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正是楊慶不同意苗毅去硬來的原因,實在是嬴家的勢力太龐大了,隨時能調集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撞上去無異於螳臂當車,可苗毅偏偏吃了秤砣鐵了心,硬是要動用龐大力量硬幹一場。


    饒是楊慶聰明,也搞不懂苗毅究竟是怎麽想的,偏偏有些時候的結果往往又證明苗毅的做法自有苗毅的道理,甚至比他算計來算計去更快捷有效,因此他也隻能勸,卻不能說苗毅錯了,兩人的思維方式往往就不在一個角度上。


    “不知什麽時候出發合適?”有了底氣的嬴陽終於問到了出發日期,挺期待將嬴家的恥辱終結在自己的手上。


    左兒笑道:“就這幾日吧,隻要大少爺和夏侯家那邊溝通妥當了,隨時可以出發。”


    “好!聽左奶奶的吩咐,這幾日內就出發。”嬴陽點頭應下。


    左兒嗬嗬笑道:“吩咐不敢當,大少爺抬舉老奴了,都是老奴份內之事。”


    嬴陽客氣一笑,旋即又露出憂慮之色,“就怕牛有德沒那個膽子來啊!”


    語氣中頗有幾分找不到對手的空寂感,令嬴無滿聽了都忍不住莞爾。


    左兒:“寇家甩掉累贅的跡象明顯,隻要寇家不把識破的底細告訴牛有德,再適當敷衍點消息,憑牛有德一貫的作風,來的可能性還是有的,而寇老鬼十有八九會這樣幹。總之不管來不來,大少爺這邊要做到位,一旦來了,就是大少爺立功的時候。”


    一陣安排叮囑之後,主仆暫別。


    然而還不過半日,嬴無滿又領著嬴陽找到了左兒,另有新的情況稟報。


    聞報,左兒一臉愕然:“什麽?寇家、昊家、廣家又主動要求參加幽泉狩獵?什麽意思?”


    嬴陽搖頭:“不知道什麽意思,就在不久前又陸續聯係上了我,幽泉狩獵也不是我說的算,他們想去就能去,我也阻攔不了,頂多是不搭夥而已。”


    左兒滿臉狐疑,琢磨許久之後,“看看再說…總之不管他們去不去,到了幽泉之後照樣要甩開他們。”


    寇天王府,一座翠竹環繞下的涼亭中,兩名絕色美妾站在寇淩虛身後左右,討好賣笑之餘,一人各自按摩著寇淩虛的一邊肩膀。有沒有博得寇淩虛真正開心不知道,但見寇淩虛臉上帶著淡淡而不知深淺的微微笑意。


    唐鶴年的身形出現在了竹林不遠處,沒有靠近,對著這邊傳音一番。


    寇淩虛聽過之後一愣,傳音****:“那兩家不是不去嗎?怎麽又去了?”


    唐鶴年:“不知道,可能和我們這邊想法一致,又撞到了一起。”


    寇淩虛一陣無語,這邊一開始讓家族子弟拒絕了幽泉狩獵邀請,後發現那兩家也拒絕了,隻剩了個嬴家和不知情的夏侯家,於是這邊又讓家族子弟答應了,誰想那兩家也又答應了,這叫什麽事。


    殊不知此時的廣令公和昊德芳也有些鬱悶,之前不去自然是因為猜到了嬴家想幹什麽,沒必要卷進去,後來發現其他兩家都沒去,覺得有些不好看,事後讓人說幾位天王聯手對付區區一個牛有德,好聽好看嗎?遂又讓家族子弟去參與了,大不了到了幽泉再避開嬴家就是。


    誰知這三家不是一般的有默契,要不去都不去,要去都去,簡直是共進退。


    三人此舉令嬴九光納悶了,嬴府內宅僻靜地,時而負手來迴走動,時而撚須沉吟不語,眉頭緊鎖難以舒展開,猜不透那三個老家夥在搞什麽鬼,最終迴頭問道:“左兒,三個老家夥不會弄了什麽套子讓我往裏麵鑽吧?”


    左兒也是一臉為難:“老奴實在想不通能有什麽圈套,大少爺帶隊狩獵,他們三家犯得著聯手對付大少爺嗎?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一點小變化終究還是沒能影響什麽,幾家暗中的反複沒哪家會對外吐露,因此到幾家狩獵人馬最終出發時,也沒有外人知曉其中的反複。


    鬼市客棧,一處雅間內,又見顛鸞倒鳳。


    雲雨平歇,徐堂然撫摸著身旁的美人大唿過癮。


    滿麵潮紅的如霜纏了上來,擁抱著撒嬌道:“大人,妾身一個人孤枕難眠,今天不要迴去,留下來陪妾身好不好?”


    徐堂然小眼睛微眯,又釋開,撫摸著她光滑的身段,嗬嗬道:“換了平常也許行,但是這次真不行,我自己都是偷偷抽空跑來見你的。”


    如霜驚訝抬頭道:“為何?大人堂堂副總鎮,進出總鎮府還需偷偷嗎?”


    “哎!”徐堂然歎道:“總鎮大人有事悄悄離開了,命我坐鎮值守,不是想你了才偷偷跑出來嘛。”


    如霜眸中頓時閃過一絲警覺,口中卻軟綿綿語氣道:“身為鬼市總鎮,還需要悄悄離開?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呃…”徐堂然又嗬嗬笑道:“不該問的別問。”手挑起她的下巴,就要親吻。


    然而這次的如霜明顯不太配合,頭一偏,“大人明顯不信任妾身!”


    說罷,任徐堂然怎麽甜言蜜語怎麽哄都沒用,就是背個身不理會,好像生氣了。


    徐堂然似乎太寵愛這女人了,最終“好好好”妥協了,摟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告訴你可以,千萬不要出去亂說。”


    如霜迴頭媚了他一眼,嬌軀翻迴,麵對相擁在了一起,“妾身孤零零一人,在這鬼市連門都不敢出,能告訴誰去,妾身隻是覺得奇怪,堂堂鬼市總鎮幹嘛要悄悄離去啊。”


    徐堂然砸吧了一下嘴,遲疑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總鎮大人具體幹嘛去了。”


    一聽這話,如霜立馬身子一扭,就要爬起來走人,一臉嬌怨,“大人還是不信任妾身。”


    徐堂然強行把她給摁了下來,“沒騙你,我說的是真的。”


    如霜扭動著身子不依,“妾身不信,您身為副總鎮,怎麽可能不知道。”


    徐堂然抱緊了她不放,“是真的,具體的我真不清楚,你別看我是副總鎮,實際上楊召青才是總鎮大人真正的心腹,有些事情總鎮大人根本不會告訴我,不過我倒是無意中聽到了一點總鎮大人和楊召青的交談,大概知道總鎮大人去了哪裏。”


    如霜撒嬌的身段一頓,哼哼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堂堂總鎮,不在鬼市呆著,肯定跑哪鬼混去了?”


    徐堂然:“什麽鬼混,你想哪去了,我好像聽到說跟什麽南無門有關,好像要去幽泉找什麽東西,說是什麽有點危險,要多找點人手去,具體的我真沒聽清楚,也沒聽懂什麽意思,也不敢多聽。”


    好一陣糊弄,總算把懷中美人安撫了下來,又逮住好一陣折騰,最後才收拾利索了離開。


    出了房間,徐堂然冷眼迴頭看了眼,不疾不徐地離去。


    衣衫不整的如霜站在門後側耳傾聽,確認徐堂然離去後,轉身迅速摸出了星鈴。


    地藏寺,幽暗佛殿內,佛前一道光柱下,盤膝打坐的魅姬手中星鈴收去後,又迅速摸出了另一隻星鈴對外聯係。


    極樂界,玉佛寺,連綿在雲濤起伏的山巔,烈日驕陽下亦是道道彩虹橫亙上空,恍如仙境。


    偶爾能聞鍾鳴幽幽綿綿,周圍山巒間不時能見靈禽翱翔,一兩隻落於飛瀑碧潭旁飲水。


    玉佛寺最高山巔的核心主寺,潔白如玉,一地一磚、一瓦一梁都似渾然一體的玉石雕刻而成,纖塵不染,整座主寺悍然全部是由願力凝集而成,極為壯觀華美。


    主殿內除了大門正對的壁上是巨型佛主雕像外,四周壁上皆是身配瓔珞的佛女飛天圖,各種妖嬈曼妙姿態。


    蓮花寶座上,手握星鈴的白衣少女起身,飄然落於殿內,眉目清麗無雙,素衣如雪,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輕輕一步如靜水微瀾,那種素雅純淨之美令人心旌蕩漾。


    任誰見到都會暗暗讚歎一聲,好一個世間無雙的清純美少女。然偏偏就是這麽一個美少女,卻是令芸芸眾生戰栗膜拜的佛界幾大巨頭之一,正是玉麵佛玉羅刹。


    為何整個羅刹門上下見不到年邁女人,歡喜禪的采補之道不足為外人道,總之駐顏有術,而玉羅刹更是修煉到了返老還童的地步。


    玉羅刹那清麗外貌下唯一能察覺出與外表年齡不一樣的地方怕隻有她那雙清澈明眸,內斂威儀偶爾閃露,透著與年紀不符的深沉。


    “南無門…幽泉…”步步如靜水微瀾的玉羅刹唇語呢喃了好一陣,最終腳步一停,殿內無風自動,殿外屋簷下垂掛的一隻隻願力形成的潔白小鈴鐺風吹之下,“叮咚叮咚”清脆搖響。


    很快一道人影落在殿外,一個穿著暴露典型羅刹門弟子裝扮的美貌婦人扭著腰跨款款走入,離玉羅刹幾步遠的地方停步,在胸前掐出蘭花指微微躬身行禮,“玉佛。”


    玉羅刹無動於衷,目光深邃,語聲清婉,“雪玉,魅姬可能不負本尊所托,真的打探出了點什麽。”


    被稱為雪玉的婦人霍然抬首,有些難以置信地發問道:“難道真的存在?”


    玉羅刹沉吟道:“不知道,母親生前也隻是說曾有一同門高僧未能經住她天魔舞蠱惑說漏了嘴,之後醒悟又說的顛三倒四,是不是真的母親也不能確認,然而妖僧南波後來的行為似乎真的在尋找什麽,我後來也嚐試尋找過,可是並未發現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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