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打聽還好,一打聽清楚後直接懵了,直接傻眼了。


    她開始還以為是左督衛這邊不歡迎自己,畢竟一開始到黑龍司報到時就領教了,擺明了有人不歡迎自己想逼自己走,所以故意把藍虎旗給弄成了這麽個狀況。


    可事實的真相對她來說不是一般的殘酷,黑虎旗被抽走的人和藍虎旗是一樣一樣的,牛有德麵臨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狀況。更甚至來說,藍虎旗駐紮地的條件可比黑虎旗好多了,自己手下帶著齊備的人員,而牛有德就帶著幾個慘兮兮上不了台麵的手下。


    盡管對比如此,可結果的差別卻不是一般的大,牛有德隻用了兩天不到的時間,一去就布局調離了圍困的中軍,接著以雷霆手段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誅康、姚,滅裴、吳、衡,平中軍,後以無上魄力親率區區中軍萬餘人對陣十鷹旗十萬大軍,陣前喝斥,威服十鷹旗,當著黑虎旗上下的麵鞭撻十鷹旗統領,快速將黑虎旗重洗混編,一舉掌握了整個黑虎旗。


    戰如意的朋友對戰如意講起這事時,雖不便當戰如意的麵誇牛有德,但是語氣中的讚歎之意那是相當的明顯。然這誇讚之意無異於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戰如意臉上,把戰如意給打的七葷八素,給打懵了。


    她開始還不信,不信苗毅能那麽牛,又接連找了幾個人打聽,感情大家都知道,就她一個人傻乎乎蒙在鼓裏。


    麵對血淋淋的事實,孰優孰劣一目了然,牛有德的厲害襯托出的是她戰如意的無能,處處不如人,這讓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以後還如何在戰家立足,於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怎麽都不說話?”戰如意從大家的反應上似乎猜出了點什麽,喝斥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在故意瞞著我?”


    眾人微微低頭,還是不吭聲。


    不吭聲也是一種態度,戰如意明白了,寒著臉道:“是不是我家裏讓你們對我封鎖消息?”


    眾人還是不吭聲,戰如意胸脯唿哧唿哧的起伏,臉上全無血色,袖子下的十指張了又握,握了又張,有種近乎抓狂的感覺,最終咬牙切齒道:“我此來的目的想必你們也明白,就是要一雪前恥的,你們這不是幫我,而是在害我!如今牛有德已經掌控住了黑虎旗,而我卻如陷泥澇,裹足不前,兩相對比實乃奇恥大辱,你們說怎麽辦?”


    一幫人依舊低頭不語。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吭聲,戰如意也能理解他們,也沒逼他們,隻管咬牙道:“牛有德能做到的,咱們憑什麽做不到?是人沒人家的人多,還是修為不如人,還是咱們的實力不如人?如果依樣畫葫蘆都做不到,還這樣無休止的拖下去,那咱們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以後也別出去見人了,直接拿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十人一驚,有人急聲道:“大統領,萬萬不可,兩邊條件不一樣,牛有德那有個六指門給他做手腳,助他調離了中軍,而我們卻在深山老林中,被團團圍困,根本無理由調開中軍。”


    戰如意直接喝聲打斷:“地盤是死的,人是活的,調不開中軍就直接把孫、蔣二人給調出中軍伺機下手。”


    她口中的孫、蔣二人正是藍虎旗的兩位副大統領,一個名叫孫明棟,一個名叫蔣士奇,人家才不管她是誰的外孫女,嬴天王也管不到左督衛這邊來。


    其實吧,她的開局本該比苗毅要好的,首先是她的品級和修為足夠,加之嬴天王外孫女的身份多少還是有些威懾力的,畢竟誰都不可能一直呆在軍中不世出。隻要她戰如意一來采取懷柔手段安撫兩位副大統領,穩定兩人的位置,不急著把所有好位置給占了,留一半餘地給下麵人,下麵有意見也鬧不到哪去,畢竟不像苗毅那邊是有人欺負苗毅勢弱,直接盯上了苗毅大統領的位置,上來就讓苗毅好看,半天讓苗毅連門都進不了,苗毅如何能不起殺機。


    可是戰如意自從有天庭官職加身以來,憑她的家世背景從不需要看下麵人的臉色,到哪走馬上任下麵都要順著她,從來都是她說的算,一向說一不二,從不知道懷柔手段是什麽東西,就算知道也從未用過,哪知世道兇險。


    盡管這裏是左督衛,可戰如意頭上頂著贏家的光環,豈能置嬴家的威名不顧在這裏低頭,所以一來到這說話就不太客氣。更加不堪的是,她帶來的人也明白自己是嬴家來的,有那背景也不是白來的,兩個副大統領的職位遲早要從他們中間出的,就算現在做不了,以後也是順理成章的事,言語間對下麵的人流露、暗示的很明顯,其意也是讓下麵人乖乖聽話,好好協助他們站穩腳,以後自然有好處。


    這還得了,我們不搶你的位置,你反而要轟我們下台?威脅迫在眉睫,孫、蔣二人自然是不依,一開始見戰如意還是客客氣氣的,也沒像對苗毅那般來下馬威讓戰如意連門都進不了,二人把臉一撕、苗頭一轉後,立馬讓戰如意見識了‘地頭蛇’的厲害。


    見她說的如此決然,又有人趕緊勸阻道:“大統領,牛有德帶去的人少有人少的好處,加之修為不高,才麻痹了下麵兩位副大統領,而我們這邊人多實力強反而成了缺陷,反而更不容易得手,看孫、蔣二人出入大統領這裏時身邊隨時帶著一批人手戒備就知道了。”


    戰如意恨聲道:“道理我豈能不知,可就憑他們身邊的那十幾個隨從,隻要沒有大軍相助,捉對廝殺不是我們的對手,我一人就能殺他們一個落花流水,何況還有爾等相助。”


    其親信手下康道平道:“大統領,牛有德那邊的事情這邊肯定已經知曉,就算能除掉孫、蔣二人,中軍的汪、侯、盧三人又豈會坐以待斃,定會殊死反抗,有了牛有德那邊的前車之鑒他們心中有數就不會給我們策反中軍的機會,那後果根本不是我們能承受的。”


    戰如意道:“我沒那麽傻,自有良策應對。此事宜快不宜遲,康道平就你了,你去通知他們兩個,就說我要去十鷹旗巡視,讓他們兩個隨同,不要磨蹭,立刻,現在就去!”


    十人麵麵相覷,康道平更是一臉為難。


    戰如意美目瞪圓了,“你敢抗命?”


    “是!”康道平隻能是硬著頭皮應下,發現這女人在氣頭上太衝動了,他準備一出院子就跟戰家那邊聯係,他是阻止不了的,隻能是讓戰家來阻止。


    誰想戰如意又盯著其他人發聲道:“我告訴你們,我知道你們中間一直有人在跟我家那邊有聯係,我今天把話撂在這,今天這事誰要敢再向我家裏通風報信…你們別忘了現在是在左督衛,是在我麾下,我家裏那邊也是鞭長莫及,一旦讓我發現有誰壞我好事,別以為我不敢摘他腦袋!”


    此話一出,眾人無言以對,背對而行的康道平更是暗暗叫苦,發現這位大小姐真不好伺候。


    戰如意旋即對幾人布置計劃,為了不引起孫、蔣二人的懷疑,她決定隻帶十人中的兩人公開隨行,餘者全部藏在獸囊中候命,一旦事發,立刻出來聯手圍剿孫、蔣人馬。


    山間另一院子裏,剛通報過的康道平離開不多久,藍虎旗中軍三位偏將汪通、侯玉煥、盧恩皇齊齊來到。


    孫明棟、蔣士奇將隨行大統領視察之事說了下,讓三人看好家,別讓人調虎離山鑽了空子,其次是兩位副大統還要借調中軍的高手隨行防護,把中軍的人帶走自然要跟中軍打聲招唿。


    三人聞言一驚,汪通道:“二位大人,事已至此,擅離大軍小心有詐,為了穩妥起見,二位大人還是不要去了,從中軍調撥一些人隨那女人去好了。”


    孫明棟擺手道:“不妥,就算鬥也要有底線,我們隻是架空她,再不服就扳倒她,若是連被點到出去巡視都不理,那是瀆職,她往上一報,是我們在亂來,麻煩的反倒是我們。”


    侯玉煥皺眉道:“二位大人,豈不聞黑虎旗之變,這女人就是咬著牛有德的屁股後麵來的,牛有德擺出了前車之鑒,萬一這女人借鑒行事豈不危矣?”


    蔣士奇笑道:“豈會不知,那女人應該沒那麽傻吧,牛有德這樣玩,她也跟著玩,真當這邊是傻子不成?就算除掉了我二人,你三人焉能再吃黑虎旗中軍那樣的虧?我想那女人再自大也不會不明白這一點,何況我等隨行人馬也不是吃素的,諒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汪、侯、盧三人相視一眼,中軍的性質擺在這,別人也許有退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三個卻沒了退路,事情隻能成功不許失敗,由不得三人不戰戰兢兢特別小心。


    盧恩皇沉聲道:“她可是嬴天王的外孫女,這裏可是在嬴天王的轄內,別人也許難以在此作祟,可嬴家想在這片安排一些人怕不是什麽難事,若是安排人在途中伏擊的話,憑二位大人身邊帶的那些人可不穩妥。”


    孫、蔣一默,蔣士奇皺眉道:“嬴天王再膽大難不成還敢向天帝的近衛軍直接下毒手?”


    盧恩皇又問:“豈不聞殺人滅口,事後戰如意完全可以包攬到自己身上,如同牛有德那般反扣帽子。再者,二位大人性命重不重要?莫非想賭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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