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毅啞口無言了一會兒,皺眉問道:“你是我上司跑過來拜見我幹嘛?”雙袖一抖,拱手行禮,“卑職見過山主。”


    “不敢不敢!”公孫羽手忙腳亂在那還禮,心中叫苦連連,咱從來沒見過長什麽樣的殿主都跑來親自迎接你了,我敢不來拜見嗎?你去哪做洞主不好,偏偏跑這來幹什麽,不會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吧?


    這純粹是他想多了,苗毅哪會跟他過不去,若不是見到了人,都忘了還有公孫羽這麽一號人的存在,憑苗毅今時今日的地位和來往的人脈哪會把他一個公孫羽放心上,以前下麵的山主連見他麵的資格都沒有。


    閻修又揮手一旁介紹田青峰,“大人,這是南宣府田府主。”


    “喲!已經做上府主了。”


    苗毅瞅著田青峰樂了樂,當初的藍玉門覆滅,田青峰本來有往自己親信發展的趨勢,然而自己去了星宿海戡亂會後,這田青峰明哲保身,也就被遺留在了南宣府,想不到還是爬上來了。拱了拱手,“卑職見過府主。”


    “不敢不敢!”田青峰亦慌忙躬身還禮,這禮實在是受不起啊!


    兩殿殿主,一宮行走,玉都峰金殿執事,大鬧風雲客棧,血洗流雲沙海,又是老上司,盡管現在被一擼到底了,可人家的實力和人脈還在啊,沒看連殿主都親自跑來迎候了嗎?


    見苗毅不得不跟下麵人虛與委蛇,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地的霍淩霄有點不耐煩了,揮手道:“好啦!你們自便吧。”說罷拉了苗毅胳膊樂嗬嗬往官邸走去。


    東來洞官邸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座官邸,這麽多年了,翻新改建了多次,格局和樣式都變了。


    對住慣了氣勢恢宏豪華奢侈大宮殿的苗毅來說,突然間有種走進了農家小宅院的感覺,心裏嘀咕,怎麽這麽小。


    “來之前曾去了趟鎮乙殿拜訪,誰想大哥不在,沒想到來了這裏。”


    “唉!老弟迴來了,兄弟豈能不來迎接。”


    霍淩霄和苗毅坐在了正廳聊天。


    田青峰和公孫羽的侍女在庭院中打掃,雪兒正在那指揮著,什麽東西往哪挪,什麽東西礙眼搬走之類的。她也不知道那是府主和山主的侍女,反正一來見官邸內站了四個女人,就直接使喚上了,使喚人使喚習慣了。


    她似乎忘了一點,小小洞府才幾個人,哪來那麽多丫鬟給她使喚,偏偏田青峰和公孫羽的侍女連半句違逆的話都不敢說,指到哪幹到哪。


    直到幾人拜別時,千兒、雪兒方明白了幾個丫鬟的身份,搞得兩人挺不好意思。


    霍淩霄離別時的情緒有點不高,苗毅也沒辦法讓他高興,這廝竟然還惦記著鄔夢蘭,話裏話外希望苗毅助他攻打鄔夢蘭的鎮丙殿和趙非的鎮庚殿,苗毅哪能答應這事,自然是讓霍淩霄掃興而去。


    將客人全部送走已經是晚上,次日大早,苗毅再次坐上了久違的東來洞洞主的寶座。


    “參見洞主!”一群手下在下恭敬拜見。


    那是真恭敬,不是假恭敬,甚至可以用戰戰兢兢來形容,上坐的洞主大人那可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平日裏大家沒少提過玉都峰金殿執事是從東來洞出去的,平常也就是說說,真沒想到苗毅又跑迴來做洞主了,竟然讓他們見到了真人。


    苗毅瞅著下麵稀稀拉拉幾個小白蓮,很無語,很不適應,隨便應酬了幾句,讓大家以後有事找閻修,便甩手走人了。


    很快,苗毅便體驗到了重新做迴東來洞洞主的舒適,下麵沒什麽事,上司也沒一個能管的了他,地盤小到他什麽都不用操心,下麵那些小白蓮修士一個個賣力幹活,沒人敢偷奸耍滑。


    身心放鬆下來,苗毅好好享受了幾天,也沒有修煉,縱情山水,美美享受著千兒、雪兒的嬌美身軀,日日都與二女行那魚水之歡,二女也極盡伺候之能。


    清晨,一陣暴雨將相擁在榻上錦被中的三人驚醒,千兒枕在苗毅胳膊上無限溫柔道:“大人,若是能這樣過一輩子就好了。”


    雪兒亦連連點頭,溫柔鄉裏,什麽王侯霸業統統都不想要了,什麽人上人也不想做了。


    苗毅微微一笑,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在此悠閑也有代價的,天外天那邊讓他幹的事,他也沒必要告訴二女。


    轉了轉身,脫離了二女的纏繞,赤條條下了榻,光腳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看著窗外的傾盆暴雨。


    窗戶一開,榻上二女驚唿一聲,都沒穿衣服呢,怕被人看到,趕緊扯了被子包住自己。不過兩人很快又躲在被子裏嬉戲打鬧了起來,很是歡快。


    苗毅迴頭看了眼,也來了興趣,窗戶一關,又迴了榻上,鑽進被子裏再次真刀實槍懲罰二女……


    榻上雲消雨歇,外麵的暴雨也停了,臉頰潮紅的二女講述著小時候在東來城的往事。


    三人興致一起,決定去東來城玩,迅速起來洗漱整理一番。


    出了房間,直接掠空而去。


    到了東來城,三人漫步雨後的城中愜意無比,兩個凡人眼中天仙般的女子引得不少人駐足觀望。


    看的人多了,令三人頗不自在,加之天上又下起了濛濛細雨,三人到穿城而過的河邊租了一條小船。


    小船晃悠悠蕩開碧波,苗毅負手船頭瀏覽兩岸風情,千兒打著雨傘在旁給他遮雨,雪兒在烏篷裏炭火煮茶,煙雨蒙蒙城中柳,青青草色兩岸堤,這一幕如在畫中。


    堤岸上,柳樹下,一個裹著黑色披肩的女子,打著油紙傘,麵容嬌美,杏眼明眸隱隱含著淚光,背對著河道,怔怔看著一家門樓發呆,似乎在迴憶著什麽。


    打傘途徑路人的竊竊私語聲令其迴頭看了眼,看到了船頭的苗毅,明眸瞬間瞪大了幾分,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眼見船將行過,女子轉身伸手道:“船家!”


    戴著鬥笠穿著蓑衣的搖櫓船夫擺手道:“客人包了船。”意思不便再搭載其他客人。


    誰知女子一個閃身直接落在了船上,嚇了船夫一跳。


    船頭的苗毅等迴頭看來,見到了那女子眉心隱沒的四品青蓮,女子打著傘微笑道:“搭個便船,還望不要見怪。”


    苗毅盯著她看了會兒,眉頭微微皺起,覺得這女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由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女子走到千兒身邊示意她退下,千兒看向苗毅,苗毅微微頷首。


    千兒當即退開,那女子走到苗毅身邊,主動撐起雨傘幫苗毅擋雨,替代了千兒的位置,淡淡笑道:“我本這岸邊人家的女兒,離家多年,初次歸來,卻早已物是人非,不知在哪和先生見過,先生也是這裏人氏嗎?”


    苗毅笑道:“不是,途徑而已。”


    女子哦了聲,“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賈閑。”苗毅上下掃她一眼,“姑娘是修士?”


    女子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是修士,“原來是賈兄,想必賈兄也是修士。”


    苗毅頷首,“正是同道中人,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我本是岸邊大戶人家方家的女兒,姓方,名素素。賈兄覺得我眼熟,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裏?”方素素問道。


    苗毅點頭,“以前的確來過這裏,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具體隔了多久我也記不清了。”


    方素素銀牙暗咬,一雙忽閃的明眸大眼盯著他說道:“那還真是緣分,看來賈兄也是舊地重遊,不如結伴同行如何?”


    苗毅笑著頷首道:“也好,有佳人相伴,求之不得!”說完看向兩岸,上位者的氣度在那,似乎方素素給他打傘也是應該的,沒有任何不適。


    船在城中穿行,方素素指點兩岸,為苗毅講述著各種古跡的來曆和風土人情,也的確證明了她的確是這裏人氏。


    其間方素素言語間不斷試問苗毅在哪裏修行,苗毅避而不答,換了早年肯定就說了,可他如今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不提也罷。而他也沒興趣打聽這個方素素是何方修士。


    午後雨歇,幾人棄船登岸,結伴在城中遊玩了兩天。


    兩天後的某間客棧內,方素素再去敲苗毅的房門,發現已經人去屋空,連人家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桌上留了塊玉碟,隻留下隻言片語,說已歸去,有緣再敘。去了哪裏也沒說,什麽都沒交代,猶如匆匆過客……


    千兒、雪兒迴到東來洞後,才發現來了不少的客人,因為苗毅‘高升’洞主的事情已經漸漸傳開了,趙非和鄔夢蘭夫婦在苗毅走的那天就來了,一直在這裏等著。


    辰路各大門派的人也來了些,都是掌門親自駕到,都帶了禮物來,不知道是來恭賀苗毅‘高升’的,還是來安慰的,倒是令千兒、雪兒頗感詫異,估計後續還有人來。


    可惜苗毅卻沒迴來,客人問及去了哪裏,二女也不知道,苗毅隻說有事離去,短期內不會歸來。


    此時的苗毅已經落身在一座海島上,曾經和千兒、雪兒一起修行過的那座海島,在島上到處查看一遍確認無人後,摸出了一隻星鈴,施法搖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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