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鐃的這種功能太有用途啦,若是不是需要以人眼神為引,那可就成了邪器,還好寶貝本身是個正經寶貝,不然的話,天下還不得亂了套。


    “嘿嘿,明白,在下明白!”陳澈同樣麵色一羞,看漢皇的表現,應該沒幹過這等齷齪事兒。


    “別瞎琢磨了,如果被觀察者離的不太遠,隻要你想著那人的眼神,就能看到她的情況,不然它會尋錯人的。”


    “這個好辦!還請陛下快快施展此寶!”陳澈心情大好,沒了他在場,再看六姐,一定能得到她的真實狀況。


    劉邦右手一抬,大拇指和中指一擦,熟練的打了一個響指,金光一閃,上古神器“大風鐃”威風凜凜的現了身。


    劉邦雙手持鐃,用力一懟,咣咣幾聲大響,頓時,奇象立生,空氣像水波一樣蕩向遠方,一個淺黃的光環出現在了陳澈麵前。


    世人的眼神萬難雷同,何況六姐的眼神更是獨特,天下間更不會有第二雙。陳澈注視著光環,心中想著六姐的眼神,奇跡很快出現了。


    光環之中,一片景象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青燈之下,白衣的石筱坐在窗台下,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月,眉掛輕愁,臉現憂思,像是在迴憶往事,很顯然,這往事並不能讓她開心。劉邦一瞧,臉現驚異之色,顧不上陳澈的感受,連忙又打了一個響指,驅散了半空中的景象。


    “怎麽了?漢皇——”


    劉邦擺手讓陳澈先別說話,他現在也很疑惑,怎麽查到帝川長恨崖去了,萬一讓魔主刑天察覺,說不定又會引來不必要的爭端。


    劉邦再三確認,景象中的空間真的是長恨崖中的一個小角落,那裏應為原始部落枯聖族的領地,怎麽會有凡人出現呢?好詭異,好奇怪!


    難道是時空錯亂之地?劉邦隱約間想起了十八年前的融天大戰,有可能是那場大戰留下的亂象,正好被他查到了,這樣的事,應該不會是什麽大事兒。


    劉邦思緒轉的飛快,想到了一些相關的事件,暫時沒發現什麽不妥,於是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好了好了,這個也不準的,算啦,別瞎擔心的,你的小女郎衣食無憂,估計正在思念情郎,這個情郎是不是人,那就不得而知了,哈哈哈哈…”


    和這老不正經的神仙說話,千萬不能當真,神仙們跳躍式的邏輯,為所欲為的個性,張揚不羈的行事風格,凡人哪裏能跟得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打不過!


    “漢皇陛下,你這寶貝肯定是好久不用了,偏差有點兒大,要不再來一次?”


    “別了別了,這不都看過了嗎,萬一人家姑娘脫衣睡覺了,我們胡亂觀察,這寶貝還不得氣瘋。”劉邦一直搖頭,他可不想招惹長恨崖那幫亡命之魔。


    “在下不是貪婪之人,漢皇陛下草草收了鏡象,此中必有蹊蹺,在下本想求陛下幫助了卻一樁心願,現在陛下所作所為,明顯是在遮掩什麽,這讓在下更加擔心這位朋友。”陳澈邊說邊向新皇、魏皇了出求助的眼神,希望這兩位大仙一時心軟,可以美言幾句。


    “大哥,這小子說的有些道理,您幫人幫到底,咱們也可以擺脫他的糾纏,盡早交差!”王莽有些


    “不行不行,人家姑娘思念的不一定是你,你瞎著急什麽?萬一再探,正逮到人家的情郎跳窗而入,這…這場景,真的無法直視,你小子還不得當場變成瘋驢呐!”


    這個劉邦,腦子裏裝得都是些什麽呀?陳澈哭笑不得,六姐豈會這樣,她才不會找情郎呢。


    “漢皇陛下,你不能這麽無情啊,在下可是真的擔心她!你就行行好,再探查一番,好不好?漢皇人最好、心最善、做事最到位、幫人最徹底……”陳澈打開軟磨模式,直吵的劉邦三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嗨!停停停…看來你小子動了真情,把我們的好奇心都勾了起來,這樣吧,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講講你和她的故事,若是能感動我三弟,我就再幫你探察一次!”劉邦看著微明的天色,睡意頓消,唉,看來這一夜又沒得睡了,不如聽聽這小子的故事,權當個逗趣事兒,對其也能多些了解。


    王莽一瞪眼,藍影人大駭,頭上兩個大包疼痛難忍,若是再來上一下,他擔心沒死在八璽大爭之中,恐怕先交待在了這兒。藍影人不趕遲疑,趕在新皇動手前,急忙稟報道:“三位皇仙,小子已經領過壽字璽,皇仙們若無其他吩咐,小子這就請辭了。”


    “好好好,記得用心功業,爭取來個一鳴驚人,去吧!”劉邦一擺手,吩咐了藍影人一聲。


    “我和她相識於…”陳澈整理了一下思緒,準備用言詞打動魏皇曹操。


    “呯呯呯!”不知何因,陳澈身後突然爆出幾聲大響,旁邊的一堆碎石接連爆炸,瞬間碎成平地,一個冒著黑煙的藍色人影吐著黑煙,咳嗽連連,弓著腰,低著頭,也不迴頭,一瘸一拐的跑掉了。


    “沒事,不用理他,你小子快些開講吧!”出手的是王莽,這家夥絕對有暴力傾向。


    陳澈拿出了自己的長項,將他虛報年齡騙活幹,結果被六姐識破,以及六姐幫他正骨,幫他家捉老鼠,以及幫他們四兄弟算生辰、幫他們拜在季尊門下……


    陳澈一口氣講了各種搞笑的“幫忙”,直說的天色大亮,半柱香早變成了晨霧中的落灰,三個老家夥手舞足蹈、笑聲連連。


    “好個冤家,不過,這些和感動,沒有半毛錢關係吧?”劉邦笑的快要岔了氣,不過,他可沒有將前約笑忘掉。


    陳澈收起這些寶貴的迴憶,歎了一息,悠悠說道:“三位上仙,我和她的故事,也許不感人,也許太普通,可是,這本就是我倆共同的迴憶。這迴憶對於你們來說,一笑之後,再無用處,可對我來說,它卻是我心中最純潔、最可貴、最真實的東西,想想也是,我已經錯了,我本不該靠這迴憶來達到感動你們的?”


    三帝無言,年輕人的這份迴憶,對他們來說,好生疏呀,帝川裏的生活,他們是高高在上的,每個人都擁有著獨霸一方的本事,那種失之難挽、求之不得的感覺,他們是沒有機會遇到的。


    “有一次,我為了弄到弟弟愛吃的紅薯,掉進了地窖中,折騰唿救了一個下午,竟然沒有一個人路過。我無力的蹲在窖底,看著漸漸變黑的天色,心中怕的要死,那種叫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的感覺真的好嚇人,就在絕望快要侵占心間的時候,圓圓的地窖口出現了一個美美的臉蛋,六姐來了,一臉擔心,兩眼焦急,不住的喊著我的名字,伸著纖弱的雙手,那一刻,我發現,六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六姐抹著淚水,手忙腳亂的找來繩子,我見繩大喜,高興的直跳,邊跳邊喊:‘六姐真棒,謝謝六姐,快把繩子拋下來!’隻怪我平時嘴賤,總愛挖苦她,很少誇她,六姐忽然聽到我讚揚的話,就將繩子扔了下來,一把全扔了下來,唉,地窖很深,我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還是沒能將繩子扔上窖口,唉。”陳


    三帝臉苦如瓜,他們不是同情陳澈的遭遇,而是憋的啦,他們覺得此時發笑,對這個可憐的年輕人來說,有些不仗義,隻好選擇了憋著。


    “六姐滿心裏想著救我,忙中出了亂子,無法表達歉意,情急之下,她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六姐說:‘我無法救你出去,我就陪你一起受罪。’六姐的話很傻,做法更傻,卻讓我感動的大哭了一場,這一份‘傻’絕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是我最美好的迴憶。一直到今天,每次憶起此事,我就好想迴到過去,特別是在陰雨天裏,我那條被六姐砸折的肋骨隱隱作痛之時,我就更加想念和六姐在一起的時光!”


    “嘎嘎嘎…”三個老家夥再也把持不住,笑的眼淚直流,劉邦將古帝龍儀丟了個淨光,毫無風度趴在地上,打著滾兒的笑。


    “小妮子…好…好可愛,你咋…咋不躲著點,肋骨…被砸斷了幾根?”


    “漢皇陛下,咱別問這些沒用的好嗎?在下盡力了,魏皇陛下真的太難感動了啊!”


    “感動…本王感動了,大哥啊,要不你就幫幫這小子吧,真是個苦命人兒。”曹操收住笑聲,擦了擦雙眼,開是替陳澈求起了情。


    劉邦抱著肚子,笑的有點兒岔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本帝曉得…曉得……哈哈哈哈…再笑一會,就一會兒!”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劉邦笑夠笑足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帝皇常服,召喚出大風鐃,“咣”的一聲響,再次幫陳澈鎖定了石筱那邊的鏡象。


    陳澈睜開眼睛,貪心的盯著那難得一見的六姐容顏,紅霞布東天,晨風拂關隘,白衣的石筱站在城門前,手中抓著一個木釵,抓的是那們的緊,那樣的狠,陳澈一眼便認了出來,此釵正是自己贈與她的。


    高大的城門下,車如流水馬如龍,石筱輕撫城門洞內的石壁,抽出小刀,用心的刻下一個小小的水滴形狀。然後癡癡的望著南方,像是在盼望某人的出現。這時,遠處馬蹄聲響,石筱身子一抖,轉身急忙向城內走去,一聲告別的話兒落在了身後:“陳澈!此去塞外,再無金…”


    隨著大鐃響聲沒有了餘音,光環消失了,石筱的影子和聲音也同時消散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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