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天下大亂!”雲知秋點頭讚同,“還是那句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夏侯家族能反製青主的手段太多,青主不敢逼夏侯家族太過,隻能徐徐圖之。同樣,夏侯家族也沒什麽本錢再折騰,真要惹得青主發狠動用武力解決,就算能給青主帶來大麻煩,夏侯家族也同樣會損失慘重。所以夏侯家族如今很低調,明是明,暗是暗,涇渭分明,明的老老實實遵守天庭規矩,暗的隻是為了自保,不敢做的過分,而青主也保持著克製,互相都不敢太過逾越。”


    苗毅腦中理了理她的話,又問:“那這鬼市是夏侯家的什麽人在打理?”


    雲知秋:“不知道,估計也就是當事人心裏清楚。目前在鬼市說的算的是‘信義錢莊’的東家曹滿,知道內幕的人都知道曹滿是夏侯家族的人,但具體是夏侯家的什麽人沒人知道,有人說是夏侯拓沒公開的兒子,不知是真是假。這鬼市說沒有規則的確沒有規則,說有規則也有規則,譬如這個地方的商鋪,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拿得到的,哪怕你從人家手裏買到了商鋪,沒得到信義錢莊的允許,在這黑吃黑的地方會遭受各種騷擾,是開不下去的,信義錢莊認可了,才能在此立足。至於坐鎮這裏的天庭總鎮那就是個擺設,夏侯家族模糊鬼市的規則也就是為了讓天庭無法下手直接掌控,不然形成了體係的話天庭很容易從源頭上下手掌控,如今天庭是看得到卻吃不到。”


    “信義錢莊曹滿…得夏侯者得天下…”苗毅嘀咕一聲,很是迴味的樣子。


    雲知秋瞅著,忍不住噗噗笑道:“怎麽?你也想打夏侯家的主意?”


    苗毅歎道:“就我這種小蝦米,隻怕我求上門人家也不會搭理,人家很明顯,一路走來隻和強者合作,沒有取而代之的實力,什麽好處都給不了人家,人家吃飽了撐的才會陪我冒險。”


    雲知秋微微頷首,關於黑市,她一時間知道的也不多,暫時提點的也就這麽多,話題隨後到了破法弓上,“破法弓的事情,你準備怎麽弄?”這是她此來的目的。


    苗毅:“事情我已經跟你說了,你爺爺他們怎麽說,能不能想辦法把六眼邪君給做掉?我事先聲明,我可沒能力把六眼邪君給做掉,他們想要破法弓得自己動手,我隻在中間牽線搭橋。”


    雲知秋道:“白鳳凰和你有聯係的事情我暫時沒有告訴我爺爺他們,我此來就是覺得這事我們還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苗毅饒有興趣道:“怎講?”


    雲知秋:“六眼邪君可以讓他們想辦法動手,如果成功了,我覺得九百萬支破法弓沒必要全部給他們,拿出一百萬支給他們分也應該足夠吸引他們動手,剩下的八百萬支我們不妨掌握在自己手中,現在把他們喂飽了對我們來說未必是好事,咱們自己多掌握點主動權,將來總有用的上的時候,所以你不妨想辦法瞞下那八百萬支,能不能讓白鳳凰把那批破法弓先給你?”


    苗毅沉吟:“說實話,我之前也有這想法,隻是我不敢肯定白鳳凰是不是能信守承諾,真要把事攬在了自己身上,到時候事情辦成了,白鳳凰不肯把東西交給我,六道又找我要東西,我怎麽辦?所以我想讓他們自己扯去。”


    雲知秋白了他一眼,“平時挺精明一人,怎麽變傻了,你不知道找白鳳凰先要點訂金麽,事成之後再把剩下的給你也不遲。你先拿一百萬支到手,一旦事成了,手上的可以給六道交差,至於剩下的白鳳凰願意給你就是你的,不給你的話你也不損失什麽。”


    苗毅歎道:“那女人修為高深,又瘋瘋癲癲的,我搞不清楚她是個什麽樣的人,一旦有事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心裏有些沒底,否則也不會讓六道跟她去扯。”


    雲知秋默然一陣,最終幽幽歎道:“如果危險就算了。”


    苗毅想了想道:“這樣吧,迴頭我試試看,如果可行就按你說的做。”


    雲知秋眼神有些柔柔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


    “知道了。”苗毅點了點頭,不想說這麽沉重的話題,兩人被迫分離提心吊膽的生存已屬不易,好不容易見了麵何必再掃興,遂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準備在這裏呆多久,要不要我讓花蝴蝶在這裏給你安排個房間?”


    雲知秋笑道:“這邊的鬼市我也是頭次來,既然來了自然要看一看,免不了呆一段時間。至於住這裏就免了,迴頭給寇家的人盯上了就麻煩了。魔道在這邊也有地方落腳,是一家青樓,名叫‘風月無邊’,你有事可以去那邊找我。”


    “青樓?”苗毅不由皺了皺眉頭,讓自己夫人住青樓,他心裏有點不舒服。


    雲知秋看出來了,嘴角勾笑,“就是一個藏身的地方,別想多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麽?我身邊有人保護,難不成你還怕有人能對我怎麽樣不成?或者說,對我不放心?”


    苗毅麵無表情道:“你自己小心點,最好換身衣服掩飾掉女人的身段,出入那種場合最好改裝成男人,有事及時跟我聯係。”實在是自己這夫人的身段有夠尤物的。


    “嗬嗬…”雲知秋忍不住捂嘴一笑,知道他心裏還是不自在,忽又換了笑吟吟麵孔,欺身近前,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膛畫圈圈,吐氣如蘭道:“那個飛紅長那麽漂亮,怕是早已忘記了妾身的溫柔吧?”


    苗毅眼睛一斜,目光往她身段上溜了溜有些熱切,喉結聳動了一下,一步步逼近過去。雲知秋銀牙咬唇,明眸變得水汪汪的,也一步步往後退,主動朝榻旁退去……


    兩個時辰後,盤起秀發穿戴整齊的雲知秋臉頰霞色未消,再次易容偽裝掩蓋了,臨別時叮囑苗毅:“你在這裏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你不妨和金漫他們聯係一下,問問他們在這邊有沒有人,如果有的話,你可以告訴金漫正在為他們查破法弓的下落,萬一有事也可多些人保護。”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有事記得及時聯係我。”苗毅嘴上寬慰,心裏卻不以為然,如非逼不得已,他可不想六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好巧不巧的是,雲知秋剛從房間出來,恰好撞見了迴來的戰如意,兩個女人擦肩而過,各自迴頭瞥了眼。


    戰如意停步在苗毅房間門口,又霍然轉身看著雲知秋下樓離去的背影,迴頭對跟隨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刻離開一人跟去。


    守在門口的閻修和楊召青相視一眼。


    戰如意敲響了苗毅房間的門。


    “進來。”苗毅在裏麵懶懶喊了聲。


    戰如意推門而入,立馬聞到了房間內的異樣氣息,目光迅速落在了房間那亂糟糟的榻上,雙掌慢慢握成了拳頭。


    苗毅背個手走來,樂嗬嗬道:“有事?”


    戰如意鼻翼吸了吸,冷冷道:“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剛才那女人是誰?”


    苗毅嗬嗬道:“這都被你發現了,青樓找來的,怎麽了?”


    戰如意嘴唇繃緊了,慢慢轉頭看向他,咬牙道:“牛有德,你別忘了你來此是幹什麽的。”


    苗毅不以為然道:“男人嘛,迴頭我還準備親自去青樓逛逛,保證不會誤事。”


    “你…”戰如意怒目相向,然而她沒任何資格管人家,大袖一甩,扭頭便去。


    她迴到自己房間後,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手下康道平迴來了,稟報:“卑職一路跟著,那女人進了一家名為‘風月無邊’的青樓,想必是青樓女子,否則女人怎麽會進青樓。”


    還真是青樓的,那家夥還真老實的夠可以的,不要臉到連隱瞞都不隱瞞!戰如意什麽話都沒說,揮了揮手讓其退下了,無人後終於控製不住了自己的情緒,胸脯急促起伏,臉上有偽裝,看不出臉色。


    砰!卻是一拳砸在了牆上,閉眼,低頭,咬唇…


    接下來的幾天,戰如意再也不和苗毅雙進雙出了,自己帶著人到處熟悉情況,幾乎不再和苗毅照麵。


    古多貴言而有信,說半個月給他們熟悉的的時間就半個月,幾天後終於傳來消息,要苗毅和戰如意的人立刻行動,分派各處去和監察右部的人接頭去盯人。


    盯人為五人一組,僅第一天就派出了上百組人,隨後幾天又是以每天幾十組的量派出,苗毅暗暗心驚,可見監察右部早就在鬼市盯上了不少人。


    苗毅詢問盯的都是什麽人,可古多貴那邊根本不做任何透露,隻讓他們盯人匯報情況,全盤聽從監察右部的指揮。


    不過有一點古多貴沒說錯,遇上事多的時候,監察右部的人手的確有點不夠用,手上的事情太多了,偏偏監察右部又不是什麽人都能加入的。


    譬如監察右部總堂這邊,黑漆漆的監牢門口,天庭總管上官青和一身黑色披風裹肩的高冠並肩而立。


    監牢大門打開,先是幾名衣衫襤褸身上帶著血跡的一瘸一拐漢子互相攙扶著走了出來,正是押入監牢審訊的影衛。僅這一幕就看得上官青的眼皮直跳,隨後出來的,影衛的首領,一名兩鬢斑白的漢子更是慘不忍睹,已經處在了昏迷狀態,是由同伴架出來的。


    上官青搶步上前,俯身一摸那漢子已經折了並且扭曲變形能見白骨的血糊糊雙腿,霍然轉身看向高冠,聲色俱厲地喝道:“高冠,你竟敢對他們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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