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魁看著他,淡淡的道:“我不找你麻煩,你還來勁了是嗎?抗我將令,又蠱惑將士罷工,你當真覺得我又瞎又聾?”


    王大平冷笑道:“張大人啊,你真是老糊塗了,當著這麽多人麵,信口雌黃的汙蔑可不好。”


    “嗬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張魁說完,便看向王大平身邊的徐都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徐都起身,抱拳說道:“是,大人。”


    王大平一臉不敢相信的說:“徐將軍,你瘋了嗎?”


    徐都微微一笑說:“王大人,你真的以為我與你是同路人嗎?如果這樣覺得,那你就錯了,雖然我們一起貪墨,不過我的貪墨可是有張大人授意,大人早已發現你有貓膩,這才讓我接近你便於搜集證據。”


    王大平怒道:“你他媽居然騙我......來人,給我把他,還有這個叛國的張魁拿下!”


    說完後,王大平發現平時以他馬首是瞻的將士們,竟然沒一個上前的。


    這些人,全部都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他。


    這種目光,讓王大平十分不爽,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你們......你們忘恩負義,老子平時虧過你們?”王大平驚慌失措,此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一個小將不滿的說:“虧過我們?你還敢說這話,半年前就發過軍餉,都被你私自克扣了下來,卻騙大家說沒發過軍餉,這還不算,如今趙將軍帶來物資,你竟然還敢克扣發放下去的撫恤金,企圖用幾兩碎銀就打發我們,你當我們是什麽?這還叫沒有虧待我們!”


    王大平撐不住了,雙腿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說:“張大人,我錯了,卑職知錯了,繞過我這次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張魁失望至極的說:“你還想有以後?來人,給我拖出去斬了,屍首示眾三軍將士,以作警戒!”


    “砍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領!”王大平見求情不得,便破罐子破摔起來,隨身佩劍拔出,全身玄力波動四處散開。


    “保護大人!”


    趙川瞬間維護在張魁身前,文騰也幾步過來,虎頭刀對著王大平,隻要趙川一聲令下,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


    這王大平雖然人不行,又貪生怕死,但實力卻是不錯,擁有真元境小成的實力。


    此間除了趙川外,還真沒人能應付的了他。


    “鐵甲軍聽令,隨我一同將他拿下!”趙川上任後,第一次對一百七十餘鐵甲軍發號施令。


    外麵聽到後的鐵甲軍眾人,震耳欲聾的齊聲喊道:“喏!”


    王大平見出去肯定不行了,畢竟一百七十多鐵甲軍,讓他去對付結果就是個死。


    “張魁,我雖然沒有立下功勞,但跟隨你南征北戰,也有點苦勞吧?無非貪墨而已,我願意把所有的錢財歸還,繞我一命如何?”


    王大平難得漏出了一副誠懇的表情。


    張魁還真猶豫了起來,趙川見此建議道:“大人,不可放他走,這種人睚眥必報。”


    王大平恨聲的說:“趙川,好樣的,非但不幫我求情,還添油加醋,可恨!”


    “你犯了死罪,還妄想脫罪?”趙川反問道。


    王大平冷哼一聲,蠻不講理的說:“我不管,今天若不讓我走,咱們就魚死網破!”


    趙川手持金烏劍,立刻施展出:“崩王卸甲第一式——吹風!”


    “鏗!鏘!”


    王大平手中長劍一點,頓時將趙川的攻擊化去,單腳一踹,將趙川整個人踢飛了出去。


    文騰操起虎頭刀當下接應,連續砍向王大平。


    王大平隨意的長劍一掃,便一劍砍在了文騰胳膊上,捂著胳膊,文騰咬牙快步退去。


    就是這個空檔,給了趙川喘息的時間,提著金烏劍再次衝去。


    “崩王卸甲第二式——邪風!”連續猛力的刺出三劍,趙川釋放出全部力量。


    金烏劍發出陣陣轟鳴,震的王大平一時間耳目劇痛無比,奮力的揮舞長劍想要化解這三劍。


    這三劍,每一劍都以致命的方式刺來,王大平連翻搏鬥,加上酒意上湧早已亂了陣腳。


    “噗呲!”前兩劍被王大平揮劍抵擋,這最後一劍準確的刺入了他的腳踝。


    “砰!”王大平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左腳飛出一串血霧。


    趙川提劍而上,大喝道:“崩王卸甲第三式——狂風!”


    這招,便是在極兇迴廊殺死百葉萬濤所用的。


    當時翅鳥一重加持,趙川一瞬間揮出了十三劍將其斃命當場。


    以趙川為中心,周遭出現陣陣風浪,隨後他便持劍掠去,整整十三道劍影最終化為一柄巨大長劍斬擊在了王大平身上。


    光影消散,王大平的胸口早已被戳出了無數個窟窿,嘴巴一張一合流出血液,隨後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文騰敬佩無比,更是吃驚他能短短時間裏,就將崩王卸甲領悟到如此高的境界,就算文騰自己施展出的威力,也難以跟趙川媲美。


    “多虧小川了,不然想拿他還要費一些力氣。”張魁走上前來,親切的拍拍趙川肩膀,隨後令人將王大平的屍首抬走,準備去示眾三軍。


    趙川抱歉的說:“卑職無能,讓大人受驚了。”


    立了功勞卻沒有絲毫驕傲,這種人才簡直讓張魁喜歡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有些上頭,張魁居然提出:“小川,我長你二十餘歲,若不嫌棄可否認我作幹爹?”


    不是張魁別有用心,當今這個險惡的社會,如果不想被屬下背叛,那麽最好的方式就是攀親。


    像趙川這種人才,是每個國家都需要的,張魁為了一直留住趙川,這才出此下策。


    趙川都懵了,這突如其來的意願,讓他根本來不及思考。


    還是文騰在一旁推了推他,提醒道:“還不快跪下謝恩。”


    領會後,趙川連忙單膝跪地叫道:“謝謝,幹爹!”


    張魁哈哈一笑,雙手將趙川托起,眼中充滿喜愛的說:“哈哈,好,好兒子。”


    此次慶功宴雖然出了王大平這個插曲,不過很快就平息下去,眾人接著喝酒歡歌好不熱鬧,加上趙川認張魁為幹爹的美談,一時間軍中二人聲望上漲許多。


    此刻黑幕城,似乎還沒有發現即將到來的危險。


    隻是趙川心中有些慌悸,這種感覺讓他不踏實。


    散宴會,趙川跟文騰便迴營帳休息,這次是迴到了曾經王大平的營帳。


    畢竟趙川升官了,順帶文騰也成為了副統領。


    二人脫掉盔甲,紛紛躺在了床鋪上。


    文騰開心的說:“想不到計劃這麽順利,你也成為了大人幹兒子,這對我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點點頭,趙川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想起張魁那麽信任的眼神,趙川就很難過。


    他不是一個壞人,所以欺騙一個好人,還是如此喜歡自己的人,趙川心中難免會有起伏。


    文騰看他臉色不對,於是寬慰道:“你不要忘記我們來的目的,這不是你經常提醒我的嗎?怎麽倒了你自己反而忘記了,切不能動真感情,我們隻是在演戲罷了。”


    趙川有些茫然,看著帳棚喃喃道:“一切都是在演戲嗎?”


    “是啊,也不知道莊藍他們演的怎麽樣了,最近一直沒有消息。”文騰有些期待的說道。


    趙川分析道:“放心吧,以阿藍的智謀,一定不會比我們差的,我相信在烽火城太守那裏,他混的比我們要好的多。”


    是以,當時在烽火城聚首後,幾人再次堅持了分兵的決策,趙川跟文騰負責潛伏在張魁這裏。


    而莊藍跟張楚陳飛,便在那黃道身邊伺機而動。


    “什麽人,竟然敢闖軍師的營帳,給我拿下!”


    外麵突然傳來了騷動,趙川跟文騰對視一眼,紛紛從床榻起身,披上盔甲到外麵查探究竟。


    到了外麵,趙川發現是站崗士兵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隻見她一身夜行衣裹身,但胸前突出的標識,還是暴露了她的性別。


    走到她麵前,趙川沉聲問道:“你是誰,到這裏幹什麽?說實話,否則斬了你。”


    “趙將軍真健忘啊,老朋友都要殺嗎?”女子那熟悉的聲音頓時響起。


    趙川聽完頓時一愣,隨後便看向士兵說:“把她押到我的營帳裏,我親自審訊。”


    “喏!”鐵甲士兵將女子押到了趙川的營帳內,隨後便退了出去。


    看向女子,趙川擔憂的說:“你不怕暴露嗎?我的主考官大人。”


    朱寧心摘下紗布,漏出了那絕美的容顏,看向趙川跟文騰說:“我是來查看你們任務進度的,而且順便督查一下,看看你們有沒有偷懶或者通敵的嫌疑。”


    原來是不放心自己這些人,趙川還以為她來幹什麽。


    不管因為什麽,趙川都心裏清楚明白,這朱寧心可是個狠人,自己完全惹不起的人物。


    “朱大人請坐。”趙川把朱寧心讓到了主位,隨後親手捧著一杯茶遞了過去。


    朱寧心欣然接受,拿著茶杯淺嚐了幾口,隨後輕聲說:“還等什麽呢?匯報下情況吧,還有莊藍等三人呢?怎麽沒有跟你們在一起?”


    趙川幹咳了幾聲,隨後低著頭說:“迴朱大人的話,莊藍張楚跟陳飛三人,如今安插在烽火城太守黃道身邊潛伏,我們製定的分別兩路行動計劃,這樣容錯率會高一些。”


    “嗬嗬,還算你們幾個聰明,進度如何了?可否取得信任?”朱寧心也不囉嗦,單刀直入的問道。


    文騰忍不住說道:“大人,莊藍那邊如何我等不太清楚,這邊你可放心,小川已經拜黑幕城太守張魁為幹爹了,這信任還用說嗎,我們也立了一些功勞,如今可以放心行動。”


    “哼,我問你了嗎?沒問你少多話,我還以為是怎麽了,就這點成功就驕傲了?看來你們還是短練啊。”


    朱寧心高傲的嗬斥道。


    文騰撇撇嘴,心中有氣也不敢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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