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一直覺得韓天一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俠客,而今天晚上,他終於要當一迴真正大展身手的俠客了,好好顯示一下他身上的本事。他飛身躥到義莊門口,一腳將木門踹開,然後便飛身衝了出去。棺材板精怪果然如眾人所料,一下子便隨之衝出了大半,嶗山小道士見此,也隨即衝到了門外,一些棺材板精怪也隨著他的腳步跳了出去。


    現今,義莊內,就剩下了十幾隻棺材板精怪,猙獰的盯著還守在木床前方的三人。然後,開始一步步朝著晴天等人爬過來。


    張有道出手了,雙手的金光符朝著躍起的棺材板精怪一樣,道道金光便在義莊屋內炸開,一團團血霧肉塊,在金光中飛濺到義莊四處。但在一片金光大作之中,還是難免有漏網之魚,朝著晴天所在的方向,便惡狠狠的撲了過來。


    晴天左手臂之前就被棺材板精怪抓傷了,因為她一心牽掛照顧別人,並沒有好好的進行醫治,所以傷口始終隱隱作痛,不見好轉。現今棺材板精怪再次朝她襲擊而來,她難免心存畏懼,閃躲的時候,身體便出現了不聽使喚的狀況,眼看著一個棺材板精怪的利爪,便襲向了她的腹部,這若是被棺材板精怪的利爪抓到,一定非得腸穿肚爛不可。而就在這危機時刻,晴天的身體忽然騰空而起,及時躲掉了棺材板精怪的攻擊。


    晴天騰空而起,並非是她忽然學會了蹈空之術,而是有人在她背後的木板床上,麵,一把將她給抱起來了。


    晴天在驚愕的站到床上以後,慌忙扭頭查看,發現緊緊將她從地上抱到床上的人,正是印陽琰。


    “小琰,你醒了?”


    “嗯!不過,你怎麽從熊貓變成花臉貓了?”


    晴天之前因為長時間的睡眠問題,致使她的黑眼圈十分嚴重,好似熊貓一樣。印陽琰曾經偶然看到過頂著一雙熊貓眼的晴天,所以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叫熊貓。現如今,晴天剛才因為燒火煮薑湯蹭了一臉的鍋底灰,又被鬼壓床嚇得出了一臉的冷汗,可想而知此時此刻她的臉,完全就是一隻小花貓。


    晴天見印陽琰一醒來就調侃自己,知曉他應該是徹底的醒來了,身體也沒事。便用手指著趴在地上的棺材板精怪道:“小琰,把它們解決了。”


    “是。不過,小丫頭,我才是主人,傭人什麽時候開始指使主人做事了?”


    印陽琰說完,用青竹翠玉扇子扇子敲了一下晴天的額頭,懲戒她不分尊卑。結果印陽琰是萬萬沒有想到,晴天被印陽琰這麽一敲,竟然一下子昏了過去,驚得印陽琰慌忙伸手,再次將她環抱在懷中。


    “小丫頭,小丫頭,你醒醒,你這是怎麽了?”


    晴天忽然昏倒,著實把印陽琰嚇了一跳,他剛才用青竹翠玉扇子敲晴天額頭的一擊,可還不至於能把她給敲昏的程度。於是他慌忙查看晴天的身體,發現晴天臉色蒼白,額頭青筋直冒,有驚悸之象;眉頭緊鎖,眉宇間又有黑氣繚繞,似又有中陰毒之象。晴天是因為之前鬼壓床和棺材板精怪突襲而驚悸不止,又因左臂被棺材板精怪抓傷,又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陰毒擴散,才會致使她昏厥了過去,同印陽琰敲擊的一下完全無關,隻是巧合而已。


    印陽琰十分擔心的緊緊抱住晴天,將手中的青竹翠玉扇子在胸前唰的一下子展開,金色的太極紋路法陣,便在他的腳下顯現而出,緊接著數道明晃晃的劍影,便朝著棺材板精怪射了出去。


    眼尖的印陽琰自然有發現晴天手臂上麵的傷口,知曉是被棺材板精怪抓傷,想到晴天這一路上吃的苦,氣得他是火冒三丈,怒不可揭,恨不能將眼前這些個棺材板精怪,給一口全都吞進肚內。


    義莊屋內的棺材板精怪,先是被張有道的金光符消滅了不少,接著便被印陽琰釋放出來的群攻陣法,太極紋路法陣全都給消滅掉了。但是,義莊內的棺材板精怪,隻是一小部分而已,其中大部分都追隨韓天一同嶗山小道士到了外麵。現今,義莊屋內停止了戰鬥,這才發現屋外仍舊是驚雷電光閃爍響徹不停,義莊外麵的戰鬥還沒有結束,而且還進行得非常激烈,一大群棺材板精怪,已經將嶗山小道士和韓天一給團團包圍起來了。


    嶗山小道士同韓天一在戰鬥方式上麵有些吃虧,吃虧的關鍵在於好漢難敵四手,他倆都比較擅長單打獨鬥,獨自一人即使麵對非常強悍的敵手,也是沒有問題。但是麵對一大群的敵人,沒有群攻技能傍身的二人,難免就有些吃虧了。


    張有道讓印陽琰守護昏倒的晴天同躺在床上的眾人,他衝出了門外,金光符立刻在黑暗的夜晚,變成了萬道光芒。此時義莊的門前,完全變成了燈火通明的戰場,就好似古時攻城的激烈戰況一樣。


    義莊的主人,早就被驚醒了,但是他一直躲在自己的屋內念阿彌陀佛,不敢踏出房門半步。


    印陽琰將晴天放平在木板床上,然後將她左臂的衣服袖子扯掉。晴天左臂上麵的三道抓痕,已經變成了黑色,傷口處還有綠色的液體流出,狀況十分的不妙,明顯是中了屍毒的現象。印陽琰將一些糯米放在口中嚼碎,塗抹在晴天的手臂傷口處,然後從雜毛老道士的身上,摸出一瓶無根水,灌進了晴天的口中。但是,晴天此時昏迷得十分嚴重,已經無法吞咽,喂進去的無根水竟然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印陽琰見此,沒有辦法,就鼓起腮幫子,嘴對嘴給晴天送氣,幫助她將無根水咽下。


    “老大,你在幹什麽?”


    咳!印陽琰的腦袋邊上忽然想起的突兀問話聲音,令他差點嗆到。


    “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這麽緊張?”


    印陽琰身邊突然傳來問話的主人是小佛爺,他之前便已經醒來了,隻是身體不能動,說話也不利索,他便一直沒有出聲。在當他看到印陽琰嘴對嘴的救治晴天之時,他不想錯過這個調侃印陽琰機會,便忍不住出聲了。


    印陽琰白了小佛爺一眼道:“小爺我又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是因為被你個突然出聲的兔崽子給驚到了,才會嗆水。”說完,印陽琰看到晴天手臂上麵的糯米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便變黑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隨即一晃衣袖,從袖內乾坤中抖出一根桃木樹芯兒,用晴天的匕首,在桃木劍上麵削了一些木屑,然後將晴天手臂上麵變黑的糯米拂去,將這些桃木的木屑,敷在了晴天的傷口上麵,然後再將嚼碎的糯米敷在晴天的傷口處。


    “你醒了,怎麽還不起來?”


    印陽琰抽空問仍舊躺在木板床上麵的小佛爺。小佛爺哭喪著臉,一臉無奈的說他身體麻木僵硬動不了,除了嘴巴能夠說話,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完全不聽使喚了。


    小佛爺等人中毒的事情印陽琰並不知曉,但他看狀況也能猜到是怎麽一迴事,在看到小佛爺額頭上麵盡是汗水以後,便用手絹幫他拭去額頭上麵的汗水,這可把小佛爺給感動個夠嗆。


    “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


    平常印陽琰調侃謾罵小佛爺,是因為小佛爺是自己人。他的人,他自己怎麽欺負都行。但是,別人若是敢動他的人一根毫毛,就要做好付出慘痛代價的覺悟。


    聽到印陽琰這樣說,小佛爺感動都快要流下淚來。心想:自己果然沒有跟錯老大。


    這時,醒來的雜毛老道士不由得嘟囔道:“琰老弟,你也照顧一下貧道,我忽然有了尿意,可是雙腳沒有知覺怎麽辦?”


    “那你就繼續憋一會兒,記住,堅持就是勝利。”


    印陽琰十分沒義氣的說完,便從床鋪上麵跳到地下,讓手臂受傷的黃花菜照看一下已經蘇醒過來的幾人,他去外麵查看一下戰事。


    義莊外麵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走進義莊屋內的嶗山小道士同張有道,都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便架不住雜毛老道士的吵嚷,扶著身體不十分不靈便的他,走到義莊外麵方便。


    現今,所有的人都轉醒了,可是一直照顧眾人的晴天卻病倒了。印陽琰十分擔心晴天手臂上麵的傷勢,他知曉晴天之所以昏迷,肯定是因為手臂上麵的傷口。


    雜毛老道士去外麵方便好了以後,身體靈活了不少,隻要有一個人攙扶著他,他便能四處走到了。印陽琰讓他查看一下晴天的傷口,對於陰毒的醫治,雜毛老道士比印陽琰在行。


    雜毛老道士在查看了晴天的傷口以後,便讓眾人放心,晴天的傷勢沒有大礙,估計昏睡一日便能轉醒。他還誇獎印陽琰竟然知曉用桃木屑拔陰毒,也算是有些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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