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無雙會,顧名思義,錦繡無雙。


    舉辦地在水行星,舉辦這個盛會對水行宮來說,也實屬無奈。皆因水行星每百年一次的大潮汐會讓一塊平常半沒在水中的大陸浮出水麵,時長達三個月之久,此期間各種奇異植物在陸地上瘋長,各種奇花異草美輪美奐,錦繡無雙,其他地方無法複製,在一個月的最美巔峰時期,就是錦繡無雙會的會期。


    而這塊浮出的大陸就叫錦繡水域。


    如此美景,讓水行宮獨享,對那些權貴來說沒什麽,那些人在乎的根本不是這個,但是對那些權貴家眷來說則不一樣,今天你打招唿讓通融欣賞一下美景,明天那個又打招唿讓通融,水行宮煩不勝煩,天宮也煩不勝煩,可涉及的權貴麵又太廣。最後天宮和水行宮做個商量,雙方約定在美景最盛的一個月開放一次,這就是錦繡無雙會的來曆。


    會期時才能進入,會期後立刻離開,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跨越錦繡水域幹擾水行宮,違令者斬!


    而水行星所在地在北軍境內,防禦的主要責任自然是落在了北軍的肩上。


    會期可謂是重兵防禦,盤查嚴格,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入的,隻有都統那個級別以上的人以及其家眷才能進入。


    都統那個級別以上的人可以憑官職玉牒驗明身份直接進入,其家眷則要事先通報,報明要參會的人數以及身份,抵達這裏後會逐一核實,一個都不會漏過。當然,也有家眷憑自己的身份就能進入,有些女眷的誥命級別就達到了都統那個級別,這些人憑誥命玉牒也是可以直接進去的。


    而這些權貴免不了要帶下人伺候,也由不得你想帶多少就帶多少,按照權貴的級別來,逐級增加,一般人隻能帶一名下人,針對下人的檢查核實則更加嚴格,根本不可能讓不相幹的人混進去,因為下人是最容易被人做手腳的。


    本屆的無雙會更是嚴格,必須以真麵目示人不說,還必須亮出法相供查證。


    當然,天庭之外還有一些經過特殊允許的人也可以進入,譬如佛界的僧人,譬如一些大派的代表之類的。


    除此外,水行星周圍幾乎到處是重兵囤積,想擅自闖入基本沒那個可能。


    一顆不知從哪挪過來的星體進行了臨時改造平整成了一處平台,各路來人皆要在此驗明身份才能進入。


    這個工作量不小,都統級別以上的人可不是小數字,更何況不少人還有三妻四妾的家眷,參會的人數可想而知。


    不過也不是什麽人都會跑來熱鬧,也有不喜歡熱鬧的,還有參加過見識過無雙會是什麽樣的覺得也就那麽迴事懶得再來了,也有許多並非是每屆都會來的。


    尤其是都統級別以上的本人,對他們來說,看再美的景也沒什麽意思,這種人對錦繡無雙會沒興趣,真正感興趣的是禦園盛會,千年一次,隻有位列朝堂那個級別的才能參加,渴望著!


    所以錦繡無雙會基本上是天庭官員的家眷盛會,本人沒什麽會來的,也有些鑽營的會來找機會。


    檢查之地,隨行護衛被趕開了,不得進入,隻放參會人進入,會場地有近衛軍駐守,用不著他們去添亂,人越多越容易出亂子,尤其是帶了護衛壯膽的情況下。


    光各路參會人帶來的護衛分散在水行星四周都是個嚇人的數目,也算是另一層防禦。


    左兒等人也來了,妖僧南波親至,上百號人穿著戰甲偽裝成了天庭人馬,站在一塊小小的星體等著,法眼目送一個嫵媚女子到了檢查之地。


    女子名叫韓麗,那真是貌美若天仙,長的風情萬種,肌膚吹彈可破,嫩的能捏出水來一般,明眸更是水汪汪誘人,看著都勾魂。


    韓麗正是皇甫晏的情婦,若非這般姿色,又豈能得皇甫晏垂青?


    然而漂亮歸漂亮,在這權貴家眷雲集的地方,她還真算不上什麽。


    她這姿色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來參會的男性,不過搞不清身份也沒人敢亂搭訕,萬一是哪家大員的女人,惹出了事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快看那女的,那胸,那腰,那屁股,看著都勾魂!”


    “誰家的呀?好像沒見過,誰過去問問。”


    “我過去問問。”


    “你瘋了吧,進了會場再慢慢打聽不遲,別在這惹事。”


    不遠處幾個男人色眯眯的目光在韓麗身上溜來溜去,想上前搭訕又不敢,直到發現韓麗有點畏縮,似乎不敢靠近檢查點,又似乎在等人,看這樣子似乎沒什麽背景,就算有背景應該也不大,幾個男人嘀嘀咕咕中開始有點蠢蠢欲動了。


    韓麗在這裏的確有點畏縮,她的身份相當於草民,這裏隨便提溜出一個哪個不比她地位高。


    這也是她對皇甫家心懷怨恨的緣由,若不是皇甫晏,憑她的姿色還找不到有權有勢的男人?而皇甫晏占了她卻始終不給她一個名分,不然僅憑皇甫晏妾室的身份走到哪不能抬頭挺胸,用得著這樣畏畏縮縮嗎?


    在別人的目光下,她感到屈辱,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土狗混進了貴族犬的圈子。


    偏偏約好了在此見麵的皇甫晏遲遲不現身,她不得不到處東張西望,若是皇甫晏不來,那她就糗大了,連門都進不了,隻能夾著尾巴灰溜溜離開。


    幾名天兵天將發現了她的異常,走了過來,盤查道:“幹什麽的?”


    韓麗底氣不足道:“參加錦繡無雙會的。”她身邊的下人更是頭都不敢抬。


    一看主仆二人心虛的樣子,盤查的守衛就覺得不對,一人道:“哪家的,通行手諭拿出來看看。”


    哪家的?韓麗能說自己是哪家的?通行手諭?皇甫晏又不是天庭命官,哪來的通行手諭給她。


    臉色尷尬的不行,不知該不該亮出皇甫晏的身份,關鍵她算皇甫晏什麽人呐,又沒任何名分,名分這東西有些時候看著沒關係,但到了一些正式場合卻是正真代表一個人名分。


    見她遲遲沒反應,幾名守衛立刻將主仆二人給圍了起來,那人說話已經不客氣了,“拿出來!”


    一瞧這情形,嘿嘿,好像還真沒背景,附近那幾個男子立刻抬頭挺胸走過來了,準備給美人解圍。


    “怎麽迴事?”一道冷冷聲音傳來。


    迴頭一看,那幾個男子暗暗咋舌,近衛軍大都督花義天過來了,趕緊悄悄退開了。


    “大人,這兩名女子可疑。”一守衛拱手稟報道。


    花義天揮了揮手道:“退下吧,我帶來的。”


    他既然都這樣開口了,幾名護衛相視一眼,應了聲,退開了。


    邊上沒了人,花義天上下打量一眼目光躲閃的韓麗,問:“叫什麽名字?”


    韓麗低聲道:“韓麗!”


    花義天這才道:“皇甫晏讓我來接你的,咱們也沒見過,法印驗證一下身份吧。”伸手遞出了一塊玉牒。


    一聽皇甫晏,韓麗鬆了口氣,拿了玉牒主仆二人都打下了法印再交還。


    花義天拿來確認了是二人後,抱歉道:“不好意思,本該在這裏等你們的,剛有事耽擱了一下,讓你們受委屈了,跟我來吧!”


    他轉身領著二人到了檢查的地方,對擋在前麵排隊接受檢查的人喝了聲,“讓開!”


    眾人迴頭,一看是他,紛紛左右讓開,有人見到花義天後麵領著人是來插隊的,嗤聲道:“大都督,你這是在以權謀私啊!”


    花義天迴頭看了他一眼,那人立刻閉嘴了,會場可是近衛軍在駐守,得罪了花義天還想不想在無雙會上好好玩了?


    “先檢查她們。”走到檢查的地方,花義天又對檢查的人打了聲招唿,他可沒空陪著皇甫晏的情婦慢慢排隊,若不是一般人麵子擔不起責任,他也不會親自出麵接人。


    這還是上官青跟近衛軍這邊打了招唿,否則花義天也不會幹這種事,這麽多權貴雲集萬一出了事算誰的責任?


    可見隨便帶個無名無分的人進會場多不容易,居然還要驚動天宮大總管打招唿才能通行。也可見為何韓麗是好不容易才求動了皇甫晏,事實上想帶韓麗進來的確有些麻煩。換了平常皇甫晏也不可能找上官青求這事,這是剛好上官青的心腹杜橋在皇甫家,皇甫晏和杜橋很熟悉,皇甫晏露了個口風,杜橋本不想答應,但念及對方為自己效力多年,最終說了個下不為例就給他辦掉了,否則皇甫晏哪敢直接對上官青開這口。


    北軍負責重兵把守,會場駐守和檢查的人則都是近衛軍的人,這次來的也都是花義天的麾下人馬,雖然這裏他說的算,但該走的過程還是要走一下。


    近衛軍檢查人員問了下兩人的名字,讓兩人打下了法印,隨後花義天又打下法印簽押作保才算完。


    隨後花義天揮手招了名將領過來,傳音吩咐了兩句,迴頭對韓麗道:“你們兩個跟他去吧,會安排好的。”


    韓麗自然是謝過,臨走前迴頭看看那麽多排隊的人,算是體會了一把權勢通關的滋味,不過想起之前的被盤查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怎麽迴事?”見韓麗都通關走了,遠處盯著觀望的妖僧南波霍然迴頭問左兒,“你說的那個皇甫晏呢?”


    左兒暗暗叫苦,沒想到皇甫晏小心謹慎到這個地步,不但行蹤琢磨不定,居然連麵都沒露,居然是讓別人把韓麗給帶進去的,這還怎麽找機會?嘴上忙應對道:“這皇甫晏太狡猾了,看來隻有迴去的時候讓韓麗想辦法纏住他一起走。”


    “你能確定皇甫晏來了嗎?”南波聲音泛冷,若是人沒來,還一起走個屁!


    左兒尷尬道:“韓麗到了裏麵應該能確認,到時候她會傳訊通知。”


    這是要讓自己在這裏繼續等下去,南波冷冷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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