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先生出手,救我西曆上千萬的黎民百姓於水火。”


    蕭羽遲疑不定,猶猶豫豫道:“這可不是一朝一夕間的事,再加上布下結界的材料都不是凡物,世間難尋,單憑我一個教書先生,如何去做?”


    西澤一看蕭羽遲疑不決,哪還有其他顧忌,頓時便道:“朕這就封先生為我西曆國的天師,築占星台,護國運,修結界一事全憑先生做主,我西曆國舉國上下鼎力支持。”


    蕭羽苦笑:“陛下,你這是在為難我。”


    “先生,不,蕭天師,朕替全國百姓先在此謝過!”


    說完就要躬身,蕭羽哪敢讓他行禮,怎麽說也是一國之君,能做到這一步,確實令蕭羽非常感動。


    “也罷,陛下愛護百姓之心日月可鑒,我若再推遲,便是不義之人了。”


    第138章 為官之路


    一個天師之名,其實和國師差不多,要不是國師已經讓情月初做了,西澤肯定會封蕭羽為國師。


    蕭羽被封為天師一事,很快就在皇都傳了開來,眾人隻知道蕭天師占卜之術絕世無雙,救了身中血咒的二皇子,卻不知天師是幾品的官。


    陛下封蕭羽為天師,遭到了以翰林院為首的一眾文臣強烈的反對;前有國師,後有天師,這國師也就罷了,他們從未見過,據說是幫了皇祖爺爺登臨帝位,他們也不敢反駁,畢竟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可蕭羽一個占卜的人,說好聽點叫占卜師,說難聽點就是一神棍;子不語怪力亂神,這種迷信之人,何以為官?


    就算救了二皇子,得些賞賜也就行了。


    麵對群臣的勸諫,西澤隻是冷眼旁觀,這群酸儒隻會耍嘴皮子,豈不知大禍臨頭還不自知。


    “諸位愛卿,君無戲言,此事不必再議,退朝。”


    蕭羽並沒有上朝,為了給二皇子解降已經忙得不可開交,等迴到書院天已經大亮。


    一夜之間,蕭羽的名字已經傳遍了皇都,連情月初都聽說了。


    此事一見蕭羽,便忍不住調侃道:“呦!蕭天師迴來了。”


    蕭羽也是配合地擺擺手,謙虛道:“虛名,虛名而已,快點初兒,我都快餓死了。”


    一屁股坐了下來,嘴裏就囔囔著要吃的。


    情月初將早膳擺好,也不動筷子,而是望著狼吞虎咽的蕭羽道:“哦,對了,現在你已經被封為了天師,那麽首先要對付的就是張鬆,我給你推薦一人。”


    蕭羽將口中的包子咽了下去,道:“誰?”


    “吏部尚書秦毅,他是我書院出去的,卻一直被翰林院鉗製,空占了尚書一職,卻被所有文官架空了;等扳倒了張鬆,那些文官自然以秦毅馬首是瞻。”


    “哦,知道了。”


    “秦毅那邊沒問題,你隻需找個機會認識認識就行,而現在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拉攏兵部尚書曹震。曹震的情況和秦毅差不多,此人性格剛烈,因不服陳化一直把持朝堂,所以處處和陳化作對。但他有個弱點,就是愛妻,他的妻子王氏得了一場怪病,多年來一直臥床不起,這是我尋到的藥方,你若能將他的妻子治好,讓他欠下這份恩情,以後扳倒陳化之後,他便是製約所有武官的最佳人選。”


    “你倒是將所有的事情想得通透,也做了萬全的準備,我若是沒來尋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我知道你會來。”


    僅僅一句話,蕭羽卻啞口無言。幸好眼前這個女人要對付的人不是他,太可怕了。


    “初兒,假如我和我爹掉進水裏,你會救誰?”


    “噗!”


    正在喝粥的情月初差點沒噴出來,優雅地將嘴角溢出來的粥汁擦掉,這才不客氣道:“誰也不救。”


    蕭羽大感受傷,急道:“為何?你不應該救我嗎?”


    “第一,我跟你爹不熟,自然不會救他;第二,你堂堂一個元嬰修士還能掉進水裏?就算掉進水裏你不會自己爬上來麽,以後別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


    鬱悶的蕭羽突然感覺手裏的包子不香了,隻吃了個半飽的他默默起身迴了自己的院子,這問題看似幼稚,卻最能體現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


    情月初的迴答隻能說明她對自己始終沒有男女之情,有的隻是牽絆、習慣,還有利用。


    他突然很想丟下這一切迴到修真界,然後閉關,閉死關;他還要突破後期、大圓滿,最後化神。


    情月初她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路要走,勉強不來。


    “篤篤篤……”


    蕭羽正在沉思,情月初就站在門口,隻是用手敲了敲門,見蕭羽望來,這才踏進屋內,並將一張藥方放在桌上,淡淡道:“你忘了拿藥方,你……”


    又見蕭羽心情欠佳,這才想到剛才自己的話定是傷了這小鬼;想要說些什麽,或者說一些違心的話麽?


    她做不到,她不想欺騙蕭羽,也不想違背自己的本心。蕭羽要的,她給不了,也給不起。


    最後她隻能轉身離開,臨到門口時,還是猶豫地說道:“你若想迴修真界,我不攔你,也不會怪你。”


    蕭羽苦笑,你竟連一句安慰話都不想說啊,可我已經答應了要幫你拿到西子劍,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你我便各自安好吧。


    一連幾天,蕭羽都不曾再進過情月初的院子用膳,也沒迴到自己的院子裏休息,隻有每天卯時準時出現在學室裏為學子們授課。


    也是一連幾天,情月初每一頓飯都為蕭羽備著,然後又默默收起,在那個小院子裏也沒看到蕭羽迴來,隻有在授課時,她才能從很遠的地方,透過門窗,看到盡責授課的蕭羽。


    這樣也好,斷了他的念想,久了,他就會習慣,然後等事情結束,或許才能安心修行。


    那麽這幾天蕭羽都在幹什麽呢?


    醉煙閣。


    這裏是皇都最大最著名的酒樓,下兩層為普通樓層,招待的都是些平頭百姓;最上一層隻接待達官貴人,這裏什麽都有,教坊出來的戲班子、歌姬,甚至是民間的伶人、妓子都有,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醉煙閣做不到的。


    在三樓的一個雅間裏,蕭羽和秦毅兩人暢飲閑談,好不快意。


    “國師近來可好?我曾在書院讀書時,就經常聽聞一些有關國師的傳聞,恨不能早生百年,若能在國師麾下供事,聽其教誨此生無憾矣。”


    “秦尚書有心了,初兒深感朝堂上奸佞當道,把持朝堂,所以特請我出山清君側,除奸佞;但張陳兩人在朝堂上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想要將之拔除,就必須快刀斬亂麻。”


    “天師說的是,張鬆不過是翰林院的一介儒臣,不思如何為朝廷培養骨幹能人,卻一心玩弄權術,其心可誅啊!”


    說到痛處,秦毅憤然而起,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擲於桌上。


    蕭羽抬手示意對方莫惱,淡淡道:“秦尚書,初兒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取而代之,將一幹文臣帶入正軌,整肅朝綱。”


    秦毅眼中喜色一閃而逝,連連道歉道:“是我激動了,擾了天師的興致,還請天師莫怪;嗯?不知國師和天師有何良策?”


    “張鬆乃是大皇子的左膀右臂,上次兩書院交流時,我曾與之見過一麵,但我觀察,這大皇子實在沒有容人之量,若有朝一日大皇子得勢,再加上有張鬆陳化在,秦尚書的位置怕是不保啊。這次狩獵,陛下有意讓二皇子和大皇子競爭,二皇子又是我書院的學子,秦尚書可知其中的關鍵?”


    得了蕭羽的提示,秦毅立馬會意,但心中還是有些顧慮,遂遲疑道:“據我觀察,二皇子好像無心那個位置啊?”


    豈料蕭羽聞言,淡淡一笑道:“以前沒有,以後就未必了,這次二皇子中了大皇子下的血咒,心中定然不憤,事關性命,二皇子就算再豁達,這次怕是也要爭上一爭了。而秦尚書就是要在這個時候,向二皇子示好,想必二皇子是不會拒絕的,這也是初兒的意思。”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謝天師指點。”


    事情談妥,蕭羽立即招手道:“來來來,秦尚書,你我幹了這杯,我呢,就在此預祝秦尚書心想事成,官運亨通了。”


    “借天師吉言,幹!”


    酒宴散去,蕭羽獨自一人逛起了這皇都的夜市,說起來,他來到西曆也有段時間了,以前一直待在書院,現在不想迴書院反而有時間閑逛。


    搞定了秦毅,蕭羽便想著如何拉張鬆下台,可張鬆在朝堂上的勢力非常龐大,有什麽罪能將此人一舉拿下呢?


    下降?下蠱?


    不行,到時候西澤一句話,自己又要替他解,豈不是白費力氣。裝著解不了?那自己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到時候連西澤都要懷疑自己的能力。


    栽贓陷害?


    以通敵叛國的罪名?可這西曆國已經數百年沒戰事了,哦,狩獵不算。


    其他周邊的國家哪敢得罪西曆國,這也行不通。


    暗殺、下毒……


    蕭羽至少想了十幾種法子,結果又一一否決。


    突然,蕭羽想到了星鬥絕陣,星鬥絕陣雖然要念力支撐才能發動攻擊,但星鬥絕陣如果不啟動攻擊,還是能從識海中幻化而出。


    他隻要做個假象,露出這一手,隻要能鎮住場子就行,時間也不用太久,他的神識雖然被封印了,可作為一個普通人,那也有一點點念力存在的,那就是所謂的精氣神。


    是人都有精氣神,在修真界叫神識,在巫族才叫念力,而在凡人界則叫精氣神(精力)。


    想到這裏,蕭羽便集中精力,然後慢慢張開右手,頓時,一個散發著微弱星光的北鬥七星出現在他的右手上方,小巧玲瓏,煞是可愛,這便是星鬥絕陣。


    隨即蕭羽又集中精力抹去搖光星,北鬥七星少了一顆,那他就可以在這上麵做文章,隻要將矛頭指向張鬆,如此神奇又詭異的事情,西澤乃至那群文武大臣必定信服。


    雖然此法要不了張鬆的命,但可以將人支開,隻要這人不在朝堂,那麽要瓦解他的勢力簡直輕而易舉。


    蕭羽這邊在設計張鬆,而張鬆此時正和陳化兩人秘密來到了大皇子府中。


    “殿下,可查出來是誰要陷害於您?”


    大皇子西秦已經被禁足多日,心裏越想越不對,這才秘密召來兩人議事。


    此刻聽到陳化這麽問,頓時有些不悅,我要是能查出來還用得著找你?


    “不曾,我府上的那位崔管事已經自盡,所有線索都斷了,否則也不會坐實本皇子的罪名,簡直豈有此理。”


    就在這時,張鬆開口道:“殿下當真不會那血咒之術?”


    “不會,聽都沒聽說過。”


    “殿下,您不覺得奇怪嗎,陛下為何突然要在狩獵上立太子,而且還突然是從您和二皇子之間選擇。二皇子無心帝位,根本不適合坐上那個位子。”


    西秦沉吟片刻才道:“這是皇祖爺爺的決定。”


    “什麽,太祖為何要這麽做?難道這其中另有深意?”


    一旁有些插不上話的陳化想都不想就道:“能有什麽深意,定是受了什麽人的蠱惑。”


    “何人能蠱惑太祖?”


    “有一人,國師。”


    張鬆一聽到國師二字,立馬相通了其中的關鍵,道:“如果是那位的話,這一切都有可能。可老臣不明白的是,她為何要這麽做?目的何在?她離開朝堂都一百多年了,又為何突然再次出現呢?”


    三人迷思苦想,都沒有猜到情月初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張鬆突然提醒西秦道:“所以,這次二皇子被下咒,其根本就是天師所為,也隻有下咒之人才能那麽輕易解咒的吧?天師和國師聯手,殿下,您要小心了。”


    “與其支持二弟那個廢物,還不如支持本皇子呢,院首,將軍,以你二人之見,我能否將天師拉攏過來?”


    張鬆搖頭,沉吟道:“拉攏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可以試探一番。”


    “本皇子明白了,聽說這蕭天師最近經常出入醉煙閣,此事還要勞煩院首安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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