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場天軍大帳


    “嘻嘻,笑祖到底是什麽妖怪呢?隔個幾萬年就要大鬧一次帝川。”


    “管他呢,帝主一出,必滅笑祖!”


    “就是,讓狗屁的笑祖元神見鬼去吧!”


    “噓噓…帝主迴來了。”


    明光亂閃的中軍大帳一瞬間恢複了常態,白光如玉,肅靜如故,十八個嘰嘰喳喳的熒精靈飛迴了各自燈台。


    “此為外圍幾路大軍急報,二位看看吧!”嬴政坐在主位,揚手一揮,四條玉簡立在空中,列成一排。


    孔丘教主撫須而觀,麵露疑色。刑天魔主觀而不語,麵色凝重。


    中軍大帳中所坐,正是帝主嬴政,教主孔丘,魔主刑天。看過外圍幾路統帥大同小異的軍報,他們知道已經打草驚蛇了,隻是不明白身懷通天本領的笑祖,為何見將就避、往來奔逃,卻不衝關或空移而去呢?


    “笑祖是假的!”刑天開口,一語而斷。


    “非也非也,這位自稱陳澈的笑祖無非是玩心大起,不把聯軍放在眼中罷了。”孔丘異議,否定了刑天的論斷。


    “哦?此話怎講?”刑天麵有不悅,反問道。


    “嗬嗬,其一,笑祖扮作少男麵相,儀表英姿颯爽,談吐意誠心實,吸引情仙之心昭然若揭。其二,先置情仙於險地,後救情仙於危難,抱之負之,肌膚相接,來迴奔逃,一思便知,笑祖是行苦肉詭計,騙情仙傾心矣!”


    “嘿嘿,原來如此,老夫子果然名不虛傳呐!”刑天疑慮全消,少有的恭維了孔丘兩句。


    “不止如此,那陳澈隔身傳力,一掌震飛馬超班超兩位靈尊級大將,必是…”不待嬴政說完,帳外傳來帝衛急報。


    “報!柘方玄君、杏林玄君已到,轅門外求見三主!”


    “快快有請!”最後兩位玄君趕到,贏政麵露喜色,興奮的一拍大案。


    “哼!管他陳澈李澈,這次定讓他無路可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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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心峰


    深夜明月下,峰頂石台上,陳澈木穎,盤膝對坐,四掌相接,源源不斷的暖流湧進四肢百骸,一直軟綿綿的木穎恢複了部分體力。


    “你…你是誰…”木穎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沉重的問題。


    “俺…俺是來自未來?或是另一個世界?俺也不清楚。”陳澈知道木穎早晚會問這個問題,但他確實不知如何迴答。


    木穎心如針紮,凝望著眼前陳澈,癡癡不語,不爭氣的眼淚緩緩流下。


    “啊!美女,你怎麽又哭啦!那個…對不起!先前是俺不好,俺不該丟下你不管的。”陳澈看著眼淚直流的木穎,心中怦然,卻不敢近前為情仙拭淚,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這次,陳澈鼻內血管沒有迸裂,心防還真是大有長進啊!


    勸解無效,陳澈狠狠一咬牙,拿出了先前逃命途中對付木穎落淚的辦法,那就是在自己衣服上找塊幹淨地方,“呲啦”一聲,撕成一方手絹,朝木穎遞了過去。


    木穎接過布帕,並未擦淚,絞在蔥白似的指間,低頭不語,憑淚滑落。


    “俺不是壞人,說實話姐姐長的太美了,俺不是…不是怕別人說我想扮豬拱白菜嘛!”


    陳澈實話實說,言詞切切,這比喻對木穎來說很是新奇,木穎不解,抬頭看看陳澈,忽又想明白了比喻所指,立時小嘴一抿,薄怒撲麵。


    “真的姐姐,俺當時就是單純的想逃,俺還沒畢業,就算有賊心有賊膽,也養活不起你這天仙似的老婆呀!”


    “噗嗤!”木穎破涕而笑,看著陳澈攤開雙手,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心裏又好氣又好笑。


    “哇!姐姐好美!笑起來真好看!”陳澈由衷誇讚道,聲音嘶啞的拍著馬屁。


    陳澈話音一落,木穎方覺笑的不妥,她和這個陳澈並不熟,此人並不是她的陳澈,忽覺得有點愧對她的陳澈,於是扭過身去,淚花兒又蒙上了一雙明眸。


    “姐姐啊!俺求你了,別再哭了好嗎!”陳澈攏了攏已撕成“丐幫資深弟子工作裝”的衣服,既無奈又委屈的勸道,“俺的衣服真的沒地兒可撕啦!別人一瞧,準說俺是不小心鑽進了狼窩!”


    “噗嗤!”木穎香肩大聳,一雙長腿胡亂蹬了幾下,哭中帶笑的罵道:“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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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瑾(扁鵲)拜見三位上仙!”塵世兩大玄君入帳,拱手見禮。


    “二位玄君快快就座,星夜趕路,辛苦辛苦!”嬴政微笑著平掌示意,禮請二人入座。


    帝侍們慌忙看茶,這塵世中趕來的二位玄君有些受寵若驚。


    “帝主不必客氣,但有任務,隻管差遣,莫因繁禮誤了大事!”鴻瑾扁鵲一入座就開口請戰。


    二人風塵仆仆,麵有倦色,嬴政本不忍直接分派作戰任務,誰知鴻扁二人一句話正說到了嬴政的心坎上,嬴政見狀,不再客套,立即傳令,召全體玄君級別的高手速來大帳議事。


    九萬裏帝川,三十六萬裏塵世,共出玄君十八位,全是天地精傑、人中至驕般的存在。


    不久,眾君魚貫而入,人人衣如羽雪,個個氣若熾陽,雖以老者為多,但精神之盛、慧功之高,絕對驚瞎眾生之眼。


    眾君到齊,同向三主見過禮後,依次入座,等待嬴政發布戰令。


    “八大遠古帝聖重創笑祖後,天下太平,諸世祥和,奈何潛形匿跡數萬年之帝祖,三天前突然臨世,意圖不明。若存笑祖,天下失衡,其一朝為禍,必無一家能獨抗之!”嬴政重申了一遍笑祖危機的嚴重性,提醒大家務必以團結為首務。


    諸君附同,紛紛表示,願為前敵,萬死不辭。


    嬴政遠望帳門,發現霧起風不止,月落日未升,天色幽暗,正是天地至玄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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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給你,吃一顆吧,迴峰路上,你又喊又叫,這下嗓子不好受了吧。”木穎好久沒搭理陳澈,見陳澈自峰壁處撈上來許多細藤條,邊編長藤邊逗木穎開心,煞是辛苦,心中一軟,取出了一顆靈藥,扭扭捏捏的遞了過去。


    “姐姐不懂,俺可是大學生呢,和你們這的大學士差不多,俺要施展‘聲東擊西’之計,故意在迴峰路上喊叫,讓他們知道我倆迴了峰頂。”陳澈用力編著長藤,自豪的一拍胸脯,“據俺推測,東邊肯定也有猛人把守,不過咱們等他們最困的時候突然闖關,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陳澈自忖,真夠點背的,剛來到這個世界幾天,先不論騷擾木穎的楊廣李廣沒被他遇到,可北有馬超班超,西有嶽飛張飛,南有李靖郭靖,唯一可翻越的小山上還有李信韓信的鐵騎。


    陳澈想不通,這些猛人咋就這麽喜歡惡作劇,冷不丁的冒出來,領著一群兵對他大吼小叫、又堵又截的,他娘的都快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唉,還好自己臨危不亂,想出了脫逃之計。


    木穎不語,踱步來到陳澈身邊,伸手挎住陳澈臂膀,縱身而起,向峰下跳去,嚇得陳澈急急掙出四指,一把插進口中,死忍著不敢大喊。


    木穎瞧準了峰壁上的幾處突起,三縱兩縱之後,二人平安的站在了地麵上。


    “你你…我我…藤藤…”陳澈心驚肉跳,有口難言,瞪著眼睛低吼抗議。


    “哼哼,你又沒問我!”木穎鬆開軟成麵條的陳澈,傲驕的俯視著他。


    陳澈從未以此角度觀察過木穎,晨風拂過橙色綢褲,一雙纖纖小腿的輪廓時顯時隱,精致非凡,如刻似畫,美不可言,隻是紫裙過膝,蓋住了大半長腿,但那不時顯出的一抹誘人的渾圓線條,已讓陳澈看的如癡如醉、口水直流了。


    “發什麽呆!接下來怎麽辦?”木穎四下觀望了一會,見陳澈不言,伸手拉起了這個呆子。


    “啊哈哈,不怕不怕,咱們這就向東而行,相信把守此處的兩位猛人正在沉睡,最好別驚了他們。”


    陳澈右爪握著木穎溫涼的玉手,左手一指東方,心想自由已在眼前,從此美女相伴,建功立業,高官厚爵,封王拜相,萬千佳麗爭相…哈哈不敢想不敢想……陳澈心中大美,臉上開滿了粉色的花朵兒。


    幸福感飆升的陳澈,引著情仙,得意的跨向了美好的明天。


    “悄悄地前進,聲音地不要!”開心的陳澈提著怪腔兒幽了一默。


    “預備——燈起!”遠遠的東方,墨子玄君一聲令下,四周的工道高手同時行動,無數夜明珠立馬升上了天幕,采石場頓時亮如白晝,落發可見。


    戰馬嘶鳴,龍旗招展,三軍列陣,萬兵齊出,層層疊疊的青甲黑盾壓陣在軍前,明明晃晃的金盔銀鎧待戰於軍中,長箭搭弓,利矢滿弩,刀槍高揚,矛戈前挺,對準了唯一目標——陳澈!


    陳澈“咕咚”一聲咽下一口空氣,愣愣的感受著萬眾投來的駭人目光,冷汗如雨下,腿抖似篩糠。


    東南左翼大軍盾陣掠開,兩員大將並騎而出。


    “英布在此!”


    “呂布在此!”


    二將竟是舊世界中漢初三傑之一九江王英布、三國無人能敵的溫侯呂布。


    東北右翼大軍盾陣掠開,兩員大將並騎而出。


    “狄青在此!”


    “衛青在此!”


    二將竟是舊世界中戰無不勝的大宋名將狄青、一掃匈奴的大漢名將衛青。


    最後,中軍盾陣掠開,四員大將並騎同出。


    “吳起在此!”


    “白起在此!”


    “關羽在此!”


    “項羽在此!”


    四將竟是舊世界中春秋競霸之第一殺神吳起、戰國爭雄之第一戰神白起、英名千年流傳之武聖關羽、雄威震爍古今之霸王項羽。


    “共戰笑祖,萬死不退!”八將齊喊,三軍同吼,排山倒海的殺意滾滾襲向陳澈。


    陳澈脖子一縮,早已驚得口大如鬥,兩爪不知何時竟掏進了嘴中。待八將報完名號,陳澈急忙取出兩爪,上下牙齒卻又不聽使喚,哢哢直響。


    萬千天軍精銳、八大名將嚴陣以待,目光齊齊投向陳澈。


    腿軟手酥、逃無可逃的陳澈吱吱半天,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大大…大家吃早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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