏又是他一直針鋒相對的那位“企業家！”
第593章 能當他的跟班和狗腿是我的榮幸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用藥物和基因技術製造出來的戰鬥武器，那想要徹底將他們打殺，隻有將他們的腦袋打爛，所以貨櫃廂車的血腥現場，也就可以理解了！
隻是黃奇脾氣向來固執倔強，已經意識到自己錯怪人家了，還是不願認錯，哼了一聲說：“他可以把這個猜測告訴警方，讓我們來動手，他憑什麽自己下手？就因為自己功夫好嗎？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他也不能由著性子嗜殺濫殺，否則我還是不會原諒他，以後還是要抓他！”
“嘁！”黃立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笑容，斜著眼睛看著黃奇說：“人家段辰做事，何須要你這種小人物原諒？你還想抓他？你有那資格嗎？”
黃奇冷哼一聲，一臉傲然的看著黃立恆說：“隻要我穿著這身警服，他就算再厲害，也要乖乖聽我的！也要受我的管製！我認可他的熱心，但是不代表我任何他的舉動。他隻需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訴警方，用不著自己去行動，他憑什麽！”
“憑什麽？”黃立恆冷笑著對自己的兒子說：“黃奇警官，恐怕你還不知道，段辰還有個身份，就是國安的總教官吧？”
“什麽？他？怎麽可能！”黃奇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那個跟他年齡相仿的家夥，怎麽可能是國安的總教官？他有那資格？
黃立恆扯起嘴角，一臉不屑的看著兒子說：“憑什麽，就憑人家單槍匹馬將獅王文化和江家打下神探，替整個省城解決了一顆關係龐大的毒瘤！憑人家以一己之力，逼得嶽家尚武堂差點土崩瓦解，又逼得鹽湖成家低頭認錯！憑人家把整個京都為禍數十年的民協會連根鏟除，把全國武協真正變成武協，更換會長，不再是萬家的私兵！”
看著兒子已經震撼的說不出話來，黃立恆搖搖頭，神色淡漠的說道：“其實這些都是小事，人家段辰依靠的，從來都不是什麽靠山，也不是什麽好運氣，人家憑的是自己的本事，自己的實力！知道華國第一任安全顧問總長是誰嗎？”
這一次黃奇真的是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用手指了指車窗外，黃立恆可能到自己兒子這副模樣，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就是他！現在我們剛正不阿的黃警官，你告訴我，人家有沒有去管這件案子的資格？你還要不要去抓他歸案？”
黃奇腦中嗡嗡作響，車已經進了警局停車場了，還沒有緩過神來，隻是坐在駕駛位上，臉色震撼。
黃立恆抱著胳膊，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兒子，淡淡說道：“你說我是跟班，罵我是狗腿，說實話我一點都不生氣，而且我還就敞明了對你說，真要能當他段辰的跟班和狗腿，那是我黃立恆的榮幸！”
“怎麽會啊，他才多大啊！我記得你說過，他今年才二十五，比我才大了一歲而已，怎麽就能有那樣的成就，爬上了那種高度？太不可思議了！”黃奇喃喃說著，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看著一向驕傲的兒子，此刻像是打了敗仗一樣，頹然消沉的樣子，黃立恆雖然有些心疼，但是不覺得是件壞事。
從小到大，這個兒子都是太順了。成績好，體質好，所以一直是老師的驕傲，同學們羨慕的對象，總以為自己站在了同齡人的前麵，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對他的性格有積極的作用。
歎息了一聲，黃立恆拍了拍黃奇的肩膀說道：“你嫉惡如仇，正直不屈，這是你的優點，做警察，就需要你這樣的人！但是有些事，不是自己認為的，就是對的，別人做的，都是錯的！你可以立誌成為一名好警察，但是不妨礙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去對付壞人。我想讓你根段辰成為朋友，不是想讓你巴結他，更是不是讓你在他的陰影下生活，而是想讓你學到另外一種處事方法！你得比壞人更壞，比惡人更惡，才能真正的將那些壞人和惡人，繩之於法！”
“可我根本沒有辦法學他啊！他太強了！我就算趴著梯子也追趕不上他的高度啊！”黃奇一旦明白了段辰的身份，再見識過他的手段之後，那所有的針對心理就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是一股強大的，發自肺腑的崇拜敬意！
黃立恆板起臉，瞪著他罵道：“我的兒子，用不著去追趕誰！你們原本就不在一個山頭上，你用的著去追趕他嗎？華國隻有一個段辰，可同樣，也隻有一個黃奇！我隻是想讓你跟他成為朋友，因為在他身上，你能學到很多東西……”
說到這裏，黃立恆住了口，過了一會，他扭頭看著黃奇說：“其實我還是跟你實話實說！真正想讓你結交段辰的最根本原因，其實就是想讓他保你一命！以你的脾氣，當警察實在是太危險，說不得就會栽在一個很小的事情上，可隻要有他這個朋友在，你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老爹我闖蕩社會這麽多年，當了這麽久的警察，一雙眼睛看人，是很少出錯的！”
這一次，黃奇沒有反駁，隻是怔怔的看著方向盤，沉默不語。
接段辰的車子停在了六號公館的門口，已經有將近一年沒見到兒子的徐芷慧帶著一幫徒弟們跑了出來，可是從車上下來的，卻沒有段辰。
小語和孟章將段辰從鳳求鸞玉裏麵拿出來的禮物提下了車，顏博龍趕緊上來幫手，小語對他囑咐道：“拿到客廳裏麵去分，每個人都有份，我就不進去了！”
“師婆，師父去處理點事，中午可能不迴來了，晚上迴來吃飯！”小孟章趕緊對徐芷慧解釋著。
徐芷慧知道自己兒子很忙，也就點點頭，表示理解，對小孟章說“你們進去吧，我煲了湯，跟顏爺去趟醫院，送給老太太吃！”
“費心了！”顏震一臉感激，幫忙接過學隻會雙手中的保溫壺，一起坐進車裏，掉頭開往醫院。
綏城往南出城兩百多公裏，進入觀海山區域。這裏因為靠近海岸線，所以很少有人過來，再加上是一道天然的攔海屏障，所以一直被禁止開發。
早些年，這裏曾經被當成一處偷渡聖地，想要進入華國的外國偷渡客，會選擇在這裏暫時上岸，藏上兩天之後，由綏城進入華國境內。
望山省，望的是什麽山？就是這座觀海山了！山腳下有一座近海漁村，村民靠打魚為生，不過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都厭倦了這種海上漂泊，靠天吃飯的營生，而選擇去了城市打工，以至於段辰來到這裏之後，遇到的都是老頭老太太，很少遇到年輕人。
村子顯得比較冷清，再加上這兩天不太平，整天在村裏遊來蕩去的閑漢莫名其妙死在了後山腳，整個腦袋被石頭砸了個稀巴爛，所以村裏人個個人心惶惶。
村裏唯一一個小賣部開著門，段辰走了進去，畢竟是在村裏，商品實在是少的可憐，全都是些油鹽醬醋，段辰看了一眼，就對坐在櫃台裏百無聊賴看電視的婦人問道：“大嫂，怎麽沒有吃的嗎？雞蛋也沒有，方便麵也沒有啊！”
婦人頭也不抬，對段辰說道：“往前走五步，左手邊還有些辣條，能吃的就隻有這個了！”
“薛寡婦，怎麽做生意的！外麵沒有了，不知道進裏麵去拿啊！把那些花生瓜子什麽的都拿出來嘛，也能填肚子的！你要是走不開，叫聲大聰哥，我進去幫你拿去！”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抽著一支大旱煙，呲著焦黃的牙齒笑著說道。
婦人連眼皮都不抬，把身旁菜刀往櫃台上咣啷一扔，嘴裏說道：“趙大聰，你要是再敢進我裏屋偷聞我的內衣，老娘就把你那玩意給割下來剁碎喂狗！”
趙大聰一臉委屈的模樣，看著婦人說：“薛妹子，你這就不善良了！怎麽把大聰哥想象成那種人！忘了前兩天那幫外地人想欺負你，還是大聰哥為你挺身而出，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婦人冷笑著對趙大聰說道：“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啊？謝謝你趙大聰把那麽一群人領到我家裏來，害的我連夜把女兒送去娘家？謝謝你把警察招過來，讓王大麻子的屍體躺在我門口，害的我這幾天都沒有生意，我晚上連覺都不敢睡？”
趙大聰神色尷尬，嬉皮笑臉的說：“薛妹子可冤枉我了！人家那幫人早就說過了，阿梅很聰明，想在隊裏給她找份活幹，一天五百塊，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你男人早年帶著兒子跑去當參客了，你一個寡婦帶著閨女在家裏日子過的怎麽樣，大聰哥看在眼裏能不心疼？這種好事我舍不得給別人，就給你了，你怎麽不領情，還罵我呢？再說了，誰知道那幫警察這麽笨，問話就問話，怎麽還把王大麻子的屍體都抬過來了？薛妹子要是晚上怕的睡不著，給大聰哥說一聲嘛，大聰哥不怕，過來陪你……”
“我去你姥姥個腿的！”薛寡婦終於聽不下去了，一把抄起菜刀就跑出了櫃台，嚇得趙大聰直接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薛寡婦就站在門口，揚著菜刀對站在樹底下不敢過來的趙大聰大罵：“你這麽喜歡去親別人的屁股，怎麽不讓你閨女舔去？一群老爺們在山上，我那還不到二十歲的黃花閨女上去跟他們在一起做事去？你信嗎？給五百？給特麽五百萬我都不幹！那幫混蛋說自己是地質局的，我看就沒有一個好人，誰知道他們在山上幹什麽？告訴你趙大聰，以後再特麽幹這種缺德的事，老娘隻要見到你就拿刀剁你！”
趙大聰唯唯諾諾不敢說話，他可清楚，如果真的把薛寡婦惹急了，她可是真敢拿菜刀往人身上招唿的！以前王大麻子就被她砍過，去醫院縫了十幾針，差點就沒命了！
罵過了趙大聰，薛寡婦還是有些氣憤難消，瞪了還在店裏看熱鬧的段辰一眼，沒好氣的罵道：“就這些東西，愛買就買，不買拉倒！你跟山上那幫人是一夥的吧？你們這些外地人，個個都沒有好心眼，我看著就煩！快走快走！”
段辰一臉被冤枉的表情，還沒等說話，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摩托車響聲，緊接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跑了進來，對薛寡婦說：“阿梅迴來沒有？”
薛寡婦愣了一下，瞪著男人喊道：“她大舅，不是在你那嗎？你怎麽跑來問我了？”
男人拍著大腿說：“跟萍丫頭吵了一架，她就自己搭車迴來了，我騎著摩托車追了一路沒追上，在石碑那邊聽到有人說，有幾個男的拉著一個女孩子上山了，我就趕緊跑過來了！”
第594章 隨手為之的惡，最惡心人
一聽這話，薛寡婦的臉色眼瞅著就噌的一下煞白煞白，站都站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趙大聰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菜刀，打了個哆嗦，生怕薛寡婦會把這事算到他的頭上，指著段辰說道：“這小子麵生，應該是跟山上那幫人一夥的，肯定知道那幫人把阿梅帶去哪裏了！問他就行！”
薛寡婦的哥哥一把從地上撿起了菜刀，大步走向段辰，直接將菜刀砍在他麵前的貨架上，瞪著眼睛對段辰罵道：“你們特麽是什麽人？把我外甥女帶到哪裏去了？你們要是敢動我外甥女一根汗毛，老子就把你的腦袋給剁下來！”
段辰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神情淡漠的看了漢子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剛剛才到這邊，獨自一個人來的，沒有任何同夥！誰抓走了你的外甥女，我不知道！”
趙大聰跑過去很是殷勤的將薛寡婦從地上攙扶起來，對漢子說道：“勝哥別聽他胡說，這家夥肯定跟那些人是一夥的！這幫小子來路不正，是個團夥，這小子是下來踩點的，然後他同夥就去作案，完事了留他在這裏觀察情況！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這都套路！”
那位勝哥一聽，更是咬牙切齒，等著段辰大罵：“你以為我不敢劈你？”
段辰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搖搖頭說道：“就不能來個不蠢的人嗎？這交流實在費勁！”
“你特麽說什麽？”勝哥怒視著段辰罵道。
趙大聰也火冒三丈地瞪著段辰說：“這小子說咱們蠢！勝哥動手，給他點顏色看看！”
就在勝哥揚起菜刀，準備對段辰動手的時候，薛寡婦喊了一聲：“住手！不是他，這個人跟那幫人沒關係！”
勝哥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段辰一眼，有些猶豫。趙大聰想拍掉薛寡婦屁股上的塵土，剛伸出手就看到了薛寡婦那幾乎要凝結成冰的冷臉，訕訕的縮迴了手，對薛寡婦說：“薛妹子，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小子老實巴交的樣子給騙了啊，這幫外鄉人，最是狡猾，稍不留神就會上他們的當！這小子我看著就不是善茬，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被他給騙了！”
薛寡婦沒理他，對勝哥說：“哥，你把人放了，跟人家沒關係。山上那幫人都來了好幾天了，你見過哪個不是胡子邋遢的？沒他收拾的這麽幹淨的！”
的確，段辰雖然看起來穿著打扮普普通通，可是渾身上下都很幹淨。頭發不長，衣服不髒，胡子什麽的都刮得光光的，一點都不像是在山上生活的樣子。
勝哥也想通了這一點，有些訕訕然的鬆開了段辰。一旁的趙大聰卻對薛寡婦說道：“就算他跟山上的那幫人沒關係，也不代表跟擄走阿梅的那幫人沒有關係，說不定那幫人根本就不是山上的人！”
薛寡婦和勝哥同時一怔，看著段辰的眼神也充滿了警惕。隻是勝哥對趙大聰罵了一句：“趙大聰，你別胡說八道，咱們這地方，哪裏有這麽多人來！”
“所以才可疑啊！”趙大聰緊盯著段辰一臉騙不到我的樣子，對兩人說道：“你們想啊，阿梅剛出事這小子就出現了，而且一來就找到了薛妹子這裏，這不是事先踩好的嗎？把他抓住打一頓，肯定什麽都說出來了！”
薛寡婦和勝哥還真的有所懷疑，死死盯著段辰，這讓段辰有些無奈，看了一眼趙大聰，淡淡說道：“你這個人，有點可惡。看似隨手為之的惡，卻總是最惡心人的！所以接下來，你不要再說廢話了，我不是你們懷疑的那些人，阿梅的事情，跟我無關，我並不知情，這是我最後一遍解釋了！”
趙大聰指著段辰喊道：“看了嗎？他做賊心虛了！如果不是你，為什麽會這麽緊張？咱們這邊，也不是什麽旅遊勝地，你一個外鄉人，來這裏幹什麽？還想買食物準備常住，你說你不可疑，還有誰可疑？趕緊報警，把這小子抓起來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勝哥提著菜刀，冷冷瞪著段辰說：“報哪門子警啊！鄉裏派出所來人，黃花菜都涼透了！我們自己來！”
把身上的襯衫一脫，勝哥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拿著菜刀虎視眈眈的看著段辰說：“你說你不是來踩點的，那你告訴我，你來這裏幹什麽？答不出來，你就跟那幫人是一夥的！他們擄了我外甥女，那我就把你留在這，你跟你同夥聯係，咱們換人！我外甥女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小病大災的，你們要是敢傷了她，我這條命不要，也得拉上你們墊背！”
段辰搖了搖頭，都懶得跟這些一根筋的人解釋了，本來進來這裏就是想探探情況，現在已經探明了，他就準備離開了。
剛準備要繞開勝哥走出去，卻見到麵前漢子，還真的揚起了菜刀，對準了他的腦袋，狠狠的劈砍下來！
不過段辰也已經看清，對方並不是想砍死他，因為用的是刀背，隻是想給他點教訓，嚇唬嚇唬他而已！
饒是如此，段辰也不會給他碰到自己的機會，隻是一伸腿，砰的一腳將他給踹飛出去！
深唿吸了一口氣，段辰對顏震說道：“小語大腦中，有一處區域是真氣盲區，或者說是禁區，連我都不敢強行讓真氣進入。現在這個區域有所鬆動，應該是被外力撞擊導致。”
顏震顫聲問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就是我有些顧忌的地方！”段辰緊鎖眉頭，沉聲說：“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是吧師父？怎麽還有連您都沒有把握的事情？”小孟章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段辰，在她的心目中，師父可是無所不能的！
段辰搖搖頭，歎息一聲說：“如果換做是別人，比如那些不相幹的人，師父當然有把握，可如果是你們，師父就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這並不難理解，正因為關心，才會有避諱，才會有顧忌。所以段辰現在也不敢對小語的頭疼有任何的措施，一旦出現嚴重後果，那就算是神仙也無法挽迴，畢竟小語現在也是修行之人，危害性是相對加倍的。
“師父別擔心，我會小心的，不會有危險！”小語反倒安慰起段辰來了。
段辰神色凝重，看著小語說：“盡量讓自己不要再受到外力的撞擊了！你現在的情況，就像是腦袋裏有一座擋在海麵上的冰山，受到了大船的撞擊，冰山已經鬆動了，會慢慢融化，但是這個融化的時間，誰也知道會有多長，是一年？還是十年？百年？我也無法確定！而且融化之後，是消融在大海？還是直接變成海嘯，也沒有能夠預計到，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跟別人交手了，每天的修煉也不要太猛，一切按部就班慢慢來，穩住！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穩住，不急躁，不激動！”
“是，師父！”小語點頭，答應了師父。
車隊進了綏城市區，開始分道揚鑣，各迴各的地兒。看著段辰那輛車遠去，黃奇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看一眼，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一臉譏諷的斜著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怎麽，不為這位段總擺一桌接風宴嗎？還是有人擺了，你這位局長大人沒有被邀請？看來你這半天的馬屁都拍在馬腿上了啊，人家根本就沒拿你當迴事啊！”
黃立恆麵無表情的看著前麵說道：“我來不是為了吃飯喝酒來的，而是為了執行任務來的！”
黃奇嘿嘿冷笑，看著黃立恆說：“可惜你一個人都沒有抓到，隻是拉迴去一堆的屍體！而那位劊子手，等會就要去花天酒地，毫無愧疚之心！真不知道，手上沾染了這麽多血腥，他怎麽還能笑的出來，怎麽還能喝下那些酒！”
看著黃立恆鐵青著臉，一聲不吭，黃奇的臉上露出了嘲笑的表情，搖搖頭說：“放心，作為你的兒子，我還沒有到蠢到家的地步，看不慣歸看不慣，還不至於真的要跟他段辰去掰腕子，找他的麻煩！”
黃立恆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看著黃奇說：“還想找他的麻煩，你配嗎？”
“我當然不配！一個小小警察而已，哪裏能跟這種大企業家掰腕子！”黃奇的臉上譏諷意味更濃，一邊開車一邊對黃立恆說：“人家可是有後台的，您這位局長大人，也不過是一個小小跟班而已！連省委第一大秘，都跟人家關係匪淺，所以即便是親眼見到他殺了人，我這個警察也隻能當成是沒看到，警察當成這份上，也算是無奈了！”
黃立恆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你應該看過那些受傷警員的行動報告吧？我想你看過，但是肯定沒看仔細，當時就想著怎麽為弟兄報仇，怎麽對得起警察這個頭銜，認定了這幫人是壞人，隻要將她們抓捕歸案，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心甘情願！對嗎？”
黃奇哼了一聲，沒有解釋什麽，實際上知子莫若父，他當時的想法，的確就是黃立恆所說的這樣。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其中有不少，身中數槍都還可以爬上兩米多高的院牆都如履平地，安然逃之夭夭！更不知道即便是被抓住銬住，他們還可以折斷自己關節用來脫困，反殺身旁警員！”黃立恆沉聲說著。
黃奇變了臉色，一臉震驚的說道：“怎麽可能！他們不是人的嗎？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出來的！”
黃立恆不理會兒子那震驚的臉色，繼續說道：“你知道段辰是從哪裏迴來的？”
“不是關北嗎？你說過的，好像是去了漠州！”黃奇輕描淡寫的說道。
黃立恆眯著眼睛看著他問道：“那你又知不知道，這些人，就是從漠州趕過來的？”
黃奇的眉頭皺起來，開車的速度放慢了許多。
黃立恆接著說道：“漠州有一家泰隆生物公司，表麵上是做藥物的，實際上，做的是人體研究，利用基因技術，把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變成能力超強的殺手！我知道這兩年你在警校也研究過這個，知道這事是真實存在的，而段辰，就是直接進入了這家公司，找出了大量證據！而這些人，就是製造出來的殺手，他們用平常的方法是殺不死的，隻能毀掉他們的腦袋！”
黃奇聽的目瞪口呆。在警局，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件事，這幫基因複製人，因為兩年前他無意間遇到一樁案子，牽扯到這種人身上，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想盡一切辦法去研究這些人！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遇到的，就是這麽一群人！更沒有想到，製造這些人的工廠，就在華國境內！最最沒有想到的是，有人走在了他的前麵，直接跟這種人幹上了，而這個人，偏偏又是他一直針鋒相對的那位“企業家！”
第593章 能當他的跟班和狗腿是我的榮幸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用藥物和基因技術製造出來的戰鬥武器，那想要徹底將他們打殺，隻有將他們的腦袋打爛，所以貨櫃廂車的血腥現場，也就可以理解了！
隻是黃奇脾氣向來固執倔強，已經意識到自己錯怪人家了，還是不願認錯，哼了一聲說：“他可以把這個猜測告訴警方，讓我們來動手，他憑什麽自己下手？就因為自己功夫好嗎？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他也不能由著性子嗜殺濫殺，否則我還是不會原諒他，以後還是要抓他！”
“嘁！”黃立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笑容，斜著眼睛看著黃奇說：“人家段辰做事，何須要你這種小人物原諒？你還想抓他？你有那資格嗎？”
黃奇冷哼一聲，一臉傲然的看著黃立恆說：“隻要我穿著這身警服，他就算再厲害，也要乖乖聽我的！也要受我的管製！我認可他的熱心，但是不代表我任何他的舉動。他隻需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訴警方，用不著自己去行動，他憑什麽！”
“憑什麽？”黃立恆冷笑著對自己的兒子說：“黃奇警官，恐怕你還不知道，段辰還有個身份，就是國安的總教官吧？”
“什麽？他？怎麽可能！”黃奇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那個跟他年齡相仿的家夥，怎麽可能是國安的總教官？他有那資格？
黃立恆扯起嘴角，一臉不屑的看著兒子說：“憑什麽，就憑人家單槍匹馬將獅王文化和江家打下神探，替整個省城解決了一顆關係龐大的毒瘤！憑人家以一己之力，逼得嶽家尚武堂差點土崩瓦解，又逼得鹽湖成家低頭認錯！憑人家把整個京都為禍數十年的民協會連根鏟除，把全國武協真正變成武協，更換會長，不再是萬家的私兵！”
看著兒子已經震撼的說不出話來，黃立恆搖搖頭，神色淡漠的說道：“其實這些都是小事，人家段辰依靠的，從來都不是什麽靠山，也不是什麽好運氣，人家憑的是自己的本事，自己的實力！知道華國第一任安全顧問總長是誰嗎？”
這一次黃奇真的是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用手指了指車窗外，黃立恆可能到自己兒子這副模樣，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就是他！現在我們剛正不阿的黃警官，你告訴我，人家有沒有去管這件案子的資格？你還要不要去抓他歸案？”
黃奇腦中嗡嗡作響，車已經進了警局停車場了，還沒有緩過神來，隻是坐在駕駛位上，臉色震撼。
黃立恆抱著胳膊，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兒子，淡淡說道：“你說我是跟班，罵我是狗腿，說實話我一點都不生氣，而且我還就敞明了對你說，真要能當他段辰的跟班和狗腿，那是我黃立恆的榮幸！”
“怎麽會啊，他才多大啊！我記得你說過，他今年才二十五，比我才大了一歲而已，怎麽就能有那樣的成就，爬上了那種高度？太不可思議了！”黃奇喃喃說著，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看著一向驕傲的兒子，此刻像是打了敗仗一樣，頹然消沉的樣子，黃立恆雖然有些心疼，但是不覺得是件壞事。
從小到大，這個兒子都是太順了。成績好，體質好，所以一直是老師的驕傲，同學們羨慕的對象，總以為自己站在了同齡人的前麵，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對他的性格有積極的作用。
歎息了一聲，黃立恆拍了拍黃奇的肩膀說道：“你嫉惡如仇，正直不屈，這是你的優點，做警察，就需要你這樣的人！但是有些事，不是自己認為的，就是對的，別人做的，都是錯的！你可以立誌成為一名好警察，但是不妨礙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去對付壞人。我想讓你根段辰成為朋友，不是想讓你巴結他，更是不是讓你在他的陰影下生活，而是想讓你學到另外一種處事方法！你得比壞人更壞，比惡人更惡，才能真正的將那些壞人和惡人，繩之於法！”
“可我根本沒有辦法學他啊！他太強了！我就算趴著梯子也追趕不上他的高度啊！”黃奇一旦明白了段辰的身份，再見識過他的手段之後，那所有的針對心理就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是一股強大的，發自肺腑的崇拜敬意！
黃立恆板起臉，瞪著他罵道：“我的兒子，用不著去追趕誰！你們原本就不在一個山頭上，你用的著去追趕他嗎？華國隻有一個段辰，可同樣，也隻有一個黃奇！我隻是想讓你跟他成為朋友，因為在他身上，你能學到很多東西……”
說到這裏，黃立恆住了口，過了一會，他扭頭看著黃奇說：“其實我還是跟你實話實說！真正想讓你結交段辰的最根本原因，其實就是想讓他保你一命！以你的脾氣，當警察實在是太危險，說不得就會栽在一個很小的事情上，可隻要有他這個朋友在，你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老爹我闖蕩社會這麽多年，當了這麽久的警察，一雙眼睛看人，是很少出錯的！”
這一次，黃奇沒有反駁，隻是怔怔的看著方向盤，沉默不語。
接段辰的車子停在了六號公館的門口，已經有將近一年沒見到兒子的徐芷慧帶著一幫徒弟們跑了出來，可是從車上下來的，卻沒有段辰。
小語和孟章將段辰從鳳求鸞玉裏麵拿出來的禮物提下了車，顏博龍趕緊上來幫手，小語對他囑咐道：“拿到客廳裏麵去分，每個人都有份，我就不進去了！”
“師婆，師父去處理點事，中午可能不迴來了，晚上迴來吃飯！”小孟章趕緊對徐芷慧解釋著。
徐芷慧知道自己兒子很忙，也就點點頭，表示理解，對小孟章說“你們進去吧，我煲了湯，跟顏爺去趟醫院，送給老太太吃！”
“費心了！”顏震一臉感激，幫忙接過學隻會雙手中的保溫壺，一起坐進車裏，掉頭開往醫院。
綏城往南出城兩百多公裏，進入觀海山區域。這裏因為靠近海岸線，所以很少有人過來，再加上是一道天然的攔海屏障，所以一直被禁止開發。
早些年，這裏曾經被當成一處偷渡聖地，想要進入華國的外國偷渡客，會選擇在這裏暫時上岸，藏上兩天之後，由綏城進入華國境內。
望山省，望的是什麽山？就是這座觀海山了！山腳下有一座近海漁村，村民靠打魚為生，不過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都厭倦了這種海上漂泊，靠天吃飯的營生，而選擇去了城市打工，以至於段辰來到這裏之後，遇到的都是老頭老太太，很少遇到年輕人。
村子顯得比較冷清，再加上這兩天不太平，整天在村裏遊來蕩去的閑漢莫名其妙死在了後山腳，整個腦袋被石頭砸了個稀巴爛，所以村裏人個個人心惶惶。
村裏唯一一個小賣部開著門，段辰走了進去，畢竟是在村裏，商品實在是少的可憐，全都是些油鹽醬醋，段辰看了一眼，就對坐在櫃台裏百無聊賴看電視的婦人問道：“大嫂，怎麽沒有吃的嗎？雞蛋也沒有，方便麵也沒有啊！”
婦人頭也不抬，對段辰說道：“往前走五步，左手邊還有些辣條，能吃的就隻有這個了！”
“薛寡婦，怎麽做生意的！外麵沒有了，不知道進裏麵去拿啊！把那些花生瓜子什麽的都拿出來嘛，也能填肚子的！你要是走不開，叫聲大聰哥，我進去幫你拿去！”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抽著一支大旱煙，呲著焦黃的牙齒笑著說道。
婦人連眼皮都不抬，把身旁菜刀往櫃台上咣啷一扔，嘴裏說道：“趙大聰，你要是再敢進我裏屋偷聞我的內衣，老娘就把你那玩意給割下來剁碎喂狗！”
趙大聰一臉委屈的模樣，看著婦人說：“薛妹子，你這就不善良了！怎麽把大聰哥想象成那種人！忘了前兩天那幫外地人想欺負你，還是大聰哥為你挺身而出，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婦人冷笑著對趙大聰說道：“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啊？謝謝你趙大聰把那麽一群人領到我家裏來，害的我連夜把女兒送去娘家？謝謝你把警察招過來，讓王大麻子的屍體躺在我門口，害的我這幾天都沒有生意，我晚上連覺都不敢睡？”
趙大聰神色尷尬，嬉皮笑臉的說：“薛妹子可冤枉我了！人家那幫人早就說過了，阿梅很聰明，想在隊裏給她找份活幹，一天五百塊，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你男人早年帶著兒子跑去當參客了，你一個寡婦帶著閨女在家裏日子過的怎麽樣，大聰哥看在眼裏能不心疼？這種好事我舍不得給別人，就給你了，你怎麽不領情，還罵我呢？再說了，誰知道那幫警察這麽笨，問話就問話，怎麽還把王大麻子的屍體都抬過來了？薛妹子要是晚上怕的睡不著，給大聰哥說一聲嘛，大聰哥不怕，過來陪你……”
“我去你姥姥個腿的！”薛寡婦終於聽不下去了，一把抄起菜刀就跑出了櫃台，嚇得趙大聰直接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薛寡婦就站在門口，揚著菜刀對站在樹底下不敢過來的趙大聰大罵：“你這麽喜歡去親別人的屁股，怎麽不讓你閨女舔去？一群老爺們在山上，我那還不到二十歲的黃花閨女上去跟他們在一起做事去？你信嗎？給五百？給特麽五百萬我都不幹！那幫混蛋說自己是地質局的，我看就沒有一個好人，誰知道他們在山上幹什麽？告訴你趙大聰，以後再特麽幹這種缺德的事，老娘隻要見到你就拿刀剁你！”
趙大聰唯唯諾諾不敢說話，他可清楚，如果真的把薛寡婦惹急了，她可是真敢拿菜刀往人身上招唿的！以前王大麻子就被她砍過，去醫院縫了十幾針，差點就沒命了！
罵過了趙大聰，薛寡婦還是有些氣憤難消，瞪了還在店裏看熱鬧的段辰一眼，沒好氣的罵道：“就這些東西，愛買就買，不買拉倒！你跟山上那幫人是一夥的吧？你們這些外地人，個個都沒有好心眼，我看著就煩！快走快走！”
段辰一臉被冤枉的表情，還沒等說話，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摩托車響聲，緊接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跑了進來，對薛寡婦說：“阿梅迴來沒有？”
薛寡婦愣了一下，瞪著男人喊道：“她大舅，不是在你那嗎？你怎麽跑來問我了？”
男人拍著大腿說：“跟萍丫頭吵了一架，她就自己搭車迴來了，我騎著摩托車追了一路沒追上，在石碑那邊聽到有人說，有幾個男的拉著一個女孩子上山了，我就趕緊跑過來了！”
第594章 隨手為之的惡，最惡心人
一聽這話，薛寡婦的臉色眼瞅著就噌的一下煞白煞白，站都站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趙大聰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菜刀，打了個哆嗦，生怕薛寡婦會把這事算到他的頭上，指著段辰說道：“這小子麵生，應該是跟山上那幫人一夥的，肯定知道那幫人把阿梅帶去哪裏了！問他就行！”
薛寡婦的哥哥一把從地上撿起了菜刀，大步走向段辰，直接將菜刀砍在他麵前的貨架上，瞪著眼睛對段辰罵道：“你們特麽是什麽人？把我外甥女帶到哪裏去了？你們要是敢動我外甥女一根汗毛，老子就把你的腦袋給剁下來！”
段辰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神情淡漠的看了漢子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剛剛才到這邊，獨自一個人來的，沒有任何同夥！誰抓走了你的外甥女，我不知道！”
趙大聰跑過去很是殷勤的將薛寡婦從地上攙扶起來，對漢子說道：“勝哥別聽他胡說，這家夥肯定跟那些人是一夥的！這幫小子來路不正，是個團夥，這小子是下來踩點的，然後他同夥就去作案，完事了留他在這裏觀察情況！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這都套路！”
那位勝哥一聽，更是咬牙切齒，等著段辰大罵：“你以為我不敢劈你？”
段辰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搖搖頭說道：“就不能來個不蠢的人嗎？這交流實在費勁！”
“你特麽說什麽？”勝哥怒視著段辰罵道。
趙大聰也火冒三丈地瞪著段辰說：“這小子說咱們蠢！勝哥動手，給他點顏色看看！”
就在勝哥揚起菜刀，準備對段辰動手的時候，薛寡婦喊了一聲：“住手！不是他，這個人跟那幫人沒關係！”
勝哥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段辰一眼，有些猶豫。趙大聰想拍掉薛寡婦屁股上的塵土，剛伸出手就看到了薛寡婦那幾乎要凝結成冰的冷臉，訕訕的縮迴了手，對薛寡婦說：“薛妹子，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小子老實巴交的樣子給騙了啊，這幫外鄉人，最是狡猾，稍不留神就會上他們的當！這小子我看著就不是善茬，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被他給騙了！”
薛寡婦沒理他，對勝哥說：“哥，你把人放了，跟人家沒關係。山上那幫人都來了好幾天了，你見過哪個不是胡子邋遢的？沒他收拾的這麽幹淨的！”
的確，段辰雖然看起來穿著打扮普普通通，可是渾身上下都很幹淨。頭發不長，衣服不髒，胡子什麽的都刮得光光的，一點都不像是在山上生活的樣子。
勝哥也想通了這一點，有些訕訕然的鬆開了段辰。一旁的趙大聰卻對薛寡婦說道：“就算他跟山上的那幫人沒關係，也不代表跟擄走阿梅的那幫人沒有關係，說不定那幫人根本就不是山上的人！”
薛寡婦和勝哥同時一怔，看著段辰的眼神也充滿了警惕。隻是勝哥對趙大聰罵了一句：“趙大聰，你別胡說八道，咱們這地方，哪裏有這麽多人來！”
“所以才可疑啊！”趙大聰緊盯著段辰一臉騙不到我的樣子，對兩人說道：“你們想啊，阿梅剛出事這小子就出現了，而且一來就找到了薛妹子這裏，這不是事先踩好的嗎？把他抓住打一頓，肯定什麽都說出來了！”
薛寡婦和勝哥還真的有所懷疑，死死盯著段辰，這讓段辰有些無奈，看了一眼趙大聰，淡淡說道：“你這個人，有點可惡。看似隨手為之的惡，卻總是最惡心人的！所以接下來，你不要再說廢話了，我不是你們懷疑的那些人，阿梅的事情，跟我無關，我並不知情，這是我最後一遍解釋了！”
趙大聰指著段辰喊道：“看了嗎？他做賊心虛了！如果不是你，為什麽會這麽緊張？咱們這邊，也不是什麽旅遊勝地，你一個外鄉人，來這裏幹什麽？還想買食物準備常住，你說你不可疑，還有誰可疑？趕緊報警，把這小子抓起來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勝哥提著菜刀，冷冷瞪著段辰說：“報哪門子警啊！鄉裏派出所來人，黃花菜都涼透了！我們自己來！”
把身上的襯衫一脫，勝哥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拿著菜刀虎視眈眈的看著段辰說：“你說你不是來踩點的，那你告訴我，你來這裏幹什麽？答不出來，你就跟那幫人是一夥的！他們擄了我外甥女，那我就把你留在這，你跟你同夥聯係，咱們換人！我外甥女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小病大災的，你們要是敢傷了她，我這條命不要，也得拉上你們墊背！”
段辰搖了搖頭，都懶得跟這些一根筋的人解釋了，本來進來這裏就是想探探情況，現在已經探明了，他就準備離開了。
剛準備要繞開勝哥走出去，卻見到麵前漢子，還真的揚起了菜刀，對準了他的腦袋，狠狠的劈砍下來！
不過段辰也已經看清，對方並不是想砍死他，因為用的是刀背，隻是想給他點教訓，嚇唬嚇唬他而已！
饒是如此，段辰也不會給他碰到自己的機會，隻是一伸腿，砰的一腳將他給踹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