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搞不定自己下麵人要找上司求助,何況現在連人都沒見到,迴頭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見他發火了,楊召青有些心驚,發現今天的大人那真是集殺伐決斷於一身,極為狠厲,氣勢驚人,哪還敢遲疑,趕緊再次打開了防護陣。


    徐堂然也怕了,不敢觸黴頭,趕緊吆喝下令,命中軍人馬集結列隊,大隊人馬又開了出去,再次浮空列陣。


    最後才見一身紅晶戰甲的苗毅駕馭著身披猙獰戰甲的黑炭,手提逆鱗槍領著閻修等人飛了出來。


    就在浮空列陣的陣前,黑炭搖頭擺尾,載著苗毅來迴遊蕩,靜候十萬大軍的到來。


    要以一當十,中軍人馬神情緊繃,不少人暗罵瘋子。統帥中軍的徐堂然更是暗暗緊張的不行,頭迴統領這麽多人馬,也是頭迴要在大軍中做衝鋒陷陣的準備,更是頭迴麵對這麽大的場麵,手心裏滿是汗水。


    海平心左顧右盼,她還沒參加過打打殺殺,一下就要麵對這樣的場麵,兩條腿隱隱在發抖。


    就連楊召青也有些緊張了。


    反倒是楊慶,結合苗毅的一連串舉動下來,大概猜到了點什麽,顯得較為平靜。


    防護大陣內,和飛紅並排站在一起關注外麵的雪玲瓏輕輕歎了聲,“遇強敵臨危不懼,欲以一當十,大統領的氣勢,真乃英雄也!”


    飛紅微微頷首,她今天也有些被苗毅的氣魄給震住了,看向苗毅的眼神有些複雜啊!


    六指門上下亦靜靜看著外麵列陣以待的大軍,也在緊張等待。


    “久聞牛有德單槍匹馬百萬大軍中殺了個三進三出的威名,還當是世人誇大,今日一見其氣勢,方知名不虛傳,真乃英雄也!”掌門白蘭亦忍不住對左右陪同的長老讚了聲。


    忽然,六指門上下弟子的臉色一變,有人低低驚唿一聲,“來了!”


    天際突然出現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待到逼近,夕陽照耀下,戰甲折射出的光芒金閃閃一片。天鷹旗、紫鷹旗、白鷹旗、金鷹旗、青鷹旗、地鷹旗、黑鷹旗、紅鷹旗、綠鷹旗、藍鷹旗,十鷹旗在前打頭,十餘萬人馬壓境逼來。


    逼近之後,十色鷹旗下浮空踏出了十名紫甲上將,正是十鷹旗統領,左右相隨而出的副統領也皆是紫甲上將,目光齊刷刷盯在了陣前單槍匹馬的苗毅身上,不見苗毅有絲毫懼色不說,見中軍人馬竟然集結在陣外,擺明了要硬碰硬的陣勢,多少有些驚訝。


    王立坤暗暗向另幾位傳音道:“還真是好膽!”


    十鷹旗麾下人馬麵麵相覷者不少。


    苗毅手中逆鱗槍微微上揚,後麵的徐堂然立刻奮力揚起一麵大旗,一麵長達三丈、寬達兩丈整個黑虎旗最大的一麵旗幟,殘陽如血,黑虎旗迎空獵獵飄揚,猙獰黑虎在旗幟上張牙舞爪。


    這邊人雖少,但黑虎旗一豎起,黑虎旗上下所有人無不為之側目,這麵旗幟本就是統帥十鷹旗的,誰主誰從一目了然,積威之下能壯一方氣勢,也能令另一方心虛。


    十鷹旗中開始有不少人暗暗傳音交流,十位統領察覺到法力波動迴頭看了眼,臉上皆閃過一抹苦澀,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十人好恨,恨康、姚二人為何如此馬虎,竟如此輕易栽在了牛有德的手上,現在他們根本不知道發出攻擊號令後能有多少人會聽,又有多少人會反戈向相。


    李致遠率先喊話道:“大統領還真是好膽色,竟敢以區區一支中軍出來列陣對抗十鷹旗。”


    苗毅冷哼道:“笑話!本大統領也是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百萬大軍中單槍匹馬取人首級時,也未曾皺過一下眉頭,何況如今麾下有十萬雄兵。”提槍一指,“我黑虎旗奉命管控這片星域,無我法旨人馬不得擅動,誰給你們膽子調動大軍擅離職守的?”


    見嚇不倒對方以壯己方聲勢,十位統領相視一眼,心中皆暗暗歎息一聲。


    他們本想做最後一搏,讓自己身後人馬看看勢在誰那一邊,誰想牛有德竟親率大軍出陣,且在前打頭陣,哪像是能嚇到的樣子,也不用再嚇唬了,遂放棄了最後一絲打算,齊齊飄出陣來。


    “李致遠、王立坤、令狐藍紫、葉尋秋、孟桓、夏雲高、童震川、田燕、蓋從天、蘇烈。”十人收了手中武器,一起拱手,大聲齊唿道:“參見大統領!”


    這一幕一出,令不少人差點驚掉下巴,連十鷹旗這邊也有許多人感覺難以置信。


    其實苗毅也奇怪,從十鷹旗那邊不斷有人暗中傳來消息,他就判定自己造謠的辦法有效了,估摸著十鷹旗統領要步裴、吳、衡三人的後塵,畢竟他這裏占著‘大義’,是上麵正式任命的黑虎旗大統領,有提拔任用的大權,所以這個時候他自然是更不會示弱,怕動搖十鷹旗那邊倒向自己的軍心,隻能鼓動不能讓其衰,遂冒險親率人馬出來迎戰,隻待對方一亂,立刻揮兵裏應外合殺去,一舉除掉十鷹旗統領,誰想竟然冒出這麽一出。


    但苗毅依舊是不依不饒,再次提槍怒喝:“本座在問你們,誰給你們膽子調動大軍擅離職守的?”


    令狐藍紫拱手迴道:“大統領召見,末將等不敢不來。”


    前麵還說區區中軍對抗十鷹旗的話,苗毅能信才怪,“本統領召見,帶上幾個親隨足矣,有讓你們調動大軍嗎?”


    幾人心裏嘀咕,真要是帶了幾個隨從來,現在還有命在才怪了!


    王立坤又再次拱手道:“末將等也是風聞這邊有人作亂,遂帶人來戡亂!”


    “戡亂?”苗毅冷哼道:“戡的哪門子亂,本座怎麽聽說你們是來助康、姚二人造反的?”


    李致遠歎道:“大統領若是不信,我十人願自解兵權,聽候大統領發落。”


    “正是!”另九人一起迴應。


    事到如今,沒有把握兵諫成功,隻能是放棄兵權自保了。隻要主動放棄了兵權,就是鐵證,牛有德也沒理由要他們的命,否則無法對上麵交代。


    然此話一出,十鷹旗那邊他們的親信或震驚,或嘩然,沒想到會是這樣,隻因十人商定的結果並未告知下麵,這種事情不到最後十人也不會對外公布,畢竟來時還是做了最後一搏準備的。


    苗毅眯眼道:“真的願意主動放棄兵權?”


    “是!”十人一起應下,孟桓又道:“十鷹旗下麵的弟兄對大統領絕對忠心耿耿,還望我等自解兵權後大統領不要為難他們。”


    “怎麽做用不著你們來教!”苗毅喝了聲,又沉聲道:“未得允許,調動大軍擅離職守,當軍法從事!罰你們二十年俸祿,鞭笞十鞭,你們可有意見?”


    罰俸祿還好,這鞭刑的滋味可不好受,那可謂是生不如死,饒是一幫漢子一聽也是神情發顫,更不用提令狐藍紫和田燕這兩個女人了。


    “願領罰!”不想賭命的十人也隻能是硬著頭皮應了。


    苗毅微微偏頭,“來人,拖下去行刑!”


    徐堂然一揮手,中軍立馬衝出數十人,押了十人往下麵地上去。


    “統領!”十人親信驚唿一聲,需知這鞭刑若是下手重點的話完全能輕易要人命。


    然這十位統領卻搖頭阻止了手下妄動,皮肉之苦忍忍就過去了,他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解兵權,大統領如果還要他們的命的話,對上對下都說不過去。


    行刑本就是中軍份內之舉,幹這一行自然是利落的很,十具刑架已經擺好。


    十統領脫下了身上的戰甲,走上刑架,鏈子栓了手腳成‘大’字形。


    這裏行刑還沒開始,背對中軍的苗毅又淡然道:“楊慶,徐堂然,你二人可知罪?”


    二人聞言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大統領是在指一開始下令時二人遲遲猶豫不決的事。


    雙雙一臉苦澀道:“末將知罪!”


    苗毅冷冷道:“竟敢當眾抗命!來人,拖下去行刑,同罰!”


    中軍衝出數人,不好意思地朝兩人拱了拱手,楊慶看了看對麵的十萬大軍,知道今天這趟打是非當著眾人的麵挨不可了,苗毅要趁著今天一鼓作氣,要拿他們對黑虎旗上下立威。徐堂然則是苦著臉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也被拖了下去。


    下麵上了刑架的十位大統領見又多了兩個受刑的,麵麵相覷,心裏倒是平衡了不少。十鷹旗的人馬見大統領連身邊親信也一樣處罰,心中同樣平衡了不少。


    隻是防護陣內的雪玲瓏和青菊見到這一幕皆揪心了起來,尤其是青菊,真的沒想到苗毅會對楊慶用刑,難道一點都不看秦薇薇的麵子麽?殊不知,當時苗毅連殺了楊慶的心都有,差點壞他大事!


    馴龍鞭!又見訓龍鞭,苗毅估計小世界的馴龍鞭就是從大世界流傳過去的,一模一樣,挨訓龍鞭的滋味他知道,至今刻骨銘心,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為了防止施法抵抗,十二人都被暫時製住了修為,十二條馴龍鞭‘嗚啪’一聲下去,十二人後背立刻連皮帶肉撕下一塊,“啊…”情不自禁地十二聲慘叫發出,想控製都難控製,栓在鏈子上一個個痛的瑟瑟發抖,足夠他們記住一輩子。


    挨到七八鞭的時候,十二人全部昏厥了過去,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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