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不把兩人分開不行,都動刀動槍幹上了,迴頭大家一走,這兩人非得又幹起來不可。


    天王府屹立至今,還是頭迴見到有夫妻兩個真刀真槍打起來的,尤其是直接在天王府內幹起來,簡直是奇葩。


    帶開後的目的也很簡單,無非是問問怎麽迴事。


    苗毅這邊說沒什麽,說雲知秋就是個潑婦之類的,今番也的確氣得夠嗆。


    見問不出什麽,寇錚也就沒再深究,他也知道,若苗毅真存了休妻脫離寇家的心思,你也問不出來,所以老爺子才沒有多過問什麽,隻是讓這邊試試看。


    至於雲知秋那邊對隋楚楚的說法,就是懷疑苗毅在外麵有女人了。


    對此,隋楚楚勸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男人都這樣,尤其是有點權勢的男人之類的。


    迴頭寇家幾兄弟和幾位姑爺都來了,拉了苗毅一起喝酒,也可以說是勸慰。


    總之兩邊都是勸合不勸離。


    但是親疏這玩意有些時候就能分出來,換了寇家其他夫妻這樣搞,寇家自然有家規收拾,而苗毅夫婦鬧出這事也沒人追究什麽責任,隻有寇老爺子的一頓訓斥。


    雲軒在打鬥中毀了大半,重建需要時間,苗毅夫婦暫時也就留在了寇錚這邊的園子暫住。


    換了新房間,雲知秋又使喚著千兒、雪兒重新擺置東西。


    收拾東西的當口,猶豫再三的千兒終於忍不住出聲勸了句,“夫人,其實有些事情私底下怎麽鬧都行,讓大人當眾丟了麵子,會不會有些不妥?”


    “哼哼!你們這兩個丫頭懂什麽。”雲知秋靠邊坐下了,雙手一提裙子,翹了個二郎腿,略顯自得道:“夫妻兩口子,別以為女人對男人百依百順就能恩恩愛愛,時間久了,膩了就是膩了,再溫柔體貼都沒用。你們當我喜歡當潑婦?當潑婦不是目的,讓他明白底線才是真的,今天他翻了天了,竟然敢對我動手,老娘屁股現在還疼著,那王八蛋是真下狠手了,我若是不來狠的,真要讓他以為打了我就能嚇唬住我,等到他以後膩了我,還得了?就得讓他明白把我惹火了我什麽都幹的出來,得讓他有所顧忌,明白什麽是不能幹的,得降的住他,這家才能持久,否則以後還不知道這王八蛋會幹出什麽事來,老娘再溫柔體貼哪怕給他**丫子都沒用,到時候你再有心挽迴也晚了。話又說迴來,你們大人也不是傻子,老娘對他是好是壞他心裏清楚的很,這就叫張弛有度,不然哪能容我鬧,嗬嗬!”


    一想到苗毅被她鬧得灰頭土臉、當眾狼狽不堪的樣子,她自己都忍不住噗嗤發笑,眼中浮現一抹溫情,心中暖暖的,那家夥始終還是在乎她的,否則憑他如今的實力哪能被自己給逼得手忙腳亂,這是舍不得把她弄傷了而已。


    這番理論令千兒、雪兒相視無語,兩人暗暗歎息,大人娶了夫人也算是夠慘的,想大人從早年開始就是個桀驁不馴、殺伐決斷的人物,沙場征戰是何等的英雄,偏偏撞在了這位夫人的手裏,就夫人這手段,剛柔並濟,簡直把大人吃的死死的。


    兩人很快又聽到雲知秋輕輕歎息了一聲,迴頭一看,見雲知秋神情間隱隱有一絲黯然,不知怎麽了。


    殊不知雲知秋今天這樣鬧也是另有想法,希望消息傳出去後能讓有心人多斟酌一下,她怕天庭那邊不耐煩了會對苗毅下死手,也許夫妻不合的一幕傳出去能緩一緩。


    從另一個方麵來說,也算是埋下一個伏筆,一旦苗毅那邊實在是堪憂了,她這邊策應緩解起來也不至於顯得太突兀,而有些想法還不能告訴苗毅,否則苗毅肯定不會答應……


    苗毅終究還是被寇錚給勸了過來,夫妻兩人一見麵,還有些互別苗頭,隋楚楚在其間當和事老,說幹了口水勸和。


    搬出了老爺子來壓人,才好不容易讓兩人都答應不鬧了,寇錚和隋楚楚這才鬆了口氣離開。


    隻是廳內氣氛有點不對,兩人一個看這邊,一個看那邊。


    “老娘屁股被人打疼了,千兒、雪兒,你們來給我揉揉!”最終還是雲知秋起身走人了,順帶把二女一起給帶走了,剩下個苗毅在廳內孤零零。


    苗毅倒不認為雲知秋能真的生自己的氣,如同雲知秋說的那樣,他還是了解雲知秋的,兩人向來是鬧過了就算,沒誰會記誰的仇,隻是這次苗大官人感覺臉有點丟大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夫人提著刀追殺,臉上實在是下不來。


    不過想到自己即將要去鬼市幹的事情,歎了口氣,也起身尋摸了去。


    找到臥室內時,雲知秋正趴榻上,千兒、雪兒還真在給她揉屁股,苗毅看了牙疼,這女人…置於麽?


    見他進來了,雲知秋閉了眼,當做沒看見。


    苗毅揮了揮手,示意千兒、雪兒出去。兩人走了後,他坐在了榻旁動手幫她揉起了屁股,問道:“打疼你了?”


    “你說呢?”雲知秋沒好氣一聲。


    苗毅沒接這句,突然道:“秋姐兒,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戰如意之間的事嗎?我承認,我和她之間的確有點事情。”


    雲知秋再也繃不住了,兩眼一睜,啪!一巴掌打開了他那摁在自己屁股上的手,霍然翻身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我說牛二,你還真把她給睡了?戰如意的姿色還不至於讓你如此情不自禁吧,你瘋了吧?”


    “你想哪去了?”苗毅搖了搖頭,歎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說來話長,當年我在黑虎旗任職時曾把戰如意給抓了吊在旗杆上你是知道的,後來戰如意的母親嬴珞環來黑虎旗找過我,我開始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後來在禦園戰平侯親口說穿了我才明白是怎麽迴事。戰如意其實壓根不想進宮為妃,曾想逃離禦園,但當時的情況隻有我才能助她離開……”


    從他接到上麵的法旨拘禁戰如意開始,戰如意當時是怎麽哀求他的,甚至脫了衣服在他麵前放棄了高高在上的尊嚴苦苦哀求,他是如何拒絕的,事後戰平告知了戰如意其實是喜歡他的,也說了嬴珞環當時找他的目的,戰平是如何希望他能抓住最後一絲機會帶戰如意走的,可他又是如何狠著心拒絕了的,都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


    他其實不想跟雲知秋說這些,這是他最不堪迴首的往事,是甚少瞞著雲知秋的事件之一。


    可夫妻兩人因為這事而起吵鬧了一頓後,他忽然覺得有必要告訴雲知秋,怕雲知秋誤會是其一,其次是之後鬼市的事情究竟會是個什麽下場他說不清,他希望有些事情雲知秋心中有數,不至於萬一的情況下應對出錯,也算是做後事準備吧。


    聽完後的雲知秋震驚了,終於明白了苗毅當初為什麽會當眾幹出那麽衝動的事情以至於被貶進了荒古死地受罰,沒想到其中居然還有這樣匪夷所思的故事。


    她太了解苗毅了,知道苗毅骨子裏是個有所為、有所不為、極為重情義的男人,遇上那樣的事情,依這男人的脾氣當時得下多大的決心才能做出那般鐵石心腸的事來,可是他身上背負了那麽多,讓他怎麽辦?


    就憑這男人容易熱血衝頭的性格,卻偏偏還得眼睜睜看著、親手把戰如意送進天宮,對他來說未免也太殘酷了一點,哪怕是現在說出來,雲知秋都能感受到他當時的心情。


    無關乎是不是喜歡戰如意,雲知秋知道這事恐怕將成為苗毅這輩子最不願揭開的傷疤,怕是不想、也不願再見到戰如意!


    說完後的苗毅輕輕閉上了雙眼,臉上帶著淡淡微笑,隻是這微笑背後的不堪迴首讓能懂他的雲知秋有點心酸。


    雲知秋頭迴覺得自己發潑有點過分了,不該逼得苗毅說出這事來,這簡直是在往這男人的心窩子裏插刀子。


    她靠近了過去,跪坐在了他的身邊,張開雙臂摟了苗毅腦袋輕輕擁入懷中,埋頭貼緊了他的臉頰,與其耳鬢廝磨,輕聲道:“也許你是幫了她,也許那才是她最好的歸宿,誰說的清呢?”


    “希望是她最好的歸宿吧!”苗毅輕輕笑了聲。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老娘這次原諒你了,下次再敢對老娘動手,老娘跟你拚了……”


    沒有在寇天王府久呆,幾天後,唐鶴年告知,鬼市調換的人馬已經準備好了,已經趕往了鬼市,苗毅遂告辭,在寇家派出的高手保護下返迴鬼市。


    抵達鬼市後,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撤換人馬。


    這邊才剛將事情劃理好,總鎮府的老人剛撤走,信義閣那邊便派了人來,恭請苗毅過去一趟。


    苗毅先把人給打發走了,說手頭有事,改日再去拜訪,實際上卻將手頭上的事情全部放下了,吩咐了下去,誰也不見,在屋內徘徊良久,最終聯係上了身在煉獄之地的楊慶,求教!


    此番他所做之事,危機重重,由不得他不小心,想來想去還是想聽聽楊慶的意見。


    楊慶獲悉他想幹的事情後大驚,這簡直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急問:寇家怎會同意大人幹這樣的事情?難道寇家不知自己的力量在鬼市難以從容,無法給大人提供什麽助力?做這些完全是無用之功,


    苗毅:是我當麵說服寇天王的,道理很簡單,就算我不做,有些人也不會放過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製人!


    楊慶:大人能否將詳細情況告知?


    苗毅也沒隱瞞,把自己當場說服寇天王的詳細情況說了一下。


    聽完後的楊慶追問:寇家默許了大人取嬴陽的腦袋,還想辦法幫大人更換了鬼市的人手?


    苗毅:沒錯!支持的力度不可謂不大。


    楊慶驚唿:大人此言差矣!大人如今的處境早就成了寇家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令人寒心!大人若是不這樣做,寇家還要想盡辦法保大人,憑寇家的勢力還有醞釀周旋的餘地,逼不得已還可以做利益交換,如今大人這樣做了,寇家反而可以順水推舟,對外示之是全力支持了大人,出了事是大人自己找死,屆時寇家少了累贅不說,對內對外也都有了交代,而大人卻將自己置於了死地,大人,你糊塗啊!


    經此提醒,苗毅臉色也沉了下來,發現寇家果然還是靠不住,不過他還是發狠了,就一句話:靠人不如靠己!


    楊慶還是老毛病,依舊是勸苗毅三思,上麵掰手腕的事情讓上麵去勞心勞力去,沒必要自己拿腦袋去撞牆。


    可苗毅心意已決,大的方向已經下定了決心,非幹不可,楊慶無奈,知道勸不了,隻得請苗毅容他再想想。


    飛紅數次進屋,發現苗毅都在麵壁,盯著牆上的一幅畫一動不動。


    畫是新換上的,是苗毅讓徐堂然新弄來的,一幅‘妖魔肆虐圖’,畫如其名,畫麵很恐怖,也不知徐堂然是從哪弄來的。飛紅雖然不知道苗毅為什麽要在屋內掛一幅這樣的畫,可必然是苗毅想要的,說到這個連飛紅也不得不服了徐堂然,隻要是苗毅開口了,徐堂然總有辦法弄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滿足苗毅的意圖,簡直是匪夷所思,令人不得不服。


    數次進出欲添茶水,都不見苗毅動一動,飛紅也躡手躡腳放輕了腳步,知道苗毅在思考事情,不敢打擾。


    小半天後,苗毅終於等到了楊慶的迴複,苗毅問:你意下如何?


    麵對鬼市這一攤子,他其實也有點沒頭緒,不知該先從哪下手,否則早就先幹了再說。


    楊慶無奈,迴:大人若非要那樣幹,必須要先做到一點。


    苗毅:先生必有良策,願洗耳恭聽先生教誨!


    良策個屁,你能聽我的才怪了!楊慶肚子裏早就罵翻了,可還是不得不盡心盡力,希望苗毅能聽進去:自然是安身立命,先保障自身安全為首位,而後再圖謀其他,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苗毅:何以教我?


    楊慶:大人極樂界遇襲,找佛門要個交代也不為過,地藏寺身在鬼市,大人怎能讓其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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