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主凝噎無語。


    想起來了,當年確有此事,但最後又是上官青找他言明利弊,最後他也覺得不宜再整下去,讓影衛內部自查,同時也默許了上官青沒有把另一份正在執行潛伏任務的影衛名單交出來,如今真正是被高冠一句話給堵的沒脾氣。


    聽這話裏的意思,倒成了他青主的責任,可他也隻能是幹瞪眼!


    扭頭轉身,又負手徘徊在殿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影衛內部出了奸細,是不是隻有郭延庭一個人有問題,查還是不查?


    他是想查的,身邊的武力出了問題,那還得了?可部分影衛正在執行任務,一部分在秘密潛伏,一部分如今正在伺機刺殺牛有德,然那個潛伏的飛紅如今顯然是不能再為影衛提供機會了,沒了潛伏人員的配合,想刺殺南軍掌令天王簡直是兒戲,刺殺人馬暫時已經沒了動手的機會!


    念及此,青主霍然轉身,沉聲道:“影衛…查!”


    特意聲明了是查影衛,而不是牛有德,關鍵是你沒辦法查人家,就算你明知道是人家幹的也不可能去查,說牛有德的妾室是天庭監察左部安插的探子?這種事情能見光嗎?


    高冠麵無表情,緩緩拱手領命……


    沒多久,高冠出現在了一處庭院內,目光平靜地看著趴在榻上受刑後慘不忍睹的上官青。


    上官青瑟瑟發抖,有疼的原因,也有滿心悲涼,努力偏頭看著高冠,不知該說什麽好,上次高冠把影衛弄進監察右部的大牢折騰成那個樣子,這次再落入高冠的手中,尤其是出了這種事情,高冠豈會手下留情?


    影衛是死士啊!把死士給反複虐待,還讓死士如何去死心賣命?


    可是他能說什麽?上迴夏侯龍城遇刺隻是懷疑影衛有問題,而這迴是證據確鑿地證明了影衛中出了奸細,陛下身邊的內衛出了問題,怎能不查?他又有什麽理由去阻止?何況他現在本就是戴罪之身!


    他也想不通影衛中怎麽就出了奸細,他執掌影衛多年,按他自己的判斷,影衛中不可能出奸細,按理說郭延庭根本沒有任何被人策反的可能,可偏偏就這個郭延庭出了漏子,這個郭延庭究竟是怎麽迴事?他很想找到郭延庭問個明白,究竟是為什麽?


    可出了這種事情,誰還會相信他的話?


    “嗨!”上官青揮起一隻拳頭用力捶在枕邊,無奈搖頭,腦袋最終埋在了枕頭上……


    廣天王府,徘徊在山林中的廣令公緊皺眉頭,心中很鬱悶。


    他也搞不懂究竟是怎麽迴事,派到那邊看守宅子的下人怎麽會襲擊離宮?派一個下人去襲擊離宮,他腦子有病還差不多?可動手的就是他的人,天庭現在找他要個交代有錯嗎?


    憑這種事想把他給怎麽樣是不可能的,這邊隨便給個理由,責任推到那下人自己身上去就完了,天庭也不是傻子,應該也知道他不可能幹這種事,天庭也不可能因為這個跟他開戰,名義上略作懲處也就過去了。


    天庭兩處遇襲,他也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想過問具體情況,可天庭那邊含糊其辭,明顯不願說清楚,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貓膩。


    而此時的勾越也不在他身邊,帶了她女兒廣媚兒去幽冥總督府,去拜會青元尊。


    理由是廣媚兒喜歡那邊的環境,以前就經常去,真實原因是他想把廣媚兒嫁給青元尊,夏侯令‘病逝’夏侯家族大權旁落在了曹滿手上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適逢夏侯家族有變,不知青主有沒有動心思,他想趁機試試看。


    對於女兒的姿色,他還是頗為自信的,說是滿朝上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若是青元尊把持不住與自己女兒發生了點什麽,那也由不得青主抵賴,他這個西軍掌令天王也不是吃素的。


    也許對青元尊來說,目前和廣媚兒結合不是什麽好事,手上握有兵馬,又有他廣令公的支持,顯然會引起青主的忌憚,搞不好會解除青元尊的兵權。不過隻要眼睛不瞎的應該都能看出,幽冥總督府的兵權實際上並不在青元尊的手上,而是捏在青主的手上。對他廣令公來說,青元尊現在掌不掌兵權不重要,哪怕被青主解除兵權又如何?重要的是為將來提前布局,隻要青元尊娶了廣媚兒,一旦青主故去,青元尊登基,就必然要尋求他這個嶽父的支持,能幫他順利避開青主有可能展開的退位前清洗,家裏將來能出個天後執掌後宮,也是不錯的事情。


    讓勾越同往,正是要讓勾越說服青元尊,不要盯著眼前這點兵權,這兵權你也掌控不了,不如換來西軍將來的支持重要。


    幽冥總督府內,亭台樓閣間,與青元尊一同漫步的勾越正如此說服中。


    青元尊也不時偏頭看看正在院子裏幽幽漫步的廣媚兒,目光有點難以從廣媚兒那婀娜身段上挪開。他早先還沒正兒八經和廣媚兒照過麵,以前隻聽說廣媚兒漂亮,有人說是天庭第一美女,剛剛正兒八經麵對麵見上了,那真是驚為天人。


    他不能說沒近過女色,可是為了做給父親看,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沉湎女色,身邊就沒留過什麽女人,尤其是出過琴妃那檔子事後,就更加收斂了,身邊隻有兩個侍寢的丫鬟,隻能說姿色上佳。而廣媚兒如今這個年齡在修士中正是光芒四射的年齡段,再加上那來自骨子裏的天生嫵媚,真正是尤物中的尤物,那真是讓他一見傾心,怦然心動。


    而且廣媚兒家世背景也配的上他,正是天子妃的最佳人選!


    勾越觀察了一下他的反應,知道青元尊絕對是心動了,繼續勸說道:“殿下,你想想看,陛下會容忍夏侯家一直把持後宮嗎?將來的許多事情都說不清楚啊!誰敢保證陛下將來不會再立其他子嗣?天妃戰如意就是最大的威脅!可殿下若是娶了我家小姐就不一樣了,夏侯家就不說了,有我家王爺支持,陛下就算想另立也要掂量一下!可以這樣說,殿下娶了我家小姐,就為殿下掃清了將來登基的障礙!”


    青元尊被說的有點猶豫了,若不是近期得到了苗毅的巨資支持,加之麾下又有人暗示願忠心於他,他怕是就要點頭答應了。


    “殿下!眼前這點兵權不過是雞肋,根本不受殿下控製,殿下不可隻看眼前,要看長遠呐!”勾越揮手指向院中遊蕩的曼妙身影,“隻要殿下點頭答應,老奴敢保證,今夜就讓小姐去侍奉殿下!如假包換的黃花大閨女,絕無瑕疵!有了夫妻之實,陛下也不會不給我家王爺麵子,定會成全好事!殿下,花開堪折直須折,莫要辜負美人恩呐!”


    青元尊猶豫不決道:“容我三思如何?”盡管對方已經說的他心動之極,可他還是有點怕惹得青主不高興,想迴頭和母後商量一下,不敢擅自做主。


    園中舊景依舊,廣媚兒不是第一次來這裏,隻是此地已經換了主人。


    她心情一如眼前一朵凋零的花朵一般,幽落!


    父親又讓她來這裏玩,她如今豈能不知父親的心思?可她沒得選擇!


    以前父親想把她送給牛有德,結果牛有德不肯收。


    聽說以前還想把她送進宮伺候陛下,結果陛下不願再立天妃,也不收她。


    如今父親又要把她送給天子殿下,不知結果又會如何?


    心中不禁湧起莫名悲哀,發現自己就像一個物件一般,一直在待價而沽,反複被送來送去。


    來之前母親隻哭著給了她一句話,聽話!


    勾越暫退不久,幽冥副都統王定朝繃著一張臉大步來到了青元尊身邊,拱手道:“殿下!”


    青元尊看到他就討厭,寒著臉道:“這裏沒有殿下!”


    “總督大人!”王定朝改了口,指著園子裏的廣媚兒沉聲道:“勾越帶此妖女來意欲何為?”


    妖女?青元尊冷冷盯著他,“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點?”


    王定朝道:“總督大人似乎被這妖女給蠱惑的心動了!卑職隻是想提醒總督大人一聲,這妖女再漂亮也不是誰都能碰的,燙手的很!”


    青元尊有點火大,咬牙道:“本督若是喜歡,若非要碰呢?”


    見他要爆發,王定朝皺眉,緩了下語氣,苦口婆心道:“殿下,一切以大局為重啊!不妨先問問陛下的意見,陛下答應則罷,一切都好說!陛下若不答應,萬不可擅自做主啊!殿下,卑職知道您對陛下的監管頗有怨言,可若是在陛下的眼中落下個不受控製的印象真的好嗎?有此印象,再與西軍勾結,您讓陛下怎麽想啊!如此迫不及待嗎?”


    前麵的話,青元尊壓根聽不進去,但是後麵的話卻是令他頗為動容!


    王定朝忽又單膝跪地,拱手道:“不瞞殿下!卑職隨殿下赴任之前,陛下曾交給卑職一道密旨,陛下明確告訴卑職,讓卑職不用忠心於陛下,隻需忠心於殿下一人,不讓外人離間陛下和殿下的父子關係。陛下明確告訴卑職,卑職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扶助殿下順利登基!說殿下若是不聽勸,可讓卑職明示這道旨意,繼任天帝大位者,除了殿下不會再有第二人,除非殿下謀反!”


    “……”青元尊被震驚的不輕,他知道這種話王定朝不可能亂說,必是真的,頓時有點手忙腳亂地扶起王定朝,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王定朝起身後,看向園子裏的婀娜身影,道:“殿下若真喜歡此女,不急在一時,也不可因此誤了大事,待到登基後,什麽樣的美人沒有?殿下若真心想要,卑職有一計獻於殿下,可保此女遲早歸於殿下,無人敢碰,定是殿下囊中物!”


    青元尊愕然,聞聽此言有點顛覆了對王定朝的印象,愣愣道:“願聞其詳!”


    王定朝道:“殿下隻需放出話去,直接挑明了說喜歡這女人,試問天下誰還敢去碰這女人,誰敢和殿下搶女人?廣令公奸謀不攻自破,還得賠上一個女兒,免得他興風作浪!至於陛下那邊,卑職自會去解釋!”


    “此計甚妙!”青元尊訝然失笑,不過迴頭看向園子裏的曼妙身影多少有些惋惜,以後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怕紅顏易老啊!


    不過被王定朝這麽一攪和,他也沒了那熱切心思,倒是青主的事先準備讓他對王定朝的感觀徹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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