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迴來了,現在就說吧。”苗毅取出了星鈴,直接和寇文藍聯係。


    他也憋得難受,考核最危險的時候都沒拋下慕容星華,之前他們兩個轉身離去,留下慕容星華一個女人靜靜站那的情形,心情真的是無法形容,卻又為了自保而不得不拋下慕容。


    這讓兩人有種為了自保而讓一個女人去賣身給他們換取榮華富貴的感覺,也太不是男人了,將兩人得到天帝賞賜榮歸的大好心情給掃的一幹二淨不說,甚至還有點挫敗感。


    “好!”徐堂然也取出了星鈴。


    兩人聯名請求寇文藍,但沒什麽把握,畢竟慕容星華背叛過寇文藍,也不知道寇文藍能不能接受。


    幸好的是,寇文藍似乎心情很好,很給二人麵子,沒有多話,直接就答應了,讓兩人鬆了口氣,能幫慕容星華擺脫曹萬祥也算是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心裏多少好受點,誰叫慕容早就和曹萬祥攪和在了一起。


    這裏剛鬆口氣,外麵卻未經通報進來了幾個人,為首的婦人雍容華貴,細皮嫩肉,長的美豔,身上略帶妖氣,身後跟著兩個婢女。


    婦人一眼掃向了亭子裏坐的二人,目光中透著森冷,淡淡問道:“你們就是牛有德和徐堂然?”


    苗毅和徐堂然相視一眼,都不認識,雙雙站起,目露疑惑。


    還是婦人身旁的婢女出聲提點,“桃花夫人駕到,還不行禮?”


    桃花夫人?苗毅和徐堂然當即明了,這是都統曹萬祥的正室夫人,據說這都統府遍植的桃花就和這位有關,如今見麵才知原來是妖修,兩人都沒想到曹萬祥的正室竟然是妖。


    徐堂然心中嘀咕,媽的,天帝金口玉言親自赦免,老子見到法力無邊以下的修士都無需行禮,你們算個什麽東西。


    可是沒辦法,所謂縣官不如現管,天帝太高高在上了,隔在九天之外,兩人隻能是齊齊拱手,“見過夫人!”


    待兩人行過禮後,慢慢走來的桃花夫人方道:“不用多禮,天帝都開了金口,我可受不起。”


    這擺明在占兩人便宜,早不說,等人家行禮之後再馬後炮。


    待她走入亭子坐下,兩人也隻好下站兩旁,苗毅拱手問道:“不知夫人前來有何吩咐?”


    桃花夫人淡然道:“吩咐不敢當,隻想問你們一聲,我那義子羊泰是怎麽死的?我要聽真話!”


    狗屁的義子!下站兩位心裏好笑,估計這位還不知道她和羊泰之間的醜事已經被夏侯龍城給戳穿了。


    看來這位還真挺看重羊泰,也不知道羊泰如何討了她的歡心!苗毅和徐堂然麵麵相覷,兩人也不知道羊泰是怎麽死的,隻能是把慕容星華說的轉告了一聲。


    桃花夫人冷笑道:“慕容和羊泰修為差不多,羊泰也沒哪個地方不如她吧?憑什麽她能脫險,羊泰卻不能?”


    羊泰豈能跟慕容相提並論!徐堂然心中鄙夷一聲,慕容星華如今在他眼中是另一個檔次的人,也可以說是慕容星華的付出換來了迴報。


    徐堂然歎道:“對於羊兄的死,我們也深感悲痛,隻是羊兄死的時候我們不在場,所知的確有限。”


    桃花夫人目光環顧四周,問道:“慕容那女人呢,讓她出來見我。”


    說到這事,兩人都默了默,徐堂然深吸了口氣道:“都統大人有事找她商談,暫時不在!”


    “哼!賤人!”沒問出什麽名堂的桃花夫人最終恨恨而去,對慕容和曹萬祥的事顯然也是心知肚明。


    而慕容星華也是一夜未歸,直到次日天明才迴來。


    苗毅和徐堂然擔心桃花夫人跑去找她算賬,可謂是在亭子裏坐了一宿,此時見到慕容一夜餘歡仍在臉上,春情未消的樣子,似乎沒出什麽事,既鬆了口氣,又聯想到什麽,顯得心情皆頗為複雜地看著她。


    慕容星華如今倒也坦然,麵帶微笑走入,也坐入了其中,問:“你們兩個一大早坐在這裏幹什麽?”


    “我們等了你一晚上。”苗毅微笑迴了句。


    “我和曹萬祥的事你們也知道的,他留下我也幹不了別的事,無非是讓我寬衣解帶,你們幹嘛等我一晚上,有事?”慕容星華奇怪道。


    徐堂然歎道:“昨天都統夫人來找過我們,問了下羊泰是怎麽死的,又要找你這個知情人,我們擔心她會對你不利。”


    慕容星華搖頭道:“我一直陪著曹萬祥,倒也沒見她來找事。”


    “那就好。”徐堂然雙臂撐在桌上,歎氣道:“慕容,你放心,我和牛兄已經聯係過大統領,已經求得大統領同意,這次大統領會帶你一起離開,以後你就能擺脫曹萬祥的糾纏了,我們能力有限,能幫你的也就是這些了。”


    慕容星華一陣默然,良久之後,輕聲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不會離開,也不會離開曹萬祥。”


    徐堂然嘴巴微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苗毅兩眼驟然一眯,身上隱隱浮現一絲煞氣,沉聲道:“莫非曹萬祥在要挾你?天下美女多的是,憑他的身份和地位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何非要纏著你不放?他這樣做未免也欺人太甚!”


    慕容星華輕輕一笑,淡淡擺手道:“牛兄,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並未要挾我,是我自己不想走。”


    “為何?”徐堂然驚訝。


    苗毅也很詫異。


    慕容星華道:“我已是殘花敗柳,經曆過的一些事情不堪迴首。早年我身份低微,也僅是因為姿色出眾被曹萬祥看中,憑曹萬祥的身份和地位,我根本無法抵抗,隻能從之,不過我能有今天也都有賴曹萬祥提攜,而和我同時加入天庭的人中,有些仍是天兵,許多事情有得就有失,路是自己走的,再說對錯也晚了。如今就算我離開曹萬祥又能怎樣?知道我做過曹萬祥情婦的人太多,這段事情是抹不掉的,就算走的再遠,也遲早有人會提及,躲不掉的。”


    苗毅道:“那至少也能找個自己喜歡的,說句不好聽的,曹萬祥長的還不如徐堂然!”手指了指徐堂然打比方,“憑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需男人養你,與其如此委屈自己,還不如你去委屈別人,總能找到一個不會在乎你以前的男人。”


    徐堂然翻了個白眼,一把將他手撥開,“你往哪指?我長的有那麽不堪嗎?犯得著拿我和五短三粗的曹萬祥比?”


    “我就是打個比方。”苗毅敷衍一句。


    慕容星華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隻是…別人不在乎,我自己在乎,我不想這樣過一輩子,永遠被人戳著脊梁骨在背後說三道四。百年考核期間我想了很多,自己的路該怎麽走也已經明確,有些事情既然躲不了,就不如勇敢去麵對,不妨堂堂正正走下去,洗涮掉自己身上的汙名,如果自己都洗涮不幹淨,又如何堵得住別人的口,躲是沒用的,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道檻!”


    徐堂然嘀咕道:“你如果繼續呆在這裏,那才真是堵不住別人的口,永遠洗涮不幹淨。”


    慕容星華有些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對二人說,不過看二人如此關心自己的樣子,最終還是沉吟中站了起來,轉身麵對滿園桃花,迎著清晨的微風,輕言細語道:“為何不換個角度去想,我為何要永遠做他情婦,做他正室不行嗎?”


    “……”瞬間,徐堂然和苗毅雙雙啞口無言,又雙雙麵麵相覷,終於明白了慕容星華的意思,這是要將桃花夫人取而代之啊!


    兩人之前還真沒往這上麵去想,畢竟是男人,不是女人,有時候的確無法站在女人的角度想問題。如今想想也是,還有什麽辦法比做曹萬祥的正室更能洗涮汙名?一旦做了曹萬祥的正室,她以後就是曹夫人了。


    徐堂然苦笑一聲,“其實吧,我還是希望你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


    慕容星華背對道:“事到如今沒什麽喜歡不喜歡,路是自己選的,這是我該付出的代價,以後曹萬祥就是我男人,就把他當做我這輩子的男人好了,心自然就順了。”


    “卿本佳人,為何……”苗毅遲疑一聲,後麵的難聽話看著她的婀娜背影沒說出口,皺著眉頭,想到了自己和皇甫君媃的事,發現自己其實也好不到哪去,真心沒資格說人家。


    當天,三人離開了都統府,趕迴天元星……


    瓊星一顆傲太虛,四大天王朝紫薇!


    瓊星,四大天王寇天王的私人封地,山不厭高,水不厭深,霞輝燦燦,浮雲若夢,碧海長空,世間極美之地之一。


    集萬千氣象、大氣磅礴與一身的天王府邸內,一頭戴紗笠的素衣女人跟在一名老者身後進了一間簡雅書房後,老者迴身道:“先在這候著吧,三爺稍候便來。”


    “是!”那女人應聲摘下了遮顏的紗笠,不是別人,正是求生星蝴蝶當鋪的老板娘花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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