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救了趙川三人後,浮生芽色帶著他們一路逃奔。


    最終來到了一處山洞中,在這裏與小蘭一起把趙川放好,平躺在稻草上,浮生芽色便出去找食物去了。


    “我一會就迴來,你別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浮生芽色看著昏迷不醒的趙川跟慕容雪,玩世不恭的臉上終於顯出一抹愁雲。


    小蘭乖巧的點點頭:“姐姐,那你小心點。”


    “姐姐?我有那麽老嗎,嘻嘻,逗你的,姐姐就姐姐吧。”浮生芽色手指在小蘭鼻梁上刮了一下,轉身便快速出了山洞。


    半個時辰後,山洞外傳來了浮生芽色的唿喊聲:“妹妹,我迴來啦!”


    正在看護趙川跟慕容雪的小蘭,聽見聲音後立刻走出山洞,站在石壁上朝下看去。


    隻見浮生芽色帶迴來了一個馬車,上麵還坐著一個車夫。


    跑到了小蘭麵前,浮生芽色笑著說:“帶上他們,我們坐著馬車走,那樣比較快。”


    對於她的話,小蘭完全沒有意見,隨後二人將趙川跟慕容雪分別搬到了馬車上,幾人相繼上車,在年僅六旬的男車夫一道鞭子響後,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期間趙川跟慕容雪一直沒有蘇醒,愁的小蘭不斷偷偷抹眼淚,浮生芽色就在一旁安慰她。


    這一路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車夫老大爺備足了幹糧飲用的淡水,幾人倒也不必擔心吃喝的事,就這樣緩慢趕著路。


    小蘭也沒有問她去哪裏,如果是趙川醒著,肯定會發現方向不對勁,因為馬車前進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天鯨國。


    可惜的是趙川一直沒有醒來,也就無法發現這個問題了。


    西平城,皇宮內的龍椅上。


    一身金色龍袍加身,並且戴著玉珠大禮冠的長孫無禪,此刻臉色有些難看。


    將軍報摔在案下,長孫無禪聲音氣的發抖道:“朕要你們何用?朕隻不過是跟元帥閉關些時日,看看你們,竟然在嶺川敵軍來犯後,連續丟了幾十座城,整整堪比一個州的城池總和了,居然還有麵目在此苟活?”


    “陛下息怒,臣等死罪!”跪在下方的文武百官中,首位的渡千山與莊藍,帶頭一同齊聲喊道。


    目光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長孫無禪吸了口氣,淡淡的說:“想我天鯨建國以來,何曾如此屈辱過,朕真的咽不下這口氣,進攻祥雲失敗損兵折將也就罷了,天鯨是我們最後的家園,難道也要拱手讓給敵人嗎?你們真的想當亡國奴乎?”


    “皇太後駕到!”一個太監尖細的聲音傳出,隨後隻見在一群宮女的跟隨下,莊太後款款走來。


    雖然鬢角泛白,但一身鳳冠的加冕下,莊太後顯得猶為尊貴。


    長孫無禪連忙從龍起上起身,跪在她麵前唿道:“參見母後。”


    “參見太皇太後,太後吉安!”下麵的大臣們,也異口同聲的喊道。


    莊太後坐在了長孫無禪邊上的椅子上,望著下方擺擺手說:“都起來吧,平身。”


    “謝太後!”


    禮數完畢,眾人皆都恢複原樣。


    望著下方的人群,莊太後看向長孫無禪說:“嬋兒,雖說後宮不該參政,可國家危難之際母後也始終無法避嫌,曾經母後一直輔佐你的哥哥無憂,但他能力有限,這才跟元帥一起支持你登上帝位,如今你在位不久便發現許多大事,天鯨也是動蕩不已。”


    “母後,讓您失望了。”長孫無禪恭敬的抱拳歉然道。


    莊太後擺擺手,笑著說:“嗬嗬,母後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是想告訴你遇到事情不要亂了分寸,丟了幾座城無關緊要,隻要我們還有翻盤的資本,那最後的勝利就是變幻的,事已至此不要追問過去的錯對,沉下心仔細想想如何麵對如今與明天,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孩兒受教了。”長孫無禪低著頭,一臉認真的聆聽著。


    對莊太後,長孫無禪也沒有什麽恨意,畢竟皇位本來就是哥哥無憂的,沒有渡千山跟莊太後她也不可能登基。


    所以從這個角度出發,長孫無禪應該感謝莊太後才對。


    可如果這樣說也不全對,畢竟是莊太後策劃莊竹頂替她結婚的事件,還把長孫無禪關在冷宮裏。


    若從這個方麵說起來,長孫無禪又應該是痛恨她的。


    莊太後的心思沒人能猜的到,無論是無憂在位還是長孫無禪當權,她都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後。


    或許這,便是她最厲害的地方了。


    “好了,你們接著商議軍國政務,老朽累了先去休息了。”莊太後說完便起身,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皇極殿。


    等她徹底離開後,長孫無禪才重新坐迴龍椅,心裏迴蕩著莊太後的話,若有所思起來。


    原來她來就是想讓長孫無禪冷靜下來的,不想讓她被過去的敗績所幹擾,繼而影響了後麵的戰略部署。


    這點長孫無禪想通了,下麵的莊藍跟渡千山,自然也是猜到了,三人目光對碰刹那間,似乎都感受到了彼此的領會。


    其實也不是長孫無禪不清楚自己的問題,曾經的她也不是如此穩不住的人。


    隻是趙川出事後,長孫無禪整個人都變了,她不再是那個毫無牽掛,可以狠下心冰冷麵對所有的她了。


    表麵在商議戰略問題,實際上長孫無禪的心思早就飄到了尋找趙川,猜想趙川如今如何情況了的上麵去了。


    “渡千山莊藍聽令!”長孫無禪對著下麵命令道:“命你二人為先鋒大將,率二十萬大軍進攻被嶺川占領的門戶月門關,隻要拿下這個關卡,我們便進可攻退可守,有資本與嶺川對持了。”


    “陛下,臣等領旨,必將萬死不辭完成皇命!”渡千山情緒十分激動的大聲說。


    一旁的莊藍也是附和道:“臣等定將完成皇命,拿下月門關。”


    “好,朕就等著你們勝利的軍報呈現迴來,時候不早了快去準備,收拾妥當便出發吧。”


    長孫無禪目光堅毅的望著他們,沉聲慢慢說。


    等他們離開後,長孫無禪又吩咐道:“近期嶺川的密探一定很多,城防要注意增加人手,不能放過一個可疑的密探,若被他們聽去了什麽軍情,那有可能是壓垮天鯨的致命稻草。”


    “喏!”天門校尉紫川,上前一步沉聲應道。


    迴到西平城後,長孫無禪便將城防交給了紫川。


    渡千山跟莊藍離開皇宮後,便立刻去見了月齡,跟她說了出征的事情,月齡便召集靈器營的軍士,把攻城器械靈器準備妥當,隨時跟隨大軍出發。


    半個時辰後,渡千山與莊藍以及月齡三將,位於三軍的最前方,一條出海鯨魚圖案的旗幟,密密麻麻掛滿了全軍。


    目視前方,渡千山感慨萬千的說:“此行兇險萬分,我等不可掉以輕心,說句直白的話,陛下這二十萬大軍已經是壓了全部的寶,所以我們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二位可明白?”


    莊藍點點頭,撫了撫頭上的頭盔,隨後說:“元帥所言不錯,皇城如今隻有不到一萬將士,我們這二十萬便是如今天鯨全部的家當了,若要敗了我等有何顏麵活著迴來見陛下,見我們的家鄉人民與親人,所以此戰必定是一場惡戰。”


    月齡莞爾一笑,打趣道:“還沒有出發就如此低沉,幹嘛啦,氣氛好一點不行麽?開心點,別這麽視死如歸的。”


    “月將軍,你有所不知,嶺川原本便是整個大陸最為強悍的軍國,此戰又出八十萬大軍來犯,天鯨雖然不弱,但與之相比天差地別,不然怎會被連下幾十城。”


    見月齡並沒有把嶺川看在眼裏,莊藍不由得擔心的提醒道。


    聞言,月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不會大意輕敵,和親王放心吧。”


    “想不到女皇陛下與趙王的和親,最終也無法阻擋嶺川的狼子野心,這樣做難道嶺川就不擔心他們身在天鯨這位皇子的安危麽?還是說他們早已知道趙川生死未卜,索性就不在乎了?”


    渡千山目光看向祥雲的方向,那個靦腆少年的樣貌不禁出現在眼前,雙目也突然起了層薄薄的霧。


    “說的是啊,也許嶺川的皇室很淡薄吧,與國家利益相比區區一個皇子的性命,也就不足掛齒了。”


    莊藍聽了後,思索了下如此說道。


    站在城牆上,望著下方緩緩前進的大軍,長孫無禪目光閃爍間,咬牙說道:“為什麽,在我最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曾出現在我身邊。”


    她何嚐不想他,隻是身份牽絆,長孫無禪不得不坐鎮皇都,可就算如此心中也無法控製不去思念他。


    如此堅強的女人,此刻也不禁落了淚,那淚水又會濕了誰的心呢。


    西平城,是天鯨最後的保障,地處於四海之中,易守難攻。


    所以哪怕渡千山失敗,長孫無禪也是有所依仗。


    但隻是舍命一戰罷了,所以她還是希望渡千山跟莊藍,能夠帶迴勝利的消息。


    隻是,長孫無禪又能撐到什麽時候呢,一麵是生死未卜的心上人,一麵又是麵臨八十萬大軍來犯的危險境地,她真的心力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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