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反賊到處躲藏,害得我們這些四處搜尋的人差點跑斷腿。”


    “牢騷話少說,這峽穀像是能藏人的地方,大家仔細搜索。”


    “咦!這塊石頭下麵有空間。”


    “進去看看!”


    戲演的好簡單,四人行走在峽穀中嘰嘰歪歪,於是碰巧就發現了一個地洞,發現的幹淨利落。也不需要多演,躲在洞裏的人又看不見,演的再好也是給瞎子看,沒必要,能聽見便行。


    隆!堵住洞口的石頭被一腳踢走了,有兩人提了家夥立刻閃了進去。


    轟!又是一聲天搖地動的動靜,峽穀一側的地麵轟然炸出一個窟窿,崩飛的土石排山倒海一般。平日裏養尊處優的碧月夫人,此時身穿戰甲驚慌失措地破地而出,壓根就沒任何鬥誌,衝向空中就想逃。


    “哪裏跑!”外麵蹲守的兩人立刻閃身追向空中。


    同時一道人影閃電般橫空劃過,攔在了上空,斷了碧月夫人的逃路,不是別人,正是公孫立道。


    碧月夫人情急刹停在空中,瞳孔驟縮,當初躲藏前正是差點被公孫立道把魂給嚇飛了,躲了這麽久本以為能安然混過去,誰想一出來就撞上了,心中的驚恐和悲憤之情無法形容,怎麽這麽倒黴,真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很清楚,麵對公孫立道這種恐怖級別的高手,你就算想拚命也沒資格。


    見公孫立道徐徐抬手欲擊的樣子,臉色煞白的碧月夫人趕緊放下了武器,高聲大喊道:“降!我降!”


    公孫立道很冷酷,完全是一副視人命如草芥的樣子,霍然一掌擊出,雄渾法力如天降隕石般狂轟而去。


    我命休矣!碧月夫人一臉驚恐絕望!


    嗡!一聲迴蕩星空。


    一道人影橫空閃來,一記閃亮刀罡如霹靂般閃現,實質有形,如銀河瀑布,又如長虹貫日,悍然一擊擋住了攻來的雄渾法力。


    轟!澎湃法力激蕩,席卷蒼茫大地,地麵飛沙走石,煙塵四起。


    公孫立道雄渾一擊潰散,淩厲刀罡亦漸漸消散於無形,碧月夫人如一片枯葉在強悍漫卷法力中身不由己地翻飛,完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形。


    淩空虛立的公孫立道霍然迴頭,怒聲喝道:“海淵客,你想幹什麽?”


    混亂中的碧月夫人突然感覺身形一定,腰肢一緊,落入了一道強健有力的臂彎中,想掙紮,然對方的修為實在是太高了,根本就沒有她動彈的餘地,她看到了一張絡腮胡子的側臉。


    遠處,一座山崖裂縫中,裂壁後麵首先是苗毅的半個身子加腦袋探出,後麵探出的依次是敖鐵、石雲邊、司徒晴蘭。


    男主角出來了,苗毅瞪大了法眼張望。


    一個中年男子橫空出世,衣著很簡單,粗布衣裳,挽著袖子和褲腿,腳下穿著布鞋。苗毅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堂堂無量一道大將軍怎麽穿的像農夫一樣。


    不過人的確另有魅力,麵容帥氣剛毅,算是個世上少見的美男子,隻是沒收拾利落,頭發簡單盤了一下,隨便別了跟發簪在頭頂,憂鬱的眼神,唏噓的絡腮胡子,背後背著刀鞘和一隻鬥笠,整個人給人一種滄桑落寞感,卻是說不出的一種氣質。


    “那位就是…嘖嘖!海大將軍這打扮,的確很另類啊,果然帥的很。”苗毅讚了聲。


    “帥?是少了他錢,還是少了他衣服穿?若真是簡陋隨意也就罷了,堂堂大將軍要什麽沒有,非要搞出個蹲街頭賣身葬父的落魄樣,這不是裝帥是什麽?這種人就是跑出來惡心人的,不顯得比我們特殊一點會死麽?”後麵的石雲邊鄙夷一聲。


    “賣身葬父?這…”苗毅迴頭看了眼,這諷刺夠毒的,這是吃醋啊還是有仇啊!


    “噗噗…”敖鐵聞聲忍不住憋笑。


    就連司徒晴蘭聞言嘴角亦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莞爾,旋即又問道:“你們究竟在幹什麽?”


    石雲邊道:“沒幹什麽。”


    這還沒幹什麽?傻子都能看出有貓膩,司徒晴蘭有活劈了他的衝動。


    空中漫卷激蕩的法力中,海淵客一手摟著碧月夫人的腰肢,一手揚起斷刃刀插向後背,唰一聲歸鞘,同時也撒手放開了穩下的碧月夫人,冷冷迴複對麵的公孫立道:“不想幹什麽,她已經說了降,為何還要殺她?”


    驚魂未定的碧月夫人此時自然是欣賞不出某人的‘帥’,隻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沒想到又遇上人出手了,看對方眉心法相實質化的碧波紋又有些心驚,又是一個顯聖境界的高手!


    公孫立道怒斥道:“海淵客!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海淵客?猛然間,碧月夫人似乎想起了什麽,再次迴頭看向救下自己的人,看看對方的打扮,眼皮一跳,這位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無量聖主麾下大將海淵客?


    海淵客道:“這個人我保了。”


    公孫立道冷笑不已,“此乃反賊,你憑什麽保她?”


    這時,苗毅等人終於露麵了,從遠處急速掠來,近前停下後,敖鐵問道:“剛才驚天動地的,是你們兩個交手了?”


    公孫立道指著海淵客道:“你問他,這裏剛搜出一個潛藏的反賊正要誅殺,他卻要出手阻攔,我現在懷疑他是不是跟反賊一夥的。”


    敖鐵當即好奇道:“海淵客,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保這反賊?”


    海淵客一臉的冷酷,“不為什麽,我看上了她不行麽?”


    “…”驚魂未定的碧月夫人頓時目瞪口呆。


    “……”苗毅等集體傻眼,安排好的劇情不帶這麽直接的,這連正當理由都省略了,就直接看上了,是不是太假了點?


    司徒晴蘭那真是傻眼,愣張的嘴巴裏能塞進一個雞蛋,似乎無法想象海淵客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劇情出脫,公孫立道傻在原地,顯然也被海淵客的話給堵了,在那看著海淵客幹瞪眼。


    “咳咳!”敖鐵握拳嘴邊幹咳一聲,道:“那個,海淵客,你們以前見過嗎?”想把場給圓迴來。


    海淵客:“沒見過。”


    敖鐵:“沒見過,你憑什麽說看上了她?”


    海淵客偏頭看向目瞪口呆的碧月夫人,向她伸出了手掌,示意她的手來牽。


    碧月夫人愣了愣,可也知道此時這個男人是自己唯一保命的希望,當即伸手放了手掌到人家掌中。


    誰知海淵客猛然一拽,碧月夫人當即撞入他的懷中,直接被摟抱了個滿懷,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不做絲毫商量的海淵客已經霸氣無比地一口吻在了她的櫻唇上,碧月夫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吻自己的男人,滿眼的難以置信,無視了被絡腮胡子紮在臉上的刺癢。


    對麵幾人全部瞬間張大了嘴巴,下巴差點掉一地,集體傻眼。


    長長一吻鬆開,碧月夫人仍怔怔看著他,那眼神說不清。


    海淵客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對眾人淡然道:“不憑什麽,就憑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要保我的女人不行嗎?”


    媽的!好直接,好猛!苗毅很是無語,再瞅瞅不知是傻眼,還是發懵的碧月夫人,差點沒笑出聲來,估計碧月夫人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


    敖鐵忍不住雙手搓臉,實在是被海淵客搞懵了,搓了把臉,好生清醒了一把,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海淵客,這與規矩不合吧,她是反賊,一旦泄露咱們這邊的秘密,到時候連你也脫不了身,就算你真的想要她做的你的女人,起碼的投名狀可不能少。”


    他好不容易把劇情給圓迴來了,幸好海淵客這次沒再跳脫,問:“司徒,你這邊有落網的人嗎?”


    “啊!哦!”司徒晴蘭也終於清醒了過來,點頭道:“這邊剛抓了幾個,你要用我讓人給你留著。”


    海淵客點頭,表示謝過。


    敖鐵又道:“海淵客,你要保她可以,但是按規矩,她身上的東西得全部交出來。”


    海淵客偏頭看向碧月,平靜道:“若是想保命,就把身上的東西全部交出來,交給他們,有問題嗎?”


    碧月夫人搖了搖頭,又連忙點頭,卸下了身上的戰甲,將儲物鐲之類的東西全部交了出來。身外之物再重要也沒自己的小命重要,這點她還是分的清楚的。


    稍候一群人落地,海淵客筆直靜靜站在不遠處,碧月夫人忐忑不安地靜跟在一旁。


    司徒晴蘭拿出了星鈴聯係自己手下,讓把抓來的幾個人犯給帶來。


    苗毅、敖鐵、石雲邊和公孫立道則碰頭在另一邊傳音嘀咕。


    石雲邊:“海淵客吃錯藥了吧,頭迴看他對女人如此生猛,不會是真的看上了吧?”


    敖鐵:“他那脾氣你還不知道,開始死活不答應的,若不是咱們搬出當年聖主待他不薄的事來,他也不會同意。現在讓他跟這女人談情說愛講什麽肉麻話,他肯定說不出口,能做到這樣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算了,曲折也罷,直接也好,隻要能成就行…聖主,你意下如何?”迴頭問了下苗毅的意見。


    “我沒什麽意見,你們看著辦!”苗毅樂嗬嗬一聲,心裏卻在嘀咕,這幫家夥為了達到目的還真是有夠不擇手段的,自己曾經的作為和這些人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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