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徐堂然連連點頭表示明白,身上傷還未痊愈,速度有影響,主動讓楊召青再次把他和嬴無滿收入囊中。


    拿出星鈴的楊召青迅速從星體的背後躥了出來,急速前行,同時和苗毅那邊聯係。


    洞廳內摸出星鈴的苗毅一陣聯係後,突然仰天“哈哈”大笑,楊召青真可謂送了個大驚喜給他,去‘談判’把徐堂然給救迴來了不說,居然還把嬴無滿給一起綁了來,實在是意外之喜,這種情況下說是天大的驚喜也不為過。


    敖鐵等人,莫遊等人,皆愕然看著他,不時麵麵相覷,不知他為何如此高興。


    “大人何故發笑?”敖鐵試著問了聲。


    苗毅雙手撐在羅盤上,嗬嗬搖頭,平複下情緒後,已然是一臉的容光煥發和精神抖擻,指了單晴和孟如,“楊召青已經談判歸來,雲、穆,你二人速去接應,記住,不惜代價也要把楊召青給送迴來!”


    之所以叫二人雲、穆,自然是因為不便泄露二人的真實身份,幹脆以六人背後的六聖主姓氏來簡稱。


    兩人相視一眼,從苗毅的態度上可看出必有什麽變故,雙雙拱手道:“是!”領命而去。


    稍候見苗毅臉上的笑容依然不絕,莫遊忍不住問道:“牛都統,出什麽事了?”


    苗毅擺了擺手,不肯說,“稍候自然會明白。”


    楊召青那邊說嬴無滿落在他手上的事情對方那邊可能還不知情,他現在也不宜泄露,畢竟無法保證這裏會不會有人泄密,一旦泄密,嬴無滿很有可能就發揮不出了應有的奇效。


    在場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有疑惑,不過看苗毅的反應可得知應該不是什麽壞事。


    幽冥都統府,月色下,一行十餘人從天而降,飄然落在了正殿屋頂上。


    為首一名銀紗長裙的絕色美人,明眸環顧四周,高貴清冷,麵目清麗,體態窈窕,氣質超凡脫俗,不是別人,正是月行宮宮主驪華。長期以來,幽冥都統府的人年年求見,卻年年不得見其一麵,此番親臨,眼前的幽冥都統府卻是冷冷清清,鳥雀自由穿堂入室,不見一個人影。


    隨行數人忽閃身飛往了都統府內外到處巡查,再陸續閃身迴落在屋頂時,都紛紛對驪華搖了搖頭。


    站在驪華右邊的一名美貌女子道:“宮主,看來是真的躲起來避禍了。”


    左側美貌女子道:“聽說四軍在到處抓捕聚賢堂的人,有的被抓,有的被殺,死傷不計其數,也不知這牛有德究竟在搞什麽,簡直是膽大包天。”


    驪華螓首抬起仰望星空羅列明月,清婉幽幽一聲,“一將功成萬骨枯…”


    “王爺限我們五個時辰內解決掉黑龍潭內的麻煩。”


    洞廳內,站在羅盤前的敖飛收了手中星鈴語氣凝重地給了一聲。


    王遠橋和空瀚亦神情凝重,兩人手上也都拿著星鈴,都有手下在外界,外麵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兩人不可能不知道,陸續有人給他們消息,三人剛才一直在處理這事。


    “速戰速決自然沒問題,若是牛有德躲著不出,五個時辰怕是…”王遠橋慢慢搖了搖頭。


    敖飛輕歎道:“近衛軍調動了那麽多人馬,王爺那邊的壓力也大,事到如今這事不解決的後果想必大家也清楚,五百萬精銳連區區一個牛有德都解決不了,咱們也無臉再見王爺,想辦法吧,想辦法逼牛有德速戰速決!”


    空瀚苦笑:“人家硬是不出、咱們又找不到的話,如何速戰速決?”


    敖飛低頭默然許久,抬頭道:“把那個楊召青提過來,先從他身上下手試試看。”


    洞外立刻有人前去執行,結果等來的迴報卻是人不見了。


    王遠橋和空瀚麵麵相覷,敖飛愣怔了一下,隨即朝著通稟人員怒喝道:“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把守衛給我帶過來!”


    很快,兩名守衛被推了進來,敖飛負手踱步走到了兩人麵前,冷冷盯著二人,二人臉上的惶恐之色難以掩飾,敖飛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沉聲道:“人去哪了?”


    到了這個地步,兩名守衛哪還敢隱瞞,雙雙單膝跪地,一人惶恐道:“被吳大統領帶走了。”


    不說不行呐,是吳仙奇不守信用,說好了這邊來提人立刻聯係吳仙奇將人送迴來的,誰知吳仙奇聯係不上了,兩人哪擔得起這個責任。


    敖飛俯身盯著兩人,“哪個吳大統領?”


    那人道:“吳仙奇,吳大統領。”


    敖飛皺眉:“帶去哪了?”


    兩人搖頭,都說不知道。


    王遠橋和空瀚相視一眼,雙雙走到了敖飛身邊,王遠橋道:“吳仙奇是嬴侯新軍的大統領之一,這事可能和侯爺有關。”


    空瀚也點了點頭,暗示的意思是,除了侯爺誰能有這麽大的膽子。


    “走!去看看。”敖飛扔下一句話,領著人快步而去,他不親自出麵的話,估計別人在嬴無滿麵前也不敢說什麽。


    一行快速來到了羈押嬴無滿的洞天福地,門口守衛行禮,敖飛站定在門口,沉聲道:“通報一聲。”


    人家嬴侯現在雖然在羈押中,可他也不敢失了禮數。


    然守衛進去了沒一會兒,又慌慌張張跑出來,“侯爺不見了!”


    “不見了?”敖飛瞪著他,旋即大臂一揮,直接將其給撥開到了一旁,大步闖了進去。


    幾人進了洞天福地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問題出在那炸的粉碎的房子上,幾人施法將這不大的空間到處搜索了一遍,哪裏還能見到人影。


    接下來的事不難想象,立刻聯係嬴無滿,聯係不上,又聯係吳仙奇,還是聯係不上,又立刻查去向,外麵人沒看到嬴無滿有離開,隻看到吳仙奇帶著人出去了,不知去了哪。


    敖飛差點氣得吐血,發現這新軍果然不愧是嬴無滿的人,有人未得令擅自進出居然沒人上報,明明知道這批人馬的修為較高他都不敢讓江千裏帶出去用,就是怕出事,誰想悶在窩裏也還是搞出了事。


    這邊本能的認為是嬴無滿不服羈押,擅自走人了,可你走也就走了,帶走楊召青是什麽意思?想故意扯後腿嗎?


    怒氣衝天的敖飛在山腳背手來迴走動不停,臉色很難看。


    山洞看守楊召青的人,洞天福地門外負責看守的人,還有新軍這邊負責守衛關卡的人員,籠統起來近百號人,很快全部被押了過來,一個個被捆仙繩綁了個結實,摁跪在地上。


    再三詢問,都沒人知道嬴無滿和吳仙奇去了哪裏,敖飛盯著一群摁跪的人員,從牙縫裏蹦出一個狠厲字眼來,“斬!”


    “大將軍饒命……”


    現場立刻哀求聲一片,然而隨著道道鮮血飆射,一顆顆人頭落地,什麽聲音都沒了。


    敖飛無視人頭滾滾,當場下令:“傳令下去,立刻命撒出去的探子尋找吳仙奇去向!”


    幽冥大軍和蜧族大軍的中樞洞廳內,單晴和孟如大步而迴複命,後麵跟進來的是楊召青和徐堂然。


    “大人,幸不辱命,原埋伏地點確實有數十萬人馬。”楊召青拱手迴道。


    “大人!”頭發沒了大半,散亂著且披頭散發、狼狽不堪、一身血跡的徐堂然一上來便單膝跪地,抬頭看著苗毅,兩眼淚汪汪,“卑職沒想到還能活著迴來見到大人,是卑職無能,給大人惹麻煩了!”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看到他,苗毅也頗為感慨,不過有些牙疼,怎麽又來這下跪哭哭啼啼的一套。


    殊不知徐堂然這次是真的動容了,沒想到苗毅能為了他不惜和嬴家的五百萬精銳死杠到底,這些年他又豈會不知自己在別人眼裏就是個馬屁精,知道很多人暗地裏都看不起他,估計大人也不見得看的起他,不過他自己也無所謂了,自有處世為人的論調在心中,然這次他真的很感動,原來自己在大人心目中如此有份量,也不枉自己鞍前馬後這麽多年,這次真正找到了做人的尊嚴!


    “迴來了就好。”苗毅伸手將他扶了起來,又朝兩人招唿一聲,“你們跟我來。”


    徐堂然抹了把眼淚和楊召青跟著苗毅進了一旁的山洞。


    避開了眾人的耳目後,苗毅立刻傳音問楊召青,“真的能確定那邊不知道嬴無滿在我們手中?”


    楊召青當即將那邊發生的事情經過大略講了下,最後總結道:“短期內應該不會知道,除非那吳仙奇自己會跑迴去找死,屬下觀那吳仙奇也非什麽忠義之士,頗為利己,應該不會冒那個險。”


    “好!”苗毅擊掌一聲,抬手拍了拍楊召青的肩膀,由衷誇讚道:“幹的好!”


    盡管他知道楊召青隻是說來簡單,實際經過肯定兇險無比絕對沒那麽輕鬆,畢竟對方不是傻子,事後當可了解詳情,然而也沒對楊召青說什麽你立下了大功要重賞之類的話,對於有些人有些話是不用說的。


    “卑職份內之事。”楊召青笑著客氣了一聲,便站在一旁不吭聲了,猶如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在苗毅身邊他是隻需辦事不需要領什麽功勞的人,該有的能給的苗毅都會給他,不會虧待他,積功於無形才是在苗毅身邊的立足之道,他抓獲嬴無滿的經過是不會對外透露的。


    而這邊,徐堂然又將折春秋扔了出來,眼巴巴道:“大人,屬下利用這家夥讓人把嬴家上千家鋪子差不多搬空了,奈何現在聚賢堂行動不便,有些人手不便動用,實在是人手不足,否則屬下能把嬴家上萬家鋪子全給端了。”


    他已經知道聚賢堂遭受了重大損失,他更知道聚賢堂是幽冥都統府的財路,如今財路因他遭受那麽大的損失,他心中極為不安,所以在路上就用盡手段逼了折春秋往外吐嬴家的東西,希望能盡量彌補一些損失將功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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