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迴答,白鳳凰眼中露出幾分迷思,貌似在迴憶往事,自言自語,“肯定是沒命了,蜃迷背叛,他豈能容他,落在了他手裏肯定是死路一條。”


    苗毅目光閃爍,思索著她話裏的意思。


    白鳳凰迴過神來,直接問道:“想死還是想活?”


    苗毅愣了愣,“自然是想活。”


    白鳳凰:“那我考考你,隻要你能過了這一關,我就放你離去。”


    苗毅試著問道:“考什麽?”


    “手拿出來。”白鳳凰勾了勾手指。


    苗毅不解,雙手伸出。


    “一隻就夠了。”白鳳凰伸手抓了他一隻手的手腕,將他拉扯到了跟前,端起了他的手掌,摁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手掌體貼感受到了她胸口上的飽滿彈性,苗毅目瞪口呆,被這女人的狂放給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不免把她所謂的考驗給想歪了。


    “敢胡思亂想我捅瞎你眼睛。”白鳳凰瞪眼警告了一句,抓著他的手腕不放,認真說道:“我心髒裏藏了點東西,你如果能在不傷及我的情況下將其給取出來,就算你通過了考驗,我就放你離開,我說話算話。”


    “心髒?”苗毅訝異。


    白鳳凰:“施法看看,有把握就取出來,沒把握就別硬來。我警告你,別以為能趁機傷我,我就算沒了心髒也能活上幾個時辰,有足夠的時間宰了你。”


    苗毅多少也有些好奇,見對方是認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稍作猶豫,隻能是硬著頭皮試試看,慢慢閉上了雙眼,施法滲入了她的胸膛內查看。


    對方體內的世界讓苗毅多少有點驚訝,沒想到連身體裏麵也是白色的,白色的血液流淌,匯入眼前的一顆心髒,那是一顆怦怦跳動的晶瑩剔透心髒,宛若水晶一般,白色血液在其中流轉。


    “在心髒裏麵。”察覺到他停頓的白鳳凰再次提醒了一句。


    苗毅遂再次施法深入,進入了她心髒裏麵進行內視,不看不知道,一看很是吃驚,對方的心髒內居然被人開辟出了一個小型空間,或者說是布下了一個陣法,一朵無形水波般的火焰浮在陣法中扭動燃燒。


    別人不清楚這無形火焰,他卻是再清楚不過了,竟然是心焰!


    這讓他如何能不吃驚,心中的震驚之情可謂難以形容,竟然有人在這女人的心髒裏留下了一縷心焰。


    他現在大概明白了那小型陣法的作用,是用來約束那心焰的,一旦有人破壞了陣法,心焰必然要焚毀這女人的心髒。


    苗毅不禁睜眼看著她,驚訝道:“這陣法是你布置的?”連他也不知道怎麽借助外力來控製心焰。


    白鳳凰:“少廢話,我隻問你能不能把那無形之焰給取出來。”


    苗毅琢磨了一下,“我怎麽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


    白鳳凰挑眉道:“也就是說,你能取出來?”


    苗毅道:“先送我和我的人出去,離開了這裏,確認安全了,我再幫你把那無形之焰給取出來。”


    白鳳凰雙眸凝視著他,一手抓著他的手腕,而他的手掌還摁在她的胸脯上,兩人對視無語。


    白鳳凰腦海中出現了另一副畫麵,那時她還小,來到世間遊玩時碰到了一個女子,一個美的如夢似幻般的女人,至今為止,她再也沒見過世上能有比那女人更美的女人。


    那美麗女人身邊還有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她至今也沒再見過比那男人長的更好看的男人,那是一個讓女人看一眼便怦然心動的男人,她依稀記得自己當時還小,卻依然看傻了眼,無法想象男人怎麽可以長的這麽好看。


    當然,她對情愛無感,隻是覺得那男人長的很好看,不像其他女人一樣總想將他占為己有。


    就因為那個美麗女人覺得她可愛,很喜歡她,於是那個男人投其所好,威逼利誘之下讓她認了那女人為主,從此她就跟在了那美麗女人的身邊侍候。


    在此期間,她跟著那對男女經曆了許多的事情,那個男人風華絕代、才情無雙、權勢滔天,卻視那美麗女人為此生唯一摯愛,給予了那女人世間無二的寵愛,當時不知道令多少美貌佳人黯然神傷。


    郎情妾意,那對男女真可謂是世間情侶中的極致,絕世無雙!


    後來,那對男女出事了,一切美好如夢亦如幻,被一場風暴侵襲,如花凋零。


    她做人奴婢早就膩了,遂趁機跑了,結果卻被那男人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找到了,當時蜃迷就在他的手中,被那男人給打了個半死。作為懲罰,那男人也在她心髒裏留下了點東西,留下了點隨時能要她小命的東西。


    那男人交代了她一些事情,並告知,如果有一天有人帶著蜃迷身上的東西找到她,並能解開她身上禁製的人出現了,就是她新的主人,要她認主……


    然就算那男人驚采絕豔,可終究是和那女人雙雙遭了天妒,一場驚天動地的無情狂風暴雨就此過去,往事如煙。


    “你知不知道我心髒裏的東西是誰留的?”白鳳凰突然笑咪咪問了聲。


    其實苗毅看到她心髒裏的心焰後,內心已然是波瀾起伏,聞言驚疑不定道:“誰留的?”


    感情這家夥是真的不知道,就說嘛,否則也不會急著離開,差點嚇我一跳!白鳳凰挑了挑眉,道:“取出來我就饒你一命,也答應放你的同伴一起離去,在我麵前沒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


    苗毅堅持己見,“先放我們走,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幫你取出來。”


    白鳳凰一把扔開他的手腕,出手快如閃電,苗毅避無可避,實在是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遠了。


    她一把掐住了苗毅的脖子,冷然道:“你當我不敢殺你?”


    苗毅被掐的臉紅脖子僵,卻無法動彈,硬著頭皮閉上了眼睛。


    他心裏很清楚,真要給對方化解了禁製,那可真就是生死皆不由己了,要殺要剮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紅口白牙的承諾不可靠的,對方是什麽人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如何能輕易相信。


    如今對方身上的禁製是他唯一活命的倚仗,他就不信心髒中被人安置了心焰對方能不害怕,遂決定硬抗到底。


    見他如此,白鳳凰怒了,“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了,我倒要看你能硬多久。”兩根尖尖手指抬起叉開,就要直接戳瞎苗毅的雙眼。


    可就在這時,苗毅衣領掩飾的頸項上的墨綠珠子上閃過了一道弱光。


    白鳳凰戳出去的雙指僵在了空中,瞪大了眼睛看著苗毅,臉上神情如同見了鬼一般。


    “嗯…”她漸漸發出低沉的痛楚聲,臉上的痛楚神色更是難以掩飾,插出去的兩根手指停在空中哆嗦了起來。


    唿!突然胳膊一揮,一把將苗毅扔飛了出去,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心房,身軀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到了一旁,扶住了玉石柱子,在那痛苦地用力搖頭。


    “咳咳!”咳嗽兩聲的苗毅揉著脖子慢慢爬了起來,見到對方異常有點詫異,不知道對方怎麽了。


    殊不知對方心髒內的心焰這麽多年都沒任何異常,可就在剛剛,心焰突然爆發劇烈燃燒,似乎要突破小型陣法,要將她的心髒化為灰燼,那種痛苦和驚恐滋味是外人無法想象的。


    “住手!”扶著柱子的白鳳凰低喘一聲,抱著柱子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道:“我錯了,你快住手。”


    摸著脖子的苗毅愕然,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四周看了看,空蕩蕩的殿內就他們兩個,不是跟自己說話還能是跟誰?可自己什麽都沒幹啊!


    不過她認錯的效果很明顯,心房內異動的無形火焰再次平靜了下來。


    “嗯…”忽地抬頭長舒了一口氣,雙手捂住胸口倒在地上氣喘籲籲。


    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爬了起來,一臉悲憤地盯著苗毅,“你對我幹了什麽?”


    幹了什麽?苗毅什麽都沒幹,他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可他樂得裝糊塗,聳了聳肩,什麽也不敢多說,怕多說多錯露出馬腳來,他現在還搞不清情況。


    白鳳凰有宰了他的衝動,咬牙道:“我放你們離開,你保證取出我體內的東西?”以前她並不著急,以為那人隕落了,隻要自己不亂來,體內的禁製也不能把自己怎麽樣,頂多就當是體內多了樣東西,可剛才吃過苦頭後,她不敢多留了。


    苗毅也急於脫險,逗留在這女人身邊太危險了,點頭道:“我說話算話,隻要你做到,我決不食言。”


    白鳳凰點了點頭,看他的眼神稍微有點古怪。見苗毅竟然絲毫不提讓自己認主的事,她現在越發確認苗毅不知情,於是她也打算絕口不提這事,沒必要往自己脖子上栓根繩子。


    就在這時,白鳳凰忽然揮手摸出一隻星鈴,傾聽過後臉色一變。


    迷亂星海外,破軍和武曲站在了中軍帳外,看著前方的浩瀚玉塵,親自坐鎮。


    十條黑色猙獰巨龍在星空盤旋飛舞,每條巨龍身上都站了一人,百裏風和幻無邊親自出馬。六眼邪君亦站在了一隻龍頭上,手扶龍頭鹿角,額頭閉著的眼睛睜開了,血光閃閃,掃視一遍前方的迷途,突然手一指,駕馭著飛舞黑龍率先開路,後方九條巨龍快速相隨,一起衝進了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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