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護著木穎,馭動真氣前後亂揮,藤枝一層層的消失,卻又一層層的長出,陳澈氣急,大吼一聲,連拍兩掌,青光微泛,前方五裏內的山地上,藤枝立即消失不見。


    陳澈見狀,心頭一喜,扯過木穎向前奔去,哪知藤枝生長速度再次加快,二人沒跑幾步,剛清出的逃生之路重新被藤枝占領。


    密密麻麻的藤枝上長滿了稠密的小葉,二人恐慌之間來不及細看,待到密葉卷到眼前,這才發現,藤枝上長的哪裏是葉子?全是邊緣鋒利的圓形刀片,而且是飛速旋轉狀態,之前聽到到”吱吱聲”竟是萬千利刃自轉之音。


    “陳澈,快按我說的做!”陳澈靈識一明,木穎與他連通了“穎澈結”,“君心東入海,輕帆若我意,玄風化作繭,自得小天地…”


    旋轉的刀葉迅速逼進,陳澈將木穎擁入懷中,刀葉附身而來,突到了木穎身前,陳澈急退,背後一陣急痛,幾條刀藤劃破了他的後背,陳澈不哼不語,繼續運轉真氣。


    陳澈已從木穎那裏學到一些入門仙訣,依據仙訣運行這套功法還好不難,可他心憂木穎,接連兩次中斷功法,以保護木穎躲避傷害。


    陳澈一個急轉身,護著木穎的那條手臂瞬間血流如注,嚐到了鮮血滋味的藤枝刀葉急劇纏進,陳澈再無挪轉的餘地。


    “…玄風化作繭…”幾條刀藤近身,木穎的飛天綾忠心護主,將這幾條刀藤擋在了肌膚之外,不過木穎隔著飛天綾還是感受到了切割之痛。


    “…自得小天地!吼!”忍著巨痛的陳澈一聲怒吼,周邊刀葉消失,一個明亮的水晶球包裹著二人,藤枝紛紛裹纏在了這個水晶球上麵。


    “啊嗚…”陳澈接連加持了三層真氣,兩人暫時安全了,陳澈緊緊抱著木穎,劫後餘生,他真的好舍不得木穎,怕一鬆開她就會飛掉一樣。


    “姐姐這是什麽功法,好有安全感。”


    “是我…我和他創的‘穎澈方舟’。”木穎推了推陳澈,空間太小,沒能掙脫陳澈的懷抱。


    “哦,那…挺不錯的。”陳澈很是尷尬,有種偷抱別人老婆的感覺。


    “你不覺得這‘穎澈方舟’做的太小了?”木穎仰起俏臉,意有所指的問道。


    “小生功力淺薄,已經盡力了,隻好委屈美女呀…呀疼疼…姐姐快鬆手…”木穎玉指一捏,陳澈的左耳朵便遭了殃,一會兒便腫的比右耳朵足足大了半圈。


    在陳澈不情不願的稍稍努力下,“穎澈方舟”像一個越蒸越大的饅頭一樣,慢慢變成了木穎滿意的大小。


    “我們得想到一個逃生的辦法來,這融天大陣七十二種變化,一變更比一變厲害,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木穎倚在水晶壁上,開始分析眼前形勢。


    “俺沒有厲害的功法,姐姐若能傳我幾套,俺一定把這些樹怪全消滅掉。”


    “嗯,我想想,此陣是…苦枝連理,那我們就…‘火燒連營’怎麽樣,要不試試情天之焰?”


    “好呀好呀,姐姐快快教俺!”


    “唔…隻是…”木穎像是想起了什麽,神色變幻不定,似有難言之隱。


    “姐姐這是怎麽了?起熱了嗎?怎麽臉這麽紅。”陳澈不明所以,一臉關切的問道。


    “我擔心普通的情天之焰對付不了苦枝連理,要想增其威力,還需要…需要…”木穎心亂如麻,一時鼓不起說下去的勇氣。


    “姐姐呀,危難關頭,你就別逗我了,需要什麽盡管說,我來想辦法!”陳澈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就是…就是需要…情仙之吻啦…”木穎扭過身去,臉紅如朝陽,雖說隻需要她的櫻桃小嘴點一下陳澈額頭就行,但陳澈之身已無陳澈之魂,她還是覺得不妥。


    “啊!”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陳澈像是連幹了二斤烈酒,有些站立不穩。


    陳澈捂住笑成花兒一樣的臉,扭扭捏捏的說道:“其實俺是一個君子,這樣失禮的事兒…”


    “嗯嗯,小弟說的是,姐姐就不為難你了,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啊,什麽?姐姐…真的不…多‘為難’幾下俺了?”裝逼被雷劈,沒想到這幸福來得快去的更快,陳澈十指空握,後悔不迭,隻想暴走,心裏恨死了君子二字。


    “對了,弟弟可是帝聖之身,運用起情天之焰來必定非同凡響。”木穎總是把陳澈當小笨孩來看,忽然想到帝聖之力,心中一喜。


    陳澈很快學會了木穎傳授的仙訣,隻是連試兩次均未成功,直到他右耳朵紅腫的和左耳朵一樣大小時,他才放棄了“功力不濟”“慧力不暢”等騙吻的托詞。


    正在眾君鬱悶之時,融天大陣中間紅光一閃,炎流滾滾,萬千藤枝刀葉化為灰燼,陳澈木穎破繭而出。


    十八玄君、五十四玄仙慧海一震,情天之焰居然衝擊到了七十二道青光,眾人皆被反震了一下。


    “附骨神釘——出!”嬴政迅速發布天令,不給二人喘息之機。


    陳澈不敢怠慢,加大慧力輸出,身旁的木穎見到漫天釘雨,心中一喜,她深知這附骨神釘五行屬金,克金者火,陳澈已是穩操勝券。


    幽黑的附骨神釘不可小覷,無死角式的疾速而出,黑色死神迅速籠罩住了陳木二人,陳澈暗蓄情天之焰不發,等到附骨神釘集中殺到的最佳時刻,突然馭火融金,附骨神釘不敵,紛紛化為金水。


    “哈哈,暴君還有何手段,盡管朝我這兒招唿!”陳澈找到了一些自信,勇意倍增,竟挑釁起了帝主嬴政。


    “哼,看我能否奈何得你!”嬴政一捋寬袖,怒發第四道天令。


    “三昧真火——出!”


    紫玫色的情天之焰撞上了赤金色的三昧真火,竄天烈焰相互纏繞,炙人的熱浪蒸幹了方圓百裏的河溪,直看的刑天魔主肉痛不已。


    帝聖所控情天之焰略勝一籌,陳澈又破掉一陣。


    “弱水三千——出!”嬴政第五道天令發出,陳澈的情天之焰接連兩場大戰,已是強弩之末,抵抗乏力,迅速消失在了無邊的弱水之中。


    “俺滴個娘!”陳澈不得不張大嘴巴,弱水過處,許多小山頭轟然崩蹋,化為灰氣,陳澈暗思,這他娘的不是硫酸嗎?不,硫酸尚有難蝕之物,可這弱水,似乎可以蝕化一切。


    “君心東入海,輕帆若我意,玄風化作繭,自得小天地…”陳澈反複凝結了十八層“穎澈方舟”,心驚膽顫的坐視弱水衝擊而來。


    “呀!”木穎同樣感到十分驚奇,不反射一絲亮光的弱水從四麵八方滾滾湧來,兇狠的撞擊在了“穎澈方舟”上,最外層的水晶之壁“哢嚓”一聲碎落,很快消失在了弱水之中。


    三千弱水激蕩洶湧,無數波濤退向四麵八方,遠遠的聚水成峰,再次激蕩著撞向“穎澈方舟”,猶如攻城的魔兵一般,喊著號子不要命地猛撞城門。


    第二層被攻破……


    第三層宣告失守……


    “這可如何是好?”陳澈把木穎擋在身後,想給她足夠的安全,可四麵八方全是弱水,他轉了幾圈,一時想不出破解之法。


    陳澈焦急的扶著木穎,一臉的心疼與不舍。


    “姐姐,這暴君竟如此歹毒,好氣呀!”


    木穎主動拉過陳澈的手掌,聲音輕柔的說道:“小澈,陳澈之身因你入主,讓我們有了這場姐弟親緣,此必是上天之眷顧,未到最後一刻,我們不要輕言放棄。”


    “嗯,那我們就暫時歇息一會,等下再和這三千弱水鬥個你死我活!”


    水晶球漂浮在一望無際的弱水中,陳澈木穎背靠背坐在一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水晶壁破裂的聲音傳來,二人卻是看也不看,現在他們的內心空前安靜了下來。


    “姐姐,假如咱們逃出了這融天大陣,過上了太平日子,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陳澈認真的問道,雖說在目前看來,這個“假如”是那麽的奢華、那麽的不可能。


    連日以來的苦戰,木穎身心十分疲憊,但聽到陳澈這個問題時,美眸立時一亮,她和陳澈曾經對未來的憧憬閃現在了眼前。


    “若得上天厚待,能讓我的澈弟迴魂,我願和他一起遠世隱居,忙時種穀植花,閑了琴瑟和鳴,荊釵布裙,舉案齊眉,我心足矣。”


    “哇,好有畫麵感哦,那小弟就拚死力爭,定讓姐姐得償所願。”陳澈由衷的替木穎開心,恨不得讓她的這份開心立即變成現實。


    可是,陳澈心中還存有一絲苦澀,暗歎自己命苦,在二十一世紀的遭遇好悲催,他本將心向蓉蓉,奈何蓉蓉入汙渠……


    “謝謝…唉…真是苦了小澈你,不知小澈有什麽願望,可否和姐姐說說?”木穎歉疚的話兒響起,打斷了陳澈的黑色迴憶。


    “俺呀?姐姐想聽實話嗎?”陳澈有些羞愧,可內心有一個強烈的理想正是他最想要的未來。


    “那是當然了,難道小澈的秘密,連姐姐也不能知曉麽?”木穎好奇,燦然一笑。


    陳澈一邊運功加固“穎澈方舟”,一邊扭頭說道:“好吧,俺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要做你的…你的…”


    “做我的什麽?”木穎不解,疑惑的問道。


    陳澈一咬牙,附在情仙耳旁,羞羞的吐出了兩個字。


    “奸夫?啊!陳澈…你無恥!把姐姐當什麽人了?”木穎一躍而起,這次她是真生氣了,逮住陳澈就是一通暴打,這家夥太過頑劣,總是把好好的聊天引向不正經的地方,而且是屢教不改。


    “哎喲…啊嗚…姐姐別打,聽俺說…啊嗚!”陳澈正在為“穎澈方舟”加持真氣,騰不出手來抱頭,又無法跳跑,一會兒就被木穎打成了豬頭。


    “不是那個‘奸’呀…啊啊…姐姐別打…嗚嗚…嗷!!”


    陳澈慘唿連連,在恨鐵不成鋼的情仙姐姐的粉拳下,他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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