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派過去坑害少年公子哥的姑娘早已經習慣於賣弄姿色,媚術對留戀風塵快活的男子來說堪比半條性命,媚術講求美、魅、香、柔、妖、媚六字,紫玉閣將這媚術入門的手段交給姑娘們取悅客人,這姑娘慣會妖嬈軟糯的迷惑男人。


    扭著渾圓挺翹的臀走過去,捏著手絹在那麵容乏累的公子哥麵前一晃,旁邊的小公子卻蹭的站了起來,姑娘還當是這倆少年人沒見識過青樓的場麵心中彷徨,便作勢要坐在麵前的小公子懷裏。


    還沒有貼上去就覺得給人一把推開,手裏麵竟是絲毫沒有留著力氣,姑娘扶著桌沿才勉強站穩,笑著道:“公子,你弄疼人家了,紫玉閣虧得沒苛待客人,虧待了還不得將我大卸八塊啊——”


    趙芸鬱嫌棄的瞪了眼前這妖豔姑娘,心想怎麽還有這般厚顏無恥的女人?皇宮內院她何曾見過女子大庭廣眾的往男人身上靠?


    這般行徑實屬不守婦道,三從四德裏可是沒講過女子還能在外頭勾搭男人,每日的輪番替換,真不敢想這女人已經給多少人糟蹋作踐過。


    芮楚沒趙芸鬱一般的想法卻也抵觸這女人,方才她作勢要坐到趙芸鬱腿上時就一把將她推開,這時嚴詞道:“你這婦人怎的這般輕浮?我們來喝茶吃菜,沒找過你來,你離開吧。”


    姑娘沒在意芮楚的嚴詞拒絕,既然是來陪倆涉世未深的少年公子哥的,就要拿出些應有的耐心來,夾著嗓子嗲聲軟語,垂首低眉,嬌羞道:“公子——怎的這麽無情,人家才見著你像前世的情郎,莫不是怕人家吃了你?”


    “你……你……少賣騷,正經點說話。”芮楚聽的渾身雞皮疙瘩,感慨這女人怎麽的就和吃錯藥似的孟浪,幸而她沒再腆著臉往趙芸鬱身上靠,要芮楚去對女人動手有些抹不開情麵。


    紫玉閣這姑娘平日裏最得意的就屬軟噥的嗓音,這般的說幾句就能讓男人得痢疾般難以自控,沒想到這倆年輕公子哥非但沒有給她的媚術迷惑還有功夫鄙夷說話。


    略微才側身將衣領拽下來一截,已經能瞧見淺藍色肚兜的花邊,姑娘偷摸的將一串珊瑚手釧扔在地上,俯身撿起時可以的停留將風景暴露給少年公子哥,心想老娘忽悠過的男人沒一千也有八百,怎麽的還能給倆初哥抗拒說離?


    趙芸鬱沒經意的將看盡了那姑娘的風景,撲著灰粉的麵龐都泛起潮紅來,羞意襲來再不肯偏過頭看那姑娘,芮楚順著趙芸鬱的視野瞧過去自然是一般無二的景象。


    “我跟你說過了,我們沒有叫你來,這般的麻煩我們是想怎麽的?”芮楚聲色俱厲想嚇唬走這浪**人,可惜她身板單薄,語調也沒威勢,更像是色厲內荏的恐嚇。


    姑娘自戀的撫著臉,嬌聲道:“唉,奴家春閨寂寞,想尋個人陪伴閑聊,兩位公子想來是家室非常,難道抽個空陪人家聊聊都不行麽?”


    “沒商量,說過幾遍了?我們沒有找你過來,現在我們要安靜的吃菜喝茶,請自便。”


    芮楚心想我們都裝作吃菜沒人搭理你,落得無人問津慘狀,都是自找的不痛快,沒人管你最後還不是要乖乖的離開?


    趙芸鬱雖然覺得冷落旁人沒有禮貌,可也沒有阻止芮楚放狠話折損這姑娘,麵對死纏爛打的青樓女人還是冰冷些吧,反正事情說起來都是這青樓的女人厚著麵皮要套近乎。


    於是兩人不約而同的冷落起來紫玉閣的姑娘,這姑娘也是沒想到她三番五次的言明想法換來一頓冷落,努力掙紮的想要再行爭取機會,芮楚、趙芸鬱都已經忘記之前謾罵無禮的小鬼頭。


    照著皇宮的禮教來說,隨便的將人置之不理已經無禮至極,芮楚、趙芸鬱倆都覺得這般態度足以說明她們沒有要深入交談的意思,再沒有臉麵的人遇著這般事也該收斂離去了。


    在芮楚倆人遭受青樓姑娘無底線騷擾時,謝徒瞅著機會幾步竄上階梯跑進房裏,進屋關門後才鬆了口氣,趴在門縫中瞧著那位姐姐喜笑顏開的麵對兩個苦瓜臉公子哥。


    謝徒在門口停留功夫略長,“謝小子?怎麽不進來?”裏屋孟珊的疑問傳出來。


    那倆榆木腦袋公子果真給坑了!謝徒得意的笑了笑,心裏鄙夷了那倆公子哥無數次,應聲道:“來了,我鞋裏進了石子兒,馬上就來了。”


    謝徒拎著飯盒進入臥房,孟珊姐她們圍坐在桌前嗑瓜子吃,懶散嬌慵額美態勝過庸脂俗粉千百倍,隻是芳姐在其中顯得沒有特別的出眾而已。


    芳姐接過飯盒層層打開擺在桌上,對謝徒安頓道:“你去淨過手再吃吧,免得染著疫病。”


    梳妝台邊有淨手的水盆和皂角,謝徒依言淨過手,落座在月柳溪身旁抓起隻白饅頭吃起來,鼻尖嗅著月柳溪身上芬芳,唿吸間神智清明。


    “瞄嗚——”


    白夜適時的從房梁竄下來,盯著桌麵上的吃食也想要些來吃,自知不受待見便十分的溫馴,尾巴學著狗子那般左右擺動。


    芳姐將一隻饅頭、幾塊雞腿肉置於牛皮紙上,然後擺在地下推到白夜麵前,白夜感激的舔舔芳姐的手大肆開吃,白絨絨的一團活像個毛球。


    靈敏看著白夜似乎長大了些,愣愣道:“它長個兒的勁頭蠻生猛的,孟珊,沒發覺它比原先幾天長大一圈麽?”


    “有麽?許是毛長長吧,這小東西渾身披毛掛角的也瞧不準……”孟珊性子開朗大方便沒有注意到白夜的變化,將其歸咎於毛發膨脹的視覺感觸,動物生靈長著渾身的毛的確不容易看出來到底有沒有長個。


    月柳溪、芳姐都是後來才見著白夜的,也都沒能知曉白夜到底有沒有長個兒,謝徒反正是覺著白夜抱起來的時候沉重了些,可能靈敏姐說的沒錯,白夜短時間內真的身量拔高了些。


    白夜的確是異於尋常家貓野貓,憑借桌沿一躍就能竄上房梁俯臥,按著這跳躍高度尋常貓力所不能及,落地無聲輕飄飄的類同樹葉,裏麵的門道深了去了。


    女子天生的對鬼怪陰陽的說法畏懼害怕,靈夢她們與白夜相處些時日也就能摸索出它的脾性,白夜最喜歡的是就是白天睡覺晚上消失,在白天的時候幾乎沒有像貓類有隨地走動的習慣。


    月柳溪吃著半碗豆粥,抿抿嘴舔掉嘴角的水澤,饒有興味的看著白夜吃食,叼著饅頭搖頭晃尾的啃,以前從未見過貓能長幾條尾巴在身後,種種的特殊樣貌給月柳溪極大的好奇。


    “咦?謝徒,你眼睛怎麽又恢複原樣呢?”


    孟珊看過謝徒的時候赫然發現謝徒豎立的瞳仁不知道何時又複原了,昨夜還說起來謝徒怪異的樣貌怎麽今早變迴了原樣?紫袍道長說過謝徒的容貌沒辦法再變迴去,可眼前的情景的確是謝徒恢複原樣,


    芳姐難以置信的拉著謝徒胳膊查看他身上的淤青斑片,淤青沒有像瞳仁那般的恢複原樣,包括謝徒的指甲都還是扭曲鋒刃,銳芒寒閃。


    “有麽?我沒覺得啊,看你們的時候視線蠻幽暗的,和我瞳仁豎立的時候感覺一樣呢。”謝徒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的確謝徒看事物的時候依舊的可控視野,淩晨時起夜還能分明的看到屋裏的東西。


    芳姐想的倒是比孟珊樂觀些,自我安慰道:“這興許是好事呢,既然瞧著沒那麽怪,我們擔心作甚,隻要謝徒身體沒有暗疾隱患就好。”


    謝徒身上的青斑活像她在徐府遭受虐待時的情景,那時她亦是渾身淤青每一塊好肉,看到謝徒不由得想起來過往的悲慘,月柳溪歎服:“謝徒這可是古怪得很呢,不痛不癢的夜裏還能看清事物,換個角度想想也是好事嚒。”


    夜裏沒有月光照映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正常人想在夜裏看明白東西都費勁,謝徒因禍得福能在漆黑的夜裏依舊看清楚周圍的事物,月柳溪看來這反而沒有妖物同化的詭異,更像是良性的奇異功能似的。


    “紫袍道長曾給謝徒安排姻親,你們說謝徒日後以這般麵貌去接親,人家姑娘會接納謝徒的怪異麽?”靈敏常有些女兒家的心思想法,謝徒已經注定沒有飄逸瀟灑的形貌,日後在外人麵前落了下乘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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