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大將軍楚歌勢力太龐大,長孫無憂也感受到了威脅,這才扶持趙川以此牽製。


    畢竟趙川就要成為他姐夫了,駙馬爺比楚歌更讓長孫無憂放心一些。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便是看似眼花繚亂的封賞,實際上都不如長孫無憂的皇帝身份來的實際,想整趙川不過一句話的事情,那麽多封賞又有何用。


    “爾等想造反嗎?朕說的話豈能是兒戲?金口玉言已經作數,有再議者斬!”長孫無憂拍案而起,怒聲嗬斥起來。


    一看皇帝如此堅決,下麵的楚歌等人便不敢抗議,將問題上升到身家性命的程度後,便沒人附和楚歌堅持到底了,人人都非常的現實。


    見此,趙川連忙跪下磕頭說:“謝主隆恩,臣定當鞠躬盡瘁!”


    長孫無憂笑了笑,擺擺手說:“起來說話,明日便在朕的主持下,與長公主完婚吧,在那之後你便可帶著姐姐迴到封地去了,這樣姐夫覺得可好?”


    還未完婚,這皇帝陛下就改口了,這也是震驚了所有人,趙川更是被嚇的不敢答應。


    但長孫無憂在那等著迴話呢,趙川一言不發也不好。


    危難之際,趙川便頻頻點頭說:“謝陛下!”


    長孫無憂龍顏大悅,拍拍手說:“哈哈,不必客氣,好了,封賞完你後,朕也該封賞有功之臣,渡千山聽令,朕封你為丞相,兼兵馬副元帥,尚方寶劍製衡趙川,你二人盡心盡力為國便無事,若哪一個不肯聽話,那麽對方便可先斬後奏!”


    原來在這等著呢,趙川就知道沒那麽好的事,聽起來他比渡千山的賞賜多很多,可實際上最有用的兩個渡千山也都有。


    如今在天鯨國,趙川與渡千山以及大將軍楚歌三人,便形成了互相製衡的三角陣,因此便可維持平衡。


    看來這長孫無憂早已如此計劃好了,隻等著他們完成任務凱旋而歸。


    渡千山忙跪下說:“謝陛下!”


    “平身。”說完,長孫無憂又開始繼續封賞。


    文騰被賞了千金封紋候,並且車騎將軍輔助趙川鎮守一方。


    原本就是和親王的莊藍,被封為衛將軍,萬金與布匹綢緞十車,可謂也是極其豐厚了。


    該賞賜的都賞賜好了後,長孫無憂便笑著說了退朝,讓趙川迴去準備一下,明天便可入宮完婚,並且代表嶺川皇帝與其簽訂永修盟好的契書。


    出了宮後,渡千山難得大方的設宴,在萬春樓上等包廂。


    幾人喝的差不多了,趙川便問道:“難道你們不奇怪嗎,朱大人呢?今天封賞怎麽沒有她出現,也沒有她的賞賜。”


    “咳咳,是很奇怪啊。”文騰也附和道。


    莊藍臉色微變,舉杯說:“她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何況又是特使與白鯊營主考官,皇帝秘密封賞也說不定。”


    “可老師也是白鯊營的人啊,那今天為何與我等共同封賞?”趙川不禁更疑惑了。


    莊藍肯定有什麽事瞞著自己,不然不會這樣撒謊。


    渡千山哈哈一笑,沉聲說:“這又什麽好奇怪的,我哪能與特使大人比,她可是皇宮裏的人,當然跟我們不一樣,來來喝酒,說這些幹嘛,她那個人冷酷無情,提了也掃興。”


    文騰不悅的說:“渡元帥,可不能這麽說啊,當初她可是為了小川一夜未眠,在祥雲找了一夜大夫。”


    渡千山吃驚的說:“還有這等事?”


    莊藍也點點頭,證實道:“文將軍所言不錯,確實有此事。”


    看向趙川,渡千山笑眯眯的說:“小子,可以啊,居然能讓她對你這麽關心,我還真是好比見鬼一樣難以置信。”


    聽著他們的說笑,趙川興致全無,隨便說個頭痛的理由,便率先離開了,留文騰陪著他們繼續胡喝海吃。


    獨自走在安靜的街道,趙川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朱寧心的樣貌。


    借著酒意,趙川很清楚的能聽見自己心跳聲。


    想到她是什麽頻率,往常是什麽頻率,趙川再明白不過了。


    “老師跟阿藍一定隱瞞了什麽,朱特使到底是什麽身份?”趙川雖然猜不到,但是隱約間卻覺得她肯定不是簡單之輩。


    可是她到底去哪了,真的如渡千山所說,被皇帝秘密封賞?


    朱寧心迴到了西平城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趙川也找不到她的蹤影。


    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但趙川的心裏,卻是實打實的多了一個想念的人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在文潔的陪同下,趙川穿上紅色的新郎長衫,跨上戴著大紅花的馬匹,拉著幾十車的聘禮,從家一路走向皇宮。


    路上天鯨的老百姓紛紛出來觀摩,街頭也變得十分熱鬧起來,湊熱鬧的小孩子成群結隊,不斷朝趙川身上撒著瓜子紅棗之類的果品。


    這是東煌大陸的習俗,意味著早生貴子的意思。


    可趙川的表情卻很平靜,沒有任何人臉上該有的那種喜悅。


    不知道實情的旁人見了,還以為趙川這是被喜悅衝昏了頭,根本就忘記了笑。


    皇宮被布置的全是喜慶的紅色,長長的地毯從宮門一直延伸到長平殿。


    長孫無憂在滿朝文武的注目下,將身穿紅鳳嫁衣的長公主手,交給了趙川的手中。


    繁重的儀式完畢,趙川便代替嶺川皇帝與長孫無憂簽訂盟約。


    一切順利的進行後,趙川便騎著馬,身後跟著長孫無禪的鳳車,一路朝離開的方向前進。


    護衛的禁衛軍與鐵甲兵,在兩排最前方開路,文騰與文潔紛紛在側督促。


    趙川眼睛不斷掃來掃去,始終也沒有找到那個想見的人。


    “你到底去哪了......過了今天你我便再無緣份可續,為何不出現!”趙川一念至此,悲意上湧。


    身在帝王家的不幸,便是身不由己,趙川深刻體會了這點。


    在祥雲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趙川想最多的便是活下來,隻要完成任務就會活下來。


    而迴到這裏後,趙川想最多的便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按照父皇的囑咐娶公主,兩國的盟約便不會達成。


    那麽嶺川的未來安危,便全跟趙川掛鉤。


    不管是聽從皇命,還是出於為那些可憐的百姓著想,趙川都無法反抗分毫。


    與此同時,正對著趙川此刻位置的一座高樓中,全身白紗臉色蒼白的朱寧心,含淚望著這一切。


    那原本屬於她的幸福,此刻竟然變得那麽遙遠。


    遙遠到讓朱寧心無法觸及,高樓外的牌匾上,冷宮兩個大字,即使在豔陽下也十分冰寒。


    今天一別,恐怕再也沒人會記得她朱寧心,世間從此便隻剩下長公主。


    在喜慶樂曲的歡騰氣氛下,高樓中那道倩影,與四處茫然尋找什麽的趙川,形成了一個對點。


    人未在一起,可在某個平行時空中,他們的心早已緊緊相連。


    望著那漸漸遠去的少年背影,朱寧心的眼眶終於紅了,一滴滴的淚珠灑落在地板上,那是她動情了的證據。


    她此生都認為不會愛上任何人,可在他為她毫不猶豫擋下那一箭開始,她的心不再冰冷,表麵的寒意下何嚐沒有一顆炙熱的心在等著他去觸摸。


    然而緣淺情深,二人始終無法看見彼此的內心。


    飲一壺濁酒,自此淡忘江湖,愛恨兩難江水也濤濤。


    趙川,永遠也不會知道在他跨出宮門的刹那間,令他牽掛的那個她,也曾潸然淚下濕了地板。


    帝王家有無奈,也有沒人看得見的悲哀。


    繞南,趙川所在的封地,在那裏他可以與長孫無禪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畢竟他是殺親王,又是當朝駙馬爺,在那一片天地,他便是天與地。


    可與失去了她的相思苦比起來,趙川卻感受不到這些快樂。


    婚親隊伍連續走了五天的路程,才到達了繞南州。


    繞南是天鯨外圍的一個中型州,全州共有三十一座城池,乃天鯨國門戶所在,讓趙川來鎮守,可想而知長孫無憂對他的期許有多高。


    路上趙川沒有跟長孫無禪說過半句話,二人就像毫無關聯的陌生人,被強行扭到了一起所產生的那種尷尬反應。


    一直迴到了繞南州的首府君威城,正好是夜晚時分,二人便在下人伺候下洗漱完畢,紛紛上了太守府中主房內的大床。


    知道殺親王剛完婚,提前得到消息的下人們,將太守府早已布置成了新婚的樣貌,一切能用的到看的見的,統統是紅色喜字為主題。


    屋子裏的龍鳳蠟燭,早已被吹滅。


    借著月色,趙川掀開了長孫無禪的紅蓋頭。


    那張即使在黑暗中,美貌也掩蓋不住的俏臉,頓時展示在眼底。


    趙川看了也不禁砰然心動,雖然對她毫無感情可言,但畢竟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但趙川卻沒敢有任何動作,而是靜靜的看著她。


    長孫無禪赤唇微張,對著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滾下去,休想與我同床。”


    原本就對她心存不滿,畢竟被拒婚的趙川,當時顏麵盡失。


    可如今她已經被娶迴了家,沒有了皇帝在身邊保護,竟然還敢如此放肆,趙川也不是泥人捏的。


    “好。”當下趙川下了床,撿起長孫無禪丟下去的幾條被褥,委屈巴拉的鋪在地上躺了下去。


    第一天的洞房花燭夜,趙川打死也想不到居然是如此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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