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立興立刻拱手道:“巡查大人,當初被迫送禮時,我商鋪裏的夥計曾一起同往,他們可作證。”


    結果苗毅不等問話又直接插話道:“你在開玩笑麽?讓你商鋪裏的夥計作證?我麾下能隨時招來數百人證明我沒收你們的東西,要不要比比誰的證人多?”


    丁貴感覺自己有點多餘,心裏有點納悶,麵無表情道:“黃立興,可有其他人證?”


    黃立興道:“巡查大人,大統領這是在耍賴。”


    就在這時,葉尋高上前一步拱手道:“巡查大人,可對大統領進行搜查!當初被他強行逼迫行賄時,我一時氣惱,特意在一些送給他的東西上留下了印記,隻要搜到東西,可作為鐵證!”


    苗毅立刻冷眼一掃,有點牙癢癢,狗東西竟然早就做了後手準備對付老子,咱們走著瞧!


    此話一出,如論是丁貴還是碧月夫人,皆是眉頭一皺,沒哪個天庭官員喜歡這種人,萬一碰上這種送禮的人,豈不是隨時都有被坑的危險。


    丁貴看向苗毅,“大統領可敢接受檢查!”


    苗毅則問葉尋高:“我身上若是搜不出你所說的東西怎麽辦?”


    葉尋高:“東西若不在身上,也許藏在了大統領府。”


    他也沒指望能從苗毅身上搜到東西,壓根也沒在什麽東西上做手腳,哪敢做這種犯忌諱的事情,純粹就是惡搞苗毅,隻要苗毅被搜了身,或所在大統領府被裏裏外外搜查過,很快就會傳得整個天街人盡皆知,說白了就是要搞臭苗毅。


    然苗毅隻盯著他問:“若是搜不出來,你該當何罪?”


    葉尋高朝丁貴拱手,“介時全憑巡查大人處置!”


    他沒什麽好怕的,憑他的背景,迴頭有人打聲招唿,相信丁貴也不敢把他給怎麽樣。


    事實上不但是他,這一幫商鋪掌櫃無不是有恃無恐,皆因身後有強勢背景撐腰,否則哪敢和天街的第一號人物對抗,換了寇文藍壓根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換而言之,這天街大統領的位置若不是有相當背景的人來做,壓根就鎮不住天街上的大大小小商鋪,再厲害的人物也經不住這麽多權貴在背後聯手折騰。


    雲知秋說苗毅做錯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事情明擺著,苗毅根本無法和這麽多權貴對抗!


    碧月夫人眉頭微微一皺,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幫權貴的家奴壓根就沒把苗毅給放在眼裏,她已經能想象到就算苗毅能過這一關,以後在天街怕也是不斷有麻煩纏身,難有什麽作為!


    需知一旦這些人背後的勢力聯手發力的話,連她都要退避三尺!她現在多少有點後悔讓苗毅坐這個大統領的位置了,隻是當初怎麽也沒想到苗毅竟然會和這麽一幫人對著幹,不然有她做靠山苗毅這大統領也不是做不下去!


    可苗毅哪會讓對方得逞,亦朝丁貴拱手,“介時若是搜不出來,不勞巡查大人,這刁民交給卑職處置好了!”


    開什麽玩笑,交給你處置我豈不是自討苦吃!葉尋高立馬反擊道:“大統領,你這樣說未免有越俎代庖的嫌疑,你身為被查對象,理當避嫌,否則誰知你會不會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苗毅心中冷笑,你也怕公報私仇?道:“照你的意思,你一刁民可以隨意蹂躪本官,而我這天庭命官卻拿你無可奈何是不是?”


    葉尋高嗬嗬道:“我可沒這麽說,大統領何必往我身上潑髒水!”


    苗毅哼哼一聲,“若查出我有問題,牛某願接受任何懲罰,若查不出我有問題,我要你腦袋!葉尋高,你既然篤定能搜查出東西來,敢不敢應下!”


    葉尋高哪會跟他玩這種賭注,傻子也知道現在從苗毅那搜不出什麽東西來,朝丁貴拱手道:“巡查大人,敢問一聲,究竟是您在查案,還是大統領這個被查對象在查案?”說罷迴頭左右看了看身後。


    十幾名掌櫃立刻一起拱手齊聲道:“請巡查大人公斷!”這是在代表背後的勢力集體向丁貴施壓。


    “好啦!吵什麽吵!”碧月夫人拍案而起,不管怎麽樣,她不會讓一群商戶當她的麵扳倒她一手提拔的人,這才上任多久,就算被逼無奈讓苗毅下台,也不是現在,否則她臉麵往哪放,她丈夫天元侯爺的臉又往哪放。“丁貴!凡事講究證據,有證據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沒證據就趁早了斷,別在這裏拖拖拉拉!”


    “是!”丁貴恭敬一聲。


    這案子沒辦法查了。問商戶們有沒有證據,一幫人眾口鑠金。問苗毅,苗毅則死不承認。誰對誰錯?


    丁貴是左右為難,你說沒證據說這幫商戶是誣告,這幫商戶背後所代表的勢力他惹不起,而苗毅這邊又有碧月夫人罩著,他可是天元侯爺的手下,哪敢得罪碧月夫人。


    最終,這廝來了個誰也不得罪,當眾宣布:“查無實據,待向上請示後再說!”


    此結論立刻惹來一群商戶的抗議。


    丁貴卻不想再陷入這個漩渦,當場向碧月夫人告辭,說是要迴去複命!即刻帶著人跑了,一刻都不想多留!


    待一群憤憤不平的商戶離開後,苗毅當即向碧月夫人拱手道:“謝夫人照應!”


    碧月夫人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隻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她估摸著那群商戶不會罷休,背後那麽多勢力聯手發力的話,自己也保不住苗毅了,歎了聲,領了人轉身而去。


    一出守城宮,苗毅才發現那群商戶並未走,而是在守城宮外等著他,葉尋高迎著他冷笑道:“大統領,抵賴可不是長久之計,你這個級別的官,我們見得多了,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識相的!我奉勸一句,別以為有碧月夫人撐腰就能為所欲為,這隻是開胃小菜,好戲還在後麵,低個頭,服個軟,也許一迴頭大家會發現原來是場誤會,事情也就過去了,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何樂而不為!”


    苗毅麵無表情,一聲未吭,連正眼都沒瞧他們一眼,直接閃身掠空而去。


    “嗤!還挺傲,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有人譏諷一聲。


    又有人道:“事情明擺著是碧月夫人在撐腰,人家這是有恃無恐啊!”


    黃立興迴頭看了眼守城宮,不屑一聲,“咱們隻是不想把事情給做絕而已!不然有的是辦法收拾她,若再不識相,她如此鼎力支持牛有德,萬一像曹萬祥和慕容星華那般,孤男寡女傳出什麽不幹不淨的事情那就怨不得我們了!”


    有人竊笑一聲,“她也得要麵子,無論如何都是要保上一保的,這畢竟是她剛當眾提拔上來的,隻怕短期內她還不會讓牛有德下台,否則是打自己的臉!”


    葉尋高冷笑道:“算了!真要鬧得天元侯爺臉上不好看,多少也有些麻煩,咱們就事論事,先讓那牛有德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否則還真以為蝙蝠身上插根毛就以為自己是什麽鳥了!大家四處串聯下,從今天開始,讓天街大大小小商鋪斷了那些蝦兵蟹將的好處和孝敬,誰若敢不和我們站在一塊,我們就讓他在天街無法立足。等鬧到牛有德下麵怨言四起,等到他人心盡失,他下麵人跟著我們一起上告時,誰都不支持他,我看他這大統領還怎麽做?沒了這層老虎皮,咱們再讓他生不如死!”


    有人顧慮道:“他如今畢竟還大權在握,我們這樣搞,若是惹得他故意尋機鬧事怎麽辦?”


    黃立興笑道:“敢鬧事,那豈不是把證據送到我們手上!”


    一群人當即點頭,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可謂是在守城宮外堂而皇之地商量收拾天街大統領事宜,不得不說囂張。可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一旦有錢有勢到了一定的地步,自我膨脹後就免不了要藐權,想要操控和玩弄掌權者,以滿足自己的欲望!


    “大統領,事情怎麽樣了?”


    得到召喚,一來東城區統領府見到苗毅的徐堂然便忍不住急問。


    事到如今,徐堂然也知道了,有人看中了天街統領的位置,和苗毅發生了衝突,在故意搞苗毅。


    他也擔心啊!他也沒什麽背景啊!一旦苗毅被搞下台了,他的位置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天帝禦封的光環不可能永遠有效,尤其是麵對大批的權貴,那可是一幫連天帝都頭痛的家夥,他又如何能抗拒,自然是心急!


    苗毅已經卸甲,安然坐在亭子裏飲茶,淡淡迴道:“有碧月夫人在,出不了什麽事,查無實據,巡查人員已經走了。”


    徐堂然甚為不安道:“大統領,此事怕是沒那麽容易了結,你別看那幫家夥平常客客氣氣孝敬著,可一旦拿不到想要的好處,那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需要你提醒嗎?”苗毅反問一句。


    “是!”徐堂然忙點頭道:“那大統領可有應對之法?”跟苗毅經曆過幾次事後,他此時對苗毅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


    苗毅偏頭朝寶蓮示意了一下,臉上略帶焦慮的寶蓮明白他有私話要說,當即退下!


    而苗毅迴頭拿出了一隻裝著黑乎乎液體的特製小水晶瓶子,正是上次徐堂然弄來糊弄他的‘惡欲’,擺在了桌上,問:“這東西是哪弄來的?你平時使用願力珠後攢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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