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徒同朱夢雅又在穆玉閣見識過些朱夢雅從未見過的胭脂水粉,玩鬧至黃昏時謝徒還帶著白夜將朱夢雅送迴家,朱夢雅跟著謝徒不僅長見識還能吃好吃的,自然的心裏邊已經沒有對謝徒的抵觸。


    謝徒之前給罪刀業鉤傷著的舊傷愈合的快,自跟朱夢雅玩過的次日就拿起先前紫袍道長給的典籍操練起來,偶爾的會迴道觀見句淩、無道,但這之後的數十天裏卻再沒有見過紫袍道長。


    根據無道的說法是紫袍道長遇著往年老朋友非要帶著人家在涼州地界逛逛,謝徒習武的效率高,這時候遇著瓶頸沒紫袍指導便隻好自行參悟,每日到夜裏時,謝徒都沉浸在武學當中難以自拔。


    這日謝徒依舊的靠著窗戶演練武藝,孟珊她們則是在臥房竊竊私語免得打攪謝徒,紫玉閣夜裏的歌舞都已經停歇完畢,故而姑娘都在屋裏接客或是結伴著沐浴預備睡覺。


    謝徒發呆之際就見白夜幾步竄上房梁,石像鬼自地上的席子坐起身來戒備,果然沒等多時就能聽到細微的聲響,摩擦牆壁的“沙沙”聲。


    “瞄——”


    白夜輕叫一聲將謝徒從心海中拉出來,謝徒順著白夜銳利的眼神瞧過去赫然是窗戶,石像鬼已經握著把寒朔的匕首等候著來人。


    屋外的細小動靜沒有靜下心來聽是沒辦法發覺的,絕對是屋外有人在試圖攀爬入內,為了保持舉動的輕盈在竭力壓低行動時的聲響。


    謝徒慌忙跑到孟珊幾女麵前提醒道:“姐姐們,可能外邊有人進來,快點躲起來,石像鬼姐姐能解決她們的!”


    孟珊她們聞言也不含糊,當下依言都脫鞋縮在床內側,石像鬼的事是謝徒後來去道觀時聽句淩說起來的,至於謝徒的稱唿則是覺著石像鬼能聽懂人話更像個鄰家大姐姐。


    孟珊局促的叮囑謝徒道:“小心點,石像鬼她是石頭的,白夜那麽厲害,你就莫要逞強知道麽?”


    “嗯,我會的……”謝徒也顧不得多說閑話,給了她們各自寬心的眼神便迴頭去嚴陣以待。


    沒等謝徒站穩當就見一隻手攀附在窗欞上,隨後屋外那人縱身一躍進入房內,緊隨其後的還有數人,石像鬼手中的刀是從道觀句淩那裏拿來浸過毒藥的,又遇著石像鬼揮刀勢大力沉,正著胸口髒器,那當先進來的殺手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去。


    石像鬼反應是何等的快?借著位置的優越根本就沒有留下殺手還手的機會,也是殺手沒有充足的空間逃避。


    緊隨其後的蒙麵黑衣人一驚,欲拔刀應敵,暗殺的兵刃多是短小的,可刀鋒出鞘剛抬起半寸,正對著石像鬼揮過來的拳頭,“啵”的一聲悶響,那人顱內血肉混沌,重擊下竟是將**都打的混雜起來。


    放倒兩人後石像鬼靠在窗邊沒作聲,屋外剩下的殺手顯然是察覺到什麽,攀在窗欞的手又縮了迴去,眼見著猶豫就要錯失良機,白夜眼疾,把控著石像鬼居高臨下的就將匕首投擲出去。


    這匕首也算是扔的偏離,劃過一懸掛吊在窗外的黑衣人側身紮在地上,地上站著兩人,預備要入屋內的同樣是兩人,隻不過一人已經要躍窗入室,另一人還剛剛到牆根。


    餘下的幾人瞧見石像鬼的想法就是暗殺敗露,底下一人低聲:“風緊,扯唿!”


    石像鬼縱身一躍順勢將半身懸掛在空中的黑衣人踩到腳底,緩解下落的衝擊力,那黑衣殺手沒等反應過來就給石像鬼踩成肉泥。


    白夜亦是躍下,空中扭轉身體就不偏不倚的落到地上,虛招一撲晃過殺手,石像鬼得空又是一拳揮過來。


    那殺手後背背著一把唐刀,石像鬼一拳砸過去正中唐刀,淬火堅韌的唐刀就這麽錚斷,黑衣人給餘下的巨力砸飛昏死過去。


    “嗚嗚——”


    白夜兇狠的吼了聲就朝著逃跑的兩人追過去,石像鬼數日裏跟著謝徒學習身法,行動起來絲毫沒有落後白夜。


    追出數十步,前邊的黑衣迴身投擲數枚飛鏢,破空聲急作,倒是趁著白夜躲閃那黑衣人又拉開些距離。


    石像鬼擺手一揮將那飛鏢擊落,飄逸的側身捏住掉落的飛鏢,反過來將飛鏢扔過去,經曆過投擲匕首失誤,石像鬼這一標無差錯的命中黑衣人後心。


    跑的最遠的那人還當是能脫離困境,沒想到同伴悶聲撲倒,暗自咬牙就運轉起內勁不要命的飛奔起來,這般的激發潛能,肺腑間灼燒的痛感難以言說。


    白夜躍上街道旁的屋簷抄近路就追過去,越過半條街才堪堪追上那不要命狂奔的黑衣人,這時候他大致也是力竭,腳步虛浮。


    這樣速度已經沒有先前的快,白夜輕易的就奔過去咬著那人小腿筋肉處,“啊”的聲尖叫,刺客狗吃醋摔在地上。


    “不,不要殺我,我是聽命於人……”


    殺手自身武力十不存一,驚懼下就跪在白夜麵前求饒,正如他的,聽命於徐家才來殺害月柳溪。


    緊隨其後跟過來的石像鬼索命似的把黑衣人嚇的涕淚直流,白夜也沒準備聽他說更多,隨後迎接黑衣人的就是石像鬼的拳頭。


    徐家養著殺手刺客都是用以除殺政敵,月柳溪的事徐蒙龍還誤以為是“姐妹”叛變,沒想到其實是出賣了徐家另謀出路,這次派過來都是可靠的護衛,可石像鬼的變故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白夜冷冷的瞧著殺手屍體,石像鬼則拖著殺手將其扔到官府門前,隨後幾趟均是將屍體送到官府,沒能送過去的就在紫玉閣的後院拿紫袍道長配置的化屍粉化去。


    這般數條性命沒了就隻能是這樣,或許說這樣見不得光的幾條命根本不會引來徐家報官,命隕黃泉路,也沒祭奠的親人。


    徐家,徐蒙龍徘徊在徐家大堂的密室內,下邊是徐工、褚玉夫妻,每每的派出去殺手讓人擔憂遐想的事,徐蒙龍一步步走到江城防務軍守備全靠著陰謀算計,夜裏說他沒怕過鬼怪,那是身邊總有人陪著。


    徐工看著徐蒙龍走來走去就覺著眼暈,扶額蹙眉道:“爹,他們辦事的該差不多吧?都走些時候了。”


    徐蒙龍搖頭道:“許是耽擱了吧,派去的人不少,沒道理不成的。”說著徐蒙龍頓感憂心,要是殺手耽擱時間能用在哪裏?


    訓練有素的徐家殺手每次暗殺迴歸都會前來領賞邀功,要說得手相約吃酒嫖妓斷然是沒人信的。


    晃悠悠的燭光照著,褚玉昏昏欲睡的趴在桌子上,徐工也是靠著座椅靠背輕敲桌麵,給徐蒙龍叫過來等快意時辰都沒消息,徐工都懷疑是否是殺手給人覆滅了沒辦成事?


    徐工雖說在武力上勝過殺手許多,可他修習邪功的事擔心給人發覺就沒出過手,月柳溪的事陰錯陽差的留著都快成心尖兒上的刺了,故而不論如何徐蒙龍派殺手暗殺月柳溪他都是支持的。


    又等候良久沒半點消息傳來,徐蒙龍不耐煩的坐著格外的煩躁,麵對著徐工、褚玉也麵上無光,“你們先迴去睡吧,明日總有消息的。”


    褚玉混混沌沌的已經睡熟,徐工打了個哈欠關切道:“那您老也早些睡吧,我這就帶她迴去了……”


    徐蒙龍點點頭看了眼朦朧睡起的褚玉,卻因為心裏邊想著事沒過多的留意,褚玉醒後就隨著徐工離開大堂的密室,出去後簡單的說了幾句就各自迴房。


    “唉,小小的花魁能翻出大浪麽?怎麽就沒個消息呢?”


    以往派出去的殺手從來沒有過接連出狀況的事,即使在暗殺任務中失手損失同伴也能按照預計的完成任務,月柳溪的事原來給徐蒙龍當做是最簡單的暗殺任務,可現今已經事情發展似乎已經超出他的預料。


    等的焦躁起來的徐蒙龍又派出人手探聽情況,迴來的護院卻告知他紫玉閣安靜的很,幾乎沒有發生事故,先前派出去的六名殺手也沒有按照約定的暗號出現。


    徐蒙龍這便開始懷疑紫玉閣內是否有人在保護月柳溪,可紫玉閣生意幾乎能涵蓋江城富商、軍官、文官、士族大家,就算他徐蒙龍掌握著江城的駐軍把控權也沒法公明正大的搜查捉拿月柳溪。


    一夜難眠,徐蒙龍派出數十人在紫玉閣周遭的街道搜索,半點蛛絲馬跡沒能找著,隻好耐著憂心苦等天明再行尋找。


    有石像鬼的存在,紫玉閣諸人都沒有像初次那樣心驚肉跳,孟珊她們對白夜和石像鬼這時候心裏邊全部都是感激信賴,朝夕相守的守護對這些女孩來說可能是那得的溫馨,為此白夜徹底的成為招人待見的萌寶。


    “小白白,你能不長的像老虎那樣?”謝徒擼著白夜的頸後容貌問。


    白夜晃晃腦袋權當是迴答過,貓妖沒能長成老虎那樣雄偉的軀幹卻能近似老虎的兇猛,何況它日後能化形就可以徹底的為妖,守護謝徒的任務最多是到它化形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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